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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她若不遮住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车里面的人。
“陆总？”韩询试探着问。
陆修寒早已经看到了路边的杜若，疲惫的眼睛蓦然合上，冷峻的脸上忽明忽暗。
擦身而过。杜若放下手的时候，身后车子行驶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当天下午，杜若接到了陆修寒助理的电话。
对方十分公式化的告诉她，陆总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有时间，可以到民政局办理手续。
杜若刚好是上午和晚上有戏，她的戏一过就立马到化妆间，从小皮箱里面拿出离婚要用的证件。时间太赶，她甚至都来不及有太多的情绪，打了辆车赶到了民政局。
她到了没有两分钟，陆修寒的车也准时的出现在了民政局的大门口。陆修寒下了车，一边走还不断的询问身后的助理工作上的事情。
杜若捏着户口本和身份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过来。
陆修寒不断的和身后的助理交代着，走到杜若身边的时候，短暂的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走吧。”
杜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了点头。
杜若觉得他们就像办了一个普通的旅行签证一样，她木讷的跟着办事处人的要求提交证件，照相签字。陆修寒则一言不发，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的时候，和平日签发文件无甚区别。
陆修寒，这三个字他签的刚劲有力，签好后淡淡问了一句，“我可以离开了么。”
办事员被问愣了，“等、等一下注销你们的结婚证，然后再颁发离婚证书就可以了。”
“麻烦快一点。”助理代陆修寒开口。
办事员瞟了杜若一眼，杜若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麻烦你了。”
离婚证书，陆修寒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助理直接帮忙收了起来。
杜若没有助理，只好自己把废弃的结婚证和崭新的离婚证书装进包里面，还对工作人员浅浅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陆修寒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推门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陆修寒的车已经汇入车海，找不见了。
杜若站在台阶上面，故作轻松的呼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上染了湿润，反射着太阳的光。
跑的真快，她又没有说要搭便车……
第28章 chapter28
杜若在民政局的门口站了一会。看着天有点阴，风也比来的时候大了不少。估计是又要下雪了，裹了裹外套，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指，幸好当初没有收下那枚戒指，否则现在还要十分矫情的上演还戒指的戏码。方才陆修寒签字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也已经摘掉了戒指。
之前的那么多纠缠和不得已，就被这么两个红红的小本子解决了。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杜若的体温有点高，硬是顶这个冰袋把东西都归置好了才休息。她不由的暗自挖苦自己，早晚要被这强迫症害死。
杜若又住回酒店的事情，剧组内也是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跑过来问当事人，杜若说这样更方便一些。倒不是她还想借着陆修寒的名字怎么样，只是他们离婚的事情也还是带着很大的话题性的，陆家那边自然会有衡量，还是等他们宣布的好。
——
杜若一连几天的拍摄都不怎么顺利，发着低烧，各种ng。
导演气的都快把胡子抓光了，加上之前杜若突然旷工导致进度受阻，怒火冲天的把杜若骂了个狗血淋头。
律导七国语言轮番上场，目呲俱裂，虽然杜若就只听懂了一句“八格牙路”，但是心情也是荡到了谷底。
导演心情不好，整个剧组的上空都笼上了一层阴云。
凝重低压的气氛下，杜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拍摄工作。虽然还是很多地方不尽如人意，但是看得出她还是十分的努力和认真，律导的火气也就渐渐消下去了不少。
小李再没有出现在剧组，杜若知道一定是陆修寒的意思，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她不在是陆家的人凭什么还使唤陆家的司机？她没有公司，在娱乐圈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只好托剧组帮忙找一个助理。对方说贴身助理这种事情势必要找一个知根知底老实可靠的，物色起来有些麻烦，一耽搁就是几天。
少了助理在身边，穆娉婷又在医院照顾穆凡，很多事情杜若不懂，就连中午的时候放饭，都因为背台词太入神错过了时间。
忙得天旋地转，除了工作就是回酒店休息，去医院看穆凡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不过倒也不是是有好消息。范凌俊终于顺利把唐青青推荐给了律导，电影的音乐总监听了她们以前的作品小样，还算满意。杜若也难得收工早，想要去医院探望穆凡。
打了电话给穆娉婷才知道。穆凡因为一个特别重要的案子，提前出院了。
