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觉得这话异常刺耳,忍不住回过头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撇撇嘴住了声。
“白姐姐,他还有救吗?”萍儿的声音透着怀疑。
两条腿都被生生轧断,可以想象老人家有多痛苦,我心底不禁暗暗咒骂那不长眼的驾车人。他的伤需要马上救治,否则性命不保,可是这是大街上,还有那么多人,我要当他们的面使用法术吗?
略一迟疑,我还是将手放在老人腿上,默念咒语,碎裂的骨头瞬间接上,血也止住了,老人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我顾不上周围人惊诧的目光,唤上萍儿,急急离开。
走出很远,我听见有人突然大喊:“这姑娘竟然治好了他的腿,真是神医啊。”接着便是纷纷的议论声,我心中不禁有一丝担忧,只愿这不会给我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那次之后,我从私塾回家的路上总会被人拦住恳请我替他家人治病,
那副样子着实令我难以拒绝,每逢这时我便先将萍儿打发回家,跟着他们前往家中,治病之时我尽量避着旁人,以免被他们看了法术增加误会,即便如此,我这神医的名号还是传了出去,甚至有人打听着找到家里,弄得我是头疼又无奈。
这天我照例又被人请了去家中看病,因那家离得较远,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
我方推开门,便听到屋内传来萍儿朗朗的读书声:“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
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木……”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是展昭的声音,我欣喜不已,几步跑进屋,笑着唤道:“展昭,你来了。”
坐在桌前的展昭循声回头,向我回以微微一笑:“哟,我们大名鼎鼎的神医回来了。”
我面上一红,嗔道:“哈,你也取笑我。”我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仰脖喝干。
一旁的展昭哎了一声,抿了抿嘴没再说话,“那是展大哥的水。”萍儿不满的嘟哝道。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冲展昭嘿嘿一笑,在桌边坐了下来。
展昭笑看着我说道:“你天天给人治病,莫要把学业给荒废了,今日我考考你如何?”
我心底一慌,心虚的垂下头吐了吐舌头,侧头正看到萍儿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先把今日夫子教的背来听听。”展昭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一口,静静的看着我说道。
我心中暗喜,这个简单,略一思量,荀子的《劝学篇》便毫不费力的被我背了出来,我歪头得意的瞥了萍儿一眼,萍儿不服气的撅起了嘴。
展昭点点头,吩咐萍儿去取笔墨纸砚来,我看着萍儿乐颠颠的拿来东西,撇了撇嘴一张脸立时垮了下来。
展昭强忍着笑,拿了毛笔蘸了墨汁递到我手中,我苦着脸接了过来,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刚要落笔,一大滩黑色的墨汁便滴落在宣纸上。
“哎呀,又一张纸浪费了。”萍儿虚张声势的喊道。
我瞪她一眼,她捂着嘴嘻嘻笑着跑开了。
展昭起身收了那张纸又重新铺了一张,温声道:“没关系,慢慢写,先写你的名字。”
展昭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站正身子,屏气凝神,笨拙的开始下笔,一个白字哆哆嗦嗦还没写完,展昭便出了声:“你这样不行。”他来到我身后,伸手握了我的手,“执笔要有力量,五指一起用力,要松紧有度,这样才能做到墨无旁溢,执笔稳定。”他边给我示范边为我讲解道。
我的目光落在展昭修长的手指上,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痒痒的麻麻的,心跳开始加快,一时间心猿意马,身子软软的往他胸前靠去,再也无法集中精神。
“专心些。”展昭松开我的手,沉声警告我。
我不情愿的直起身,试图把心思重新放在写字上,可是一双眼总也管不住自己往展昭身上瞟,终于勉勉强强把名字写完,长呼一口气,放下了笔。
展昭扫了一眼,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这不能怪我,你在我身边,我没办法专心。”我为自己辩解道。
“是吗?”展昭挑眉,恍然大悟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走好了。”他说完便真的抬步要走。
“不要。”我忙抓了他衣袖,“你若走了,我便去睡觉,更不写了。”我撅起了嘴脸上的不舍毫不隐藏。
“你呀。”展昭无奈的轻刮了下我鼻尖,轻声道:“若是觉得为难,便不要学了。”
“不行,一定要学,我不要再让人说我配不上你。”我的声音透着坚决。
展昭抬手揽我入怀,手轻抚着我的发,低语道:“怎么会配不上?你那么天真善良,还会法术,怎么可能配不上?”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心底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眸鼓起勇气问道:“展昭,你真的不在乎吗?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做人的方法,那该怎么办?”
