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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头陀满意的看着闻老爷子满脸急切的模样:“我这次可是请了江州上届马会冠军,韩卫龙听过吧。”
“就你那些不入流的比赛,冠军也不见得咋样。”闻老爷子撇撇嘴,眼睛里面却是有些黯然,“专爱显摆,回头再从马背上摔下来别让我拉你。”
庞头陀脸上有些挂不住,瞥了旁边嘴角隐隐含笑的千千一眼,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一句话,敢不敢比?”
闻老爷子被他这一激,当下道:“比就比,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闻瑾吉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老爷子真不靠谱,上次王叔驯马伤了腰以后,马场少了主力,这老爷子真是存心丢脸吗?
庞头陀似笑非笑的看了闻瑾吉一眼,对闻老爷子道:“要是输不起,就直接认输,给我两匹你的拓拔系列,省得输个光头丢人现眼。”
闻老爷子只差没跳起来:“滚滚滚,老子还怕你。这几十年,你抢东西什么时候抢过我?”
这话一出,庞头陀顿时面色一变,哼了一声:“是啊,你那么会抢,抢来怎么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千千看见闻瑾轩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怀,心知这两人看来是新仇旧恨的宿世冤家,其中不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呢。
闻老爷子的眼角一跳,眼睛变得通红:“死胖子,立马的,招呼你的人去,今天谁输了谁打扫马厩一个月!亲自去铲屎!”
庞头陀听了这话,顿时面上多云转晴,不怒反笑,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哼着小曲走了出去:“我就是那铲屎匠,铲屎本领强,我要把那新马房,铲的很宽敞……”
闻瑾吉嗔怪的看了父亲一眼:“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庞叔的脾气,怎么回回都上当呢?上次铲了一个星期,差点把高血压整出来,这回还一个月?!”
闻瑾意嘴角抽搐:“庞叔这也真选的是时候,现在王叔伤了腰,还能谁去呢?爸,你可别看我,我摆造型那绝对是第一名。要不大哥去,好歹大哥还能跑几圈,输也不会那么难看。”
闻老爷子这回也冷静下来了,眼睛滴溜一转,看到了千千身上:“千千,你可是老大带来的,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不是?这回你可要帮我。”
方才千千利落的身手几人都是有目共睹的,闻老爷子这么一说,顿时将期盼的眼神都放在了千千身上。
千千顿时额角三条黑线,这老爷子刚刚感谢她救了闻瑾吉还没这么真诚呢。
“千千,老爷子可不是那抠唆的人,一月给你两千的薪水,使劲使唤你。咱们这次比赛的奖金我那一分不要,全都给你。”这老爷子,连儿子的底都揭了,闻瑾轩不由面上难看,这个死老爷子竟然又派人调查他。
“千千是我的保镖。这赛马可不在她的工作范畴内。”闻瑾轩声音淡淡,却是毫无讨价还价余地,“况且,那江州赛马场,惯来不按规矩做事,污糟手腕太多,何必呈一时之快,给这小人出头机会呢。”
“那你去帮我铲屎一个月成不?”闻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开始耍浑:“死小子就知道吃里扒外,就算千千是你保镖,也不是卖给你了。我问咱千千呢,你别插话。”
“千千,乖千千,只要你答应了替我比赛,无论结果,我这马场里面的马随便你选,送给你了!”这马场里面的马都是闻老爷子一匹一匹亲自选的,感情极是特殊,这样的血本都肯下,看来真是被庞头陀压的太久了。
千千对这条倒是有些心动,出来这么些日子,许久不碰马,就跟屁股长了疮似的,痒痒的难受。
闻老爷子见她有些松动的模样,趁热打铁,又加上一条:“然后马场给你留置一间专属客房,你要想来,随时都可以。”
这样的待遇,基本就和闻家人没什么区别了,闻瑾吉虽然有心和千千交好,却还是为父亲这过分的慷慨惊了一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千千却还很坐得住,笑道:“闻老爷子,我骑马可没有什么章法,都是按着自己性子来,也就是闲时胡乱骑着玩耍,对这比赛,并没有什么把握的。”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上场,武力不行,咱们还可以以貌取人,阵势一起来,就是结果不如意,老爷子也认了。”闻老爷子尽力安抚着千千,生怕她立刻又反悔,“回去我就让这个吸血鬼给你加薪。这么好的保镖,一个月两千,简直欺负人嘛。”
他使劲瞪了儿子一眼,显示出和千千同仇敌忾的气势。
闻瑾轩哭笑不得,他知道千千既然应承下来,那自然是有几分把握,况且刚刚千千露的那手,已经成功说服了他。因此也不再反对,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不想闻老爷子挟情逼人而已,他这个老爸,委实不靠谱。
但是稳妥起见,他还是低声唤了罗夕过来:“你去帮我查查韩卫龙的底。”
作者有话要说:
☆、猪一样的队友
