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是因为,离开的人太多了。
“区区野兽我也是有的,不过呢,那家伙是白色的,嗯?名字?”
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银时回身,一拳打在高杉脸上。阿文看了都觉得疼
“叫定春!!!”
银时出了这一拳后丝毫没耽搁的奔向望台阻止平贺源外。阿文看着高杉和银时背道而驰的身影,心里更难受了。她碰了碰脸颊,手指触到冰凉的面具,将面具摘下来,看着白狐面具上精致的花纹,阿文忽然想起还没给老板面具钱。
“算了,反正老板也跑没影了不是吗?这面具可真漂亮,和暗部卡卡西是一样的呢~”阿文努力用元气满满的声音激励自己,这个硝烟散尽的萧条祭典,又剩下了她自己。
银时阻止了源外继续破坏,把老头子带到警察抓不到的地方,只剩下闪着电光的破碎机器人倒在原地来不及带走。阿文掏出一张结野晴明交给她的符纸,慢慢走向机器人,将符纸贴在机器人身上。
“平贺三郎,成佛去吧,你家老爹旁边有银时呢,不用担心了。”
有那个人在,所以我们都不用担心了。
硝烟散尽,此时凄凉的祭典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阿文从祭典零散的摊子上顺了几瓶烈性的烧酒,一边往桥下走一边往嘴里灌。
很高兴啊,她真的很高兴啊,银时还活着,虽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邋遢模样,不过他看上去活得好好的,依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天人救得了流氓,挺直腰杆就是顶天立地的少年郎……
阿文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却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奇怪啊,明明这么高兴,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银时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呢?让她猜一猜。
大概是接连不断的噩梦吧。
阿文使劲灌了一瓶酒,嘴里却什么味道也没有。
如今就连酒都喝不出味道了吗?
阿文用碎瓷片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有血流出,伤口却很快愈合。
“不死不活,无泪无味,吉田文,你他妈就是一怪物!”
夜里行人寂寥,阿文摔了酒瓶子,摇摇晃晃踉跄着走到河边,夜里的冷风吹着她单薄的身子,她蹲在河水前,看着自己模模糊糊的苍白倒影,眼里微热,她愣了愣,用手碰眼角,没有任何液体。出神的看着自己干燥的手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用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
就允许她,在这个孤单寂寞的冷夜,脆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第六十二训:喜欢天然卷的都不是坏人
阿文将瓷瓶里最后一滴酒液倒进口中,接着便随手将瓶子扔进河水里。看着白色的瓷瓶子“咕咚”一声落进河里,没有被水流带走,而是慢慢地沉进水底,她觉得有点冷,便抱住自己的肩膀。手指不经意碰到衣服里面的衣兜,有点硬,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她将手伸进胸口的衣兜,掏出的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包。看见纸包,她忽然想起这个被她遗忘的东西是什么。
转生乡。
她凝视着白色纸包良久,直到手指有些颤抖,随后她哆哆嗦嗦的把纸包打开。
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十年的空白让她回想起从前的事,完全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如果不找点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她可能真的会疯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如果看到我这样你大概会生气吧。可是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怎么办?
幻觉就幻觉吧,毒品就毒品吧。
哪怕从此就是堕落,哪怕以后就是地狱。
“酒,哪里有酒,我闻到了酒味,给我酒……”
一只手搭在阿文肩膀,阿文手一颤,纸包和里面的白粉就这样掉进了河水里。
她愣愣的看着奔流不停的河水,愣愣的看着自己颤抖却什么都没有的手心。搭在她肩膀上手的主人似乎没觉察到什么不对劲,嘴里依旧嘟囔着“给我酒”。
阿文忽然一把抓住身后人的衣袖,语气慢慢带上了哭腔。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谢谢”
她一遍一遍说着谢谢,脸上没有眼泪,心里弥漫着咸苦的海洋。
……
“就这样,我工作也没了,老婆也跑了,什么都没了,是剩下墨镜……”
墨镜MADAO大叔一口一口往醉里灌着酒,有种借酒浇愁的味道,其实阿文挺羡慕他,至少他还可以借酒浇愁,可是别说她根本喝不醉,就连酒的味道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啊有时间机器就好了,能回到遇见银桑之前就好了……”MADAO又灌了一瓶酒,抹了抹眼角渗出的眼泪,继续跟阿文倒苦水:“你说阿初她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呢呜呜……”
“从来扯着嗓子喊着要走的人,都是自个儿在最后把碎一地的瓷碗闷头弯腰拾掇起来;而真正想离开的时候,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阿文抢过墨镜大叔的酒瓶子:“你呢,大叔?你不是也一声不吭的就从家里走出来了吗?你不是也没挽留过也没努力争取过就离家出走了吗?听上去你妻子家是名门望族吧,这样的家族你妻子也是有压力的吧,为什么不认真的问一问她是不是真的想走,是不是真的不要你了呢?”
