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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也似苍老了几分,冷漠的甩开柳清奋力拉住的衣袍,离去的步子几分蹒跚。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自是没料到是这般结果,柳氏一族的阁老,也知不是看戏的时候,净净袍子,起身离去了。
柳雅脸色惨白,愣在一旁,柳陵则把身子埋在傅芷榆怀里小声啜泣。
傅芷晴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柳清,又扫了一眼刑房的刑具,露出是而非的笑容,虽说没动刑,结果却比动刑法来的让她满意。
柳絮披上斗篷,踩着雪离去,却是不再回头看一眼这物是人非的闹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处理妥当了?”傅芷晴摘下头上碧玉卧龙点翠金簪,握在手里把玩。
“奴才办事,您放心,已经打点干净了。”闫妈妈盯着那金簪眼底透出一丝贪婪。
“哼!那倒也是。”傅芷晴把手里的簪子扔给闫妈妈,看都不看一眼。“滚吧!”
闫妈妈小心翼翼的把簪子笼进怀里,退了出去,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丝毫不介意傅芷晴的恶劣态度。待出了园子,瞧着四下无人,又朝着淑苑的方向吐了一把口水。
“呸!真当自己是个好的…”
“闫妈妈,二姑娘有请。”晓画站在闫妈妈身后,强忍着笑意。
闫妈妈吓了一跳,见是晓画,也不甚在意。不过,她闫妈妈只是个后厨管事妈妈,这二姑娘能有何事寻上自己。想想怀里的簪子,眼骨碌转了转,莫非又是送银子的好差事!想罢,满脸堆笑。
“晓画姑娘,不知这二姑娘寻我老婆子有何事啊!”
“这我就不知了,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能多嘴过问不是。”晓画笑眯眯的,也不多说半个字。
这下闫妈妈越发觉得这二姑娘就是来送银子的。
“见过二姑娘!姑娘万福!”闫妈妈进了屋子,就肆无忌惮的打量,见屋子的摆设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处处透着精致,倒也收起了小瞧之心。
“你倒是个懂礼数的。”柳絮信手在一旁的碟子捏了一小块糕点放进嘴里,眉眼也舒展开来。
“二姑娘说笑了,奴一个糟老婆子。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做奴才的哪能少了礼数不是!”闫妈妈见到柳絮腕上的缕空银镯,细小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满脸横肉的脸庞堆砌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柳絮掏出丝绢,擦拭了一遍根本没有杂质的唇角,脸上浮现一丝意昧深长的笑容。
“我道闫妈妈该是个懂事的,大爷那事,二奶奶没少给好处吧!”
闫妈妈一惊,又想到这二姑娘本就是二奶奶的血脉。二姑娘能知道这般隐秘的事,怕是二奶奶自个寻她说的。哪成想,这根本就是柳絮在诈她。
“姑娘说的哪般话,奴可听不明白。”闫妈妈扫了一旁云里雾里的两个丫鬟。
柳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朝两个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柳絮见闫妈妈怀里露出的卧龙点翠花样,嘴角弯了弯,眼眸深处的温度却是降了不少,又想起之前闫妈妈看自己镯子的神情顿时明了几分。
“闫妈妈对大爷这事怎么看?”柳絮褪下手上的镯子放在一旁,喝了一口热茶。
“二姑娘是说,二奶奶叫奴寻人诱导大爷进那‘转运坊’,并不是想叫大爷除了籍?”闫妈妈说完这话,瞧了一眼柳絮的神色,见柳絮神色并无变化,这才肯定柳絮定是知道此事。
而端坐的柳絮虽说神色变化不大,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诱导!虽说她与柳清并不亲近,但也知道,柳清并非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如今闫妈妈说这话,她才明白过来,竟然是傅姨娘算计的!
“唉!”闫妈妈叹了一口气,想想这事又觉后怕,“这大爷除了籍,奴才这心里也是不安的很,听说这祁家小爷还被打折了腿…”
“闫妈妈寻的那人可还在?”
闫妈妈一慎,随即拍拍硕大胸脯,“奴做事,您放心,自是不会落人口实。”
柳絮拿起桌上的镯子,起身踱步到闫妈妈面前,把银镯放进闫妈妈手里,嘴角扬起笑容。
“我自是相信妈妈办事,不然这么多人,姨娘也不会偏偏寻你。”接着一顿,又道,“你也知,此番是大爷落马,祁家小爷又被打折了腿,这事自是没那么简单能了解的。你去寻梁姨娘,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于她,想必你能拿到的报酬定不会少了去。”
“可这事与老奴也脱不了干系,寻了那梁姨娘,可不是自寻死路!”闫妈妈狐疑的看着柳絮,不懂这二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道你是个聪明的,如今你寻的那人已经处理干净了,没有口实。自是你说如何就如何!”柳絮冷笑,“姨娘,这番做。虽说让梁姨娘失了大爷,可是,这梁姨娘又不知是谁所为,又怎能解姨娘心头之恨!你就说是姨娘叫别人所为,叫你听了去罢,梁姨娘深究又没证据,能拿你如何!”
