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湘的话仿佛能够击中人心。
北宫棠花急切地说,“我能,可是我……”
阿湘冷哼道,“姬伊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她只想趁着自己还有一点气,救活凤夙,因为她不想辜负一个曾经深爱过她的人,你能吗?”
北宫棠花的脸上渐渐有了僵硬之色。
“你见过凤夙黯然伤神的模样吗,你见过他为一个人怒发冲冠的模样吗,你见过他卑微求人的模样吗,他的喜怒哀乐,皆只为姬伊一个人而已,你在他生命里留不下一点痕迹。”
说到后来,他眼中竟还有了一些同情。
北宫棠花打心底讨厌看见,别人对自己露出那样怜悯的目光。
她固执地强调,“只要我也付出和姬伊一样的心血,我也可以,甚至我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阿湘嘲笑道,“我承认你很优秀,比姬伊好上千万倍不止,但就算这样,你也不配拥有凤夙,试问,如此优秀的你,为他受过伤,负过痛吗?”
在他的一系列问题之下,北宫棠花的额头也浮上了一层冷汗,“我……我也可以这么做,但凤夙并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机会,我本来……”
“你现在就可以去抱住他,赶在姬伊之前,表现你对他的爱。”
“……我……”
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即使她再怎么爱一个人,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她还想活着,回家,她不可能把命丢在这里。
阿湘目光幽然,“关乎你的生死,你就退缩了……”
北宫棠花甚至说不上半句话,毕竟,他说的每一句都没有错啊!
而后,阿湘收敛遍身冷意,只哀哀地叹了口气,“姬伊是愚笨的,也是冲动的,但你是最完美的,最聪慧的,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很不幸,凤夙就是喜欢欺负那个愚笨的女人,所以,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北宫棠花心中矛盾,脸色也露出了哀伤之色,“我等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曙光,你现在却叫我放弃,凭什么,我凭什么放弃……”
“我……我不会凭你的只词片语,就放弃的,绝不会……我要等着他回心转意……凭我的本事,我绝对不输于姬伊。”
“强大而卑微的女人……”
阿湘终于不再说什么,这个女人囿于自己的禁地,不肯踏出半步,她确实是旁人眼中,最高贵,最聪慧的女人,但其实从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开始,她就输了。
刚才那个下属,又提醒了她一句,“宗主,这里快塌了,你真的不走吗?”
北宫棠花不耐烦地摆手,“你们要走,便走,我要留下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留下来。”
那个下属,心有不甘地说,“宗主,为了一个不要你的男人,你还要执着些什么?”
北宫棠花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没有资格评论我的私事。”
那下属委屈巴巴地说,“我只怕宗主执迷不悟,反倒让自己受伤。”
北宫棠花收回了手,也垂下了头,她小声地说,“我不会,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作为下属,我终归是不放心的,那我便陪你一程吧,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诸位看如何?”
他对着身后的人,说了这一句,
谁知道,这些昔日的守护主人的暗卫,都丢盔弃甲,远远地走来,那逃走的姿态,竟像是一群败兵。
北宫棠花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我不会感激你的陪伴。”
“但你最终会相信我的忠诚,宗主,我叫宗易,你我是第一次见面。”
宗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头发,竟能从那张清隽的脸上,看出一点羞赧。
北宫棠花黑脸,“……呵呵,我又不认识你,我的下属这么多……那么多的名字怎么记得过来……”
宗易很严肃地强调道,“希望下一次宗主能叫出我的名字。”
“呵呵呵……”
她笑得如此肝肠寸断。
偏偏有人会对自己不计代价的好,又有人会对自己置若罔闻。
俗世道理,看得见,看不懂。
……
姬伊已经走到了凤夙的身前,她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拖出去,最后她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血泡,都没有能成功地将他带出。
她吃痛地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冷冰冰的模样,至少不会烫坏我,好痛啊!手又受伤了。”
凤夙似听懂了她的话,因而他放了手。
姬伊眸中迸发此处惊喜之色,他突然有了这个反应,兴许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他还能听得懂她的话。
姬伊心中又鼓足了气。
她说,“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那现在不要乱动,静静地听我说。”
她连比带画,“你试着走出这个图腾的控制,一次不行,再试第二次,你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对不对,你现在还能听见我在说什么吗,听见了你就冲我眨眨眼。”
凤夙不眨眼,仍旧满脸漠然。
“那勾一下指头,我就明白了。”
姬伊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将它勾住。
“好,你听我的指示,跟我走。”
他身上滚烫无比,很快她的手指就露了骨。
她强忍着痛意。
“跟我走啊!”
