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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一愣,继而颦眉道:“说来听听。”
那小厮压低了声音:“据说药房里,那日有一个顾姓的新来的丫鬟,拿错了药。”
玉竹凝眉:“顾姓的?你可是去瞧了?”
那小厮颔首:“回王爷,小的瞧过了。”
“如何模样?”
“身材高挑,身段不错,就是……面容平平无奇。”那小厮一边想一边描述着。
“高挑……模样不必讲,这一批丫鬟里不可能有好看的。”玉竹思量着,若是说身材高挑,没准还真是东风笑。
至于模样,心思深沉如玉竹,自然是能够看透乌查婼的小心思、小伎俩的。
“王爷,那下一步……”那小厮小心翼翼。
玉竹狠狠咬了牙——他早已恨东风笑入骨。
这个女子,几次三番乱了他的好事,几次三番险些要了他的命!
干脆就用蛊取了血,把她弄成个空壳子了事!
“没有下一步,今晚控制住,明日一早,用虫蛊直接做掉。”玉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哼,一字一句都咬着牙关发声。
“……是,小的遵命。”那小厮也被吓到了,愣了愣,忙不迭地点头。
王爷发怒,当真是可怕!
次日,沂王府门庭若市,繁华非常。
算起来,这也是第二次的红妆逶迤。
玉竹和武王爷乌查筠相互交谈、客套了几句,继而便相互比一个‘请’字,继而并排入了这大堂之中。
大堂里,红妆如火,殷红处处。
单单是为了这大堂,丫鬟和侍从们就忙活了一日一夜,如今他们都负手立在两旁,恭谨守礼,小心翼翼,分外齐整。
“之前的事,便当做是好事多磨罢。”武王看着玉竹面容有些紧张,不免笑着说道。
玉竹回过神来,一个拱手:“自然是的,婼儿小姐和辞儿,郎才女貌,般配无双,若不是因为此前歹人作祟,早已成了神仙眷侣,如今这典礼补完,也不算晚,倒是劳烦王爷费心了。”
武王一笑:“睿王爷也劳神不少,不过只要这二人和和乐乐,多忙活些,多架些小心,也是值得的。”
玉竹颔首,笑了笑回过头去。
直到一个小厮匆忙从侧边进来,小心地覆在玉竹耳边说了几句话,玉竹的面容终于放轻松了许多。
那个小厮说的是:“王爷,蛊毒已发作。”
玉竹心道——如此,东风笑这一次,绝不可能前来了。
终究还是他赢了。
他摆了摆手,继续正襟而立。
吉时将到。
那边,玉辞已经举步走到了正堂门口,而此时,门的另一侧,喜婆和陪嫁的丫鬟也已经接了披着红盖头的乌查婼下了车来。
这红色的嫁衣恰到好处,据说乃是武王爷寻遍南乔寻得的绣娘坊,有传言说,这些年来,新人若是穿着这坊间缝制的嫁衣成婚,势必会白头偕老。
而这坊间,七年只缝一次衣裳,十年才缝一次嫁衣,这里缝制的嫁衣没有丝毫可以瞧出来的针脚,更不必说线头,正所谓天衣无缝,天作之合,既是说衣裳,也是说新人。
而武王爷有多疼爱自家丫头,但是从这嫁衣上,也可见一斑了。
这边,皇上派来的靖王爷年过花甲,面上带笑,主持着仪式。
那边,喜婆已经端了喜盘来,那喜盘里是一朵怒放的红花。
玉辞垂眼瞧着这花儿,眼光却是颇为冷清,仿佛今日要成亲的不是他,要娶美娇娘的也不是他。
倒像是,他被喜欢的人丢开了一般,不同于其他新郎官,他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
玉竹瞧着他这模样,又想起东风笑,心里不免生疑。
可是又松了口气——东风笑已死,玉辞也已经站在了大堂之上。
半个时辰后,木已成舟,不管他肯不肯,愿不愿,他都是有妇之夫,绝不可能再跟一个‘死人’发生任何事情。
此时,随着喜婆的牵引,玉辞和乌查婼已经各自牵了那喜花的一端,缓缓地、缓缓地向着大堂里走来。
玉竹面上的笑意更甚。
一对新人渐渐站定,而那边,锣鼓声、喇叭声也渐息。
靖王爷欢喜地看着这一对新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发话,却忽而只觉得有东西凌厉地飞来!
‘啪嚓!’
一声巨响!
正正地在那喜花上方的吊灯应声而落,在地面上砸了个稀碎!