穆娉婷这几天累着了，而且一个小说再版有一些地方需要调整，忙的不可开交，也就忘记把事情告诉杜若。
杜若也不敢去穆凡的事务所打扰他，就打了个电话过去。穆凡的态度有点奇怪，说话的时候躲躲闪闪的，不是他的风格。杜若以为他是因为陆修寒的事情生气了，也就没有再多聊。
饿着肚子，一直到收工，杜若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她自己看不到，卸了妆以后惨白的脸色吓坏了化妆师，一个劲的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医院就算了，她已经买了药，再说感冒这种事情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回到酒店看到有未知号码的来电，打回去对方没有接，便搁置下了。叫了饭菜上来，尽管没有什么胃口，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几口，要不然像昨天一样，大把的药片会再闹得她整夜在床上打滚。
洗完澡杜若已经累的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吃了药，钻进被子里面，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已经快要睡熟的杜若浅浅呻吟了一声，不愿意动。铃声停止，可过了一会又响了起来，杜若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去拿手机。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杜若姐？”
是菲菲的声音，她离开陆家的时候，把手机号给了菲菲，“是我，怎么了菲菲？”
“杜若姐，我、我这么晚打不打扰你吧？”
“没关系，我还没准备睡呢。你打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菲菲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杜若知道她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菲菲你就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杜若尽量放温和语气，因为低烧嗓子哑哑的。
“那个……二少昨天去了储藏间，看到、看到您的东西了，说是让我通知您快点拿走。我说等您找到住的地方，我就给您送过去，二少不肯。说三天之内要是不拿走……就……丢出去。”菲菲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一个字一个字都都砸在杜若的心上。
杜若合上眼睛，嗓子发干咽了口唾沫也没能缓解那种灼烧感，“菲菲，我明天就过去拿东西。”
“啊？杜若姐你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恩……找到了，我明天下午有时间，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杜若尽量语气轻快的和菲菲说了再见，手却抖的不成样子。考虑着要不要给给唐青青打个电话，要不然昏过去耽误明天拍戏就糟了，可是又不想麻烦别人，纠结之中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唐青青过来探班，一见杜若就说，“瘦了。”
杜若已经上了妆，脸色还不错，摸摸越来越尖的下巴，说：“这不是拍戏嘛，为了上镜。”
“我听说很多导演为了追求效果，都不准演员吃饭的，是不是真的啊？”
杜若想了想，律导倒是从来没说过不准她吃饭，于是愉快的摇摇头。其实她不知道，律导七国语言狂骂的那天，就用其中的三种骂了她“再肥下去就要把镜头撑破了……”。
今天杜若有一场吊威亚的戏。像这种现代青春爱情电影，其实很少有需要使用威亚的场面的。杜若的这场戏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场面梦幻，需要吊着威亚从两栋楼高的高度一跃而下，手上还要做着简单的飞翔动作。
绿色的背景前面，律导还有特效师和她一起研究了很久，一遍遍的确定动作细节和拍摄角度。
杜若还是第一次吊威亚，倒没觉得害怕，心里面多的是好奇。
律导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紧张，多次的询问道具是不是能绝对保证完全。
杜若有点不解，剧组临时派给她的小助理说，“律导几年前的一个剧组，吊威亚的时候出了事故，女主角当场死亡！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律导几乎就不拍带任何特技的电影。”
这件事杜若也有印象，正当红的影视花旦命陨片场，几年前那件事情在娱乐圈引起很大的轰动。只是杜若并不知道当时的导演就是律导。
小助理的口气压得低低的，听的杜若也紧张了起来，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威亚，手心冒出了冷汗。
“！”
第29章 chapter29
“！”监视器前面的导演叫了开始，掩藏在帽子围巾下面的眼睛一眨不眨，带着点异域色彩的瞳仁闪着精光。
杜若脚下一空，人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地的控制，缓慢的升了起来。试拍了几次，她渐渐适应了这种悬在空中，身体重心集中在一处的感觉。
“下面我们正式开拍，争取一次过！”律导发了话，大家都高度的集中精力。
杜若尽量调整情绪到最贴切的点上，下降的时候，风拂过面，半梳的长发偶有青丝拂面。尽管后面是毫无美感的绿布，这个画面依然让人神往……
“停！停！停！刚才谁从镜头前面过了？再来一次！”
“谁再乱开闪光灯就滚出去！重新开始！”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