“倒是个好法子,多谢二姑娘指点。”闫妈妈神色一亮,觉眼前又有银子推上前,又暗暗骂傅姨娘的心肠着实歹毒。
柳絮坐回去,又往嘴里拾了一块糕点,见闫妈妈已经将镯子收了起来,嘴边浮现一丝笑意,眼底却寒如冰窖。
“如此,我叫晓画送送妈妈。”
闫妈妈摆了摆手,“二姑娘太客气了,哪用得着送呀!”
“晓画,从侧门送闫妈妈出去。”柳絮也不接话,高声唤外面的晓画。
“诺。”闫妈妈毕竟不是个太蠢的,顿时明白,柳絮这是怕落人口实。只是暗暗赞叹,这二姑娘是个精细的,也想着万是不能将把柄落在这二姑娘的手里。
晓舒揭了帘子进来,见茶杯里的茶水尽了,忙上前续上。
柳絮接了热茶在手,长舒一口浊气,想到自己此番做,梁姨娘定然会反击,到时候傅姨娘定落不着好处去。闭着眼睛,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齐姨娘在产房一身白色里衣被鲜血浸染成火红的模样,就算是生母,她这回也是真狠了心去。
晓舒见主子的脸色惨白,暗怪闫妈妈那老婆子又说了些什糟心事。
晓画送了闫妈妈,想起主子在屋里说的那句话,叹了一口气,看来大爷的事跟二奶奶脱不了干系。又想起常青如今的境地,只得暗自伤神,她到底是个没福分的。
柳絮慎楞了许久,看站在一旁的不住往外张望的晓舒,问道,“晓画,还不曾回来?”
“可不是!这就送个人,怎那般久!”晓舒虽说是担忧,在主子面前嘴上不觉带上些埋怨。
忽的柳絮想起柳清的小厮,揉揉眉心,道,“不碍事,我小歇一会,晚膳叫厨房做的清淡些。”
“诺。”晓舒见主子也不在意,怕是晓画存了心事,也就不再深究。上前替主子打了帐帘,又伺候柳絮褪了衣衫,就去外面候着了。
待那闫妈妈退了出去,梁姨娘手心握拳的指甲已是戳破了手心。
想起她儿跪在相府偏门外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袍子,苦苦唤她娘亲,她就心如刀割。此时,她只恨不能冲到那毒妇面前撕了她的嘴,食其血肉。
“四奶奶,您冷静点!”知礼向来是个冷静的,见大爷如今落了难,主子又这般模样,心里自是难受的慌,“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失了大爷,您在府里自是失了势。那闫妈妈怎会为了几个银子,就来我们恒苑通风报信,定是有人指使,想要挑拨您跟二奶奶!”
梁雁脸色灰败,眼里充血,扭曲的嘴脸更似恶鬼,“我不管是谁指使的,只道是今日那妈妈说的有理有据。想起这寒冬腊月,我儿却是在外衣不遮体,风餐露宿,我就恨不能亲手宰了那狠心的婆娘。当初齐姨娘怀了孩子,她就敢做那般散尽天良的事。要不是我当初谨慎,今日如何有我儿!我在这相府已是处处避开于她,她还这般作为,我岂能容忍。”
“诶哟!奴的主子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知礼自知自家主子已经失了理智,只能揭了帘子往外探了探身子,希望这话没被旁人听了去。
梁雁冷笑,“她傅芷晴敢做,我说说怎么了!你道是我不说,这府里就没人知道她是个心狠的去了?”
知礼见没旁的人,又听梁雁这般说道,却是不再接话。
“我儿的事,她毁了证据,我自是无法。我记得齐姨娘还有一个侍女被遣散出了府,你去替我寻来。”
“诺。”知礼见主子这般,知道自己如今是人微言轻,断是劝不住的,也只能顺了她去。
梁雁见知礼去的快,杏眼泛红怕是又要落下泪来,捂着发闷的胸口又是一阵急喘。此时的模样对比起往日,竟是苍老了数岁。不知又想起什么,从里屋床角找到一个藏得严实的箱子。
打开来,只见那箱子里放了两身衣料上好的袍子,跟些许银票。只见梁姨娘捞起其中一件藏青色的袍子,放在脸颊处细细摩擦,透出一丝痴迷。许久又不舍的叠好放回箱子,把银票拿了出来,拢在流云袖里,接着又把箱子推回原处。
“知礼出去办事,奴怕奶奶有事唤我,便擅自进来了。”梁雁才坐稳,知书就揭了帘子进来,见梁雁那模样也知主子心中郁结。“要不奶奶歇上一歇,奴去熬点参汤给奶奶补补身子!”
“不用了。”梁雁从袖里匀出一些银票,眼眶红了红,“这些你拿着,在外面给大爷置座别苑,不要太偏了。另外置办些衣食,安顿好了余下的就当我打赏你的。”
知书呐呐的接过银票拢在袖里。
知书也不是个心大,但是,见到主子拿出这么多银票还是闪了神。又记起之前大爷输的赌债,暗道这怕是梁姨娘所以的家当了。
梁雁披了件斗篷,跨过门槛站定,外面已是苍茫一片,北风刮的脸颊生疼,雪地里踩出脚印也在慢慢消失,只是不知道她这心头上的痛,能不能随这大雪覆盖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冬日的阳光格外暖和,窗外的雪白都折射出金光。
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