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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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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事,老看我做什么?”樱或抬头看一眼呆笑的芙蕖。
  芙蕖傻笑两声,“大人头一次做这种事,奴婢觉着新鲜。”
  “只要是人能做得事,就有办法学,学不会只有一个原因——不认真。”揪下线头,再穿上一根银丝线。
  “……”芙蕖傻笑着点头,“这是笸箩庄让人送来的狐皮,虽不及宫中的精贵,不过做件坎肩到是能行。”把一张红狐皮展到樱或面前。
  “不是不让你收他们的东西?”樱或继续穿针引线。
  “奴婢已经推得够多了,再说这几块狐皮也没那么值钱,送来送去的,也浪费工夫,秋庄主说您多次给他们指引,已经很过意不去。”
  “……”知道过意不去,还每次都让人来“请教”她,这群人也够烦的,偏偏她又狠不下心——真是怪了,以前在宫里赐死那么多人,她都没生出恻隐,偏偏对这些人没有办法。
  芙蕖清楚她的苦恼,遂道:“俗话说得好,山不亲水亲,人不亲土亲,他们到底是大人您的同族,谁都有思乡情切的时候。”
  “……”她最不愿记起来的就是笸箩的事,却也是她最不能忘记的,这也算思乡情切?没有故乡的思乡,该可悲还是可叹?
  哐当——
  这边两人正围着火炉愁绪万千,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
  “表小姐这是被狗撵了?”芙蕖早已学会了秦川的俏皮话,尤其对这个不打不相识的惠颖,见到她,她的嘴皮子功夫自动变利害。
  “没工夫跟你吵嘴——”一把把芙蕖拨开,对樱或道:“二哥遭了暗箭,胡子说你这儿有什么丸药能驱毒保命。”
  樱或放下手中的针线,示意芙蕖去拿七露丸——
  见芙蕖从柜子里取出锦盒,也不等她打开,惠颖直接上去劫了盒子就走——
  望着惠颖的背影,芙蕖喃喃道:“这里不是秦川嘛,怎么将军在自己家还能遭暗箭!”
  可见他是把“自己家人”给逼急了——从他回来的那一晚开始,樱或就知道非出事不可,果不其然出事了——他受伤事小,传出去影响军心那可就事大了,真不知道他要怎么稳定内外的军心,“去煮点汤吧。”吩咐一声芙蕖——这曹宅里的食物粗糙,不利于伤病复原。
  “好。”芙蕖答应着,转身出去。
  樱或坐回原位,继续做她的针线——嘶——一不小心针尖刺进了指肚,血顺着丝线一直滑到她的手心……
  %%%%%%%
  他的伤似乎并不重——包扎之后,还留在平顶大营看了一下午的训练,直到晚间才回到山上的老宅。
  “把门关上。”一进门,他便让她关门。
  樱或随手将厅堂的门合上,转头时,他已单手撑在内室的门框上,像是绷不住了——
  “急功近利。”她幽幽道,若非把那些“家里人”逼急了,也不至于下狠手要他的命。
  “……”他什么也没回,只是笑笑,手撑着她的肩,坐到床上。
  “命都快没了,事成了又有什么用?”她最不解的就是他可以这么罔顾自己的性命。
  躺倒在床上,重重呼出一口气,“要不了命。”
  “……”轻轻拉开他衣襟的一角,里面的绷带已经被血色氤氲,“射暗箭的人找到了么?”每次都是离心脉这么近,“只给你半死,该杀。”
  床上的人勾唇,“全死了,你怎么办?”
  “……”静默,缓缓伸过手——解开他的衣襟,用剪刀一点点将绷带剪开,“明天还要继续?”今天撑过去了,明天难道还能撑得住?
  “继续。”闭上眼。
  拿过桌上的伤药,小心撒在他胸前的伤口上——上次受伤回来也是让她做的这些,都快熟练了。
  上完了药,伸手拭去他额头的虚汗,抬头看一眼床头的时漏——三更了,“芙蕖熬了汤,要喝吗?”想明天正常出门,至少要补些元气。
  “等会儿吧。”仍旧闭着双眼,“坐一会儿。”她身上的气息闻着舒服,似乎能缓解身上的不适。
  樱或刚把剪刀摆回箩筐里,却听见哐哐的砸门声——
  床上的人倏得睁开眼——
  樱或看他一眼,遂转头对门外道:“谁?”
