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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昀顶着安清绾冰冷的视线,缓缓地开口“那个……穆小主的病……好些了吗?”
安清绾冷笑一声“托秦小主的福,死不了。”
秦宛昀也不恼,只是低头看着脚尖儿,许久,她才缓缓地开了口“我秦宛昀这辈子没有做过多少亏心事,唯有这一次,是我对不起她。”
安清绾有些疑惑地望着她,暗道莫不是这秦宛昀转了性子?
秦宛昀并不知道她内心的疑惑,只是继续说道着“我本诬陷于穆小主,可是在掖室里,她却几次救我,若不是她,我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秦宛昀立在安清绾面前,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在她精致的脸上投下两片暗影。
安清绾什么也没有说,只伸手帮她正了正发间一支歪了的玉海棠,便绕过她朝黎落同江温尔的住处走去。
待到了她们屋里,安清绾将秦宛昀与自己说的那番话讲与黎落和江温尔听。
奈何江温尔手掌忽地拍在桌子上,愤愤道“谁晓得她那心肠里又绕什么弯子,若不是她,黎妹妹又怎会遭此冤屈?”
床榻上的黎落,着一袭白色中衣,斜斜地靠在床头上,苍白的脸上尽无血色。她捂着胸口低低地咳了几声,虚弱地开口“江姐姐莫气,虽然她陷害于我,可是后来,她不也悔过了吗?在这后宫之中,结友终归是比结怨强的。”
安清绾听罢,也赞同道“这刚刚进宫,便被上面的人给盯上了,若我们再与秦宛昀继续结怨,保不准哪天背后捅我们冷刀子。”江温尔见二人达成一致意见,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二人是对的。
那日听得黎落和安清绾的劝解,江温尔果真不再为难秦宛昀,许她来探望。
黎落生病的日子里,秦宛昀日日都会端来汤药亲手喂给黎落喝。
她一点一滴的改变,黎落三人都看在眼里,渐渐地,她们同秦宛昀熟络了起来。
不出几日,黎落的病便好了。
四人相携来到倦桥上,今日,她们四人都穿了粉色的裙装,梳了同样的发髻,四个貌美的女子站在倦桥上,竟如同画里的风景似的。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在倦桥上跪下,又各自从自己带来的竹篮里取出三根香点燃。
“我,江温尔——”
“我,安清绾——”
“我,穆黎落——”
“我,秦宛昀——”
四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惊起了落在倦桥桥栏上栖息的几只麻雀。
“自今日起结拜为姐妹,在今后的日子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语罢,四人郑重地俯下身去磕了三个响头。待参拜仪式结束后,江温尔从自己的竹篮里拿出四张白纸分给她们,她又率先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里,其余三个人也照做,随后也将写了血字的纸放进了江温尔的荷包里。
江温尔勒紧荷包,走到桥尾一棵大槐树下,将它放进了树洞里。
融化了些许的小河,映照着如洗的碧空和流动的浮云,以及倦桥上那四抹俏丽的倩影,时间仿佛深深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一个月的时间,在一众秀女的等待中,慢慢地过去了。
黎落和秦宛昀好好地活着,碧椿依旧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事,而惠嬷嬷也没有如愿以偿,成为一宫的掌事嬷嬷。
这天,是秀女们学习期满的日子,也是她们受封的日子。
一大早,这些个秀女就开始梳妆打扮,都希望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这改变她们人生的时刻。
圣旨是晌午到的。
吴广祥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玉容宫的院子里,扯着嗓子高呼一声“圣旨到——”
第三十一章、顾名思义,充数而已。
屋里的秀女急急忙忙地冲出屋子,用最快的速度站成一排。
待所有人都到齐了,吴广祥才展开圣旨郑重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尔等名门佳媛,秉性纯良,信可往后宫而居之。故册封之。江氏塞到福瑞手中,低声道“福公公,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望您收下。”
福瑞今天本是第一天到内务府当差,那些个老人们都欺负他是个新来的,便叫他来为位份最低的充衣引路,却不料这个充衣一出手却是这样大方。
福瑞乐呵呵地将银子塞进袖口中,又打开伊人宫的宫门领着黎落她们进去。
宫里也并不比宫门外好多少。也不知宫人有多久未打扫这里了,只见原本宽敞的院子里枯草连片,下面还隐隐冒着新芽。
院中央是一棵两人多高的梨树,三月时分,梨花满树,倒是为这个破败的院子填了几抹春色。宁朝宫妃等级
正一品皇后
从一品皇贵妃
正二品贵妃
从二品德妃、淑妃、贤妃、
正三品贵嫔
从三品嫔
正四品贵人
从四品:小仪
正五品良人
从五品采女
正品充衣地位仅高于宫女
第三十二章、有缘终会相见。
福瑞带着她们走到正殿左边的偏殿外,指着里面道“穆充衣,这就是黎春阁了,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在此叨扰了。”
黎落点点头,道了句“公公慢走”,又差云棉将他送出去,这才在云锦的搀扶下进了黎春阁。
黎春阁外屋,两个宫人两个太监一大早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便等在那里了,见黎落进来,忙跪下磕头行礼,只是“主子吉祥”这四个字却喊得有气无力,丝毫不将黎落这个充衣放在眼里的样子。
黎落扶着云锦的手走到他们的前面,一双好看的月牙眼里是懒懒的倦意。
黎落并不叫他们起来,只是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下。
“云锦啊,我估摸着这几个奴才是不知道什么叫请安,你教教他们罢。”
说完,黎落便闭了眼睛,伸手缓缓地揉着眉心。
云锦得令,直接走到四个宫人面前厉声道“既然做了咱们主子的奴才,就做好一个奴才的本分,若是连请安都不会,我只好替主子禀了内务府,遣了你们去别处。”
那四人闻声忙将头又压低了些,齐声道“主子吉祥!”
