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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咆范G的袖子走到那山角上,早上山风极大,吹得她衣袂飘飘,胤禛看着有些担心,便忍不住过去攥住了她胳膊,道:“站那么悬做什么!”,将她重新拽了回来。李梦倚靠在胤禛怀里,两人一起看向远处的山河壮阔,红日满轮,又见山脚下河流、房屋、道路、集市……一切在晨雾中渐渐显现出来,慢慢变得清楚。
这是云青山下的早晨,生机勃勃,不断流动的早晨。
李梦倚靠在胤禛怀里看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心满意足,看那太阳渐渐升了起来,胤禛道:“走罢!”,拍了拍李梦的后背,牵着她手向山下走去,苏培盛和侍卫连忙跟上,那山路上已经隐隐有上香的香客,侍卫见了,只远远地便要挡住,被胤禛抬手拦了,道:“莫要惊扰百姓。”,也有那富户人家,见了胤禛一行人气度不凡,早也猜到三四,当即恭恭敬敬让开在路边。一行人下了山来,那马车车夫仍在山脚下等着,见胤禛来了,连忙将车赶上,胤禛托着李梦的手让她上了车,一行人往酒楼而去,见一路夏花初绽,颇是繁美,不一会儿,到了那城中安静之处叫仨全大街,只寻了当地最有名的一家早茶酒楼,因着时间尚早,酒楼里几乎空无一人。苏培盛甩了银子让那掌柜的将酒二层全包了起来。
李梦跟了胤禛到了里间坐下,小二已经脚不沾地地送了茶水饮具过来,殷勤地帮忙倒上茶水。便听见那楼下摇着串铃的小贩满街走过,正好又是临着河道的位置,便能看见河上货船一艘艘地开过来,金色的阳光洒满在河面上,泛出粼粼的波光,日头比之刚才,又是灿烂高升了不少。那酒楼二楼上楼梯的地方,弯弯曲曲地放着一架九曲十二栏杆,中间是绣画,正是云青古寺的情景,梵宇处处,古寺青松,却是描摹的如诗如画,纤毫毕露。将二楼整个儿隔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再从楼窗户这边往下看,却才是这酒楼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原来那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中间有打捞清淤的渔人一早正在辛苦劳作,船从密密麻麻的荷叶中穿过,那荷叶遮天蔽日,几乎遮住了渔人半个身子。荷花还没到开放的时节,有粉色的花骨朵饱饱地绽放在那儿,不一会儿,小二送上早膳来,是当地的风味糕点,李梦看了和在住处送上来的一般无二,略略有些失望。
胤禛笑着道:“外面的自然是不一样的风味,别看样子都一样。”,李梦听他如此说了,只得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进嘴里,果然觉得和在住处吃得大不相同,不由得食指大动,一时间吃了许多块。胤禛连忙伸筷子挡住了她的手,笑道:“怎么就这性子改不掉呢?天下好吃的糕点多了去了,你若是喜欢,回头我们再带两盒走。”,正说着,苏培盛已经麻溜地窜到了后面去跟掌柜要点心了。
这样说着,便听见街上吵吵嚷嚷起来,原来是个抬轿子的轿夫一不小心踢翻了街边的菜摊子,那小贩原是靠此谋生,自然不依,立即站了起来,抓住轿夫的衣领大声嚷嚷。那轿夫亦是苦命人,手上又全是力气,一挥手竟将小贩推倒在地。那小贩边上另几个商贩,原也是与他有交情的,看他吃瘪,立时便围了上来,一道道劝道那轿夫,更有脾气火爆的,抓了袖子便也大声叫嚷,一时间楼下俱是乱糟糟的。胤禛听了觉得不清净,待得李梦吃完了,便让苏培盛去问问那老板可有后门,不多时苏培盛来回禀。果然那荷花池后本通着后门,从那儿出去,便能直接到清静的西长安街上。
胤禛点头道:“这就是了。”,这家酒楼原是为城中权贵富奢人家所喜,想来在后设一个荷花池除了观景,原也因有此一用。李梦站起身,胤禛握了她手,正要往后走,见那楼下动静愈大,那小贩的老婆也蓬头垢面地奔了出来,捧着地上的烂菜叶子便往那轿夫身上砸,直闹得不可开交。胤禛微微叹气,对李梦低声道:“你可见到了,外面民生百姓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李梦只觉他手心微热,不由得紧紧握住他手,随着他下了楼。
两人回了住处,那马车仍停在侧门,胤禛扶着李梦下了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两人住处门口,却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等候在院子里。听见动静,那男子转过身来,笑道:“四哥!”,却不是十四阿哥是谁?
