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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你告诉她,这儿的府衙盖得很别致,有时间她该去看看。”
“……”芙蕖勾唇,“那奴婢去试试看。”
结果——
“不去,让他走吧。”看到他,头都发胀。
“……是。”芙蕖答应着,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府衙……他是指引起八马镇拒缴赋税的原因?
最终——
她还是出来见了他——因为他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说带她去府衙,而在樱或的印象里,这八马镇似乎并没有设置府衙,也因此她才更好奇。
从绝壁底爬到绝壁顶,一层一层栈道,犹如登天一般,走不到一半,她就累得抬不动脚,扶着栈道两旁的栏杆喘息不定。
曹彧也累,尤其昨夜还烧了半宿,但就算这样,也比她强,这女人简直是弱不禁风,才走了这么点路就赖在原地不动弹——太后让她出来巡视,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还有多久?”她真有点撑不住了,爬了近一个时辰的台阶,膝盖都快不能动弹了。
“很快。”他正站在一块挑出的平台上休息,兼俯视她的惨状。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在玩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府衙,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回头已晚,干脆一直到头。
尽管他对她的体力有些看不上,但其实她并不是表现最差的那个,最差的芙蕖此刻正在胡子的背上——而且是往下走,因为她扭伤了脚踝。
终于在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攀登之后,他们抵达了八马镇的最高处——北崖的“曼它江神庙”。
樱或看一眼岩壁里的曼它神象,并没有祭拜的心思,一个转身,俯瞰向脚下的灯火——她并没有出声责备他骗她,大概是太累了,累到连话都不想说,尤其对他。
在江神庙前的挑台上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她便兀自下山——周律紧随其后。
只有曹彧一个人还站在挑台上远眺。
大概一刻后,他才赶上他们,并交待周律先下去查看一下情况——他觉得山下的火光有些异常——周律轻身功夫好,脚程快,所以先让他下去。
周律一走,灰茫茫的山道上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不是没跟他单独相处过,也不怕他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就是不想再听他讲那些收复失地的话,因为她现在无能为力。
而对曹彧来说,之所以骗她上山,主要是想找机会试探她关于南郡之争的具体打算,但是一路上她都不太想说话,他便也失去了试探的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石阶上,夜风袭来,淡淡的花香四溢——
一直以为她周身的花香是女人用来装扮的香粉,却原来是药香……
咚——
她一脚踩了空,摔得却是他的手臂——未免她摔下山崖,他从身后拽了她的衣袖,却使力过猛,反倒自己撞上了栈道旁的岩壁——
“怎么?”她终于出声问了他一句,因为他靠在岩壁上好一会儿没动弹。
“没事。”嘴里说着没事,沙哑的声音却显示他在逞强。
两人站在原处静默了半天后——她上前,以手背轻试了试他的手背——很烫,“没喝药?”林大夫回来向她禀报过,他突然暴病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化脓,加之曾经中过山间的瘴气,又拖着不治,再饮酒过量,这才突然暴病,林大夫下了几味重药,欲先帮他除去体中的瘴毒,说是立时就能见效的,看他现在这样,大概是没喝药,“我先下去,让人上来找你。”她不是大夫,也没有力气,帮不了他,只能先下去找人。
他踩了她的衣裾,没让她走——山道崎岖,天色又晚,让她一个女人独自下去,太危险。
樱或环视一眼四周,心道周律脚程快,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在这儿等一会儿也无妨——他年轻力壮的,应该可以坚持一会儿。
于是,她站在原地,而他倚着山岩,席地而坐——
除了正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聊的,她也不想跟他说太多话——自从长公主逼宫之后,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下意识防着曹家,尤其一向不循规蹈矩的曹彧,大抵是因为他老会超出她的预想吧,她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东西,那会让她没有安全感。但有的时候,尤其在面对某些困难时——譬如青华之争,他又很值得信任,如果今天换成其他人驻守豫州,也许她会向太后进言——向豫州增兵增粮,可因为是他在那儿,她觉得他能应付,所以放任不管他……她是信任他能力的,却又无法信任他的行为,真是矛盾。
斗转星移——
好像过了很久,周律似乎一去不复返了一般,良久都不见回来,而他则坐在台阶上,头微低,后背倚在山岩上,动也不动——
“曹彧?”唤他一声。
没有回应。
伸手碰碰他的肩——
仍然没有回应。
转头看一眼山下——没有动静——不得已,只好蹲下身,手指覆上他的额头——很烫。
低头,解下腰带上的环扣——每次外出,瑶君都会在她身上放两粒“七露丸”,趁着天光取出一粒,这东西虽不是百灵丹,但也有解毒的功效——塞一粒到他口中……
等了好久,却仍不见他抬头,倒是山下有了动静——几簇火光慢慢向他们靠近——
就在火光几乎可以照见他们时,曹彧起身,攥了她的手就往山上走——
等她有机会开口时,两人已经躲到了江神庙的神像背后——
“不要说话。”曹彧无力的靠着神像,出声阻止她的疑惑,因为现在可不是解惑的好时机。
他不让问,她也没问,只等火光乍现,嘈杂声起,她大概也猜出了眼下的状况——八马镇临近楚国祁山,时有悍匪出没,可能是招了土匪。
只是土匪到江神庙来做什么?拜神?
