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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又问如风好不好,药师佛也关切地望着如风。如风说:“好,也不好,就那样。见到了师父,但也就是见见。”
“大约是佛祖所说的,幻觉吧。”尤茹与顾仁相爱,在一起,都是如风的梦幻一场。
药师佛一时没有了佛理可说,又说了几句,就带着如风大师兄和三师兄回了南极。
如风当夜下九幽。
九幽冥姥身侧跟着两个九幽使者,站在黄泉下方的城门口等如风。如风一进来,九幽冥姥就叹,“小风子,十几年不见,你怎么越发年轻了?这皮肤,你就说你是不是昏迷躺床上还叫人给你敷脸了?”
如风笑笑,“姥姥,你也很美啊,比我走之前更美了。”九幽城还是从前的模样,歌舞升平,太平盛世。
坐在九幽宫里,街上的厨娘送了一碗阳春面进来,如风慢慢吃着,听九幽冥姥说一些九幽里的稀奇事。
如风慢条斯理吃面,面孔在玻璃灯下面显出细腻的白色,她看了一眼分立在九幽冥姥两侧的九幽使者,说:“两位师兄,还吵架呢?”
两个九幽使者没有看对方,也没有说话。
如风有点难受,九幽冥姥说:“他们自打来了这一句话都没说过,无趣得很。”
如风“嗯”了声,继续吃面。吃完了把筷子搁在腕上,说:“我吃饱了,现在去火海。”
“你才回来,又去?”九幽冥姥诧异地看着如风。
“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我大约需要十几天,肉身你给我保管好了。”
第152章 娶亲
十年前,琉璃世界,神殿。
“你这是面壁思的什么过呢?”
如风伸脚用脚背拨了拨临天,临天不耐烦地收回摊开在地上的两只脚给如风让路。如风侧身从临天和墙壁中间走过,把自己丢在临天旁边的另一把椅子里。
如风手里捏着串葡萄,她一颗一颗揪下来丢嘴里。安静坐了会儿,如风打破了临天希望不要被打破的静谧,抱起临天旁边桌上的小酒坛摇头叹,“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夜,你一个新郎官躲在这儿面壁思过,算怎么回事?”
临天继续以一种不消耗任何力气的姿势窝着,眼球动了动,白了如风一眼。歪了歪,伸手抢如风的酒,如风胳膊一撤,笑,“少帝,您搞清楚了,今天是娶亲,不是丧葬。”
少帝娶亲,三界大喜。如风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自己喜宴上脸拉得如同参加亲人的葬礼。
“别忧愁了,事已至此,你再拉着脸也没用了。来,笑一个。”
临天收回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你闭嘴吧。”
“你还敢叫我闭嘴。”如风仰头咕嘟咕嘟豪饮一气,把坛子拍桌上。兴师问罪:“我问你,你教九幽那老太婆装作九幽使者偷偷跟在我师父身边,还在他受伤的时候化成我的样子引诱他,是想干吗?”
“不干吗。”临天梗着脖子,翻眼看了如风一眼,毕竟理亏,眼神歪到了墙壁上。
“居心叵测,”如风气,“以后少动这些歪脑筋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能不能让人静一静了?”临天把什么丢在桌子上,如风正仰脖子接葡萄,闻声侧头看,金黄的龙形臂圈在棕色的沉木上面滴溜溜地转。
“这又是干吗?”如风伸手按住手环,清脆的一声,晃动声止歇。
“给你。”
“哎你觉悟了?”如风放下葡萄拿起龙脉圈,玩着戴在自己手腕上,金镯立刻缩小,刚好扣紧她纤细手腕。
临天再次移动眼珠,瞅一眼如风。轻柔的浅红色衣衫,一截皓腕,金手镯,笑的这么美丽,分明像一个新娘。如果她是今天的新娘,那才真是的大喜。天大的喜事。
可她没有盛装,漆黑柔顺如绸缎的黑发上只绑着一个合欢花环,分明的粉白色,雾一样的粉白色。
合欢花环。仁御神君,小白。
如风的目光从来不曾偏离过分毫,她的心和眼都绑在那花环中,根本看不见临天。胸口如沸,临天抱起酒坛,把如风剩下的半坛酒一滴不剩喝干净。
如风感叹,“暴殄天物,这么好的酒,都给你牛饮了。”
临天忽地站起,扬臂一扔,玉酒坛撞上墙壁,崩裂,支离破碎。
如风唬一跳,临天已经出去了。如风看着临天的背影,心里其实也替临天不大痛快。毕竟是娶了他并不喜欢的女神。国字脸的少帝夫人。
神殿少有的热闹,诸神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无心出世已经有一些日子了,这里还是一如从前的歌舞升平。
如风回到座位上,看见自己师父正目视前方,前方是一队驾云舞女,回风舞雪跳得正好。
“师父。”如风叫,歪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跳舞的女仙。
仁御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如风手腕上的金镯子和她脸颊上的红云,问:“喝酒了?”
“抢临天的酒喝,他闷闷不乐的。师父你说说,他那个样子,怎么那么惨,就跟被逼良为娼似的。”九月撇头看临天,他坐在星蕴女神,少帝夫人的旁边,努力跟少帝夫人中间隔开相当的空隙,默不作声,只是喝酒。
仁御对如风的用词不大满意,看她心不在焉,又问,“龙脉圈怎么到你这了?”
