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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流香拿了钱提了一盏灯和食盒往厨房而去。
流香动作很快，顾之薇刚通了头发她就回来了。屋中还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大骨汤煮的面拿出来带着香气，流香切了不少姜片进去，汤也多盛了一些，好让顾之薇多喝一点姜汤驱驱寒意。
一碗面顾之薇用完了，她知道她们是心疼她，不好拒绝却也只是道：“若是半个月之内他们来了，夜里便不要送东西来了。且忍一忍，”她道：“我们的好日子快了。”
第二日顾之薇看了一会儿书才慢悠悠的带着流香荷衣往福寿园去了。
冬日天亮得晚一些，她走得又是小道，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急急忙忙的小丫头，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绣着海棠的衣裙，一件八成新的灰鼠毛披，连灯也没提一盏。
看到顾之薇似乎有些惊愕的顿了顿，随后她在距离顾之薇有些远的地方，压低了嗓子道：“奴婢见过五姑娘。”
也不等顾之薇说话她又急冲冲的走了。
流香荷衣满脸惊讶之色看着那个丫鬟就这样走了……她们姑娘在柳家的地位到底是有多低啊！
居然现在连一个小丫鬟都敢看不起姑娘了！居然就这样大胆的走了？走了？
比起她们两人的暴走内心，顾之薇的目光落在了她遗落的一个荷包之上，指给了流香看，流香捡起来，一摸便知道那是好料子，上面绣着的是并蒂莲花，还有成双对的锦鲤……
这样的东西，其实寻常丫头会绣的？
顾之薇打开荷包一看，里面用红线束着两撮头发，乌黑如墨。
顾氏今日来得甚是早，她手中拿着暖手炉，正看着飘飘扬扬又下起来的雪。看到顾之薇她道：“腿伤好了？”
“之薇谢大姑母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便好。”
现在也没有其他人，顾氏端详着顾之薇，而后慢慢的走近顾之薇，流香荷衣都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顾氏看到两个丫头紧张的神色便笑道：“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会对你们姑娘做什么吗？”
说着，她一只手径直抓了顾之薇的手拉着她走去一边道：“走，陪姑母看看晨光。”
现在哪儿有什么晨光好看的？
顾之薇也不拆穿她，只等着她说话。
“你说，”她开口道：“顾家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身上的东西？”
顾之薇早有准备，只微微一笑道：“之薇不明白大姑母的意思。”
“不明白？”顾氏冷笑道：“从柳家带过来的九个大箱子，手中有的铺子，这些东西在身上挂着，你会不明白？”
第两百四十八章：求合作
顾之薇不语，她要看看顾氏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若是想要保住你的东西，不防与我合作。”顾氏心中有十层的把握：“你若是与我合作了，那么我可以给你一条路让你与你的管事们联系起来。甚至不必受那些丫鬟婆子的欺辱。昨日，”她满是审议的看着顾之薇道：“你外婆可是给你送东西来了？如何，东西可都还好？”
她知道！
顾之薇心中一凌，顾氏居然连那些婆子的小动作她都知道！
“你看，你自己不够分量，连那些婆子都敢欺负你。之薇，”顾氏的声音恍若带着某种魔力一般的诱惑着她道：“跟我合作吧。”
“之薇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产业，那么大姑母呢？大姑母所想要的是什么呢？”
顾之薇抬眸定定的看着顾氏，现在的顾氏同从前太不一样了。她的心善隐隐有些担忧，难不成从前那个没什么脑子的顾氏不过是她的伪装？
顾氏听到顾之薇的发问眼中顿时满是戾气，她的眸光一片的寒冷。
“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
“既然大姑母不愿意告诉之薇，之薇也不能完全信任大姑母。”顾之薇回绝道：“更何况，之薇始终是爹爹的女儿，是顾家的小姐，他们总会怜惜之薇的。”
“一定会的。”她一字一顿的道。
顾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笑了几声道：“你真是太天真了。”
顾之薇不说话了，只是微笑陪着她。
眼看着远处有灯火慢慢近了，顾氏也收了笑道：“好了，我给你时间好好的考量。顾之薇，”她道：“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顾之薇笑了笑道：“之薇多谢大姑母。”
顾之薇今日才注意到，果然顾氏对于她的养女很是宝贝，居然连给尚氏请安都没有带来。她，难道就不怕尚氏不满吗？
顾之薇对于那个平姐儿倒是很好奇，究竟为什么会这般得顾氏的疼爱呢？
很快人陆陆续续的来了，顾之明和顾之玉过来同顾之薇打招呼。顾之薇也看到了顾之明和顾之玉口中最近有些晃神的顾之怡，她果然是不像是第一次请安一般的精神了，面上扑了一点粉，只是看上去还是面色不大好，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之嫣今日倒是关怀了顾之薇几句，什么可有留下疤痕啊，走路什么没问题吧？