展昭轻蹙了眉,颇有些为难的说道:“怎么办呢?确实有些难办。”
我的心开始揪了起来,双眼紧张的盯着展昭,哪知展昭却轻笑出声:“什么怎么办?我也就活几十年,这几十年你守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我长松了口气,轻跺了跺脚,埋怨道:“你吓死我了。”我情不自禁的双手环住他腰,踮起脚尖在他腮边烙下一个轻吻,郑重说道:“我不会让你死,即便死了,也不会让你去投胎,我不要你忘了我,到那时我这只妖要和你这只鬼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我一脸期盼的看向展昭,等着他的回答。
展昭被我的话逗笑了:“一只妖一只鬼?亏你想的出来。”
“好不好?你说好不好嘛?”我执着的等着他的答案。
“好好。”展昭哭笑不得的点头。
“这就对了,不论怎样,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我依偎在展昭怀里,沉浸在自己美梦里甜甜笑出声来。
我只愿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我们忘却一切就这样永远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该回去了。”
我恋恋不舍的自展昭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满含深情的双眸,那日缠绵的一吻重又浮现在我脑海,似腾云驾雾般又似喝醉酒一般,我双颊滚烫脸带羞涩,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能不能亲亲我再走?”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轻抬起我下颌,我心头狂跳,闭了双眼等着那飞上云端的感觉,他的唇轻触上我的,柔软的感觉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我却意犹未尽,贪恋那份甜蜜,踮脚勾了他脖颈,将他拉近自己,忘情的深吻下去。
我贪婪的吮吸着展昭唇齿间的清香,呼吸渐渐急促,我感受到他炽热的情感,甚至能够听到他紊乱的心跳,他的双手在我后背摩挲流连。
这个吻竟出乎我意料的狂热,我与他且吻且退,直至腰抵到桌边,身子不自觉往后倾倒,展昭俯身,双手撑住桌面,继续放肆的攻城略地。
“展昭。”我的声音变成了羞人的嘤咛,只觉得体内翻腾的欲望叫嚣着,急切的寻找着出口宣泄。
展昭身形僵了僵,欲松开我的唇,却被我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嘴里含糊道:“别走,展昭,别走。”
展昭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双唇终究还是缓缓离了我的,他直起身子,眸光深邃,痴痴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能感受到他的矛盾挣扎,清湖姐姐临终前的话成了我们的梦魇:人妖若是强行结合,我体内的妖气终究会害了他。可是他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待他?
展昭转过身,我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泪再次涌上眼眶,如果变不成人,我的爱对他来说只是负担。
“展昭,你还是娶个别的姑娘吧,我不能害你一辈子。”说出这句话,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莫要胡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展昭哑声丢下这句话,大步离了我的小院。
我呆在原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迟疑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疯狂的寻找变成人的方法,白日里读书认字治病救人,夜里不眠不休,专门去往各种仙山福地拜访世外高人,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受了多少白眼,依旧没有得到变成人的方法。
我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一点点破灭,如果在展昭有生之年我都是一只妖,那对展昭何其不公?我是爱他还是害他?可若是离开他,就如同拿刀将我的心一片片凌迟,痛彻心肺。我相信展昭心里定然也很痛苦吧?我感受到他的深情不比我对他的少。
如果对我的记忆令他难以割舍,我宁愿他将我忘却,可以如其他凡人般娶妻生子,终老一生,而我只需要在一旁看着他护着他就已足够,就如同那只鬼看着他心爱的人与别人白头偕老也是一种幸福,可不知为何一想到他对别的女人那样温柔呵护,我心底就酸楚难抑?
“白姑娘?白姑娘?”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将我自遐想中拉回,一张苍老而急切的面容映入我眼帘。
“白姑娘,你快点帮我儿子看看,他怎么出了趟门回来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头发花白的老妇焦急的拉了我就走。
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如此奇怪?我不由心底一惊,跟着她走街串巷来到一处寻常的四合院门前。
进了最里间,床上坐着一个浓眉国字脸的年轻小伙,双目无神面容呆滞,一动也不动,旁边一位老汉正在暗自抹泪。
“老头子,我把神医请来了,远儿有救了。”老妇拉我上前对老汉道。
“神医神医,求求你,快给我的远儿看看吧,他这个样子都已经三天了。”老汉连忙起身,冲着我一再作揖。
我忙拦下他们,如同往日一般将他们劝出门去,关了门,回身看向床上的小伙子。那人依旧不动亦不说话,面色隐隐发青,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我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