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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周点点头,“小人明白了,主上之所以将你遣回范阳,就是怕你功劳太大,又掌握了兵权,将来会阻碍他立郑王为储。”
安庆绪点了点头。
陈文周摇头叹道,“对于储君一事,自古就是立长不立幼,若废长立幼,这便是祸乱的根源哪!”
安庆绪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喝闷酒。
陈文周皱着眉头说道:“王爷,那您打算怎么办?”
安庆绪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我能怎么办,得过且过吧。”
陈文周略带深意地看了安庆绪一眼,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虽说饮酒行乐未尝不是一件快事,但是,小人认为,身家性命恐怕更重要啊!”
安庆绪闻言一滞,放下酒杯抬起头,看着陈文周,“什么意思?”
陈文周神色略显凝肃,说道:“王爷,自古储君便是从长往幼,有长子则立长子,长子不在则立次子,以此类推。但如果皇帝一心要立幼的话,您想想,上面的哥哥们会有好下场吗?”
安庆绪一惊,稍一思索,立马明白了陈文周话里的意思。
皇帝如果执意要立幼子为储君,那么他必然要为储君铺平将来的道路,毋庸置疑,储君前面的哥哥们便是储君将来最大的对手,所以皇帝一定要把这些障碍和隐患扫平!
安庆绪陡然一惊,自己眼下正在这种处境当中。
安庆绪自我安慰般地一笑,“虎毒不食子,父皇还不至于对我下手吧?”
陈文周淡笑,“王爷,主上是您的生父,自然不会对你痛下杀手,但是他一定会削弱你的势力,让你将来无法和郑王抗衡!”
陈文周看了看安庆绪,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便是君王之道!”
安庆绪不说话了,他自己当然明白,被调回洛阳,就是父亲不愿意自己的功劳太大。
陈文周继续说道:“主上不杀你,因为你是他的亲儿子,但是这不代表其他人对王爷没有下手的意思!”
安庆绪又是一惊,已经全然没有了醉意,“你继续说!”
陈文周分析道:“王爷你想,主上夺了你的兵权,把你闲置在范阳,而你自己又整日饮酒荒废,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别人抗衡?”
陈文周冷笑一声,“主上在世,别人当然不敢把你怎样,可等到主上百年之后呢?到时候新君登基,你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必然将您除掉永绝后患!您说,你还有命在吗?”
安庆绪嘶了一口凉气,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
他现在手里没有兵权,又得不到安禄山的宠信,而手下得力的几人,也都没有留在范阳,可谓是一个正正宗宗、地地道道的光杆司令!
良久之后,安庆绪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起身朝陈文周拱手说道:“蔡希德已经跟我说过,说先生素有谋略,还望先生指教一二,救我一命!”
陈文周大为惶恐,赶紧扶住安庆绪,“王爷折煞小人了!”
安庆绪抬头看着陈文周,“怎么?先生不愿赐教?”
陈文周扶着安庆绪坐下,然后恳切地说道:“想我陈平,卑贱草陋之躯,青萍微末之名,安敢当王爷先生之称?王爷不弃,折节相交,小人倍感荣幸!”
顿了顿,陈文周似乎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然后拱手说道:“小人得蒙忠志公子搭救,才留此残躯,也罢!王爷既然看得起在下,小人万无推辞之理!如有驱驰,即便刀山火海,小人亦在所不辞!”
安庆绪略显欣慰,给陈文周斟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先生,眼下我该怎么办?”
陈文周双手接过酒杯,沉吟了半晌说道:“王爷,不知可否将这范阳的形势,详细地向我讲讲,这样小人也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安庆绪点了点头,“先说哪一方面的?”
陈文周想了想,“王爷先说说你和郑王实力吧。”
“好,”安庆绪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现如今我手里没有兵权,郑王手里的人马却不在少数,几乎占了大燕国一大半!”
“一大半?”陈文周一惊,“郑王不过十七八岁,既无军功,又无资历,怎么能掌管如此多的兵马?”
安庆绪冷笑了一下,“老幺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可是,一来父皇宠爱他,二来嘛,老幺网罗了父皇手下一大批文官武将,这些人也都向着他!”
陈文周略感讶异,没想到这安庆恩还有这么大本事,于是说道:“倒是看不出郑王年纪不大,手段却是不少!”
安庆绪摆摆手,说道:“老幺乳臭未干,哪有这个本事呢,这些都要归功于他的母妃段氏!”
“段氏?”陈文周眉头一皱。
安庆绪点点头,神色显得十分轻蔑,说道:“这个段氏虽然是个女人,却不容小觑啊!”