如风扭过头来,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龙圈,嘻嘻笑,说:“临天塞给我的,我觊觎他这宝贝很久了,跟他要了多少次都没要来。今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通了。我怀疑是他想着都大婚了,以后再被我要走,有私相授受之嫌,所以就主动给我了。”
逼良为娼,私相授受。等他回了锁烟峰,必定得对经阁的藏书进行一番清理。
“师父,星宿君跟梦之都被打进九幽了,以后谁管星宿啊?”如风伸手捡面前矮桌上的奶皇酥吃。
仁御看不过去了,用象牙筷子敲了敲如风手背,“没规矩。”
如风赶忙缩手,还是被仁御敲出清脆声响。她撅起嘴摸了摸手指,递到仁御面前,敲红了。仁御没理她,递筷子过去,如风悻悻地接过筷子说:“师父,星宿谁管啊?”
“广寒宫主代管。”
“哎呦,她又管月宫又管星宿宫,怎么忙得过来啊?”
“吃完东西再说话。”仁御看着嘴巴鼓起的小姑娘,没忍不住又一番教育。从南极赤河回来本来以为她要消沉许久。哪里知道姑娘跟没事儿人一样,整顿了一番锁烟峰的集市,就随着他来参加少帝娶亲大礼了。
吃东西睡觉,一样不拉。提起无心,磨刀霍霍的样子,好像在赤河地下,看了无心悲惨的一生而产生的同情、怜悯,都消失不再。
药师佛那时就是担心如风倒戈,才让仁御化身小白在她身旁随时提点的。
后来仁御神君问她,她说:“谁都会有自己的立场。我的立场,就是师父的立场。师父要神的太平盛世,我就帮师父维护神的太平盛世。”
正不正义,谁说得清?所以如风不操心。她就操心她那一亩三分地,和她的师父。还有她喜欢的广寒宫主,雷母,师兄师姐,都是神殿的神。
要是神日后全数成为阶下囚,那么她们岂非再也不能跟从前一样神气了?
至于无心,的确,他是可怜可佩的人。可他纵使受了天大的不公,有最堂堂正正的理由要龙和神付出代价,他也是对手。如风心里时常会猛然柔软酸楚,几岁的小龙,胖胖软软的小家伙,被高大强壮的男人一脚踹倒在地上,很久都起不来。
还有已经形神俱灭的量伯。无心的好友周准,如风想起她所看见的画面。小仙童前来做客,小小的周准乐颠颠地把家里的珍贵葡萄全数翻出来。
父亲回来看见,那是神殿日光菩萨赏赐的,是稀罕宝贝的仙果。于是气了起来,狠命把周准一推。小男孩磕在桌子上,眼角立刻见血。
后来量伯的眼角一直保留这这枚小坑。
但是,如风有时候对着月光叹气,能怎么办呢?
如果不犯,那她不管。可是如果她关心的受到伤害,那只能是对手。
如风不情愿地咽完点心,喝了口茶,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端坐好了看向仁御。仁御看懂她在说,师父,可满意?
仁御望着姑娘,心里想着月光下与他牵手散步的女孩子,跟抱着肥胖兔子精的红衣小女孩,是同一个人。亲吻的时候,她闭着眼,睁开的一瞬间,亮晶晶的,有波光流动。
忍不住笑了。如风如同受到奖赏,她最喜欢看到仁御神君这样对着顽皮女儿一样无奈的笑。
“师父,那那个小人架子,梦之的女儿呢?”
“从九重山出来就关在天牢中,太上老君在研制丹药救她。她魂魄已失,日后就算复原,也只是一具空壳,或许药师佛会能救她。”
药师佛天天那么忙碌,怎么有时间?如风想。
回家的路上如风晕乎乎的,抱着仁御神君的胳膊不撒手。
仁御回了锁烟峰之后立刻颁布禁酒令,在神殿里如果不是他压着,如风可能会给前来敬酒的少帝夫人一枚白眼。
她看星蕴不顺眼,小时候的仇,就是深仇大恨,芥蒂难除。
他其实没有想到,如风这么讨厌星蕴,是因为星蕴和星宿君曾经让她失去控制。然后仁御因此代替她受了两枚天道钉之刑。是仁御接下了本该有她付出的代价。
如风永远不会忘记仁御蝴蝶骨上不断渗出血液之时她的惊恐。
“如风,不许胡闹。”
如风蹭向仁御,非要他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回家。仁御无奈,她已经高挑纤细至此,他还像抱肉丸子一样抱着她,成什么体统,像什么话?
如风坚决无比,得不到仁御的回应,直接坐在仁御脚底下的云上,“师父,你要是不抱我,我就不走了。”
仁御继续前行,如风用法,把自己的行云割开。仁御前行了数里,她还气鼓鼓地停留在原地。
于是如风女神就这样被仁御打横抱着,从神殿飞回锁烟峰,入了锁烟阵。
阵法近日较为温和,没有什么□□。天朗气清,仁御踩过桃花树下长桥,避过躲藏在静美之下的陷阱,慢慢出了阵。
第153章 珍珠
如风抱着仁御的手臂睡了一晚上之后,她师父把锁烟峰所有的酒都关了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