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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起做游戏的时间也就是两年不到，后来叶沉溪就去了黄浦，但这些年也偶尔会写封邮件，保持着联系。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来了，搞得神出鬼没地，也不先说一声。”卢明辉由上至下将叶沉溪看了个遍，由上比较难，他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比叶沉溪挨半个头，但也好生打量了一番：“啧啧啧，比以前更帅了。”
确实也是，当年叶沉溪都还没成年，一副青稚的模样，虽然为人处事有超脱他自身年纪的成熟，但又哪儿有现在这般高人雅士，温文尔雅的气质。
“来看看你啊。”
“扯淡，你找我肯定有事儿。”
“那也不能在这里聊啊，你总得请我进去坐坐吧。”
“对对，来，跟我来。”拖着叶沉溪就往里面走。
路过工作间，看到一些正在工作的年轻人，程序，美术和策划。
卢明辉介绍：“这就是我们《仙剑奇侠5》项目组了，名气很大是不是。”
叶沉溪点头道：“确实很大。”
卢明辉摇头：“都穷出鸟来了。”
“这么惨啊？”
卢明辉走到一个程序旁边，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正在把美术给的资源拼出游戏场景：“你看看，RW引擎做的。”
RW引擎也是2000年的东西了，比较便宜，软星也一直都是用的这款，画质的容错率低，提升画质的上限也不高，不过就目前国内游戏来说，应该也是足够的。
只是下一代产品就难说了，《仙剑奇侠6》的时候京城软星把引擎换成了Unity，有经验的程序员们又得从头熟悉这款新引擎，遇到了不少开发上的困难，也走了不少，留下来的人面对全新的引擎硬着头皮上马，结果可想而知。
《仙剑奇侠6》刚出来的时候因为众多的程序bug，被玩家们称呼为《泰坦陨落6》。
“也挺好的嘛。”叶沉溪还能怎么说。
第179章 说来话长
卢明辉把叶沉溪带进总经理办公室，他自己没有办公室的，好像似乎这公司里，叶沉溪一圈看下来，大概除了总经理姚仙，别人都没有办公室。
跟去年时候的青鱼网络一样，不过这里装修要老旧很多，毕竟是2000年的公司。
“过来坐啊，叶总。”卢明辉嘿嘿笑道。
叶沉溪在他身旁坐下：“别叫叶总了，怪别扭的。”他也看得出来卢明辉是开玩笑的：“你们总经理不在啊？”
不会连总经理都打卡下班了吧，那这公司还怎么搞。
“没，姚仙回湾湾去了。是不是看我们这里挺寒酸的。”卢明辉从茶几下面取出个一次性纸杯，然后去饮水机那边儿给他接了杯水。
叶沉溪也不客套，实话实说道：“是有点儿。”
卢明辉道：“就看看《大富豪ol》能不能赚到钱了。”
《大富豪ol》也是今年三月上线的游戏，三款爆款的同期生。
“我现在真觉得游久他们上线时间定错了。”卢明辉说。
“可不是嘛。”叶沉溪道：“你们《仙剑奇侠4》不是卖得挺好的么，现在应该有一百万套了吧，我就记得去年九月你们就宣布过，发售首周就超过二十万套了。”
卢明辉啧啧道：“你是多久没关注单机游戏了。现在的单机游戏啊，首周销量基本上就是总销量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之间了，现在总共也就四十五万的样子。”
一般来说，一款游戏热销期一般在30到45天之间，这一段时间的销量一般会超过总销量的80％。不过现在的国产单机游戏的比例比这个还要恐怖。
卢明辉问：“你们那几款网页游戏，一般一个服务器，第一周充值占总数的多少？”
叶沉溪道：“你别想跟网络游戏比了，有长尾效应的，合服后也有收入，服务器开得越久占比就越低，15％以下都可以。”
卢明辉认输的姿势道：“我就不该问的，比不了。”
“不过也太少了点儿吧，你们防盗版下了那么大的功夫。”
“免安装硬盘版早就出来啦。防盗版跟破解的成本完全不是同一水平线的，破解真的不需要啥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诶，你今天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就纯聊聊天不行吗。”叶沉溪换了个翘起个二郎腿道。
“也行，咱好好聊聊，那差不多到点儿了，去吃饭边吃边聊吧。”卢明辉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五点半了。
“行，那你带路吧。”
……
……
卢明辉说我带你去吃北京烤鸭。
叶沉溪笑骂说你还真把我当外地人第一次来京城旅游啊。
卢明辉说不是，我还真是自己想吃。
全聚德那些肯定是不会去的，跟钱塘的楼外楼差不多了，象征意义已经大过实际意义，单论烤鸭，做得不必它差的地方也不少。
两个人找了家烤鸭店，坐下，才开始干起朋友之间许久不见后重逢的正事儿，叙旧。
“坤儿啊，俊儿啊他们，你现在还有联系吗？”叶沉溪问，各种“儿”都是以前的戏称。
“我回到京城后还跟他们见过一次，坤儿回去读书了啊。”
“这个我知道。”叶沉溪说。
“考上研究生了。”
“哪个学校的？”
“嘿，京城大学。”
“厉害啊，以后咱们这群人里面就他最有文化了。”
“俊儿开了个洗车场，还挺高端的样子，我这小破车都不太好意思去的那种。”
