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朱锦生香-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恪摇摇头,他已经不能出声了。
阮沅不敢再多问,她收拾完染血的纱布,把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拿走粘上血迹的被单……做这一切,阮沅动作飞快,她把整个房间打扫得看不出任何异常。收拾完毕,才重新走回到宗恪的房间。
宗恪平躺在床上,他现在安静了,不说刺人的话了,也不再故作轻松。冰冷的灯下,他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脸色看起来惨白得近似透明,眉毛却更显得浓黑如墨。
可是他,一声都不呻吟。
“很疼么?”阮沅几乎都不忍问,他越是这样强硬的撑着,她就越觉得疼。
宗恪眨了眨眼睛:“……还好。”
“要不要吃止疼药?”阮沅又试探着问,“我房间里有芬必得。”
“不用了,今天,多谢你……”他转过脸来,望着她。
阮沅沉默片刻,才道:“你难得这么多礼。”
她本来想去握他的手,但想起自己刚才洗手,弄得手掌冰冷,宗恪受了伤,恐怕受不了,这么想着,阮沅还是缩回了手。
宗恪没出声,过了一会儿,他喘了口气,才又说:“我受伤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一旦让那家伙察觉,他还会下手。”
“这我知道。”阮沅轻声说。
俩人沉默了好一阵子,宗恪忽然轻声说:“阮沅……”
“什么?”
“我不是什么好人。”宗恪看着她,静静道,“看见今晚的事,你还想黏着我么?”
他说话,并不像在开玩笑。
“你是被人杀,又不是去杀人,这怎么能判断好坏呢?”
“傻瓜。”宗恪叹息,“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捅刀子?自然是因为我和坏人混在一起。”
“那我也当个坏人。”阮沅快快地说,“我要当个大坏蛋!我才不当好人呢!”
宗恪脸上,平静冷淡的表情终于撤去,他笑起来,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阮沅的手:“行,那咱们就是坏人联盟了。”
阮沅被他握着冰冷的手,脸孔有点红,她又高兴又忐忑,俯下身看看宗恪:“那,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宗恪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看着阮沅那像是要哭出来的脸,宗恪温言道:“去睡吧。下次继续努力,也许还有机会。”
“我不去睡。”阮沅哭丧着脸,“我要守着你……”
“没关系,死之前我会通知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现在可没穿衣服呢,不怕我再欺负你?”
“你穿着纱布呢……”
“唉,去睡吧去睡吧,祝你下次中奖。”
等阮沅走了,宗恪这才伸手拿过手机,按通号码。
宗恒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来:“皇兄?”
“怎么样?”宗恪嘶哑着嗓子问。
“秦子涧走了。”宗恒说,“皇兄离开酒吧以后,他没有跟着,恐怕是发觉警方包围了‘悲情城市’。井遥和那些便衣刑警进去搜捕时,他已经逃了。”
宗恪这才松了口气。
“真遗憾,只差一步。”宗恒叹息道,“皇兄今晚白白做了诱饵。”
“这不遗憾。”他哑着声音说,“井遥他们安全就好。我更怕抵不住,毕竟那是秦子涧,真逼得他大开杀戒,就算把你们警局所有人叫来也只能陪葬。”
“皇兄现在要不要紧?”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你让姜啸之他们撤了吧。”
“皇兄还是别太大意,这几天先让姜啸之守在蓝湾雅苑附近,好歹也安全些。”
宗恒脾气一向倔强,宗恪叹了口气,他已经无力吵架了:“好吧,但不要做得太明显,不然给秦子涧看见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可不知道我伤得这么重。”
“是。可这样下去不行,得去警告一下元晟。”宗恒的声音很坚决,“不能让他以为皇兄在此地孤立无援,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要打草惊蛇。事情若牵扯到白氏山庄,就不好收尾了。”
“臣弟明白,那么,皇兄身上的伤……”
“没关系,虽重却不险。阮沅已经帮我上了药。”
“是么?”宗恒的声音听起来若有所思。
挂了电话,重新躺好,将手伸到床铺的下面,宗恪的手指触摸到了那冰冷的金属。
那是喂了毒药的暗器。
这是一座布满机关的房子,回到这里面,宗恪本该放松下来,可是对他而言,必须摸到这暗器,他才能彻底安心。
他没有将米娜的那场争风吃醋放在心上,却想起刚才秦子涧瞥向自己的空洞眼神。
即便几个小时之前,他举着雪亮的刀砍向自己时,那眼神里也没什么情感。仇恨、屈辱、嫉妒、轻蔑……过去曾充盈在里面的这种种情绪,现在全都不翼而飞。
秦子涧完全变了,不仅容貌,还有神态。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宗恪想,或许该说,他已经变得不像人类了,而像一具死掉了很多年的尸体,奇迹般从荒芜的王国挣扎归来,却诡异地保持着临死那一刻肉体的鲜亮。
……可那,也不过是覆着刺金华盖的骷髅,因为腐坏的气息,已从美丽伪装之下散发出来了。
宗恪还记得当初,秦子涧被两个侍卫推搡着,像拖墩布一样拖上台阶、扔在当地的样子。他的衣衫被揉得凌乱,身子站不稳,跌在地上,那双眼睛慌慌张张四下望着……他穿着不像样的低等太监衣服,这男人就像遭了车祸的小狗,仓惶地半蜷缩在地上,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看样子似乎像找谁求助。
可那时候宗恪顾不得去看他,他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萦玉的脸,他贪婪地盯着她,像欣赏一朵珍贵的花,欣赏着她的表情从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到愤怒得耳根发了红,再到面如死灰。
她原本随意搭在座椅上的纤细手指,此刻却僵硬地抓着扶手,因为用力过猛,一根根筋骨分明,像要碎掉的白瓷。
最后萦玉转过头来,看着他,她微微张着嘴,像是要涌出千万句诅咒和最恶毒的谩骂,但终于没能发出任何声响。
寥廓的大殿上,群臣骇然静默,只有风,猛烈的冲击着所有人!
