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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游廊上的灯将北苑照得灯火通明,可不就是等着四爷回来瞧一瞧的吗?
虽然四爷或许回来了,也不一定就到自己这里来。
兰心有些泄气,就又坐到了桌案前。
下午写的“天道酬勤”那几个字,还摆在桌上。墨水早已干了,兰心瞧着这字其实还好。
至少比起自己初初练那会儿歪歪扭扭的字,要好了许多。
“玉秀,将这几个字卷起来收着吧。”兰心叫着玉秀道。
这几个字,兰心决定收藏起来。
玉秀进来,瞧见桌案上的字,就忍不住道:“呀,侧福晋这写的是什么呀,写得真好。”
玉秀不识字,自然瞧见兰心工工整整的字也会觉得好了。
“天道酬勤。”兰心道:“从前我写字你也知道。这会儿能写好,可不就是靠的这几个字么。”
“侧福晋说的是。”玉秀听得欢喜,就要将字拿去保存起来。
她们这正说着话呢,却见四爷提脚走了进来。
“老远就瞧见你这里灯火通明的,过七夕呢?”四爷进来,就对兰心道。
玉秀手上拿着字,险些没注意从外面进来的四爷。
“你这是拿的什么?”四爷对玉秀手上的纸很感兴趣,还以为是兰心搜集了什么字画呢。
“回四爷的话,这是侧福晋的字。”还等不及兰心制止,玉秀就以及和盘托出了。
兰心这字,虽然工整。可,怕是还入不了四爷的眼。
四爷听了,一下就更有兴趣了,一把拿过来,也走到桌案前说道:“爷正好瞧瞧,你的字写得如何了。”
兰心无奈,只能任由着四爷将纸打开。
“天道酬勤?”四爷瞧见这几个字,还颇为意外。
“是啊。”兰心道:“四爷总让妾读书写字。妾若是不努力勤奋一些,可不就对不起四爷的期望了么。”
四爷笑道:“你这字,确实有进步。”
说罢,四爷走到兰心的身后,一把环住兰心的腰,就手把手地教兰心写字了。
“来,爷教你。”四爷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回荡着,兰心却有些心猿意马了。
“说什么呢。”兰心娇嗔道:“还有人在呢。”
“哪里有人?”四爷说着,就与兰心一道抬了头。
却发现,原本还在屋子里立着的玉秀,此时也都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兰心语塞,半晌才道:“墨都没有磨呢,谈什么写字呢?”
“磨墨有什么难的?”四爷说着,就握着兰心的手磨墨。而另一只手,则是取了小勺加水进去。
不过片刻,墨便磨好了。
“你瞧。”四爷看着磨出来的墨道:“墨汁就要这样才刚好,不浓不淡,正是适宜。”
兰心轻轻动了动笔尖,蘸了些许墨汁,随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才发现确实是这样。
“妾又不是读书的料,哪里研究过这些。”兰心嗔怪着,索性任由着四爷抓着手写字。
渐渐地,夜便深了。
北苑里的那些灯笼,有些蜡烛已经燃完,便就熄灭了。
小和子当值,就吩咐着人将灯笼都取下来。这些灯笼五彩斑斓的,小和子总觉得过年或者元宵节的时候还能用一用。
绿柳在一旁给小和子打下手,就忍不住道:“这些灯笼这样漂亮,改明儿我该寻了机会求侧福晋送一个给我才好。”
小和子哂笑道:“你便是见了什么稍稍稀罕些的东西都会喜欢的。”
“少废话。”绿柳道:“侧福晋与王爷还在里面呢,你这样大声给听了去,可要挨骂了。”
小和子闻听此言,才噤了声。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屋子里的两个人这时候其实已经闹得听不见外头的声音了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场雪
这年秋日里无甚大事,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中秋那日,兰心偶然与四爷说起关于从前贴身丫鬟环珮的事情。
“环珮是妾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上回瞧见她,还瘦了少许。”
当时四爷的反应淡淡的,兰心还以为四爷并未放在心上。
却没曾想到,过了没几日四爷竟是派人将环珮给接进了府里。
环珮初到雍亲王府,规矩礼仪上自然还不够熟悉。
不过,跟着李嬷嬷学了小半月以后,倒也算是处处妥帖了。
而环珮性格又好,就连玉秀都说:“以后有环珮姐姐在侧福晋身边,都能帮着分担不少的事情呢。”
底下的人相处甚是融洽,兰心自然也十分高兴。
十月初七,京城里便迎来了第一场雪。
因着今年闰了五月,瞧着这雪似乎比往年早一些。实则,其实都是一样的。
雪,是在夜里下的。下了约莫小半夜,有些树的小枝丫都给压断了几根。
十月初八,雪后初晴的这日,似乎北苑里有几分清冷。
小和子起了个大早,就开始用扫帚在院子里扫雪。
兰心醒过来的时候,不经意之间瞥见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些颇为惊讶。
“难怪这几日越发冷了,原来是要下雪了。”兰心掀开帘子起身穿衣裳,就瞧见了屋子里烧着的红罗炭。
“侧福晋醒啦?”玉秀听见屋里的动静,就打了水进去。果然瞧见兰心这会儿,已经起来了。
“红罗炭珍贵,咱们用些份例的银炭就好了。”兰心蹙了蹙眉,忍不住道:“红罗炭,还是留给弘历用吧。”
银炭虽不如红罗炭,可到底还是没什么烟尘的。弘历还小,身子娇贵些。用好一些的,自然也无妨。
“奴婢知道了。”玉秀道:“侧福晋勤俭持家!”