“哦?”陈文周也来了兴致。
安庆绪继续说道:“这个段氏天性妩媚,精于算计,而且姿色也不错,所以她一面讨好父皇,一边帮助老幺网罗人手,”说到这里,安庆绪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似轻蔑,又似生气。
陈文周心里暗笑,他从安庆绪的话里就能明白,为啥安庆绪的神色怪异了。
不用说,这段氏一定在安禄山的头顶上,播种了一片森林。
………………………………
第一百四十章 规劝
安庆绪有些气愤,然后说道:“段氏先后网罗了史思明父子及他们手下的一帮大将。史思明能征惯战,又是父皇最得力最信任的人,所以势力及其庞大,有了史思明对老幺的支持,其他文武官员也都竞相跟随,再加上我的兵权被父皇解除,所以我的处境是一日不比一日了!”
陈文周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没想到这个史思明竟然支持郑王。”
安庆绪有些郁闷地点点头,“如今史思明掌握着大燕国大部分的兵权,老幺有了这个稳当靠山,所以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陈文周笑道,“王爷,郑王年幼,又没有带过兵,没有任何功勋,将来即便登基,也要倚重他史思明,可你不一样,你屡立战功,在军营里又有威望,要是你成了储君,甚至将来即位登基,他史思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安庆绪微微点头,叹了口气。
陈文周接着说道:“所以嘛,史思明必然要支持郑王,如此一来,将来他还可以继续控制大燕国的形势,甚至将来取而代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安庆绪眉头一扬,冷冷地说道:“哼!史思明的野心倒是不小!不管我和老幺怎样斗,那都是我安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姓史的来分一杯羹!”
陈文周看着安庆绪咬牙切齿的样子,暗自一笑,问道:“王爷,那如今范阳的形势如何?”
安庆绪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如今范阳基本都在老幺的控制之下,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被父皇封为监门卫中郎将,负责范阳城外城的巡防,把持着范阳的形势!”
安庆绪恨恨地说道:“老幺和史朝义串通一气,不停地给我下马威,哼哼!河北道的一些官吏,以及我的旧友,给我送的东西,有七八成都被巡防的史朝义给劫去了!”
陈文周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安庆绪着实也混得太惨了些,连别人给他进贡的东西,都被郑王和史朝义给掳去了。
堂堂王爷,沦落到这步田地,倒也不怪他郁闷了。
“这可就不好办了,”陈文周说道,“史朝义把控着范阳,也就是说郑王随时可以控制王爷您的动向啊!”
安庆绪点了点头。
陈文周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内城和皇宫也是史朝义把控着的吗?”
安庆绪摇摇头,“这倒不是。负责内城和皇宫巡卫的,乃是兵部侍郎、千牛卫大将军严庄。”
“严庄?”
“严庄很早以前,就和內常侍李猪儿一起跟随在父皇的身边服侍他,这两人也是父皇最亲信的人,”安庆绪解释道。
陈文周问道:“按照王爷的说法,严庄既不是郑王的人,也不是王爷的人,而是中立的?”
安庆绪点头说道:“严庄在于立储的问题上,的确是两不相帮,他只效忠于父皇。”
“这倒还好,”陈文周说道。
“还好?”安庆绪没好气地说道。
陈文周一笑,“严庄两不相帮,总比帮郑王要好吧。”
安庆绪失笑摇头,“那我眼下应该怎么办?”
陈文周思索了好一阵,才说道:“王爷,眼下有两条路,你可以选择。”
“那两条?”
“这第一条嘛,就是隐!”
“隐?”安庆绪一愣,“怎么隐,往哪隐?”
陈文周说道:“如今王爷势力单薄,既没有党羽,也没有兵马,而郑王呢,有主上的偏爱,还有史思明的支持,所以,王爷想要扳倒郑王,无异于螳臂当车,所以,这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来个撒手不管,饮酒作乐,放弃争夺储位,将来做个太平王爷,让郑王登基罢了!”
安庆绪略一思索,便瞥了一眼陈文周,心想这是什么馊主意:“哼!只怕我就算是不争储位,老幺将来也不会放过我!”
陈文周看了看安庆绪,呵呵干笑了一声:“这个就不好说了!”顿了顿才问道,“王爷,小人斗胆一问,方才晚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庆绪闻言,眼睛里透出了一股狠戾的凶色,咬牙沉声说道:“哼哼!老幺这是在向我示威呀!”
陈文周疑惑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
安庆绪说道:“刚才死的那人,是我晋王府的侍卫,算上这一个,已经是第三个了!”
陈文周故意装作不知道地问道:“王爷是说这是郑王下的毒手?”
安庆绪冷笑道:“除了老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敢杀我府上的卫士?”
陈文周点点头,安庆绪身为晋王,是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