这次的比赛庞头陀又想出了新花样,三局两胜。
一共三个项目分别是花样极速,跨栏,还有一个闻老爷子替换为驯马。
出赛人选两边各推荐两个人,还有一个则是现场抽签,每一匹骑出来的马下面都有编号,抽中谁就是谁,这个就完全是凭运气了。
庞头陀大方一笑:“这次可算是公平的,给你个机会扳回一局,免得输的太难看。”
闻老爷子气得胡子一吹:“还不知道谁难看呢。”
这下午光景长,本来有些倦意的宾客们听了这么个别出花样的比赛,纷纷兴致勃勃起来,也争相准备下注博个好彩头。
庞头陀出的人是韩卫龙和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一脸儒雅,闻老爷子这边是陆千千和闻瑾轩。
闻老爷子把扩音器搬出来,专门让闻瑾意坐镇播报赛况,闻瑾意满脸不情愿,还是像个小长工一样坐上椅子。
最后一个候选人是电脑抽签决定,匍一开始,众人就紧张起来,各个骑马的宾客又希望是自己又害怕是自己,既想出头又怕丢脸。
第一个号码出来,代表的是庞头陀的队,刚刚念了号一个女声就叫起来,原来是尤娇,闻瑾吉略略松了口气,安抚的看了父亲一眼:这尤娇基本就只能保持在马上坐着,跑快了都要跌下来那种,不足为惧。
还没等他们缓口气,第二个号码就念出来了,34,半晌,听得一个不确定的男子应答:“是这个号?”闻瑾吉看着那举牌的男子只觉得倒抽一口凉气,正是那个先头搭讪的乔榆,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一匹马过来,想是刚刚得玩笑当真了,瞧他那挽缰的模样,一看就是连马都没怎么碰过的人。
她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
乔母本是不愿意让乔榆去冒险,乔榆哪里会骑马,却被她的妹妹拉住了,乔榆小姨小声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就没有露脸的机会了。”都是自家赛马,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她可不能让这个姐姐扫了闻家的兴,那以后她老公和闻家的生意到底还要不要做。
乔母方犹豫了一下,乔榆已经牵着马走向千千,庞头陀看着他那笨手笨脚满脸冒汗的样子,鼻子里就嗤笑了一声。
第一个是花样极速,三人接力上场,截出一千八百木的跑道,每个人各跑六百米,跑的时候需要拎上花篮,赛道两旁会有人投掷鲜花,跑完自己这截路再将花篮交到下个接力的人手上,最后根据到达的时间和鲜花的数量决定最终结果。
听着不算难,但是既要计算时间又要计算鲜花的数量,加上每个队里面都是有新人的,怎么控制时间和完成接力就需要好好考虑了。
乔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马拖过来,他见着千千,脸上有几分隐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没想到,咱们是一组。”
千千点了点头,淡淡回应,其余几人也是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闻瑾轩看了看对面还在分配的几个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比赛上,他略一沉吟,慢慢说道:“这个花式极速既需要时间又要准确度的配合,他们那边也是两个老手,一个新手。若是又想拔得头筹又想最后冲击,那必定会将新手安排在中间,韩卫龙断后或者起步,这韩卫龙去年刚刚夺冠,气势凌人,必然想要先声夺人的,这样看来,那便是那另一老手压轴。”
听了这话,闻老爷子抹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嘿嘿一笑,正是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这分析听起来很有几分道理,千千看了看那边围在一起的几人,忽的道:“我看未必,你们看那个中年男子的马,四肢的杠杆长的有力,关节和腱的轮廓明显,骝毛华丽光亮,不会超过八岁,是匹典型的快马。这样的马向来是性子急躁,一马当先,决计不会留到最后。”
闻老爷子猛然惊道:“上月他说江州马会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自带了一匹爱尔兰赛马入会,难道竟是这人?”一匹纯种的爱尔兰舞蹈家纯血马售价高达三千万美元,实在不是一般人家消耗的起的。
千千继续又道:“而这个韩卫龙的马虽然也是不错,却至少也有十二的马龄。按照那位庞先生的性子,必是想要先拔头筹,如果考虑这三人的情况,我倒是觉得他们会放弃掉那位小姐。”
闻瑾轩立刻明白过来:“你说是那中年男先声夺人,接着韩卫龙出场,这两人一人争取速度一人争取鲜花数量,而尤娇则只负责全力到达终点?”他说完不由自主点点头,这样的安排扬长避短,确实是最好的考量。
他们的马是极好的,平均人力素质貌似也是胜于这边,再说这边还有个连马都牵不好的猪队友。
闻瑾吉叹口气:“胜算太小了。这完全就是除了地皮熟悉点,天时人和什么都不占嘛。”她瞥了眼乔榆,还有这么个拖油瓶。
闻老爷子吁了口气,握着拳头给大家打气:“小吉你这话说的,咱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人么?哪能全部都赢,总要给你庞叔叔留点面子不是,依我说,这局尽力就是,不是还有两局吗?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