类似利刃豁开旧痂的痛快之感,逐渐充盈宗恪的身体,痛到骨髓,却又畅快淋漓,他甚至笑吟吟对萦玉说:“皇后看看还合意么?据说此人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这么灵巧,朕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他,往后,就在皇后身边伺候吧。”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轻快,那么愉悦,但是殿下面的群臣,每一个人都冷到了骨子里!
尤其是那些旧齐降臣,一个个唇青面白,浑身发抖,几乎无法站立!
这就是曾经的宰相之子,那个金马玉堂、丰姿绝世的秦子涧,名满京华的四公子之首,他赫赫扬扬的家世,足可以推到三百年前的世宗时代……
而今,这男子却像一条狗一样,沦为了贱奴。
在秦子涧逃出宫之前的一年间,宗恪用过无数办法去折磨这个人,但他最喜欢的法子,还是在深夜口渴之时,吩咐秦子涧给他送茶水。
他很乐于让秦子涧亲眼看见躺在他身边的萦玉,她裸露的臂膀,散乱的发丝,以及肩头小小的暗红色齿痕……
宗恪清楚,做那些除秽的脏活、累活,并不能摧垮秦子涧,无论何时,这个人总是能保持着他与生俱来的大家公子品质,即便把他扔进最卑微的场所,他也不会泯没于那些普通的宫内太监。
也只有这种时刻,宗恪才能清晰准确地打击到秦子涧的死穴,像已经决出胜负之后,搜捕到仓皇逃窜的败军,然后再给上致命一击。宗恪愿意看他毒蛇一样的眼睛,里面缠绕着深刻的怨毒,连他不稳定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都像毒蛇丝丝吐芯。
旁边萦玉那要飞出匕首的眼光,反而令宗恪觉得无足轻重了。
他清楚,这种事情若传入宗恒的耳朵里,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无聊,宗恪也知道自己是个无聊的家伙,他本来不喜欢这么细细碎碎的折磨他人,可是秦子涧却不同。
他就是喜欢这样细细碎碎的折磨他,他就是要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来摧毁他,连同打击身边的萦玉。
曾经他怀孕的皇后披头散发,瑟瑟匍匐在他脚下,想求他放过秦子涧,因为他潜入皇宫还妄图行刺皇帝。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会求人,自小身为公主,她还从来没有开口求过谁……
到最后,萦玉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放我们走,宗恪,求你。”
宗恪却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
他的妻子,求他放走她,他怀孕的妻子,求他放她和情人私奔……多么好笑!
“你要走?”宗恪揪着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脸,盯着那双眼睛,“要和他走?带着我的孩子?!”
萦玉的牙齿咯咯相碰,恐惧让她说不出话,她的脸扭曲了,因为她发觉自己说错了,她碰了那个最不能碰的机关。
“既然你们想在一起,那么,呆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宗恪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也好,那就让他也留在这宫里吧。”
那微笑,简直和魔鬼无异。
话说完,宗恪清清楚楚地看见,死一样的尖刺,瞬间穿透了这对背德的男女——或许从秦子涧的观念来看,背德的是自己才对吧。
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宗恪却丝毫没有忏悔的念头。
他早就明白,自己从华胤那座宫殿里踏出的每一步,都铺满了鲜血。宗恪想,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可饶恕的,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恍如灰烬的残生。



第十六章

接下来一段时间,宗恪明显收敛了,他不再带女人回来,也不再夜不归宿,天一黑就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读书,甚至有的时候,还去厨房炒两个菜。
他连饮酒的量都有所减少。
这家伙,改邪归正了?阮沅想,还是因为这次吃了大亏,胆子变小了,再不敢出去胡闹了?
而且宗恪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拒之于千里之外了,阮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这次自己帮了他。
虽然搬过来才两个多月,但阮沅却已经在心里把这儿当做自己的第二家园。她甚至把自己养的几盆花也搬过来了,原本空旷的阳台,现在已经被植物们给占满了。就如之前阮沅承诺的那样,花草现在全都由她负责。天气渐渐冷了,很多向阳花木开始枯萎,只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