“呵,谁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呢。只是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啊,不混出个名堂怎么好意思再去见她啊。你呢,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说的话倒挺沧桑的啊。话说回来,听你之前所说,似乎认识银桑?”
“嗯,认识。”阿文点了点头:“他是我理想中的炮|友,是我的【哔——】幻想对象。”
长谷川泰三一口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你在开玩笑吧?!!”他喊道。
“没有哦,我说真的,我们当初差点就发展出一夜情了。”阿文面无表情的顶着一本正经的君子脸说瞎话。
唔……其实也不算是说瞎话。阿文眨眨眼睛,心说。
长谷川在墨镜下看着阿文的眼睛。他也活了三十多岁,看人的眼光多少还是有的。
那双澄明的眼睛,不是一个沉迷于一夜情的女孩子会有的。被这样一个女孩喜欢大概是很幸福的,因为她在看着心上人时,清亮的眸底将会满满映着那个人。
这么晚还在外面流浪,这么喜欢却不见一面,大概也是有什么难处吧。因此长谷川很大度的跟她分享了纸盒战术。
“这……这玩意真能保暖?”阿文抽着眼角,看长谷川摆在公园里两个棺材形状的纸盒。
“当然咯,你可不要小看纸盒,纸盒大神会降下天罚的。叔叔我能活到现在可全靠它呢。”长谷川拍了拍纸盒,一脸骄傲。
夜色下有人身轻如燕翻过房顶和巷道,洒下或白色或粉色或碎花或卡通图案的三角型布片,有一条布片掉落到正迟疑的看着纸盒箱的阿文脑袋上,阿文伸手将布片从脑袋上拽下来,发现是一条粉嫩嫩的胖次。
“这什么玩意?!!”阿文睁大眼看头顶上迅速掠过、脸蒙红色兜裆布只穿着三角内裤看上去特别像变态的怪人。
“哦,是怪盗裤裆布假面啊。”长谷川将怀里揣着的一条白色格斗内裤拿出来,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色:“最近一段时间活跃在江户夜间的内裤小偷,四处偷取漂亮女孩的内衣,然后分给没人爱的男人们。当然咯,叔叔我才不是没人爱的男人,叔叔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阿文没听长谷川欲盖弥彰的强调,自从听长谷川说那人是内裤小偷后,阿文便蹲下身,在公园的草地里挑挑选选找了一块最尖最硬的石头。
“只要是女孩子,就不会喜欢内裤贼的。”阿文耷拉着死鱼眼站起身,举起手臂,对正在房顶上奔腾跳跃的怪盗裤裆布假面,果断将石头一扔:“而且竟然敢把胖次扔到我脑袋上,我才不是没人爱的男人!!!”
石头飞出,准确砸上怪盗裤裆布假面头上。
“嗷——!!!”
两声惨叫在月色下久久回荡。
……
为什么是两声惨叫呢?
时间倒流回几分钟前,银时喝了个大醉,摇摇晃晃的往万事屋走,怪盗裤裆布假面正好跳到他头顶,将一条白色带蝴蝶结的三角内裤扔到他的脑袋上,随后阿文的石头便准确的砸到怪盗裤裆布假面的头,变态小偷满脑袋血从天上掉下来的同时,石头弹跳了一下,正好砸在银时的脑袋上。
……
住纸盒并不是真正解决住宿问题的办法。阿文觉得银时都能开家万事屋,虽然据墨镜大叔长谷川的形容,那家万事家其实就是就“万事不干屋”,不过阿文还是有种类似被远远甩下的感觉。像明明大家都是国小毕业,可是有人做了社长有人在桥边扮成和尚乞讨的那种落差感。
假发又一次无辜躺枪。
“长谷川先生,明天我去找工作,你去不去?”
“一次又一次失败,我都已经没信心了啊。”
“哦,那你就不要去好了,说实话我觉得如果有你在我反而会很难被录用啊,你做过公务员,有学历有文化,我这国小毕业就辍学不念的小混混,怎么想都竞争不过你。”阿文一脸不以为意。
“诶?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有信心了呢,啊哈哈那我明天就试一试好了。”长谷川摸着后脑勺,一副被夸奖的羞涩样子。
欲擒故纵这种小手段不只适合用在恋人之间,还适合鞭策某个丧失信心的无用废柴大叔。长谷川这个人心地很好,阿文估计他一定经常做一些将折翅的“雏鸟”从“地面”救起将然后将她们“放飞蓝天”的事情。
在这个阿文差点走上错路的夜晚,她也成了长谷川先生捡回的一只雏鸟。阿文听他讲了那么多自己的事情,可话里话外说得最多的,是“阿初”这个名字。
他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妻子吧。如同她想念银时一般。
所以再加把劲吧,长谷川先生,你不是说过,要堂堂正正挺直脊梁的去见阿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