一阵囫囵杂语过后,还出现了年轻女人的哭泣声——土匪、年轻女人,这两个词放在一块,几乎不必想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曹彧闭着双眸,深深呼出一口气,环在她肩上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肩头——听声音,应该有七八个土匪,尽力的话,他可以应付,但是她在这儿……
“啊——”女人的尖叫声如恶鬼般凄厉——
樱或的额头就抵在他的下巴上,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他慢慢变得很平静——平静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还是丢下她,出去了——花了半条命,救了外面那个可怜的女人。
站在神像手旁,她望一眼半死不活、却又威风凛凛的他——很好,少年英雄。
“恩人——”被救的可怜女子见他踉跄,忙过去搀扶。
樱或没有过去——大概是因为他身上太脏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她就是不太想过去。
哒哒哒——
山下又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她从神像座台上下来,往石阶方向走去——
曹彧快走几步攥了她的手腕,没让她过去,因怕是土匪,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他要抱着她一起跳崖了,因为他现在真得一点力气都没了,根本护不了她。
“松开。”她命令,既然刚才他已经做了选择,现在就应该去面对后果——如果来的是土匪,她愿意接受接下来的命运,“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自己死在这种地方。”大不了就是失贞,她的性命比贞洁重要——身为女人,又生逢乱世,这一点她想得通。
他不但没松开她,反而攥得更紧——她在怪他因救人而放弃了她的安全?这个自私的女人。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她面目平静,却透着严正。
他没有听从她的命令,而是手腕微一使劲,将她扯向自己。
她从小到大还没动手打过谁,他是第一个。
他从小到大也没被女人打过,她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不会成为第一个——他攥住了她挥过来的手,将它们别在她的身后。
两人的身体相贴,视线对峙——
从今晚之后,私人关系上,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瓜葛了吧?
于是——他俯咬了她的唇……
周律和胡子看到这幅画面的第一反应就是怔愣——一片血腥之间,站着一对拥吻的男女,最要命的,这对男女还是他跟她……什么状况?
还是周律反应快,急速后退两步,示意台阶下的下属不要上前——这画面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杀了他。”这是樱或下山前对周律的命令。
周律看一眼因伤重而跌坐在地上的曹彧,再看一眼他身旁的胡子,胡子缓缓亮一下腰间的佩剑——要打吗?他奉陪。
周律转身下了石阶——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章 见面前
烛火还燃着,桌旁的人正趴在书卷上熟睡,长发散了一桌,一旁伺候的人则靠在窗棂前低头打盹。
瑶君叹气,这怕是又熬了一夜——近来南郡战事峰回路转,太后那边人仰马翻,她们大人更是常常彻夜不眠,再这么下去,非熬出个好歹来不可。
从床头取来毛披肩轻轻盖到熟睡的人肩上——
“什么事?”熟睡的人睫毛微颤,语带沙哑。
“……那曹重回来了——”瑶君低道。
仍然没睁开眼,“太后起了吗?”
“听清宁说,昨夜也是熬了大半宿,正睡着呢——”
额头在书卷上蹭两下,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眸,“先请她到宣德殿去。”
“是。”瑶君应声离开时,经过芙蕖,轻推她一下,“还不快给大人梳洗更衣。”
芙蕖踉跄着稳住身子,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到方向——
进宣德殿之前,樱或把曹家的功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曹重接替连败的詹耀,一鼓作气夺下了半个南郡,曹彧在西南也夺回了青华郡,并让楚国开通了西南的茶马道,这叔侄俩俨然已成了齐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且是年纪轻轻就得此盛名,更让人记忆深刻——同时也让太后头疼,该赏他们什么呢?
曹重与曹彧不同,他生性张扬,加之少年得志,说起话来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