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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话,讲故事是件有趣的事。
年少时,没有网络,我就编故事“骗”同学,最喜欢她们问我:下面呢?快讲下面怎么样了?
后来恋爱,“骗”老公——不过他不喜欢言情,所以就某方面讲,我把他跟不懂风雅的“土匪”划为一类。
再后来,躺在病床上,用故事来麻醉自己——我真是天才。
现在,每天“骗”完你们,睡觉前还要再“骗”小家伙,他通常都是拿一本配图的唐诗三百首给我,找一张让我讲故事——于是我要把七言绝句变成一段有意义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听得可开心,每天必听。
还有,还有我的老妈跟婆婆,女人家最爱想不通,老是担心一些她们不该担心的事,我要“编’故事给她们。
HUHU~~~
我都佩服自己,居然就这么活在了故事里~~~~~
所以,各位,每篇文都是打发时间的,有些道理可能是对的,但也不全是,每个人的生活不同~~~
看吧,偶尔咱们聊聊。
走了,来了,毫无干系~~~~~庆幸咱么遇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 东都(上)
公主下嫁郡侯并不鲜见,鲜见的是刘潭居然如此铺张,差点把整个东都装饰成“囍”字。
——他这是要让齐国内外都知道他娶了公主!
也算是齐国三大势力的一种默契吧——顺便向外人宣示齐国内部势力已趋稳定——有助于眼下连横抗赵的大势。
婚礼酒宴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樱或才见到这位新上任的驸马爷——
刘潭是刘俊的次子——自幼随祖母居祖宅,极少进京,樱或未曾见过他,与父兄相比,刘潭的长相文弱一些,谈吐也更温雅,还有一点很让樱或欣赏——他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待,齐国能做到这一点的还真没几个——所以这个人她要格外注意。
“前宅还有些杂事要处理,外臣就不打扰大人与公主谈事了。”谈过正事之后,刘潭拱手告辞。
樱或起身相送。
公主则站在内室门口,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下一口气,三天了,每天晚上她都提心吊胆,就怕见到这个身影。
樱或一转身,见小丫头松了口气,不禁劝慰道:“你若不同意,他应该不会对你乱来。”
“姑姑——明天真的要走?”小丫头真正惆怅的其实是这件事——明天一过,偌大的东郡府可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害怕?”倚到门框的另一边,与小丫头视线相对。
“不知道——”她也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孤单多一点,“你被带到秦川时,害怕过么?”
樱或蹙眉冥思一下,“也有过——”苦笑,“做不了自己的主,总归是没有安全感。”起身拉过小丫头的手,“姑姑教你个方法——把事情想到最坏的结果,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做好防备,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同样苦笑,“以前一直弄不懂你跟母后为什么喜欢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原来如此。”拉着樱或的手坐到茶几旁,“这个刘潭快三十了,两房妾室加一个亡妻,已经给他了生了四个孩子,我又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估计他对我也没什么兴趣,况且还有这个公主的身份撑着,他应该不会让我吃苦头才是,我只是觉得空落,以后身边再没有亲人了……”
“每个人都要学着自己去面对,你的机会只是来的比别人早一点而已。”伸手帮小丫头整理一下耳鬓的碎发,“瑶君她们几个在宫里待得时间久,大事小情也见识过一些,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问她们。”她已经决定把瑶君留在小丫头身边。
……大大小小的事,姑侄俩一直聊到了半夜。
近午夜时分,樱或才从郡侯府出来。
送嫁队伍的住处与郡侯府仅隔两条街,据说是某位东郡官员的家宅,布局雅致,环境也十分清幽,门楼两旁还种了两排垂柳,更显出几分静谧。
马车停下后,芙蕖先走下来,正准备转身扶樱或,却见胡子正站在大红灯笼底下——一时间有些呆愣。
“不是说都过去了么?”樱或从身后扶上她肩膀,低语一句。
芙蕖赶紧转身接过肩膀上的手,“是啊,可偏偏有人阴魂不散,明知道有人不愿见他,还出现在别人眼前。”她好不容易静下了心思,他又出现在眼前,真是烦人!