  “夫人,是我,胡子!”门外的人答。
  听见是胡子,樱或这才起身去开门。
  “将军,东营兵变了!”开门后,胡子一个箭步冲进内室。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隔了好久才道:“给董牧放消息——”
  听他这么说,胡子有点动容——他很清楚给董牧放消息意味着什么——那是要对东营的人杀无赦,“……是。”秦川毕竟是他的家,东营里也有他的亲属,没人忍心对自己的家人动手,可是这些人却非逼着他们动手不可。
  胡子懊恼的转身出去——
  屋里也变得异常安静——直到芙蕖披着外袍进来——
  “大人……”樱或抬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问,并附到她的耳侧低语一句。
  只见芙蕖点头后跨出门,就在曹彧下床穿靴子时,她拿了一只银盒进到内室。
  在樱或打开银盒时,他正好经过她身边,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一粒红色的丸药塞进他的口中,“既然决定要做了,应该睁眼看着结局才是。”他的伤不允许他出去杀人,尤其还是自己的家人……
  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吞下了那粒药丸。
  %%%%%%%
  整整一夜,山下的喊杀声整整在山间盘旋了一夜——听着都让人心惊肉跳。
  大概是幼年时烙下的毛病,樱或最是受不了这种声音——一切不该记起来的场景犹如魅影般,在眼前频繁出现,绞得人心肺剧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以她在南山台上站了整整一夜——陪她一起的,除了芙蕖,还有惠颖。
  惠颖年纪尚小,第一次经历这种战乱,尤其还是在自己家里,嘤嘤哭个不停——
  黎明前,天地间最黑暗的时候,他们终于回来了——
  胡子实在耐不住这种与亲人相残的煎熬,跪倒在了山阶上——他竟亲手杀了他的叔叔。
  芙蕖蹲到胡子身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该怎么劝慰,只能蹲在那儿看着他——
  “二哥,怎么样了?”惠颖最是不懂人情世故,所以只有她开口。
  曹彧从她身旁经过,没有理会她的询问。
  樱或轻轻推一指惠颖,示意她不要再说任何话——
  回东院的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她只是远远跟着。
  推开屋门后,她本想擦亮火折,却因他的轻咳而停止——
  她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只为了不让他倒地,“曹彧……”因为手摸到了他唇上粘腻的血渍,忍不住出声叫他——
  他没有回答任何话。
  咕咚——最终,她还是没撑住,两人一起跪倒在地——
  她费尽力气才把他拖进内室,擦亮火折时,早已满头大汗——地上的人却已晕厥多时,浑身都是血……
  回头看一眼门外,没人跟来——只有她自己……
  转身从箩筐里抽出剪刀,动手剪他身上的软甲——软甲是用铜丝缠绕,所以即便她把手剪破,依然没能剪动。
  费了老天劲,终于把他胸前的软甲拆开,之前的伤口虽然有出血,但好在新添的伤都不在心口——还好,死不了——樱或喘着粗气勾唇。
  “大人?!”芙蕖一进门就见樱或跪在地上,对着昏厥的曹彧发笑,有些被吓到。
  “去烧些开水来——”扔开手上的软甲碎片,吩咐芙蕖。
  “……是。”芙蕖虽有些迟疑,还是听话去烧开水——
  等她把开水提进来时,樱或已将曹彧的绷带重新换过——
  两人本打算合力将地上的人抬到床上,耐不住曹彧身长腿长,还穿了一身软甲,根本拖不动,好在胡子来得及时,这才把人放到床上。
  “夫人,董牧他们在大门外等候传见。”胡子对樱或道。
  “让他们先等等。”至少要等他清醒,谁都没办法帮他发令。
  “是。”胡子转身要走,却被樱或拦住。
  “眼泪擦净了再出去。”大门外的都是功臣,不能让他们看见眼泪——昨夜死的毕竟是秦川子弟,而外面站的恐怕多半是青华带来的亲信,不能让这些人心存芥蒂,“芙蕖,带他去洗个脸。”
  芙蕖点头应声。
  只等他们俩一出去,樱或随手关了内室的门,看一眼床上的人——转身从衣柜里拿过几件干净的贴身衣衫——忙了大半天,身上一层汗。
  待她换好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时,天光已然大亮——床上的人也已清醒——正一瞬不瞬地看望着她——眼神里还残存着一些戾气与懊恼——他们初次相识时,他还是个略带冲动的年轻人,不过几年时间,已经蜕变成她无法猜透的人,每场仗打下来,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就像一株山松,一年又一年的霜冻打下来,树身早已破旧不堪,内里却越发苍劲……
  “醒了?”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软凳上,“董牧他们在大门外——”放不放进来,由他说了算——这些人是功臣,同时也是杀他“族人”的仇人,该如何对待,是他需要思考的事。
  “叫他们来这儿。”他道。
  来这儿……能进来他的寝院,拿可就意味着这些人将成为他曹彧未来的左膀右臂——
  看来秦川这次是真得要易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雪夜

  
  这大概是秦川下得最早的一场雪,纷纷扬扬,像是要掩盖些什么……
  曹彧斩杀东营一事自传出秦川之日起,便被演化成数个版本,或褒或贬,端看口传者的心向与目的,有说他为权势斩父弑兄,有说他为里通外国而杀尽异己,还有说他为争女人才导致秦川内斗,更有说他因害怕赵军报复而将平成的功臣杀尽,每个版本都不一样,每个版本都活灵活现,仿若亲眼目睹,令人不胜唏嘘——是以世间英雄、奸雄也不过尔尔,大街小巷的谈资而已。
  立冬之后,陈、楚两国先后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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