顾之薇心中想，难不成上一世手上那个人的腿脚废了？
顾之薇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自己格外的上心，用药也是自己再三仔细了的。
她按捺下心中的怀疑道：“多谢大姐姐关怀，好得差不多了，也能走路。”
顾之嫣面上的神情果然有些变化，顾之薇的怀疑得到证实，所以她继续道：“只是好像是真的伤到了骨头，晚上的时候骨头会有些隐隐作痛。”
顾之嫣的心放下去了，难不成因为是换了一个人踩上，所以结果也不一样吗？眼前的五妹妹虽然腿脚没瘸，但是却落下了老毛病？
反正只要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就放心了。
“是吗？那可要好好将养着，每日喝点汤吧，补补身子。”
顾之薇应下。
尚氏慢悠悠的出来，看到每个人都来了她才点头，不外乎又是些老问题。
每天都来请安哪儿有那么的话要说呢？
顾之薇听得有些无聊，过一会儿尚氏便提起了她道：“五丫头也该去上课了。先生过两日便来了，该准备着了。”
她看向顾之薇，顾之薇连忙站起来道谢。
看来，她每天牺牲睡觉的时间炖汤的事情还是对的，尚氏以为她服软了。
顾之薇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在心中细细的思索可行性。最后确定了，要这样去做。
她要讨好尚氏。
即使尚氏不会真心的喜欢她，她也要面子上过得去，要让顾家的人以为，老夫人喜欢她。这样厨房的人也不敢继续怠慢她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更何况，她有些事情还需要一些助力才行。而尚氏，正好是那个助力。
一行人请安完了又去了朱林院，姨娘们已经等在哪儿了。托顾之嫣手段的福，顾之薇见到了传说中的红姨娘，她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耳坠子是红宝的，衣裳是偏着银红的，看得出来，她倒是很喜欢红色，与她的名字倒是相配。
顾之薇也不细看，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而事实证明柳妈妈的消息没错，朱氏果然是要给她丫鬟了。
丫鬟们在门外站了一溜儿，朱氏合上茶盏放在桌子上道：“早就该将丫鬟给你了，只是事情多都给忘了。你自己挑挑吧。”
顾之薇略一犹豫然后向朱氏一拜道：“之薇不会挑人，还是劳累一下母亲吧。”
她的声调娇软，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朱氏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指了两个道：“你的院子里已经有了四个丫头和一个管事妈妈了，再给你两个也够了。”
“是，之薇谢过母亲。”
“恩。”
朱氏点头，她也不过是随便指的。便是顾之薇亲自挑选，那也全都是她的人。便是现在不是。不管是她挑了任何一个，她就能成为她的人。
顾之薇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能够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呢？
末了，朱氏又赏下了一套文房四宝来。
尚氏既然已经开口要顾之薇去上课了，她便真的得去了，既然要去了，那么装备自然要齐全了。
这一套文房四宝虽然算不上好的，却也是不差了。到底先生是外人，也不能让人觉得顾家苛待庶女啊。
顾之薇请安之后回去吃了个早膳，一碗白粥，一点小菜当做是一顿早膳了。
打眼一进去文姨娘还是在扫地，听得“刷刷”的扫地声，顾之薇对她行了一礼，礼貌的唤了一声：“文姨娘。”
文姨娘没理她，顾之薇也不觉得尴尬，算是一个方外之人的人，她同她计较干什么。
认真地念了佛经，只是最后求的却不是保佑顾之嫣，是求菩萨保佑外婆长命百岁，保佑师父，保佑娟儿古思他们，健健康康顺顺遂遂才好。
第两百四十九章：年少不知清光老
让她来祈福那就祈福好了，只是求的什么，便是由她说了。
顾之薇一连着去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文姨娘给她准备了一壶清茶。
茶叶算不上好的，便是一些婆子也是喝得的，甚至有些在主子面前的脸的，得到的茶叶比这还好。
“怎么？”文姨娘冷冷的道：“五姑娘是瞧不上这茶水了？”
“没有，”顾之薇道：“文姨娘多想了。”
“哼！”
文姨娘在旁边坐下道：“你也瞧见了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之薇，”她苍老的声音响在顾之薇的耳畔道：“我可以帮你，但是，”她开门见山道：“我要银子。”
顾之薇一挑眉，“姨娘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的来佛堂的吗？”
“若是有办法，谁愿意来这里青菜豆腐的过着？”文姨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次恨意道：“都是尚氏逼我的！”
她想起了身边的之薇，猛地住了话头道：“你只说，答不答应。”
顾之薇凝视着文姨娘，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