胤禛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对李梦道:“你先进去。”,李梦向十四阿哥行了礼,十四阿哥知她是胤禛心头爱,连忙微微一笑,点头道:“李侧福晋。”,就听里面竹星的哭声传了出来,李梦心里记挂着女儿,连忙行了礼便先进去了。
就见堂屋正中翡翠张着两只手,便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转,见到李梦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立即奔了上来,道:“侧福晋!您可总算是来了!竹星醒了没见到您,一直在哭,奴才们急得都没办法了。”,李梦立即上前对一头汗的奶娘道:“把小格格给我。”,奶娘连忙直起肩膀,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竹星交到李梦怀中。李梦便见竹星哭得声嘶力竭,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赶紧抱住女儿,一边走路一边颠着,又转头问奶娘道:“怎么会哭成这样?”,奶娘一脸惶恐,连忙跪下分辨道:“侧福晋,奴才抱着小主子哄了半天,小主子大抵是今日睡醒了见不到您,心里着急了!”,李梦低头果然见女儿哭声渐止,只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自己,眼神里又是委屈又是不安。她心疼坏了,连忙低下头将脸贴在竹星的小脸上,只觉得那柔嫩的肌肤上全是眼泪,却真真是大哭了一场。
竹星闻到额娘的气味,这时候才镇静下来,伸了手抱住李梦的脖子不哭了,只是不住地抽泣着,李梦连连拍打着她的后背。便听见背后一人道:“这是怎么了?”,却是胤禛的声音,李梦没回头,只道:“日出是漂亮,可是竹星可哭惨了!”,胤禛微笑着伸手接过竹星,将她抱在自己脸前,柔声问道:“等你长大了,阿玛带你去看日出好么?带你骑马去看日出!”,竹星盯着他看了看,又吸了吸自己的手指,小嘴一瘪一瘪的,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胤禛抬手将她举得高高的,嘴里不住吆喝。李梦上前赶紧扯住胤禛的袖子道:“爷!爷!你别吓着她!”,胤禛大笑着道:“没事!我的女儿又不是窝囊废!她就喜欢这样!”,果然见竹星小嘴瘪了半晌,却是忽然咯咯咯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一屋子的气氛都不似方才那般死寂了。跪在地上的奶娘首先便松了一口气,待得抬头却见胤禛的目光沉沉地扫了过来,奶娘心中一惊,立刻便伏低了下去,翡翠却是无知无觉,只一味地道:“四爷,侧福晋,两位主子饿么?要不要用点早膳?”,李梦和胤禛相视一笑,心道若是再用一遍,这便是今天早上第三次吃早饭了。李梦想到方才十四阿哥来,待得胤禛将竹星放了下来,她抱着竹星进了里屋,看胤禛也跟了进来,便吩咐奴才们都出去,这才问着胤禛道:“爷,可是万岁爷那里有什么事?”,胤禛看她神色不安,伸手拍了拍她手背,安抚地道:“没有,皇阿玛那里没事,是老十四今晚在住处小设酒席,想喊上我、老八、还有另外随行的阿哥,大家兄弟们一起聚一聚。”。
胤禛见李梦一脸疑惑,笑道:“觉得糊涂是么?其实本是在宫里的时候,大家相聚起来并没那么容易,倒是到了这外面,虽说是南巡,但像这般走走停停,只怕是一个月才能到了南边。无妨路上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只是晚上爷就不能陪你和竹星了。”。李梦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关系,爷尽管去就是了。”,又想了想道:“不要喝太多酒,喝酒伤身。”。
胤禛微笑着道:“你是还没领教过爷的酒量。”,不待他说完,李梦已经固执地打断了,道:“我不管爷酒量大还是小,总是别多喝!”,胤禛一挑眉毛,道:“不得了!如今侧福晋威仪渐大了!”,李梦听他调侃自己,又是气又是窘迫,笑着扑上前去,在他身上一顿轻轻打。胤禛大笑着握住她两只手,将她拎了上来,抱在自己怀里,道:“梦儿是关心我,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放心吧!”,又低低道:“有老八在场,想必便是想多喝也不能了。”。李梦听他语气,额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胤禛脸色,有心想要问几句,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只由着他抱住自己。却又觉得那姿势不舒服了,便调整了一下,将自己的背部靠在胤禛的胸膛上,握住他两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又微微吸了吸气,生怕自己产后的小肚子凸了出来。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相视一笑,心头都是一片温柔。一片安静中,只有竹星咿咿呀呀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好奇地看着阿玛额娘,又转头去看那床帐子顶上晃动不休的红色流苏,胤禛抱了李梦一会儿,手却不安分起来。李梦微微涨红了脸,指着竹星道:“爷!竹星还在这儿呢!”,胤禛起了身,大刀阔斧地抱起竹星,走到不远处的摇篮,弯腰将她放了进去,夸赞李梦道:“这摇篮带得好!”,李梦抿嘴一笑,却见胤禛已经走了回来,柔声道:“早上爬山风尘仆仆,洗个澡睡一会儿罢。”,便叫了婢女奴才们备上热水,不一会儿和李梦洗浴好了,又换了干爽整洁的新装,两人卧到榻上,相视一笑,李梦已经扭了过头去,胤禛见她头上好大一只樱色蝴蝶簪子,翅膀舒扬,仿佛是随时要从发间飞走的灵动样子,便笑着低低在她耳边道:“那一日苏培盛收库房之前,把这簪子递上来。我看了一眼,便知道你一定喜欢。”,想到福晋头上那只折了翅膀的簪子,李梦心里微微一动,抬了手抱住胤禛脖子,低头不语。胤禛摸了摸她额头道:“是也不是?你能有多大出息!”,李梦嘻嘻一笑,待要反驳,胤禛的吻已经温柔地落了下来,起初是带着火热□□的,最后却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凝视了许久,将十指交缠在一起。
窗外一只粉蝶颤了颤翅膀,翩跹地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