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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云琅婳故意这般说就是为了惹自己心里不快,遂眼角轻扬,朝云琅婳露出一抹微笑来:“云嫔倒是挺会看人脸色。”
江温尔和安清绾无心看那几个女人挤兑来挤兑去,两人的心全系在了刚刚离去的秦宛昀身上。待皇后说罢让大伙各自回去,两人便急急朝落缳宫去了。
黎落一早就在琅泽轩了。
江温尔和安清绾到了的时候,黎落已为秦宛昀包扎好了手指。
摔成两截的玉像还被搁在桌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有些微微发黑。秦宛昀坐在桌边,靠在黎落怀里抹眼泪:“落姐姐,那贤妃欺人太甚,我又没有招惹与她”
黎落本来是来道喜的,可是她在琅泽轩内等了许久,却见秦宛昀满手是血的哭着回来。
“那贤妃一贯是这样,她不得宠,便眼红别人。”江温尔道,“每日去翎坤宫请安,她总是要将别人挤兑一番。”
安清绾执起帕子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慢慢地,就懂得忍了。”
秦宛昀从黎落怀中抬起脸来望向安清绾,却见她那姣好的面容上依旧是一片淡然之色。她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子。
江温尔轻轻叹了一口气:“清绾说得对,哪怕委屈也得忍着,我们也只能忍着。”
秦宛昀抽泣着点点头。
直到日照高空,秦宛昀才沉沉睡去。黎落吩咐翠云将那两截观音玉像收起来放到秦宛昀看不见的地方,才关了门与江温尔她们一起离开了落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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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阳光,淡淡的檀木香溢满了整个房间。红衣女子端着一杯温热的龙井轻手轻脚地搁在男子左手旁,她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男子轻声吟诵道:“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有弥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招招舟子,人涉昂否。人涉昂否,昂须我友。”
红衣女子闻声身形一顿转过身去:“王爷,您还惦着这帕子的主人?”
男子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帕子放进桌下的锦盒中:“只是好奇。”
仅仅是好奇吗?女子苦笑一声退了出去。
不知怎么地,男子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偏偏要打扮成男子的模样。
他笑着摇摇头,从案边拿起折子处理起公务来。
第四十九章、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晚膳时分,皇帝的赏赐连同册封的旨意一同被送进了琅泽轩。若晓重重地关上殿门走到云琅婳身边:“顶多封个贵人,也没什么好稀罕。”
云琅婳笑着合上手中的书,抬眸望向愤愤不平的若晓:“本宫还没急,你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若晓蹲下握住云琅婳的手:“奴婢是为娘娘不平。她秦宛昀进宫没多久便侍了寝,这往后还不指定怎么步步高升呢!”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云琅婳握着书的手猛然一紧,平整的书页上顿时多了几道褶子。
浪泽轩内,以秦宛昀为首,所有的人都跪了一地。
吴广祥站在堂前将手中的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宛昀诱人,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将翠云的手推了回去:“秦良人的这份心意杂家心领了,只是这赏赐太过贵重,奴才实在受不起。”
说罢,便招呼着宫人们将赏赐放下,领着他们离开了琅泽轩。
架上烛光如许,照进心里亮堂堂地。秦宛昀伸出手一一抚过放在案上的赏赐,一双美目里反射着溢彩流光。
她虽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府上比这珍贵的物什比比皆是,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些又是不同的。昨夜,她本以为自己会像江温尔一般还未得宠便已失宠。可是今日皇上却赐了这些过来,这是不是说明,在皇上心中,她与江温尔终是不同的?
翠云凑上前来,满眼的喜悦丝毫掩饰不住:“主子,皇上定是惦着您的,奴婢就知道以主子的姿色,怎会堪堪做一个良人?以皇上对主子的宠爱啊,主子封嫔封妃指日可待。”
秦宛昀闻言转过头去狠狠剜了翠云一眼:“死丫头,这话岂是你能胡乱说的?要是传到了别人耳中,连我也保不住你!”
