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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婚
南宫傲坐在宣和殿上,眉头微蹙,看着下首的这些熟悉的面孔,不禁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
此时南宫沨的尸首早被带下去了,白德妃和童淑妃也被送回了各自的宫殿,冷孤月见事情已经解决多看一眼南宫傲都嫌烦转身就走,而适才伪装成匈奴兵的那群人和那些武林人士也随着冷孤月离开了皇宫,至于与南宫沨一起逼宫的那些逆贼也被南宫沭的人带下去,如今宣和殿上就剩下南宫傲、南宫沭、慕容瑾、花子墨和凌薇五人,外加一个正在为南宫傲看脉的太医。
“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重,臣一会儿为皇上开点宁神补气的药,皇上喝了后好好睡一觉,想必醒来就没事了。”
短短两三个时辰内,一个儿子死去,一个儿子生死不明,南宫傲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苍老了许多,虽然离宫多年的女儿回来了,可是又……挥了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后,方眼神犀利地看着跪在下首那个匈奴副将打扮的男子,开口时语带不容违抗的气势:“花子墨,你可知罪?”
花子墨闻言身子一僵,却很快放松下来,早在得知凌薇的身份时,他便清楚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皇上在刚经历了逼宫之乱后,竟还有心情向他问罪罢了。“微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嗯,”南宫傲似乎对花子墨的知情识趣很满意,身上的气势微敛,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就先到天牢里待着吧,等哪天朕得空了再来审你。”语气平和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
花子墨身形微晃,却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不动声色地回道:“谢皇上。”
南宫傲不禁目露欣赏,虽然他早觉花家这公子性子稳重,面对突发状况仍能保持沉着冷静,大有其父的大将之风,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可没想到在得知自己将要被送去天牢时竟也能如此平静,虽然他说得空再审,但进了那种地方,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若他一直“不得空”,那花子墨便会一直被关在天牢里,这样无期限的关押最是让人恐惧。
况且南宫傲心里明白,六年前那件事花子墨也不过是个受害者,然而他竟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多说,若不是真的心存愧疚,便是一心寻死,而花子墨一看就不是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尽管南宫傲理性上已经原谅了花子墨,情感上却始终恼怒这个抢走他乖女儿的男子,所以并未再多说什么,唤人进来将花子墨压了下来。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当活背景的凌薇,见那两个侍卫一进来就对花子墨动手动脚,哪肯愿意,眼中怒意一闪而过,便要上前阻止,却被一直留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南宫沭及时拉住,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挣不脱!
眼看花子墨就要被带出殿门,凌薇心中大急,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长袖一挥,袖风成功逼退了毫无防备的南宫沭,才终于重获自由,转身就要追出去,却被身后的南宫傲喝住。
“回来!朕不过是让他去天牢住几日,又不是要他的性命,你瞎紧张什么?!”都说女大不中留,故人果然诚不欺我!南宫傲见原本乖巧听话的女儿,居然为了个男人公然违抗圣旨,心里就止不住泛酸,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南宫傲,凌薇自小就莫名敬畏,如今被他喝住自是不敢再造次,心中却仍为花子墨着急,不情不愿地将身子转回来,目露委屈地看着那多年不见的父亲,倔强地就是不开口。
南宫傲被那眼神看得发虚,无奈地朝凌薇招了招手,等凌薇乖乖地走到他身边时,方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柔声解释道:“父皇知道当年的事不怪花子墨,也知道你心里对他是真心喜欢,但父皇的女儿可是金枝玉叶,万分尊贵,又怎能让他一个区区侍郎如此轻松拐走?以前没有照顾好你是父皇的不是,若不是父皇害怕一看到你就想到你母后,也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而如今你都是别人的母亲了,也要马上要嫁人了,就让父皇在你出嫁前做一名合格的父亲为你操心一回吧!”
凌薇看着眼眶微红的南宫傲,不由得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皇一直都是冷冷的,从不会用正眼看她,可她也没从父皇身上感觉到任何厌恶的情绪,便只当她的父皇本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却不想今日这个“性子冷淡”的父皇不仅眼神炙热地看着她,还和她说了肺腑掏心的话,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傻傻地点了点头。
南宫傲见凌薇没有再坚持去找花子墨,不禁心情大好,连因两个儿子出事而悲伤的心情都被冲淡了不少,便趁热打铁地宣旨,正式迎接二公主凌薇回宫,之后又是为处理南宫沨留下的势力忙得不可开交,自是没再提起那被关在天牢的花子墨了!到后来南宫澈葬身崖底的消息传回宫,就更是没心情管那个要和自己抢女儿的男子了!