而那连接喜花两边的缎带,也应声而断。
玉竹一凛眉,可陡然间却只见一柄短匕割破空气朝着他袭来,他一个激灵,挥手取了束在腰间的折扇,只听‘砰’的一声,手臂酸麻,却是终于挡了过去。
那边,靖王爷已经吓得躲到了大堂后的桌子下面,而武王爷则是抬手就将吓得发抖的乌查婼拽了过来。
而此时此刻,慌乱之中的人们,都没有瞧见,新郎唇角那浅浅的笑意。
玉辞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向那边嘈杂慌乱的人群,吓破了胆的人们一片混乱,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瞧见,一抹黑色的身影,高挑凌厉,如同大漠狼烟里的一柄寒枪,料峭地立在大堂正中。
那眉那眼那身形,何等的熟悉。
东风笑就这般立在正堂里,看着四下的宾客面带惊诧、乌查婼拽下了盖头来,美目发红,而武王已经开始唤着侍卫上前‘捉拿贼人’。
她垂了眼,沉了口气,忽而看向对面一袭红色衣衫的男子——玉辞。
一句话也不曾说,她只是默然抬起手来,探向他去。
她的眉眼里带着几分光,看着他的眉眼,他的面庞。
东风笑在心里暗暗想着。
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在红妆之夜,第二次在拜堂之时,第三次便是如今——连花球都不曾牵上。
俗话说,事不过三,可经历了种种事端,她这一次,已经不肯再硬抢他了。
倒是宁愿给他一个选择。
如若他肯随着她走,她便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酒话桑麻。
如若他不肯,她也自会潇潇洒洒,挥袖而去,保证从此这世间,玉辞的故事里,不再有东风笑三字。
“玉辞,最后一次。”东风笑不管别人,只是缓缓启口,却只是六个字。
玉辞却忽而扬唇笑了。
他几步走上前去,便这么抬起手来,紧紧地覆上了她的手。
他的大手温热,就这么紧紧地笼罩着东风笑冰凉的手。
东风笑眼眶一酸——她庆幸,这一早晨她不知犹豫了多少次,犹豫她究竟要不要来找他,她庆幸自己最终还是来了。
毕竟人生担不得如此多的错过。
东风笑无心理那周遭的喧嚣,抬手紧紧地拽着他,另一手挥起长枪来,就这么将众人挥开去,生生辟出一条逃走的道路。
后面,玉竹已经回过神来,咬牙切齿,急急地叫着,唤着人。
而东风笑却顾及不了这般多了,挥着长枪,拽着玉辞便出了这大堂去。
玉辞却是颦了颦眉——昨日他以为她不会来了,难得的冲动,竟是一口气把备好的马匹车辆都给去了。
如今想想,当真是气昏了头,他何时这般迷糊过?!
而东风笑在实战经验上,显然比玉辞要强上许多。
“小心着些。”东风笑低声嘱咐了一句,继而,瞅准一个小空当,倏忽间便运了内力,带着玉辞一跃上了房檐!
玉辞回过神来,也不必她继续拽着自己,随着她一路左弯右绕。
不得不承认,东风笑这一等功夫,当真是世所罕见。
这一路跑下来,便没有人能跟得上了。
第下:且南飞186 逃不掉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东风笑在一处密林里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步子来。
“这里树木繁茂,应当是安全些,我们先在此处歇歇,一会子再继续走。”东风笑喘了口气,低声交代着。
“好。”玉辞点了点头,四下环顾了一圈,继而走到一旁的一棵树旁取了些野果,端详了许久,才递给她去。
东风笑如今自然是不疑他的,抬手便接了过来,这果子肥美多汁,虽然说不够甜,甚至带着几分涩味,但是看着玉辞查验过,可知至少无毒,对于这种时节,这荒郊野岭,能有这果子,也当真是幸运了。
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在心下算计——自己‘请’来的人,也该到了。
如果足够幸运,她应当就不需要再跑多久了,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他们接应。
东风笑从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来,抬头,借着日光看向她身边的男人,他那一头长发今日高束在脑后,这一路跑过来,带着几分凌乱。
可是,纵使是凌乱,纵使是他现在拿着野果在吃,他也依旧是安然得紧。
也许这就是气势、气度、气质。
东风笑不止一次地惊讶过苍鹭之王这一番的绝代风华。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抬起手来,微微眯起眼睛来,轻轻地替他理着微乱的发。
玉辞微微一愣,继而扭过头来瞧着她,看着她的眸子里面尽是温柔,就像是一泓泉。
“笑笑,昨日你强赶我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东风笑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挑挑眉,抬手轻轻抚着他峻挺如玉山的鼻梁:“恩,以为我不会来了?那昨天怎么还把钥匙给我?”
玉辞垂了眸子,淡淡而笑,声音很低:“你来或不来,我都要让你从那里离开。”
东风笑闻言愣了愣,忽而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他太过苛刻,太过不信任,而他却像是一个火炉,哪怕被她丢在了一旁,放在了角落里,也不忘时时刻刻温暖着她。
也许,她的确是太自私,太自负。
东风笑咬了咬唇,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忽而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心口,小心翼翼地说着:“还疼吗?”
玉辞的唇角漾起一丝弧度:“不疼的。”
那日喊疼,委实不过是担心她一走了之。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手臂向上一溜,顺手撩了他一绺长发,放在唇边,朱色的唇在他发间清浅落下一吻。
就这般,这么一路的逃亡,二人偏偏在这密林里寻到了几分安然。
可谁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四下就响起了嘈杂之声。
细听来,是渐渐逼近的马蹄声。
东风笑警觉地一个凛眉,反手执了血缨枪,身形一掠站起身来。
而此时,玉辞愣了愣,眸光却是忽而一闪。
——逃不掉,他早该料到了,只是他一直逃避着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更是不曾想到会这般快。
东风笑侧耳一听,继而回过身来,抬手便拽住玉辞:“快走,应该是有人追过来了。”
玉辞看了看她,却是颦了颦眉,继而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你走吧。”
玉辞也不起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