翠云自知说错了话,忙噤声走到门口朝外面打量了一圈,确定四周无人,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罢了,下次注意着些吧。”
翌日,春光灼灼,明媚阳光细细密密地踱入窗桕落满窗台。屋檐下几株垂落的迎已零零碎碎落了几片。
黎落坐在梨树下,闻着满院梨香,不觉心旷神怡,遂让云锦她们去找了江温尔,秦宛昀与安清绾闲坐。
安清绾的住处离伊人宫最近,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安清绾便领着丫鬟采晴来了伊人宫。
刚踏进宫门口,便见黎落席地而坐,一壶清酒摆在矮桌上,满院的梨香伴着醉人的酒气飘入鼻中,让人闻之不觉嘴馋。
“宛昀妹妹昨夜里刚晋了位分,这整个后宫的人都眼巴巴地赶着去祝贺了,你倒好,一个人窝在这梨树下喝起了酒。”
安清绾在黎落边上坐下,又伸手为她扫落了飘在肩上的几瓣梨花。
黎落将手中描着青花的酒杯转了几圈,淡然一笑:“有心祝贺的,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再说了,我这黎春阁里值钱的东西屈指可数,着实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何必到那些个娘娘们跟前去凑热闹。”
安清绾拉过搁在一旁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恰有一瓣洁白的梨花飘入碧橙色的茶汤之中。她却是毫不在意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就连这茶水也不觉地染了几分梨花香。”
“也就你这么说,这要换做别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
“谁说别人就避之不及了?”
黎落话音刚落,便见江温尔携着秦宛昀走了进来,二人手里还拎着几个五彩斑斓的风筝。
秦宛昀撇下江温尔跑到黎落跟前从矮桌上拎起酒壶先为自己倒了杯清酒。
“一上午就只忙着应付那些个人们了,一张张虚伪的面孔看得我真是恶心。还是落姐姐这里好,连酒都这么好喝!”
秦宛昀将杯中的酒饮尽,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江温尔将风筝放在一边后抢过秦宛昀的第二杯酒搁在一边:“你可别在黎妹妹这里贪杯,她这儿的酒,劲儿可大着呢,我们一会儿去放风筝,你可别醉了。”
秦宛昀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为自己倒了杯茶。
黎落又让云棉取了些点心出来。
江温尔在黎落对面坐下:“御膳房还有没有为难你?”
“前些天,送来了一些馊饭,后来云棉跟着皇上身边的苏大人取了御膳房后,他们就再没为难过黎春阁。八成他们是以为皇上在意我吧。”
黎落嘴角噙起一抹苦笑,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安清绾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温尔却是皱了眉头:“可是皇上身边那个苏玄影?我听说他不怎么插足后宫里的事,可为何又替你出头?”
“云棉说他将她错认成故人了。”
四人在黎春阁用过午膳之后来到了御花园里。
江温尔和秦宛昀虽放过风筝,但放得不是很好,时不时地会落下来。黎落未穿越前常拉着室友去室外放风筝,久而久之,她放得越来越好,因而此刻,她的风筝飞得最高。安清绾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些个活动,只是静静地坐在离她们不远的石桌旁。
第五十章、“啊——
“哎,飞起来了,我的风筝终于飞起来了!”
秦宛昀尝试了几次之后,手中的风筝终于飞上了蓝天,她邀功似的朝黎落和江石的银护甲轻轻地滑过她漂亮的脸蛋儿,似乎下一刻便会刺进她的肉里。
秦宛昀似是被吓住一般,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
她神色怯怯,却还是鼓着勇气朝前爬了几下为安清绾求情道:“贤妃娘娘,请您饶了安姐姐吧,她从来都无心争宠的。”
“呦!这不是前个夜里刚刚侍过寝的秦良人嘛?你倒是傻得很。和这么狐媚的女子做姐妹,就不怕她分薄了你的恩宠吗?”
关雎鸠说着,捂着嘴轻笑了几声。
不远处,蒋芷澜与唐泠本在闲游,不料却无意间撞见关雎鸠为难黎落几人。
唐泠见状,想也没想拉起蒋芷澜就要冲上前去,却忽然被蒋芷澜拽住。
唐泠回过头去,满眼不接地望着她,却见蒋芷澜朝她摇了摇头:“先看看再说。”
黎落跪在一侧始终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草丛,偶尔会趁关雎鸠不注意的时候,伸出手去,朝着草丛的方向做出一系列指挥的动作,嘴里还轻轻地“咝咝”几声。
就在关雎鸠准备用护甲刺伤安清绾的脸时,黎落忽地指着关雎鸠的方向长嘶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细长的黑色小蛇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迅速朝关雎鸠移去。冬青发现不对劲时,那蛇已离关雎鸠不足一步之远。
“娘娘小心!”
冬青大喊一声,迅速扑向关雎鸠,那蛇受了惊吓,一口咬在了冬青的脚踝上。那小黑蛇似是能通人性般地,咬完冬青之后没再袭击别人,而是慢悠悠地调了个身子,一扭一扭地朝草丛中滑去了。
“冬青!快去叫太医。”
关雎鸠松开钳住安清绾脸蛋的手,忙去护冬青。又回过头去,命身后随行的宫人将冬青抬回落缳宫。
“你最好别挪动她,否则她将性命不保。”
跪在一旁的黎落忽然幽幽地开了口。
关雎鸠闻言愤愤地望向她:“你们到底耍了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