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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闲雨却站在不远处,看着苏映雪不说话。
苏映雪抱着弦月,揪了揪她的发包,含笑道:“弦月,你长高了许多。”
弦月抹着泪花道:“小姐,您瘦了好多。”
然后她想起了什么:“小少爷呢,为什么没看见小少爷?”
苏映雪道:“他在我一位朋友府中,等过段时间就再将他接回来。”
述完了主仆情深,沈沛白招来了严道长和他的几位亲信幕僚,他并未让苏映雪离开,而是跟那几位幕僚介绍了苏映雪。
除了严道长之外的幕僚并未将苏映雪放在眼里,一来觉得她不过是无知妇人,而来觉得沈沛白太过重视这位夫人了,这对他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跟苏映雪行了礼。
严道长将如今京城的形势说了一遍。
果然如同沈沛白进城之时所料,皇帝昏迷多日,恐怕即将大行,而太后去世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从宫中传来密报得知,听说太后想要毒害太子殿下,触到了皇上的逆鳞,皇上一怒之下就将太后给杀了。
而皇帝怒火攻心之下,大病如山压,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恐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沈沛白道,皇帝一直看着太后,怎么会让那贼人有接近太子的机会?
“贫道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如今罢朝三日,皇宫内只进不出,禁卫森严,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来,具体情形不得而知。”严道长道。
“太后一死,皇帝昏迷不醒,太子懵懂无知,正是安平王谋乱的好时机啊,这京城形势已经危如累卵,燕巢幕上啊!”另一个幕僚道。
堂下坐着的幕僚皆是垂眉苦脸,一副大难将至的表情。
沈沛白却沉稳一笑,道:“诸位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避不开,那咱们就来一个兵行险着,先发制人。”
“相爷,你可是有了计谋?”严道长眼前一亮,马上接口道。
谋划了半天,幕僚等人纷纷离开,而苏映雪听完全程却是面带忧虑,因为沈沛白想平反出三十年前肃王谋反的冤案,这起冤案的幕后主使者沈沛白已经调查出来了,正是安平王,包括假藏宝图,以及伪造肃王造反证据,都是安平王一手策划,而他一直隐藏在当时太子的身后。
当年安平王故意用假藏宝图吸引肃王去,使得肃王险些命丧洞中,沈沛白后来所为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然而他的身份一旦揭开,那势必会将朝廷这潭浑水搅得更乱,届时沈沛白也肯定会变成众矢之的。
皇帝怕真相揭露,败坏了先帝的名声,所以才疏离了沈沛白,而沈沛白借此机会离开了京城,几番调查,才挖出了当年的证据。
只要撇去先帝罪名,皇帝以及朝臣们才不是他的阻力。
而现在,沈沛白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两日后,一个黑影潜入了沈沛白的房中,将一些东西交给了沈沛白。
又过了一日,沈沛白回京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先是中风的右相突然病愈,上门与沈沛白会面。
霎时间,丞相府门庭若市,文武百官纷纷套关系的套关系,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
“哎哟,这是刘侍郎嘛,巧合,巧合。”
“黄尚书,您老也来了?”
“泰、泰国公……”有人在后面偷偷道。
“……”
然而不到两日,丞相府门口的人就退的一干二净。
沈沛白请他们办的事情,正是请他们洗清肃王谋逆的冤案,矛头直指安平王,这些官员一听,安平王手握重兵,又素有名望,而前不久京城有传闻肃王曾有遗孤,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沈沛白,他们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跟沈沛白站一边。
这群人皆是人精,闻风而动,比狗鼻子还灵,然而一旦沈沛白请求他们办事,就退的比潮水还快。
正文 第246章 露底
第246章露底
当然并非所有官员都是明哲保身之辈,站在沈沛白这般的官员也有一些,还有一部分隐藏在暗中,沈沛白离京之时就叮嘱他们不要随意暴露自己。
沈沛白并没有失望,因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赵延玦从宫中出来,途径一家常去的茶楼,好久没有喝茶听书,觉得心里有些痒痒,就带着小厮走了进去。
或许是他半年多没来,又或许是他变化太大,那掌柜的居然没有认出他来,以前他都是有专门的包厢的,这小二就随意将他领到了大堂的一桌。
小厮正想开口训斥,赵延玦伸手制止了,比这更艰苦的环境在边境他不知经历了多少,不过与平民百姓一桌,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小二,来壶上好的龙井。”赵延玦十分平和道。
“好嘞!客官你稍等!”小二应声而去。
“诶,你听说了没,听说沈相回京了。”隔壁的人窃窃私语。
“回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石像吗,那建元二十九年正是肃王谋逆叛乱那年,而且我听说在刘家村的田里和李庄的后山也挖出了两个石碑,上面写着肃王谋逆之事是被冤枉的。”那人左右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听说,沈相其实肃王流落在外的儿子。”
赵延玦喝茶的动作一顿,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也敢乱传!”另一个人骂道。
“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听卖糖葫芦的老张说的。”
“沈相怎么可能是肃王的儿子呢,他父亲不是沈参知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年沈参知的孩子不幸夭折,恰好一个大肚妇人昏倒在沈府门外,沈大人心中怜悯,就收养了这个孩子,你可曾见过沈大人和沈相?听说他们丝毫不相似呢!”