“胡说什么。”兰心说道:“勤俭持家,那是福晋。”
她一个妾室以“勤俭持家”自居,少不得要被说几句嘴了。
“是。”玉秀说着,就过来伺候着兰心洗漱。
午后,阳光温热。原本树叶上滴滴点点的积雪,似乎也化了不少。
院子里小和子觉得扫兴,他还想着能堆一堆雪人呢。
兰心命人端了炭盆在廊下,索性就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眼看着弘历的生辰快到了,抓周的那些东西备好了吗?”兰心偏过头,问李嬷嬷道。
李嬷嬷点了点头,回答道:“侧福晋放心吧。”
“对了。”兰心想起一事,又道:“弘昼的生辰与咱们弘历隔得近,他的生辰贺礼也该思量一下了。”
弘昼的生辰,是在腊月初。不过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
“侧福晋放心吧。咱们院子里的那些人情往来,奴婢都是好好地记在心里的。”李嬷嬷点头说道。
如此,兰心也才觉得满意。
她与耿格格是至交好友,弘历与弘昼年岁又是差不多大的。
将来,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定也是极好的。所以,可不能怠慢了耿格格那里才是。
“前些时候,康熙爷赏赐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便也送给弘昼吧。”兰心想了想,才对李嬷嬷说道。
康熙爷赏给弘历的东西,其实有许多。那个赤金长命锁,就是其中之一。
虽是赤金的质地,但长命锁上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兰心自己舍不得用,送给耿格格的时候倒是丝毫没有犹豫。
如此,主仆商量着事情,一下午的时光便就过去。
兰心想着这日四爷不会回来用晚膳,索性就一个人提前用了。
结果天尚未黑的时候,兰心还在院子里瞧着小和子他们玩雪,四爷却踏雪归来了。
四爷板着脸,冷冷的样子,似乎像是心情不好。
兰心随手拿了一个银制的雕花手炉,就迎了上去。
还没走近四爷,四爷身上的那股子寒意似乎就已经传到了兰心的身上。
兰心瞧见,四爷头上的帽子还有他的胡子上,都有几个小小的冰晶。披风上,似乎也落了雪上去。
身后的苏培盛一脸无奈,似乎他正在说:“不是奴才没伺候好四爷,实在是四爷走得太快了。”
“四爷拿着暖暖手吧。”兰心胡乱将手炉塞给四爷,说道:“屋里暖和,有什么事进屋去说吧。”
四爷点点头,才跟着兰心进了屋。
兰心上前,帮着四爷将斗篷拿下来,才发现斗篷有些湿漉漉的。显然,许是走过树下的时候,落了些雪或是雪水上去吧。
“四爷以后走路可得小心些。这披风,可都打湿了呢。”兰心道:“苏培盛给四爷撑伞,也不容易。”
“回来得急,自然就走得快了些。”四爷不在意,一下子就坐到贵妃椅上道:“给爷捶捶背吧。”
兰心应了是,才过去给四爷捶背。
也不知怎的,四爷今日似乎特别地疲倦。才刚刚靠在椅子上不久,竟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兰心心想: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何心情不好呢。
兰心想着,四爷既是睡着,那便不去打扰他吧。索性,也就停了手上的动作。
入夜以后,外头似乎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去添一些炭进来吧。”兰心走到门口,小声地对苏培盛说道。
过不多时,苏培盛便吩咐着人送了炭过来。兰心瞧见他们还要在外头守夜,索性对外头守夜的小太监道:“夜里凉,你们也点两盆炭,加一张毯子盖着吧。”
守夜小太监听了,喜不自胜,十分高兴地就应了。
苏培盛见状也轻轻笑着,问道:“四爷歇下了?”
“他靠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兰心道:“再过一会儿我再将他叫醒吧。”
说罢,兰心就转身回去要准备给四爷盖一张毯子。
刚从床榻上拿了毯子,兰心还没来得及走到四爷的身边,却就又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侧福晋。”说话之人,是苏培盛。
苏培盛声音有些急切,又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兰心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