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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祈立刻窘的涨红了双颊,“对不起……我,我没做过……”
叶家败落前也是大户之家,叶祈作为最小的公子自然受宠,后来嫁於闵家虽然没有地位,但闵越待他极好,这种事他也没做过,段问笙其实也是看他这种洗法有趣戏谑了一句,叶祈心思单纯只当她是在责怪,不禁又有些害怕的缩了缩颈子。
“不是说了没做错事不用道歉麽,哎……”段问笙有些无奈,难道她隐居了几年,已经退化到不能与人沟通了?
叶祈红着脸听她一声喟叹,只觉自己多余只会添乱,立刻朝段问笙鞠了一躬道,“我,我还是走了,不,不麻烦小姐……我……”
“你要回去哪?”
一句问话就把叶祈噎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能去哪?
爹爹在他进门不久后便因为积郁而生病去世,撒下他一人不管,闵越姐姐有了徐家公子也抛弃了他。
一个被妻主休了的下堂夫,一个不再是良家子的人。
天大地大,却哪还有他容身之地?
叶祈咬紧了下唇,心里一阵酸涩,但还是朝段问笙摇摇头,“不,不知道……但,但是不能麻烦小姐……”
他笨手笨脚,甚麽都不会,难道还要死赖在这白吃白住麽?
这位仙人一般的小姐好心救他收留了一夜,便已是天大恩惠了。
“没甚麽麻烦的。”
叶祈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段问笙内心不由好笑这小家伙的单纯,总算是放柔了一些声调,“瞧你小胳膊小腿的,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若是没地儿去,就留下来吧。”
“不,不行!”
段问笙挑眉,没料到叶祈一口拒绝,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是不想白白吃住她的。
顺着他的心思,她说道,“也不是让你白吃白住的,我一个人住在这山谷底,平日里劳活儿也累,琐事也顾不上,你便替我打理如何?”
“咦……”
“这样也公平,不是麽?”段问笙瞧了他一眼,末了加了一句,“如今你也没地儿去了。”
叶祈抿着唇,这一夜人生的颠覆让他来不及理清思绪,咕噜一声,肚子偏又在这个时候不时适宜的叫了出来,窘的他立刻又闹了个大红脸。
段问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飞快隐逝,“你可以慢慢想,但现在不如先跟着我去学煮饭吧。”
“噢,好……好……”
脑子里乱哄哄的,叶祈跟着提着菜的段问笙入了茅屋,也自始至终都没想到,如果他不留下的话,为甚麽还要学煮饭。
而在饱饱的用了午膳,段问笙丢过来的询问目光后,叶祈终於因为‘吃了白食不能就这样离开’的思想决定留了下来。
当初他万念俱灰,才会在离开闵家后独自爬上了曾经与闵越一起踏青的山上,想要了结此生。
如今被段问笙所救,经历过死亡那一瞬间的无比恐惧,再寻死,他心里,却也再不敢了。
段问笙愿意好心收留他,也不嫌弃他甚麽都不会,如此恩惠,他还能如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尝试种田文。
请多指教。
☆、心伤谁知
将碗洗的干干净净,叶祈端着脏水出了茅屋,段问笙正将黄豆摊开来晒,见叶祈端着木盆小胳膊都在颤,起身走过去接过了木盆,出了院子把水倒了又递给跟着出来的叶祈,“重活别勉强。”
“好……”
叶祈低着头,跟在段问笙后头,见她将坛子里的黄豆倒了出来平摊在筛子里,蹲下好奇的拿起了一颗黄豆,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对方,见段问笙神色依旧,他才开口问道,“这个,晒来做甚麽?”
“晒干透了,拿去集市卖。”
“哈?”
“不然你以为呢?”段问笙挑眉,反问。
叶祈立刻摇摇头,轻声回道,“我以为你一直住这里不出去的。”
“不出去,那些腌猪腿哪来,野猪可不懂跳崖。”
叶祈闻言颜色顿时惨白一片,咬了嘴唇不再说话,段问笙见他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的话伤了叶祈,心中顿时微微一恼,蹙眉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小,小姐不必说对不起……”叶祈本来就蹲着,现在将头低了下去,整个人更是缩成了一小团儿,“傻傻的跳崖寻死,我的确比猪还笨……”
段问笙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叶祈的额头,对方吓了一跳露出受惊的表情,纯纯净净的,像一只受了惊的红眼小兔。
这算不算是欺负小动物?