“看厌他就行了。”樱或笑笑。
“……”问题就是还没到讨厌的地步。
“大人。”胡子主动迎上来,称谓也改成了“大人”,可见今晚来是为了正事。
“胡将军是抗敌的功臣,怎么能让他在门口等?”樱或这话问的是胡子身后的孙捷。
“小将也是刚到。”胡子替孙捷解围。
“胡将军请。”樱或恭敬地请他进门。
胡子迟疑一下,这次来毕竟是代表将军,不能过分谦让,也便抬腿进门。
一进院门,芙蕖便绕道厨房泡了三杯茶送来正厅。
樱或、孙捷、胡子,一共三人,三人都是同样的茶,不过孙捷那份有些特殊,茶碗旁还放了一只精致的小盒——小盒里装着两粒粉白的药丸——孙捷有喉疾。
——孙捷是送嫁的大将军,樱或又是有意想拉拢他,一路上接触下来,自然与芙蕖等人变得熟悉,这种送药的小事也是常见,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是在他们眼中,在别人眼中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尤其胡子又对某人过分关注。
樱或顺着胡子的视线看一眼孙捷的方向,微微勾唇,暗道胡子必然是误会了,不过误会也只能误会,他已经失去了去解除误会的机会。
“胡将军深夜来访,定然是有大事,难道是燕岭又遭了赵军偷袭?”樱或。
“呃,没有。”胡子很快调整好状态,专心于正事,“近日燕岭一带正在剿匪,恰逢东郡侯与公主大喜,怕惊扰了公主殿下,将军特地让属下过来跟大人通禀一声,回京最好绕道而行,以免遇上乱匪。”
说是怕惊扰公主,实则又是想借口剿匪来讨要军费吧?“平成侯勇猛难敌,连赵军都敌不过,几个乱匪自然不在话下。王上如今正在为北郡灾民过冬的事发愁,平成侯治理燕岭一带甚有功绩,王上和太后还要仰仗平成侯——”不提军费还好,既然提了,她到要反问一下,燕岭、南郡一带的税银什么时候能交上来?“望平成侯怜悯一下北郡的难民,尽快将那些因水患遭破坏的官道打通,让南郡的税银和粮食能尽快抵达北郡。”借口官道不通,迟迟不缴税银,耍无赖的可是他们,“人言可畏,相信平成侯也不想让齐国上下误会他中饱私囊,不顾北郡百姓的死活吧?”
“……”将军说得对,他的确不是夫人的对手,话还没开头,就被打发了,还背了一身债回去,“属下对政事知晓不深,王上既然有事吩咐,下令即可,属下只是奉命来通禀大人,回都城时,尽量绕道而行。”
“谢侯爷提醒,我们一定会谨慎行事。”剿匪?绕道?曹彧又想耍什么花样?
“既然话已送到,属下也该告辞了。”胡子起身。
“夜深路暗,孙将军——”樱或看一眼孙捷,“送胡将军一程!”顺便查查他带了多少人来。
“是。”孙捷领会其意。
胡子下意识看一眼偏厅的方向——芙蕖倒完茶便一直没有再出来过。
见孙捷和胡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樱或转头对偏厅道:“芙蕖,孙将军的药还没吃,给他送过去。”
芙蕖从偏厅露头,“我送?”明明可以让殿外的丫头送,为什么特意叫她?大人难道没见她在刻意躲开胡子?
“对,你去。”
芙蕖撅一下小嘴,从偏厅出来,拾了茶几上的药盒,追出门外——
结果追到不是孙捷——孙捷到后院备马去了,追到的是形单影只的胡子——
见大门外只有胡子一人,芙蕖不免四下张望一眼。
“他去牵马了。”胡子看一眼她手里的药盒,心道她追的原来是孙捷。
“……”芙蕖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去马圈——却被胡子一把拽住,“干吗?”怒目相视。
“……要不要跟我走?”胡子说这句话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气。
“……”芙蕖有些傻眼,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去哪儿?”
“秦川。”留在这儿,她迟早要嫁给别人——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芙蕖脑子里突然有点乱,心也漏跳几下——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你……你家里人怎么办?”下意识咬住指甲,她也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她……性情很好,不会为难你……”胡子也有点乱,乱说一气。
“……”芙蕖咬着手指呆愣半天,这才记起他口中的“她”是谁,是啊,他已经有一个“她”了,也许是太高兴,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是哦……还有她、还有她……”喃喃重复着“还有她”,“不用了……不用了……”被烫到一般,从胡子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真的不用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忍住,“谢谢她。”能有这种容人之量,不过可惜,她没有——对于喜欢的人,她容纳不了他有另一个女人。
“胡将军久等——”孙捷正好拉马出来。
芙蕖转身把药盒塞进孙捷手中,继而一路狂奔回屋——
孙捷看一眼手里的药盒,再看一眼奔回屋里的背影,继而看向胡子,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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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转西阁,夜如潭——
樱或疲累的抬起手,揉一揉太阳穴,“今晚是我错了,不该再惹你伤心。”以为这丫头能够接受三妻四妾的腌臜事,毕竟她平常的言谈是能接受的,本来还想给她和胡子一个机会——估计曹彧也是这个意思,才特地让胡子过来传话,结果却是这样——是她小看了她,“实在气不过,你就冲我说出来,自己哭多没意思。”
芙蕖终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