而凌薇倒是想去见花子墨,但被南宫沭一句“你若去见他一面父皇便会更气他一分”忽悠得放弃了,她不知道她最信任的哥哥是因为还恼她当日在陇平为了花子墨死活不肯回燕都而故意骗她的,不得不说堂堂大晋三皇子也是很记仇的!
而在天牢里的花子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但或许心里早有准备,对于一直被冷落也没什么过激反应,依旧该吃时吃,该睡时睡,平日无事就打坐调整内息,除了没有自由,他在这天牢里过得比经常出公差的日子还悠然。
天牢重地是不允许探监的,所以花子墨这段日子里见得最多的人便是狱卒,而他经常在宫里走动,这些狱卒基本上都认识他,也就没有为难过他,反倒还有个别性子开朗的还和他称兄道弟,经常找他聊天,告诉他燕都城里的一些趣事,而今日值班的许刚便是其中之一。
“兄弟,今日宫里有喜事!给每个值班的人都发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有没兴趣和兄弟一起尝尝?”
花子墨见他那一脸馋样便觉好笑,刻意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喜事如此隆重?”
许刚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也不恼,自顾自地打开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方一脸痛快地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二公主要大婚了!你进来时二公主还没回宫吧?我可是在二公主回宫时偷偷看了眼,那样貌绝对是比天仙还要美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回家,真是羡煞旁人了!”
花子墨听到“二公主要大婚”时便傻掉了,后面那些话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其实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吗?他已是戴罪之身,又如何配得上她的美好?她的薇儿贵为公主,出尘绝美,自是值得更好的。本以为等薇儿觅到良人之时,他会替她感到高兴的,却不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二公主……要嫁给谁?”花子墨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明明不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却不知为何还是问出了口。
许刚并没有发现花子墨的异样,兴奋地回道:“说到这驸马啊,你不知道可神秘了!皇上说要在大婚当天才揭晓。不过大家说驸马爷一定是侍卫统领安陵轩安陵大人,听说安陵大人和二公主是青梅竹马,安陵大人一直未婚都是为了等二公主回来呢!”
是安陵轩吗?想到在辽晋边境时,薇儿昏迷前叫的那声“安陵哥哥”,花子墨便觉心如死灰。之后许刚又和他说了许多别的事情,他都听不进去了,就连许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如此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好几日,方被终于想起他的皇上召见,跟着传召的宫人走出天牢,穿梭在御花园里,精神恍惚的他并没有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去宣和殿的路。
那些宫人将他带到一个浴室里梳洗时,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天牢呆了近一个月,总不能形象邋遢地见皇上,当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大红的衣服时,他才觉得奇怪,无奈几日几夜未合眼的他实在是思考无能,愣是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见到那同样穿了一身大红衣服的熟悉身影时,才恍然大悟,顿时欣喜若狂!
尽管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女子头上披着红头盖,一身宽大的嫁衣遮掩了婀娜的身材,但那专属于薇儿的熟悉馨香,和站在她身边那多日不见的小男孩,无一不在告诉他眼前这女子就是他的薇儿!
球球见到花子墨笑得小脸上都开了花,扑到花子墨身上,仰着脑袋,由衷地称赞道:“爹爹这样穿真好看,他们都不肯让我看娘亲的样子,我觉得娘亲一定也很好看!”
一直为花子墨领路的宫人见这新晋的驸马爷见到公主后比刚才更呆,就连小世子和他说话都仿佛没听见,不禁开口催促道: “驸马,吉时到了,该和公主去面圣了。”
“面……面圣?”好几日没开口的花子墨声音有点沙哑,引得对面的女子微微抬了抬头,却因为有红头盖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到,但这熟悉的动作却让花子墨的心又颤了一下。
宫人着急万分,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是啊,二公主和驸马爷六年前虽然已在行宫举办了婚宴,但当时因为公主身子不好,担心冲撞到公主,所以婚宴没有大办,许多人都不知道二公主已经大婚,这一直都是皇上心中的遗憾,所以皇上此次特地吩咐礼部为二公主和驸马爷重办一次婚宴,如今吉时快到了!驸马爷还是快随奴婢去面圣吧,若耽搁了吉时,奴婢可是担当不起啊!”
花子墨心中惊涛骇浪,没想到皇上不仅对他六年前的行为既往不咎,还帮他圆了谎,让他能够光明正大地将妻儿迎回家!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南宫沭在听安陵轩说他和凌薇的事后,以为凌薇流落宫外是南宫傲所为,一气之下便去找了南宫傲对质,后来误会自然是解除了,而这两人当日就商量出这个办法,将凌薇迎回宫,只是没想到后来一再发生意外,才将事情拖到现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花子墨正沉浸在终于抱得美人归的喜悦中,哪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