凤夙率先松了手,他目色空洞,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变化,之后,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他都像是失去了生息似的,不再给她半点反应。
姬伊泣不成声,“呜呜,你跟我走出去啊,你干嘛要停下来,你是傻子啊,我叫你跟我走你也不走,有你这么笨的人吗?”
她哭得万分难过,凤夙好像察觉到了她的难过,他伸手,片刻的迟疑之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潜意识中,不想再让她再受伤了。
凤夙往前挪动了一步,这一步,走得尤为痛苦。
“凤夙,呜呜呜。”
姬伊不让他再往前走了,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和着血,哗然而落,“既然你已经走不出去了,那我们就不要再走了。”
“我……我留下来陪着你,陪你到最后。”
“凤夙,我竟然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舍不得离开你……我竟然也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上,我曾经讳莫至深的你……”
“呜呜,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确定自己的心意,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时间,我需要时间。”
凤夙的身形莫名地一颤,他被困住了,却还能看见黑暗里,依稀有一些光明,从尽头处一点点地泻下。
他对自己说,那是他生命里最明亮的眼色。
黑暗中,是谁在唤他,谁在哭泣,谁在痛苦。
他好想抱抱那个会哭得很无助的女人,好像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可是,他做不到,甚至连想一想,都万分的艰难。
姬伊无力地坐在地上,看见脚下流了许多的血,有些是凤夙的,有些是她的。
鲜血里,映照出了无数的鬼影。
宗易指着上空,不可置信地叫唤道,“你们快看那些骷髅头……天啊,漫天都是骷髅头,竟然都在往他身体里钻。”
那些骷髅头为了汲取他身上的力量,获得新生,纷纷地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阿湘急得不行,“这样下去,那些骷髅头迟早会穿破他的身体,快想办法啊。”
北宫棠花整个人都瘫了,“没用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死灵啊!”
她像是对阿湘说,像是对自己说,声音里说不出的无可奈何,“你看,我就是如此无能无力,我也想过去拥抱住他,但我发现,我怯懦了,就像现在,我想杀死它们,我竟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阿湘愤然,“你!”
这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异样,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尤其是,最危险的一类人。
这边异动越来越大,起初,以珠还以为是妖花的作用,于是她只好边走边清理掉妖花。
在这之中,她看见了一些执法者的身影,她想出声叫住他们,却被走在最前面的公子羲阻止住了。
以珠怔怔地问,“言寄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有想过吗?”
公子羲沉默着,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阴郁。
以珠自问自答道,“言寄情还是执法者之首,她不光为了姬伊而来,还应该为了……这就说明,这里即将会爆发出极大的灾害……地底已经在摇晃,随着地宫的塌陷,整个太夜城都会因为下面的死灵冲出,而被毁灭,那到时候恐怕……”
公子羲捂住了她的嘴,“我不想被她盯上,因而你给我消停一些。”
以珠满脸委屈,“你就以为我那么会惹事吗?”
“我的意思是,想掳走箫儿,还需要静观其变,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变了。”
他说完,以珠也跟着看了眼地下。
地底在蒸热,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冒出一股股热气。
这异变是一夕之间发生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以珠随手灭了几个死灵,远远地看着那些白袍的执法者鱼贯而入。
她就和公子羲两人一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天,已经变了,不是吗?
……
颜三生从噩梦中苏醒,他额头上覆了一层冷汗。
看见身侧的一脸焦急的云中羽,他第一时间就问,“缚雪,缚雪在何处?”
云中羽的脸色一僵,他有些隐晦地说,“她说……她要去办一件事情,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颜三生白了脸色,“不,她应该还在地宫。”
他下床,要再次回地宫。
身后云中羽幽幽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在地宫?她是去找凤夙的,你这次仍旧要去大煞风景吗?”
颜三生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