他说得绘声绘色,好像自己亲眼看见过一样,引得旁桌的人皆来围听。
赵延玦没有开口说话,喝完杯中的茶水之后,起身离开了茶楼。
“相爷,翎王来了。”
苏映雪看到赵延玦进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前几天赵延玦还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而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的了,恢复得还真快啊。
赵延玦依旧挥着一把扇子,苏映雪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并不是原来的那个美人扇,而是改成一把黑底金字的泥金扇,穿衣风格也不似以前那般浪荡,看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延玦一进书房看到苏映雪,先是撇撇嘴巴,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好似在表达什么不满。
苏映雪也习惯了,因为这家伙回京途中就是一直这么对她的。
她站起身来:“你们谈,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
赵延玦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苏映雪:“你煮汤……”
然而刚说了两句话,就想起自己的还在跟苏映雪冷战呢,马上就把头撇开。
苏映雪暗中偷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赵延玦看向沈沛白:“本王从来不知道尊夫人竟是宴海楼的东家,有一手好厨艺。”
他这话先前说过一次,然而如今再说一次,心境和含义已经大不相同。
前辈子的楚岫玉整日舞刀弄枪的,从未展露过自己的厨艺,当然她的厨艺本不算太好,只能说是过得去。
赵延玦又是个逮着人一点缺点就死命抨击的人,整日吐槽楚岫玉既不会绣花,又不会做饭,以后没人敢娶她,楚岫玉当然不会把这个拿出来献丑。
只怪这苏映雪太会隐藏自己,也怪自己太单纯天真啊。
翎小王爷感慨道。
“王爷,皇上情况如何?”沈沛白开口问道。
赵延玦脸色沉了下来,道:“皇兄昨日已经苏醒过来,太医说皇兄思虑过甚,五脏俱废,病体沉珂,已至末数,怕是……”
他停顿了一下,沈沛白抬头问:“怕是什么?”
赵延玦,嘴中吐出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沈沛白眉头一拧,却无意外的神色,皇帝重病的事情,宫内已经有人传了消息给他,他沉默了片刻道:“王爷,臣想问你一个问题。”
赵延玦注意到沈沛白称谓变了,心中有了一丝预感:“你说。”
沈沛白道:“你对这江山可有兴趣?”
赵延玦皱起了眉头:“屹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沛白:“大周朝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朝廷动荡,新政改革之事排除万难,方才开始,太子不是一个很好帝王人选,我想王爷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一旦太子上位,政权必会落入薛太傅一族的手中,薛太傅可是旧政的拥趸者,沈沛白为了这土地新政花费了多少心思,自然不想功亏一篑,若是以往的赵延玦他心中还有顾虑,但是如今赵延玦颇有成长,或许会成为一个好帝王。
“屹之,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问题。”赵延玦用扇敲击掌心,苦笑,“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当皇帝,也当不了皇帝。”
他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想让沈沛白别说笑了,然而一来沈沛白不是一个会说笑的人,二来这也绝非是一件可以随便玩笑之事,沈沛白没有做好打算,绝不可能问他这个问题。
若是以往听到这个问题,赵延玦定然会决然拒绝,开什么玩笑,他连京城都呆腻了,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到处游山玩水呢,皇帝有什么好,又要担忧百姓吃不饱,又要管制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还要担心国库空虚,边境战乱,各种各样的问题,还不如一个逍遥王爷的一根脚趾头。
但是经过半年多的战场磨炼,每次上战场他身边之人,总有一些是回不来的,战争残酷,人命如草芥,参军的士兵大多都是贫穷出身,很多人都有一个悲惨的身世,或温饱不济,易子而食,或父母双亡,流离失所,这些事情并非只存在戏文之中,而是存在在他的身边。
他偶尔想若是他是皇上,大周会是怎么样呢,他想让战火熄灭,让百姓安稳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