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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两日,段问笙白日里都带着叶祈替老主顾做花灯,七彩灯笼的新颖构思很受喜,买家连连要求段问笙多做写出来,却被她一口回绝。
“抱歉,中秋不行。”
年近五十的女老板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一句话就听出了段问笙的弦外之音,笑呵呵的悄悄比着手,“是和那位小公子有约了?”
段问笙不语,只说了声告辞就又牵着叶祈回去。
这段时间来,段问笙总会牵叶祈的手,叶祈只是红着脸不敢挣脱,倒是瞧见了好几次的林儿每每挤眉弄眼,对着莫然说你看段少像不像怕孩子走丢了的娘亲?
叶祈羞得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而段问笙却一脸怡然,反回一句,是有如何。
叶祈知道自己笨,很迟钝。
可对女男有别还是有些敏感的,段问笙这明显逾矩的行为总让他失神,甚至还有心跳加快脸红耳赤的症状出现,他不敢想段问笙对他是甚麽想法。
只能避就避。
结果却让段问笙冷下了脸,直到他怯怯的不抽回手任她牵着,这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面瘫脸。
“祈儿……”
一道女子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带着微颤的尾音,却让叶祈浑身一震,动也不敢动弹,只停下了脚步,紧紧抓住了段问笙的手,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一点不敢放松。
段问笙转过身,将叶祈搂过护在怀里,对面的女子一怔,还凄然的目光忽然变得妒恨无比,她朝段问笙大吼,“放开我的祈儿!”
一声我的祈儿让叶祈颤的更为厉害,连大气都不敢喘,却愈发往段问笙怀里依偎去,全然忘了礼数。
段问笙挑挑眉,双手掩住叶祈的耳朵,缓缓开口,“噢,你的祈儿?”
她的声音低,而且冷,对面的女子像是被震伤了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惊愕的瞪着段问笙,“你将他休了,赶出闵府,还敢说是你的?”
“小姐,段某人自问,没见过你如此厚颜之人。”
闵越未料到段问笙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缩在段问笙怀里的叶祈,忿恨的目光忽然变得惨淡,又夹着浓浓的温情,“是他说的……”
“没错。”
“他过得……可好?”
段问笙面不改色,“有我照顾,很好。”
闵越闻言颓然一笑,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很好……很好……那便好,那便好……”
她盯着段问笙,眼中尽是涩然,“小姐,请好好待他……他,真的好乖……”
“只是我闵越,无福拥有他……”
闵越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寂寥,说完她又深深看了眼被捂住耳朵,渐渐静下来的叶祈,像是要把他刻在脑海里一般,凝视良久,然后转过身,逃一般的跑开,很快消失在小巷子里。
段问笙一直眯着眼看她离开,这才放下手,拍拍怀里的人儿,“阿祈。”
怀里人儿没了动静,段问笙蹙眉,双手捧着叶祈的脸,只见他面色惨白,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段问笙脸色一暗,打横抱起叶祈,足下凝起内力,翻身上了屋檐,往莫然家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
☆、月如无恨月长圆
段问笙抱着昏过去的叶祈回到莫家时,林儿刚做好了些果饼,看到叶祈苍白了一张小脸吓得把一盘子饼全给洒了,拉着段问笙急急问道,“怎麽回事,小祈怎麽会晕了?”
段问笙动作快而轻柔的将叶祈放上床,盖上薄被,手微微一扬挣开了林儿,“你好好看着他,我去找大夫。”
也不给林儿一个解释,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只留下有些惊慌的林儿。
段少这模样……
很快大夫就来了,替叶祈看过后对着林儿道,“这刚赶着变天,公子受了寒,在发热,加之先前又受惊了,这才一并发了出来,身子骨吃不消才会晕倒,我给开些驱寒药和压惊药,喝上几帖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辛苦您了。”
段问笙一直站在叶祈床边,林儿只得亲自送大夫出门,又给塞了些碎银子。
大夫收过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方才看那大小姐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家里死了爹娘呢……”
林儿汗颜,“您慢走。”
回了屋,林儿正瞧见段问笙俯身以额对着叶祈的额,接着很快又起身打了水沾湿了布替叶祈敷上,这才出了里室。
对於林儿惊讶和过於热情的目光,段大少自然是直接看不见,倒是林儿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段少……”
段问笙给了林儿一个眼神。
林儿坐到她身边的位子,“段少,你是不是……”喜欢上小祈了……
这问题,他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段问笙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段……段段少……你知道我的意思?”
某人又点了点头。
你真的知道吗?
