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是要打头的,可是如此扫射,何时是个头?四下浓雾中嚎叫声铺天盖地,还不知道有多少只正从远处向她爬来。
姜茉茉双臂都加载了重武器,一通狂轰乱炸,四下鬼婴残骸横飞,她落在树上,又放出一只燃烧弹,借着火光,看到下面的包围之势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时,她发现鬼婴之中似乎有一只非常特别,一直坐在后面不动,也不嚎叫,正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自己。
擒贼擒王,就是它了!
姜茉茉从树上跃起,死光步枪直接向那一只点射过去。
白色的光束闪过,那鬼婴原来坐着的地方留下一个大坑。
“小伙子,好厉害的雷火弹,爷倒是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有意思!”浓雾中响起了中年男子阴森森的声音。
“果然是你!终于被爷给轰出来了!”姜茉茉落地,也学着他的口吻。
“哼,可惜你那些玩意,只能伤了那些傀儡的皮肉,却奈何不得爷,今日既然陷入爷的百子鬼阵,不如就留下来陪爷吧!”
说话间,四下的鬼婴越聚越多,周遭的雾气带着彻骨的寒意,催人心脾。
姜茉茉被这些鬼怪包围,仿佛永远赶不尽杀不绝。她想到倦夜和月隐都曾经对她说过,自己的这些火器在这个世界,遇到真正厉害的角色是没用的,不由得心头恼火,杀意更浓。
就在她杀心四起的一瞬间,脑海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她像是灵光乍现般飞跃而起,运起魔道心诀,周身煞气轰然爆出,手中赫然多了一只三尺长的利器,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盘旋欲出,两侧龙翼狰狞,尖锋上一点猩红,正是玄金龙刺。
龙刺一出,金色的光波呼啸震荡开去,原本满地的鬼婴悉数发出崩裂声,之后从近及远,尽数炸裂成灰。
只是转眼之间,尘埃落定,浓雾散尽,姜茉茉缓缓抬起头,不远处,只留下那一个会说话的鬼婴,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姜茉茉手执龙刺,尖锋指向那鬼婴:“说,现在谁是爷!”
“你是爷,你是爷,我是孙子,你是爷!”那鬼婴小小的身子在地上跪了起来,捣蒜般的磕头。
月隐不知何时牵了两匹马,立在了姜茉茉身后,冷冷道:“逆鳞也是你这等杂碎可以攀附的,还不快快现了真身!”
那鬼婴乍一听逆鳞两字,猛然抬起头,身躯变大,却变成了一个破衣烂衫的成年男子,哆哆嗦嗦地向着姜茉茉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道:“百子鬼范剑,叩见逆鳞。
姜茉茉神色森严,问道:“这林子里,可是你一直在作怪?”
“回逆鳞,小人在此盘踞有段时日了。”
姜茉茉微微皱眉,这些妖魔鬼怪的规矩,她不是很懂,于是看向月隐。
月隐道:“这百子鬼,专门食人魂魄,被害之人留下躯壳,被他化作傀儡,供其驱使。说起来,此人不算是妖,倒是个有点道行的魔修。”
“是人变的?”姜茉茉挑了挑眉头。
“正是。天下魔道,皆伏于逆鳞,见逆鳞如见魔神本尊。”
提到魔神,姜茉茉握着龙刺的手不由得一紧。
“逆鳞,此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换了是他,会如何处置?
姜茉茉的眼神望向远处,又旋即收了回来,看也没看那跪在地上的范剑,手中龙刺随意一会,一道金色的锋芒破空而去,直直将范剑穿透,死死钉在不远处的树上,范剑被龙刺锋芒刺穿,抽搐了几下,便周身焦枯,转眼砰地化作飞灰。
“犯上,死。”
姜茉茉冷冷的丢下三个字,转身反提着龙刺,向来时的路走去,身后无数明暗不定的光点飞旋着飞向她周身,之后隐入在黑袍中。
四下渐渐放晴,头顶重现了青天白日。
月隐终于在姜茉茉身上感受到了那种该有的气势,面上稍加掠过了一丝欣慰之色,随着她身后出了树林。
从林中出来,外面仍然是大晴天。
姜茉茉收了龙刺,坐在马上,由着小白马慢步前行,双目紧闭,刚才龙刺在手之时,她的所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仿佛那是一个从来不曾认识到的自己,她心中有种隐秘的恐惧,但是这种情绪,不能被月隐察觉,她必须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将这些转变适应下来。
龙刺的存在较之从前,变得十分清晰,它就赫然立在倦夜曾带她去的那个叫做识海的地方。
“逆鳞,你可是感受到了自己在变强?”
姜茉茉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杀…戮与摧心。”
“什么意思?”
“除了潜心修炼,杀…戮正是魔道修行的捷径。”
第152章 杀戮捷径(二更)
姜茉茉眼光一闪,“就如同修仙要行善救人一样?”
“没错,正是反其道而行之。”
“杀人越多,我便提升得更快,便可以更早冲上拜月?”
“并非多,而在于对手有多强。刚刚的魔修虽然不入流,可他身边聚敛了极多的生魂,你将他处决,便吸收了他手中的无数生魂,因此提升得较快。”
姜茉茉回首,凉凉的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月隐,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如果我杀的是仙呢?”
