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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来,而且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倒是比很多一把年纪了的人还活得洒脱,看得开。
商队现在驻扎在一片荒漠之中,几个人正忙着埋锅造饭。荒漠里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东西,申屠姐让大家去找点沙棘来烧,走了一天的路,个个都磨了一脚的水泡,好几个大姐直接装作没听见,倒头就在帐篷里睡了起来,申屠姐没办法,自己牵着匹骆驼去找了。燕戎也累得瘫在帐篷里不想动,但看着申屠姐孤零零远去的背影,他踟蹰了半天,还是拍拍屁股站起来跟上去了。
燕戎跟着申屠姐一路弯着腰扒沙棘,也没有多的话聊,两个人找了一大捆,用骆驼驮着回到营地,这晚饭才顺利地烧熟了。燕戎只拿了两个烤地瓜,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沙丘上啃。申屠姐作为老大,抢到了一大块风干牛肉吃着,她看见远处安静的燕戎,就从骆驼上解了酒壶下来,走到他身边坐下了。申屠姐问他“就吃两个烤地瓜够吗?”
燕戎点点头,申屠姐把牛肉分了他一半,燕戎看着她笑了笑,说:“谢谢。”
申屠姐拔开酒壶,浓烈的酒香就飘了出来,这是她从西坤买来的烈酒。她倒了一杯给燕戎,燕戎摇摇头,“我不太会喝酒。”
申屠姐不依,“喝吧,你看你来了四个多月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和我们说过,我猜你心里一定憋着不少故事,一醉解千愁啊。”
燕戎看了看酒杯,拿起来一仰头全喝了。申屠姐吓了一跳,那么烈的酒,就算是常年嗜酒的她也是小口小口地嘬,这小子竟然一口就搞定了。当然了,燕戎并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酒仙,他马上就被呛得趴在沙丘上猛咳不止,他没有喝过烈酒,只当和那时白凤呈拿给他喝的那种果酒一样甘甜柔和呢。申屠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说:“我还以为你小子多么厉害呢,整天一副深沉的样子,原来是个愣头青。”
燕戎眼泪都被呛出来了,手里的地瓜全部滚满了沙子,幸好还没把那块牛肉吐出来,否则这酒可真喝亏了。申屠姐给他拍了拍背,问燕戎“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卖身到我们这个商队里来的?”
燕戎低了头,“我从小住在哥哥嫂嫂家,哥哥生了孪生女,嫂子就把我赶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可以找个人嫁了嘛。”
燕戎摇摇头,“我不想,就这样一个人挺好的。”
申屠姐很是八卦地凑了过去,“我和你说,这商队里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女人的,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帮你说成,怎么样?”
燕戎站起来把酒杯还给她说:“不必了,谢谢老大关心,我一个人就好。”
申屠姐叼着酒杯抓了抓后脑勺,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男孩子都在想些什么了。
其实燕戎想的很简单,他每天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岁岁。白天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走着,他靠回想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来给自己解闷。晚上睡不着醒来,他想岁岁的睡颜和她吃夜奶的时候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吃饭了,想着岁岁有没有吃饱,喝水了,想着岁岁有没有口渴。百日了,想着岁岁有没有百日宴。但其实这些又何必他操心呢,堂堂小慑王,吃的是万里挑一的乳汁,喝的是清晨木兰的坠露,裹的是挖云妆缎的襁褓,睡的是金星紫檀的摇篮,百日宴更是隆重到燕戎无法想象的地步。只是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环绕着各种光环的孩子小小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刻,也会像燕戎思念她一样的,思念着自己的生身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宋澜亭其实还是很爱使小性子的,哈哈~
☆、五味杂陈的意外
跟着巡逻兵东颠西跑了两个多月,白凤呈的地图渐渐有了雏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奇,总之一直也不愿见她的铁弗善这几日开始和他们一起出去巡视,那巫师的秘药大概是真的把他的身子伤狠了,他在大帐里一待就是四五个月,如今跨起马来都不利索了。
天气暖和了许多,要是在大申,这个时候早已经是春意盎然了,在北坤的日子,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白凤呈坐在马上瞭望着远处正在化冰的长河,看看脚边刚刚结苞的小野花,她不知道这一年里,大申都发生了什么事,白凤寅怎么样了,宋澜亭怎么样了,燕戎又怎么样了。他们一定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他们会不会伤心欲绝,有没有为她而痛哭流涕,白凤呈无从得知,她祈求着上天,哪怕能让她再望一眼故乡的山水,再见一见那些熟悉的笑靥,她也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铁弗善看她一个人落在后面伤春悲秋,策马返回,“你在这儿干什么,快点跟上,不要逼我再对你动手。”
哎~这个人怎么会如此讨厌,白凤呈瞥了他一眼,一夹马肚跑上去了。中午的时候铁弗善命队伍停下来休息,点起了火架起了锅,大块的羊肉被扔在锅里煮着,铁弗善也席地而坐,用坤语和士兵们说笑着。白凤呈来了一年多,已经能听懂不少坤语了,因而此时就从一众糙爷们儿口中听了不少黄段子,她翻了个白眼,还是大申的男人温文尔雅得多。她又闻不得锅里飘出来的那股羊膻味,便干脆起身背上自己的背囊,跑到周围的山坡上去测量地形去了。
白凤呈越走越远,越量越专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营地一大截了。锅里的肉熟了,两块最好的羊脊肉被分别放在两个碗里端来给铁弗善和白凤呈,这时大家才发现,白凤呈又不见了。铁弗善站起来看了看,至少方圆五里内是不会有她的身影,但她的马还在这儿,她是打算徒步走出北坤吗?铁弗善把白凤呈马上的碎头夹解了下来,一只脚踩在上面,对他的士兵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今天就是这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
铁弗善雄心勃勃,白凤呈一再背叛他,今天他就要用这东西夹碎白凤呈的头骨,要她身首异处。结果还没等他的士兵们骑上马,白凤呈背着她的背囊从远处优哉游哉地回来了。
“咦?又要出发了吗,你们已经吃完了?”她不明所以地放下背囊坐在地上喝了口水。
“你去哪儿了?”