黎落猛地睁开眼,一一望向跪着的四人,许久,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都起来吧!”
四人这才站起身来。
黎落有些无聊地玩着手中的帕子“我这个人,不喜欢一些弯弯绕绕的,既然你们被分到了这里,就安安分分地做好黎春阁的奴才。只要你们忠心对我,我自然亏待不了你们。”
四人忙点头称是,却忍不住悄悄抬眸打量着这位新主子。
册封过后,黎落自然是换了充衣的打扮。
一袭山茶色的素雪绢裙,料子算不上是上等料子,只不过穿在身材玲珑有致的黎落身上,倒别有几番风味。
根据宁宫宫规,采衣以下妃嫔,全部梳单螺发髻,黎落只稍稍加了支普通的碎花玉簪,却衬得她那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精致。
四人眼中尽是惊艳。
后宫从来不缺美人,可是像黎落这般美的女子,却是不多见的。
他们在被带来这里的时候,其他人都说跟在穆充衣身边,这辈子怕是再没有出头日了。
此时看来,却不尽然。
四人再次跪下,朝黎落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蕴儿,
奴婢阿羽
奴才阿福
奴才祥贵
参见主子——”
黎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云锦取了几块碎银子赏给他们。
“虽说咱们黎春阁不怎么富裕,但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我定会念着你们的好。都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他们这才站起身来,开始重新打扫黎春阁。
云棉送走福瑞,返回黎春宫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开始收拾伊人宫的院落了。
待院中的杂草被去除干净,黎落又命他们在梨春阁外面的梨树下摆了一张矮桌和几个厚厚的绣花垫子。
待一切收拾妥当,阿福又自作主张地在梨树的另一端绑了一个秋千架。
几个时辰前还破败不堪的伊人宫,此刻已焕然一新。
黎落也敛去了训话时的凌厉,同蕴儿几人说笑着。
傍晚时分,黎落让云锦带着阿福和祥贵去御膳房取了些晚膳,又让云棉将从左丞府里带来的梅花酿取了些出来。
黎落坐在梨树下,微微抬头望向天空。
半黑的夜幕中,几颗星星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弯细细的月牙轮廓镶嵌在天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
云锦从屋里取出披风给她披上,又为她倒了酒“主子少喝点暖暖身子。”
黎落朝她嫣然一笑道“一个人吃饭终究无味了些,你们都坐下好好陪我吃顿晚饭。”
蕴儿几人听罢,忙摆手惶恐道“奴婢奴才伺候娘娘用膳就好,不敢乱了规矩。”
云锦和云棉到底是跟惯了黎落的人,见黎落这般说,便很淡定地在黎落身边的垫子上坐下,又同那四人道“在咱们主子这儿,就不要拘着了,没外人的时候,主子从来不会拿咱们当奴才使的。”
四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分界线——
微风轻拂,吹得秋音苑里的湖面月影浮动。
朦胧的月光下,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静静地立在湖边。几位黑衣人毕恭毕敬地跪在他的脚边。
“主公,自打慕容璟烨登基,整个安国已然面貌一新。四年前那场大战,他的军队虽然受到了重创,但经过四年的休整,早已恢复生气,咱们要想吞并现如今的宁国,怕是不可能了。”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朝戴面具的男子禀告最近打探来的消息。
“罢了,本王当初想吞并安国,无非是因为安皇暴虐,不忍看安国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