“你要去他还能收你钱啊。”
“那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啊。”
“这倒也是。”
“陈琛和简虹开了家饭馆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今年年夜饭还是在他们那儿吃的。”
“啊？”卢明辉呆住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跟你那个老板不是在一起了吗？没一起过年？”
“这你也知道！”叶沉溪瞪眼。
“游戏圈里的人都知道好吧，只要上网的玩游戏的，你们那么高调的，嘿，还搞了个夫妻档的电视节目，我要是做游戏做到你这个份儿上，死而无憾了。”
“那是她高调，不是我高调啊。”这一点叶沉溪撇清关系。
“我还不知道你，真不喜欢你会不反对？你也挺闷骚的。”
“看破别说破。”叶沉溪举杯敬他一杯：“来一杯。”
一杯二锅头下肚，卢明辉砸吧嘴说：“你现在不喝二锅头了吧。”
叶沉溪说：“我现在压根儿就不喝酒了。”
明明昨天刚喝过啊。
说起简虹，卢明辉笑道：“陈琛和简虹两口子现在怎么样？”
“你没跟他们联系过？”叶沉溪明知故问的模样。
“嘿，我……”卢明辉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
“我当年喜欢过简虹。”一咬牙还是说出扩了：“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
这种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舒畅啊。
叶沉溪也很无奈，这哥们儿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就当年你对简虹那殷勤劲儿，谁看不出来啊。”
“嗯？”卢明辉愣住：“你知道啊？”
叶沉溪只能点头：“看不出来也有点难，看你这样子，也不只是当年喜欢吧。”
卢明辉老练一红：“嘿嘿。”
叶沉溪道：“别嘿了，人家儿子都六岁了。”
“我知道。”
“你……当年从京城去黄浦，也是想避开他们吧。”叶沉溪又向卢明辉敬了一杯酒，还真是狗血啊。
“那不能，我是过去支援仙剑系列开发的。”卢明辉一脸刚正不阿。
这人要说坦承吧，也挺坦诚的，有的地方又这么矫情。
“那这几年在黄浦那边儿干得怎么样？”
卢明辉也举起酒杯又碰了一杯，一口下肚：“说实话，比京城这边儿要惨，跟后妈养的差不多。”
“就京城软星和黄浦软兴还有地位差别啊？”
“京城这里好歹是姚仙坐镇，黄浦那边儿就张义军和张小泉，湾湾总部那边不怎么信任他们的。”
“黄浦不是专门做《仙剑》系列么，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他们又不信任？”
“《仙剑》看起来多好一个品牌啊，国产三剑之首，说是国产第一单机游戏品牌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
“这事儿说起来挺长的。”
“那你慢慢说。”
第180章 黄浦软星死亡事件
“你知不知道本来《仙剑二》当时差点儿就要黄浦那边儿来做的。姚仙跟总部那边交涉了无数次，本来总部都已经同意了。”卢明辉娓娓道。
“同意了，那我怎么记得是姚仙亲自做的？”
“当时黄浦那边的张义军本身也还没有独立负责过大型项目，总部觉得他个人能力还有待考察，况且他们又对内地子公司技术研发水平有怀疑，不太认为我们有能力开发出高水平的游戏。是在姚仙的极力保证之下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卢明辉摇摇头：“嘿，结果这边儿都准备提交立项申请了，结果湾湾总部狂徒制作组的谢崇明抢先提交了立项书，然后总部还通过了，都直接开工了。”
“狂徒啊，真是响亮的名字。”
在叶沉溪还在苦逼做独立游戏的时候，狂徒啊，多魔工作室这些名字就已经响彻大江南北，海峡两岸了。
“也说得过去，这是大羽最重要的一个IP，几乎可以说是立身之本。总部还是想在自己的监督下完成，也无可厚非。”
“当年姚仙想把《仙剑》系列带到内地来做，本身就是不想总部多干涉啊，唉……当时姚仙和张义军赶紧完成了立项书，然后和总部沟通，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结果还是啥也没改变。”
“当时为了安抚内地这边，总部直接交了另一个项目给我们开始做。”
“《仙剑三》？”
“对。”
“那《仙剑二》和《仙剑三》几乎是同时开工了的？”
“差不多，晚不了多久。但《仙剑三》本身就想尝试3D制作，开发周期肯定要比《仙剑二》长不少，肯定更晚上市。你知道当时拨给黄浦的研发资金有多少么。”
叶沉溪心算了一下：“01年，3D单机游戏，仙剑的IP，黄浦，两年开发周期，应该要有六七百万吧？”
“540万。”卢明辉双手分别比划了一个五和一个四。
“少了点儿，但勉强还可以接受。”叶沉溪道。
“做一款三流游戏还可以，这可是《仙剑》啊，而且当时张义军身上本身还有另一个RTS项目《大汉与罗马》，也正在吃钱的时候。”
“那就有点拮据了。”
“这还是整个黄浦软星的启动资金，还要搞定房租水电物业网费这一堆东西。”
“这……”叶沉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