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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樱或低头检视儿子一番,幸好都没事。
虽然他们母子都平安无事,但曹彧还是不放心,招来周律,“找个靠得住的大夫过来。”
“是。”周律说罢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对手在暗,我们在明,继续留在城里,怕要出事,要不要马上出城?”
“现在出城,可能更中了对方的圈套。”对正常人来说,遇到刺杀,定然是转头回去,尤其他还带了家眷,而且这里是西齐的管辖范围,对方一定料准了他会立刻出城,城门外定然有大批刺客等着要他的命,所以他绝对不能现在出城,“通知萧寒,城外的人交给他去处理,记住留几个活口。”他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周律悄然退下。
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曹彧拽了妻儿消失在人群之中,独把那辆被枪杆穿透的马车留在了闹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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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也是元宵夜,云霓城遍地花灯,四处飘彩——
站在云霓城的最高处,凭栏远眺,俯视着这座关外的小城,樱或突然明白了它为何会叫云霓城——在满城的花灯装点下,这小城真得犹如云端之霓。
“夫人,您的客人到了。”周律低声禀报——曹彧出去处理白天遇刺一事,临走前把他留下来照看他们母子。
“不见。”在曹彧这边,她没有能见的客人。
“连我也不见?”说话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樱或非常熟悉的女人。
这十分出乎樱或的意料!回身望向来客——丁叶,如果没记错,她是让她到杨岭关等她的……看来一定是遭了曹彧的圈套,被一网打尽了。
“大人救命啊。”丁叶佯装着哭腔走向樱或,路过周律时,忍不住用指尖戳他一下,得到的后果就是那美丽的指甲被硬生生折断,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家伙!“不是有了么?”来到樱或面前,先打量了一眼她的肚子,“都四个月了,还看不出来!你确定真有了?”
“说正事。”樱或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她手下都是宫廷女子,一向重规矩——除了这个丁叶。大多时候,她对她的错乱疯癫都是置之不理的,毕竟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同,当然言行也会不同。
“还能说什么正事?”丁叶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享用起桌上的茶点——被抓了两天,只给她吃了一顿饭,这曹营是穷疯了么?居然如此克扣犯人的伙食!“我身上——从头到脚,都被这位周侍卫摸了个遍!”故意说得暧昧,同时视线扫向周律,“大人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可还待字闺中,以后要怎么嫁人?”
顺着丁叶的视线,樱或看一眼周律,哼笑道:“你说的再恶心,他也不会离开这儿半步,不用浪费口舌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已经被抓了,干脆光明正大。
丁叶微微叹口气,把点心扔回桌上,站起身——伸手探进自己的胸口,摸出一封密件递给樱或,然后对着周律微微挑眉——下次再搜身,千万记得不要忘记她的胸前!
周律颇厌恶的撇开眼,不想多看这女人一眼!
樱或看罢密件,捏着信件凝眉思索了好一阵儿,半天后才凑近灯笼点燃,“你不必回西京了,直接往永宁去吧。”如此吩咐丁叶。
丁叶的回复是一记冷哼,“我的大人,奴婢现在可是阶下囚。”而且她的姘夫还是掌握着大半个齐国的老大,她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怎么去永宁?
“从这儿下去,直接出城,看有没有人会拦你,不就知道了?”曹彧既然能让人带她来见她,必然会放了她。
“……”丁叶站起身,走近樱或身旁,与她一同俯视脚下的云霓城,半天后,视线微微侧向樱或这边,低道:“老太婆的情况不太好,小王上对我们这帮人又不怎么信任,你确定还要继续效力西京?”
樱或微微挑眉,知道这家伙是在担心她们被小王上灭口,“你以为我来这儿当囚犯真得只是为了太后母子脱难?”勾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到了永宁,你会知道答案的。”微微叹口气,“记得一定要把芙蕖她们带过去,不然你进不了永宁。”
丁叶皱眉,“我也为你卖命这么久了,怎么对我连一点点信任都没有。”不用威胁她也会把芙蕖她们送到永宁。
“你,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好。”瞥她一眼。
“不够忠诚?”丁叶哼笑。
“是认识我太晚。”让她无条件去信任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不是一蹴而就的。
“切!”丁叶轻啐一声,“走了。”转头离去,路过周律时,忍不住朝他媚笑一下,凑近他脸前,“下次搜身千万别忘了。”示意一下自己的胸口,“对付坏女人,千万别讲规矩,否则你就是傻子。”挥手告别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刚从他腰间解下的腰牌。
这是周律第一次这么厌恶一个女人!
