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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提笔回信:“退兵也可以,请把皇甫商的人头奉上!”司马乂收到回信,犹豫不决,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大帐徘徊,天子这个王牌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这可如何是好?突然,大帐门闱开了,一个年轻人低喊一声:“将军!”来人正是祖逖。
32 诸王各自成了军阀
祖逖此时来给司马乂出谋划策,祖逖这个人历史书只听说他闻鸡起舞的故事,并没听说他率军打仗获得胜利的事迹,此时他娓娓道来:“将军,雍州刺史刘沈乃忠义之士,其兵力足以进攻长安,若诏令他攻击司马颙,则张方必去救援,洛阳之围可解矣!”刘沈就这么被祖逖拉下了水,洛阳之围能不能解先打上问号,刘沈此去凶多吉少是一定的,围魏救赵有一个大前提,即救援兵力的机动性要好,而且兵力能够形成对敌人目标的巨大优势,否则敌方前线部队不会立即回援,最后要确保奔袭路线上不存在敌人的大军团。所以围魏救赵也是个高难度动作,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包了粽子。刘沈带了多少人呢?一万人,这还是联合关中七郡后的总兵力,若想急袭司马颙,这一万人必须快速到达河间地区,这期间还要经过冯翊大军的驻防地,前一点刘沈做到了,他渡过渭水,数次击败司马颙沿途的部队,他的部将衙博甚至抵达长安城下。
司马颙果然并没有征调洛阳前线的张方部队回援,因为他还有很多储备力量可以用呢,他立即紧急调兵,最先赶到的是冯翊和皇甫澹,他们和司马颙前后夹击,消灭了孤军深入的衙博部队。刘沈军队损失五千人,胜利对他来说已经遥不可及,刘沈无奈下令退兵,对手乘胜追击,俘虏了刘沈,刘沈脱下战袍,仰天长叹:无知者害死人啊!骂讫从容就义。
在洛阳城下战斗一直在激烈进行中,但司马颖与张方始终没能取得决定性胜利,他们虽然合兵一处,把二十七万人分成若干队伍,对洛阳城展开了车轮战。从正月初八打到正月二十五,十七天里联军损失了八万人,司马乂的阵亡数目亦在五万以上。司马乂有皇帝这张牌,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司马衷拉出去当盾牌用,联军有人数优势,也能耗得起,双方进入相持阶段。但洛阳城内粮食充足,因为司马乂恪守君臣之礼,部下斗志反而很高涨,估计联军围上个三年五年的问题都不大,绝望之余,张方想退兵长安,在这个节骨眼上,洛阳城内发生了一件事,司马乂家后院失火了。
俗话说,祸起萧墙破金汤,再坚固的堡垒都怕内部出现分裂,洛阳城内的东海王司马越,非常担心战争的前景,他总想着一旦战事失败,自己和家人会性命不保。他一直对司马乂极其不满,竟然阴谋起事,和惠帝身边的亲信逮捕了司马乂,并取代了司马乂的官职,把后者关了起来。并立即大开城门,放敌军入城,张方入城的一刹那,司马乂手下的将领们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这么几个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一些激进派将领甚至要带人去迎回司马乂,继续和联军作战。司马越立即劝张方干掉司马乂,张方很听话,他带人活活烧死了司马乂,司马乂时年28岁,生命的指针永远停在了304这个年份。
大家都期待朝廷总该换一个比较开明些的大臣来掌握权力,此时的司马颖被众人寄予厚望,他进入京师后被任命为丞相,掌握了实权,他派大将石超率军五万,驻守各城门,然后把之前和他稍微有点过节的大臣、侍卫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司马颖的倒行逆施引起了诸王的极大不满,他们万万没想到,数十万将士的生命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于是京师不得不再次动荡,因为诸王心中都不服啊,带头大哥没有吸引人的魅力,其他人当然不肯认同,东海王司马越联合右卫将军陈眕、部将上官巳等人,准备讨伐司马颖。陈眕首先率军接管了洛阳城,守将石超一路狂奔回邺城,因为成都王司马颖目前名义上虽为丞相,但此时仍在封地邺城镇守。这样一来,司马越控制了惠帝,他胁迫皇帝发诏讨伐司马颖,诏书的内容很有力:全国所有部队立即向邺城方向出发,讨伐司马颖这个乱臣贼子。诏书效果很不错,等惠帝一行人北行至安阳时,陆续抵达的部队已达十几万。以司马繇为首的诸王都劝司马颖出城请罪,司马颖不是傻子,事情毕竟因他而起,献城投降对属下来说无非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而一旦交出兵权,等待他的将是和司马冏、司马乂等人相同的下场——他将一无所有,包括生命,因此司马颖决心誓死一拼。
他的手下幸亏有石超这么一个能打仗的大将,所以也只得命令石超去袭击司马越的军队,虽然对方是拥有天子的部队,但激战一天后,天子的部队居然被打散了。惠帝面部受伤,全身中了三支箭,身边的侍卫大臣争相逃命,惠帝的车驾前只剩下了嵇绍一人。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空旷的战场上,战死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刚刚凝固的血块在新鲜血液的冲击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天子的龙旗无力的躺在地上,同样是一片紫红色,敌军上一次冲击刚刚过去,寂静的战场正酝酿着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第四章 权臣争衡