“我就去远处逛了逛啊。”
铁弗善两眼冒着火光,白凤呈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结果一看他脚下踩着的那个东西,“呵呵”地笑了笑,原来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啊。白凤呈自己回来了,铁弗善原本都下定了决心,此时却没理由杀她了,又看她一脸浑不在意的微笑,气得一翻手扭脱了白凤呈的下巴。白凤呈毫无防备,突然就是一阵剧痛蹿过脸颊,嘴立马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要不是她还有残存的理智控制着愤怒,铁弗善只怕下一秒就已经被她用手中的量尺捅死了。看她半张着嘴,再不能笑了,铁弗善非常满意,拍拍手坐下,命大家“吃饭!”然后就端起他的羊脊肉狼吞虎咽地啃起来了。白凤呈那种捅死他的冲动无论如何压制不下来,最后一抬脚踢飞了他手中的羊脊。铁弗善龇着牙正准备啃,眨眼的功夫那块羊脊就飞出去了十多米,他愣了一秒,也没生气,把白凤呈碗里那块捞起来了,“反正你也不吃,饿着吧。”
白凤呈还没消火,等他刚把这一块举到嘴边,又是一脚,这一块也翻了几个跟头掉进了草地。
“妈的,你他妈是要饿死老子啊!”
白凤呈蹲下来,用她那半张不张的嘴含糊不清地说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用这种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铁弗善冷亮的眸子一闭,最终还是抬手把她的下巴扣上了,白凤呈揉着脸坐在一边,总算是让他吃了顿好饭。
晚上,铁弗善的亲卫把白凤呈送了过去,这是自从五个月前白凤呈毒害他以来的第一次。白凤呈还以为自己再也不用这样面对他了,不过看来她又低估了铁弗善的偏执。白凤呈也没有什么兴趣和他慢慢研磨,一进帐篷就开始脱衣服,打算赶紧搞完回去睡觉。没想到铁弗善却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白凤呈愣了一下,捂住了自己,“你……总不至于要我帮你脱吧。”
铁弗善看她这么麻溜地把自己扒光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靠在床上,勾了勾手,白凤呈走过去,铁弗善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白凤呈不是很习惯这种小鸟依人的姿势,而且自己还浑身赤裸着,她僵硬地倒在铁弗善胸口,像只冻僵的老羊一样。铁弗善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肚子上揉了揉,问她:“阿娅,感觉到什么了吗?”
白凤呈岂会没有感觉,但她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已经呆住了。白天她就觉得铁弗善好像胖了不少,但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铁弗善生一个孩子啊!原来他之所以在帐篷里一躲四五个月,不是因为那瓶秘药,而是因为他怀孕了!白凤呈赶紧抽回了手,她一脸尴尬地看着铁弗善,“你该不会真的要生下来吧?”
铁弗善皱了眉,“为什么不会,我当然要生下来,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呢。”
“哈哈哈,虽然是这样……”白凤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舔了舔嘴唇,特别加重了语气,“可是我们……终究还是不共戴天的啊。”
“那又如何?”铁弗善好像并不难过,他拍拍肚子,“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不必多想,我们之间,也不必有什么改变。”
白凤呈沉默了,怎么可能不多想,虽然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她也不是人性泯灭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完全无动于衷呢,白凤呈突然变的很黯然,她对铁弗善说:“你知道吗,这其实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呵?什么?”铁弗善似乎是很吃惊,“你不是申国的慑王吗?难道还没有成亲,没有人给你生孩子?”
白凤呈从他身上爬起来穿衣服,她苦笑了一下说:“我成亲好几年了,但……确实没有孩子。”
铁弗善盯着白凤呈裸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