☆、六十六 云霓之巅(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预存了,结果没有~~失忆了
曹彧回来时,夜已深,因怕身上的寒气太重,扰了她们母子,便没进内室。
不过该醒的,不扰也会醒。
亥时底,樱或起身下床,本想去外间看他,走到内室门口,就听到外面有陌生人的声音,也就停在了当下。
“遇刺一事,已经压下来,暂时不会传回军中,将军请放心。另外——派往西京的人传来消息,太后身体欠安,西齐王握权,正在整顿朝纲,似乎更青睐于主战一派,对主和派已有打压之势,连夫人之前在西京定的‘临时兑换’也有人提出反对。”说话的是个陌生声音,樱或听着并不熟悉。
“传信给廖商,让他们再添点柴。”让西京的主战派彻底占据上风,加速他们反攻的速度,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这才是齐国一统之道。
“是。”陌生声音答应完后,就此消失。
又等了一会儿,樱或挑帘出来。
外间,曹彧正在看儿子课业上时的小文,见她出来,眉头不自觉的攒了起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外面叽里咕噜的,吵得很。”路过炭炉时,顺手倒了杯热茶,“人我见过了。你早就知道我的打算,为什么不揭穿?也省得来云霓城这一趟,还差点把命丢了。”他既然已经把她派往杨岭的人一网打尽,何苦还要带她出来一趟?
“你不是跟儿子自诩囚犯?”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何况我跟你说的话,你未必会信。”他不想亲口告诉她,她这几年在西京的努力就快付诸东流了,怕听到这些她会心急。
“唉……”樱或佯装着叹口气,“盼来盼去,却始终都是一个‘输’字,我到底错在哪儿呢?”背倚着桌沿,上下打量他一番,“呼来换去这么多年,却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人生真是变化莫测。弯身坐到与他一道坐在正位上,并不觉得这么有什么不妥,“等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你送我们南下吧。”勾心斗角她不输他,驰骋中原,她却不行。
“南下?”曹彧玩味着这两个字,知道她要去的绝对不可能是秦川,“永宁?”听周律说了,她让丁叶她们去永宁。
“中原虽大,却没有我这小女子的容身之处,我为难你到无妨,炎儿是我生的,总不能为难了他,为了他,我可以离开。”跟太后见面之后,她就做了这个决定,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年岁大了,手中的权力握不了几天,王上虽然叫她姑姑,却已长大成人,长大的男孩不能再当成孩子了,“还记不记得在东都时,我跟你说过什么?”歪头看他。
曹彧微微沉思,他们在东都见面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说过什么话,早就模糊了,若说最深刻的当属在小楼的那一夜,“你确定当时说过话?”她那晚好像只让他下手轻一点。
“……”知道他想错了时间,她指的不是那晚在小楼,而是她被下毒那次,“我跟你说过,我会尽我的所有。”
“……”点头,他记起来了,不过他当时把那话理解为是尽她所能的与他作对。
“太后对我,不只是知遇之恩。从我还懵懂无知时,就被她召到身边,这期间恰逢齐国由盛转衰,正是个多事之秋……”她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我看着她从软弱到强硬,从低微到众人之巅,每一步的艰辛,只有我最清楚,所以我知道——她一定不会要我的命。”看向曹彧的眼底,“在这方面,比起你,我更信任她。”笑意在眼底微微闪烁,“所以,直到她死,我都不会背叛她,你们好像管这叫‘愚忠’,我大抵真是这种人。”俯身趴到桌案上,望着桌上的红烛,“我花了很多年,帮她布置好了一道又一道防护,指望她能晚些再失败……”摇头,“始终还是没用。”叹气,“人总是会老,总会死掉。时间太短了。” 歪头看着她,“我本来想,等她不在了,这些剩下的防护可以做你和炎儿的家私,所以我在西京这些年一直忙,忙到不眠不休。”眉头微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后根本用不上她的这些东西,“曹彧,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你说。”虽然她说得很真诚,他却一句都没听懂。
樱或缓缓坐直身子,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银链,链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金质虎符,“还认识它么?”
“……”怎么会不认识,当年他还是个黄毛小子时,就是拿了这枚金虎符杀了齐国最有权势的人,想不到这东西还在她手里,伸手想碰——
“你先答应了条件,才能碰它。”樱或颇具小孩子气的把链子挪到一边,不让他碰。
“……”因她的孩子气,曹彧面露笑意——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有女人的样儿,“你说。”
“你发誓,但凡你曹彧在世一天,你的人就不能踏过永宁湖西岸半步!”如果结局必须是一败涂地,她要在还有能力时,尽其所能的安置好她要安置的人。
曹彧耸眉,这个誓言有点过分,毕竟永宁也是齐国的一部分,“……”
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