官场就是战场,当官不比打仗容易,在战场上不小心会死人,在官场上也是一样。古语道:“朝中无人莫做官”,做官有风险,入门需谨慎。
33 皇帝成了看戏的人
惠帝目前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他早已经失去了自我,成为诸王争夺政权的棋子,此时他奄奄一息地倚在车驾上,脸上的伤口还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巨大的疼痛感使他寸步难移——大军败退,他们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嵇绍穿着朝服,大步跨上车驾,开始尽力驱赶马匹,敌人的追兵正在逼近,君臣二人甚至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他们终究没能逃回军营,司马颖的军队很快赶到了,这些人从车上拉下了嵇绍,手起刀落,血花溅红了惠帝的龙袍,一代忠臣,就此殒命。
天子作为正统的标志,谁拥有天子谁就拥有了合法性,说话做事就名正言顺。这一仗打完,陈眕赶紧回营查看各军损失,他发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丢人了!丢大人了!本来是打着天子旗号讨伐司马颖,这下天子丢了,战争性质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司马越等人的军事行动从“平叛”转变成了“反叛”,通俗一点说是从官变成了匪。十几万大军迅速作鸟兽散,没散的也都向司马颖一方倒戈,司马越见势不妙,收拾铺盖准备走人。他先是跑到下邳,想到司马楙家里歇歇脚,不料被后者大骂一通后扫地出门,下邳没法呆了,他火速奔老家东海(山东地区)而去。邺城的司马颖迎回了全身是血的皇帝,左右想把惠帝的衣服洗干净,司马衷这样对他们说:“这是嵇侍中的血,乃忠臣之血,朕要将这件衣服永远保留下来!”
拥有了惠帝,司马颖立即从反面角色变成了正面角色,立即就代表了正义,代表了公理,他摇身一变成了功臣,志得意满之际,他想到了司马繇劝他投降的事情,胸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越想越气,干脆把司马繇杀了。司马繇死后,他的侄子司马睿怕殃及自身,想逃回封地去,司马颖此时已经戒严洛阳附近各地区,正在大肆搜捕司马繇的党羽。司马睿一行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抵达渡口,遇到了渡口巡检官员,司马睿心头一紧,正在苦思对答之词时,该官员竟挥挥手说:“朝廷抓捕重要人物,就你这要饭的,还真敢把自己当根葱!不用想了,赶紧走吧!”司马睿就这样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那位官员不会料到13年后,正是此人建立了东晋王朝,把晋朝的国运向后又延续了一百多年。
司马颖在洛阳妄自尊大,把持朝政,不把各地的诸侯放在眼里,幽州刺史王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联合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于幽州起兵,南下进攻洛阳。司马颖派石超率军抵抗,司马颖心里清楚,他的军队并没有多大胜算,王浚手下有相当数量的骑兵,现在又和匈奴互相联合,其战斗力比他手下这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部队不知强过多少。正当司马颖犯愁时,刘渊来到他面前:“主公不必担心,请容臣下去募集胡人五部的勇士,则剿灭叛军指日可待!”“好吧!那就有劳兄长了!”“只是,在臣离去的这段时间,主公万万不要离开邺都,否则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嗯!”……
34 天下大乱胡人得利
刘渊的父亲是胡人的老左贤王,他从小在这里生活,胡人聚居区,左国城就是他的家乡。“左贤王!左贤王!”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刘渊缓缓进入城中,他离开故乡已经整整四十年了。七岁那年,他接到朝廷的宣召,父亲亲自送他出城,殷切嘱咐他为国家效力,一定不要败坏祖先拿命换来的名声和尊严。在朝四十年,他谨记父亲教诲,逐渐成为一名文武兼修的将才,一个胡人的儿子,能有此才干,自然为朝廷不容,他们屡次上书皇帝,请求杀了刘渊,以绝后患,刘渊忍受着漫天的非议,终于走到了今天,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故乡。
这次刘渊终于回来了,回到自己的故乡,看到自己的族人,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个地方。他认真地打量着左国城的每一个角落,父老乡亲向他投来真挚而信任的目光,四十年间,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洋溢着温暖的眼神。右贤王刘宣飞奔到高处,激动地大喊:“我们的左贤王回来了!我们的祖先,呼韩邪单于,曾和汉室定下姻亲关系,皇帝许诺了我们大片土地,还有与汉人平等的地位。汉朝灭亡之后,背信弃义的汉人收回了这一切承诺,族人竟然沦为奴隶。如今,司马氏骨肉相残,上天把大王又还给了我们,恢复祖先基业的伟大时刻到来了!”刘宣转而面向刘渊:“你愿意做我们的大单于,带领我们恢复呼韩邪单于的事业,无论过程有多艰难,牺牲有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