段问笙不时适宜的想,扶着叶祈的手站了起来,“不说了,你对这里不熟悉,我先带你走走吧。”
“嗯,嗯……好的。”
段问笙带着叶祈走出院子,告诉他这里是山峦间一处裂谷底,绕过小院子往后走了一段路叶祈才看到一小块地,以田字形种着一些蔬菜。
“这里离溪流很近,石多土少,要找一片土壤丰厚的地并不容易。”段问笙一直留意着叶祈的表情,每当他微微表示疑惑,便主动解释。
“我平日里一月出一次山,这里多为断壁你一人是上不去的,要是你想去镇上,告诉我便可,我会带你。”
叶祈忙不迭的点头,转念想到如今乌墩镇上百姓常常提及的一个名字,心里又是一痛也没那麽想出这山谷底了。
她与徐家公子,已是乌墩人人艳羡的一对璧人……
回了镇里,听到的,不过也是她的事,他却何必徒增伤悲呢……
两人又绕了一圈叶祈熟悉了下附近的地形这才回到院子里,叶祈余光瞥见木栅栏边两棵参天大树间绑着的网,嘴唇嗫嚅了几次,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段问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指着吊床对他说道,“这是吊床,晚上我就睡这儿。”
叶祈恍然想起小院子里就一间小竹屋,一间茅草屋,昨天他睡了床,那小姐她……
“我……以后我睡吊床,小姐你回屋睡!”
“不行,这才刚入了秋,在外露宿你定会生病的。”段问笙想也没想就拒接道。
叶祈这次也不肯退让,鼓着勇气直视段问笙,带着水雾的乌黑眼眸瞪得大大的,“小姐你也说了,你供我吃住,那我就该尽心服侍你报答你,这哪有小姐睡外边我却睡床的道理,阿,阿祈做不出这事儿。”
段问笙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得叶祈手心微微冒汗,扬起的头也开始慢慢垂了下来,只不过双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表明了自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半晌,段问笙才接道,“你这样说不错,但女男有别,我一个大女子在屋里高床暖枕,让你露宿在外,我也做不出这事儿。”
叶祈被这话噎的反驳不了,但又绝不会同意让段问笙睡在外面,一时急得双颊都红了起来,水润润的眸子里倔强之色更甚。
还真是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段问笙默默想着,终於在叶祈要被自己急死前开了口,脑中又不禁数着今日自己主动开口的次数,恐怕比以前一年份加起来都多了罢。
“不如我们各自退一步,如果你不怕,我们就一起住屋里,你睡床,我睡吊床。”
叶祈耳根立刻红了个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这这,实在是不合礼数的……
“要是你觉得不妥,便还是找我说的,我习武,露宿在外不会生病。”
“那,那怎麽可以……谁说习武的人就一定不会生病了,这万一……”
叶祈说着,眼眶水雾濛濛,想到自己如今已不再是良家子,而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下堂夫,这对男子而言已经是最耻辱之事了,他早没甚麽脸面了,还在这矜持甚麽……
早没资格矜贵了……
“就听小姐的,但是小姐睡床,我,我睡吊床。”叶祈硬是收住快夺眶而出的眼泪,用袖子飞快擦去,抬头对着段问笙回道,“小姐要是不答应,那,那我也陪着小姐睡外边。”
她又说错话了麽?
为甚麽小兔子刚才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段问笙性为我行我素,不理俗世,也就参不透叶祈作为一个被休弃的男儿最最在意的一根刺,两回,都在不经意间刺痛了他。
但见叶祈已经面色如常,也就不再在意,问道,“你会绘画麽?”
“呃……”叶祈一愣,点点头,“先生教过,但不过马马虎虎。”
“有底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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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的木桌子上摆着一些绢纸,各色颜料和几支毛笔。
叶祈看的一头雾水,“小姐要作画?”
“中秋节就快到了,我要做些花灯卖。”
“小姐不是说过这出去的路难走麽,带着做好了灯笼破了可怎麽办?”
段问笙将剪裁过的一张绢纸递给叶祈,又塞给他一支笔,“所以先作好画,等中秋去镇上住下再做花灯,我在镇上有些老主顾了。”
中秋乃是三大灯节之一,尤其是江南等地,於灯节很是热衷,段问笙做花灯手艺不错,几年下来也有了固定买家,每当节日便会出谷住在镇上几日替买家做灯,再结算了银子回来。
“小姐,这?”
“你随意画,我作画不行。”
她的花灯之所以卖得不错就是手工利落,牢固扎实,但灯笼上的图案每每总是太过简洁,买家总会叹气说要是花样再多变些就好了。
花灯本来就是男儿喜的更多,让懂得比她多的叶祈来画,效果一定不错。
叶祈看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怯怯开口,“小姐见过危X吗?”
“恩。”段问笙以墨笔随意勾勒着梅花,“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