“诛仙可得仙萃,道行越高仙萃品阶越高,自是提升修为的好东西。”
“那摧心是什么?”
“承受杀戮带来的一切后果。”
“为什么苏燃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
“此乃立地成魔之道,痛苦非常,主上必是不忍。”
“好,我知道了。”
姜茉茉不再作声。
“逆鳞,刚刚百子鬼死了,留下个东西。”
“什么?”
“全体传送符文。”
“有何用?”
“平日里没什么大用,但是战场上却是个好东西。”
“那你替我收着。”
“是。”
月隐如影随形跟在姜茉茉后面,比起这个忽然变得比自己还要冰冷的人,她忽然有点怀念整天喝的烂醉的那一只。
临近傍晚,两人在前往般若城的路上经过一处小湖,湖边栈桥上,有人垂钓。
姜茉茉瞥了那人一眼,又看向湖边的凉亭中,备了酒菜,知道是垂钓的人在等人。
她此刻心情复杂,懒得多事,于是继续催促银子前行,却被湖边垂钓的人叫住。
“姜茉茉,好久不见。”
回头看去,那人扔了头上的斗笠、身上的蓑衣,却是周身宝蓝锦袍,满头黑发的半夏笙,那锦袍的底边细密地绣着大团的绣球花,浅蓝淡紫,妖艳非常。
“半夏笙?”姜茉茉心情不好,见到他尤其厌烦。
“久候多时。”
“等我揍你?”
半夏笙灿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现在周身的煞气,再加上一旁这位大眼睛姑娘,只怕我是打不过的。只是知道你要经过此处,特意备了薄酒,想与你叙旧。”
姜茉茉经他点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任由着魔道心诀的煞气四溢,于是不动声色地敛了气息,道:“你我有什么旧可叙,难道要与我重温你当日逍遥之战上挨揍的情景?”
说话间,下了马,跟着半夏笙来到凉亭。
半夏笙却是脸皮厚的,将她说的话全然未放在心上,倒了一杯酒,微笑着递了过去,“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姜茉茉,你如今男子装扮,倒是比在虚空山上时更加耐看了。”
姜茉茉端了酒杯嗅了嗅,瞥了一眼月隐,月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不只是准了她喝酒,还是向她示意,但喝无妨,凡事有她。
反正是可以喝的。
于是姜茉茉便将那酒一口干了。
她捻着空了的酒杯道:“是啊,没想到时隔不久,半夏少宫主开始喜欢男色了,可是在虚空山时受的打击太大?”
半夏笙也明显比虚空山上时的少年气盛之态多了几分沉稳,干了杯中酒道:“只要是你姜茉茉,女子或是男子都无妨。”说罢,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笑。
“抱歉,你不是我那道菜。酒谢过了,你今日在此等我,恐怕不只是为了请我喝一杯酒吧?”
“无尽夏宫中,开满了一种花,花团硕大,芬芳扑鼻,或蓝或紫,随主人心性,名唤无尽之夏,我想带你去看。”
“不必了,如果没别的事,那就先告辞了。”姜茉茉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茉茉,等一下!”半夏笙急切切叫住她。
“你还是全名全姓叫我吧。”
“好,姜茉茉。我今天在这里等你,是专门来告诉你,不要再向东去了。”
“为何?”
“巫梵国以东,不太平了,你此去,只怕会不安全,就此折返吧,若是无处可去,倒是可以南下,去无尽夏宫等我。”
姜茉茉眼光一闪,质问他道:“东边怎样了?你在打碧水千秋城的主意?”
半夏笙捻着酒杯,笑吟吟道:“姜茉茉,你果然心思聪敏如斯。既然是来劝你,便不妨与你直说,北部妖宗名义上溃败,实则化整为零,各部精锐迂回潜入巫梵国,如今我南北妖宗即将会师,正好苏燃太子又变了傻子,下次那一缕水墨雾气何时回来尚未可知,趁此大好时机,由东向西推进,朔方依然是朔方,但是巫梵便不再是巫梵了。想必只要我们不动朔方,龙骑也对我们这些小妖无甚兴趣。等他再次回来,这璃光的世道就已经变了。”
他说着转而看向月隐,“你说,对不对呀,龙牙之首?”
月隐冷冷地白了半夏笙一眼,“谁给你们的胆子!”
“哈哈,魔神啊,自然是那深渊中的万古至尊。”
“你什么意思?”姜茉茉听他此言,面色一凛。
半夏笙碧绿的眼睛放着妖异的光,“其实在这个世上,你我众生皆为蝼蚁,蝼蚁如何动作,神又怎会在意!现在只不过正好有人借了神祗之名兴风作浪,我半夏笙便顺水推舟,既成全了旁人的千秋大梦,也顺路捞点实惠,——比如,弄个妖皇作作。”
“哼,好一个千秋大梦,难不成还有人妄想爬上神坛?”月隐开始目露凶光。
半夏笙狂浪地长笑,“对呀,的确有人要爬上神坛了,而且,这个人的名字,恰好也叫姜!茉!茉!”
他此言一出,姜茉茉和月隐都如堕五里云雾,相视一眼,不知这只狼崽子言中所指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夏笙似乎对自己这一番出场带来的效果非常满意,待到笑够了,终于收敛了一下,又正色道:“茉茉,所以我劝你,不要再往东去,只要你就此止步,那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而我,无论是无尽夏宫的少宫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