林儿很怀疑,奈何胆子不够大不敢反驳,“那,是甚麽样的感觉?”
段问笙喝了一口茶,淡漠的面上也看不出是无意回答还是在认真思考。
林儿等了片刻没了回话,也只能叹口气便起身去厨房做圆饼,方才那些果饼都掉地上了。
入了夜,乌墩镇上花灯照亮了河面,绮丽如昼市,莫然从铺子里回来后便带了林儿出去赏月游玩了。
用她的话来说,有面瘫在,小白兔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叶祈在傍晚醒过一次,喝了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透过木格子窗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青石街上,曲河间的热闹景象。
“醒了,感觉好些了?”段问笙估摸着叶祈差不多该醒了,便煮了一碗稀粥,刚进里室就看见叶祈坐起了身,晃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她放下粥,扳过叶祈的脸,将额头靠上叶祈。
叶祈本还有些迷糊,这会儿额间传来对方略低的体温,还混沌的思维这下全乱了,眼里,呼吸间全都是段问笙,她清冷又俊美的颜,她身上带着的粥香味。
“怎麼又热了?”
感觉到叶祈的脸有变热的趋势,段问笙皱着眉反问,让因为害羞而红了脸的叶祈马上低下头去,细如蚊吟的回了句,“我没事了啦……”
段问笙立刻会意过来,手却仍捧着叶祈的脸,来回婆娑,并且一脸正色,“这烧,说不定会反反复复,今天还是躺着休息一夜吧。”
“可,可是……”听到段问笙这话,叶祈也顾不得还在脸上大吃豆腐的手,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我,我……”
“别急,慢慢说,我会听着。”
叶祈红着脸,微垂着小脑袋瓜,“我想出……出去看看……”
“不行,你身子刚受寒,这夜风一吹,好起来就慢了。”
叶祈眼底的一点星光黯了下去,慢慢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躺回被子里,只留下一双还有些微红的杏眼儿,“我会乖乖的,笙姐姐不用留下来了,今儿是中秋,外面可热闹了,你……你……”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段问笙在他无比纯然的,又夹杂了一些委屈,一些失望的眼神里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出去随便逛逛,不过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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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下起了细细小雨,朦胧的河面上像是披着一层薄纱,烟雨暗了千家,窄而曲折的小街上,往来行人一手打着油纸伞,一手提着各种花色各式模样的花灯,走走停停,猜着灯谜,买一块小饼,甚是惬意。
淅沥的秋雨并没有散了百姓的热情,反而更添了一分江南的韵味。
段问笙撑着一把朱红色的油纸伞,伞身印着浅白梅花图案,雨丝从伞上滑落聚成一滴,打在石板上,湿润了缝隙。
伞自然而然的朝着叶祈的方向倾斜了些许,看着他恨不得多生几只眼睛好把眼前热闹的夜景全部印入脑子里的模样,段问笙不禁无意识的笑了一声。
她爱看他灵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啃饱了萝卜精力旺盛的小兔儿。
比下午那样,好看了千百倍。
不过叶祈醒来后的反应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叶祈会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装作甚麼都没发生。
或许,叶祈比她想象的,更为坚强。
既然他绝口不提下午遇到闵越的事,她便不会主动问,她知道,那是叶祈的一道伤,一根刺。
不是说拔就能拔的,至少,不是现在。
“笙姐姐,你说今夜月亮还会出来吗?”
叶祈将脑袋往外凑了凑,段问笙一斜伞又遮去了他的视线,“等雨停了,月亮自然会出来的,别想打主意往雨里跑,不撑伞我们现在就回家。”
被拆穿了小心思的叶祈红了红脸,段问笙看的有趣,小家伙真是动不动就脸红,不过这样挺好,证明身子气血通畅。
两人走了一段路,上了河面的一座水榭,翘起的屋檐上淌着雨水,滴入了河面中,许多未及买伞的摆摊人便聚在了这儿,不少人围在一起猜着灯谜,还有的坐在矮栏边,放着一盏盏河灯,段问笙收起伞,牵着叶祈走过三五众聚着的人群,选了一块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水榭里灯火通明,叶祈这才发现段问笙的肩膀湿了大半,“怎麼湿了?”
说着掏出丝绢递给她,“快擦擦,你也莫要感冒了。”
段问笙就着叶祈的手抹去了他面上飘到的细雨,才又放下他的手拭去外衫的雨粒。
这时走过来一个卖饰物的小男儿,身上也还未干,大抵是进来水榭躲雨,见到段问笙动作间对叶祈十分疼爱,便讨好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