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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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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口气中分明有几分哀求的意味,”素有闽中才子美誉的蓝鼎元,做了几年县令,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孟旭光轻轻拍着蓝公的肩膀,“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也不能不说了,你也用脑子想想,惠来县与潮阳县同时属于潮州府管辖,所有命案均须呈请广东按察使孙大人批复,同一个阮龙、闫月军,怎么会被在两个地方杀死两次呢?孙大人再粗心也不会粗心到这种地步。何况这两桩命案都已报刑部备案,个中情由,不言而喻了。就算你蓝大人是个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何必剃光了头往茬子上撞呢!”蓝鼎元深鞠一躬:“感谢知府大人的训导,只是原告的讼词、被告的供词,都赫然写在白纸上。下官不才,不敢任意纂改当事人的讼词和供词,我宁肯辞官不做,也不干那种昧良心的勾当!”
孟知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很不是意思,气哼哼地说:“闽人有句俗话,叫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姓蓝的,你就是这种货色。”
8
回到公馆,蓝知县心里十分痛快,在知府大人面前挺住了腰杆,自己为自己感到高兴。胸中有一股阳刚之气窜动,顶撞得喉头发痒,想放开喉咙唱一出闽州大戏。刚一开口,脑袋顶在了花窗上,他拍着脑门笑骂自己:“乐极了生悲!乐极了生悲!”
第二天早膳刚过,门头传话,刑厅推官唐奥拜见。蓝知县与唐奥同是闽东人,又是同窗同科,相见自然高兴。蓝公执手将唐奥拉进房来,沏茶叙话。唐推官对六月初六日骗杀案早有所闻,忧心忡忡地说:“大概鼎兄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听说您跟知府孟大人牴上了,跟按察使孙大人牴上了。这是何苦来呢!”
蓝知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奥兄看来,我蓝鼎元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肉头了。其实,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而已,哪里敢跟上峰大人顶牛呢?”
“哎,鼎兄还不明白?官场就是骗场,真话能是随便说的吗?听说鼎兄将赵玉龙走私福寿膏的勾当也抖搂出来了,潮阳土话说,这不是专照人家蛋上踢吗?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县尉,没有京官大员作后台,敢走私福寿膏这种要命的玩艺吗?”唐奥关切地说,“鼎兄,不可引火烧身,这件事千万不要再提了。”
蓝公没有想到,自己的同窗好友,做了游说自己的说客,心中老大不快,只顾低头啜茶,默不作声。这使唐奥产生错觉,以为蓝知县已被说服,从怀中掏出两只黄灿灿的元宝,放到桌案上。
“吃点喝点,如果有雅兴,不妨到青楼妓馆逛逛,轻松轻松,何必成年累月苦自己呢?”唐奥半真半假,说得十分轻松。
蓝知县绕着两只元宝瞅了一圈,又拿起掂了几掂:“我蓝某人活了大半辈子,第一回亲手摸摸这玩艺儿,听说一个就是四十八两,这两个不就是九十六两?这九十六两黄货,怕是两年的俸银也难以抵上,我是花得起还不起呀!”说着,将元宝推还给唐奥。
唐奥笑着将元宝塞入蓝鼎元的衣袋:
“这是按察使孙大人的美意,只要鼎兄心中有璜就行了。”
“按察使孙大人?”蓝鼎元感到奇怪,“孙大人也在潮州?”
“就住在知府衙门。”唐奥说,“孙大人知道咱是同窗密友,特命小弟前来劝阻鼎兄,赵玉龙一案不必再提了,不要逼着按察使孙大人动刀。孙大人说得清楚,若鼎兄不识时务,他只得忍痛割爱挥泪斩马谡了。”
蓝鼎元沉吟良久,心中暗想,一手是收买,一手是威吓,铁打的脊梁也得弯腰。阮龙、闫月军已死,赵玉龙走私案已没有活口作证,上边层层铁幕,看来无法撕撸清楚了:“我蓝某生性耿介,在公案上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今天看在按察使孙大人的金面上,我退下半步,赵玉龙走私福寿膏一案不再提了,柴大肩、季丰秋两位农夫不能白死,赵玉龙骗杀案我要—追到底!我蓝鼎元辜负了按察使孙大人的厚望,无功不得受赏,这两只元宝暂且借给我,我有用处。”说着,提笔写了一张借据交给唐奥。
唐奥十分尴尬的样子:,
“鼎兄,你……你……”
蓝公一本正经地说:
“这张借据,你一定要送到孙大人手上,如有差错,那就是唐奥贪赃犯科了。”
9
天近午时,知府文案章仲达来访,说孟大人要审阅赵玉龙—案的案卷。蓝知县有些纳闷,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怎么知府大人又公干起来?忙收拾案卷随章仲达来到知府内堂,内堂摆下—桌华宴,知府孟大人已等候多时。蓝鼎元再三谦让方才入席。酒过三巡,知府孟旭光问起赵玉龙一案,蓝公起身回话:“下官愚钝,给大人增添许多麻烦。有关赵玉龙骗杀农夫一案,案卷全部带来,愿听大人指教。”蓝知县双手将案卷递上。
孟旭光打开案卷,从第一页至最后一页翻了一遍,并没有细看,然后问:“都在这里吗?”
蓝知县点了点头,说:
“都在这里。”
孟旭光与蓝鼎元碰了一杯,说:
“本府与按察使孙大人议商过了,赵玉龙一案今日就在此处了结,从此不再提了。蓝大人,你不能驳我这个面子哟!”转身叫了声:“来人!”
屏风后走出两名衙役,孟大人将赵玉龙一案的案卷交给衙投,衙役一页一页撕开,在内堂前点火烧毁。
孟知府语重心长地说:“蓝大人,我已派出快马,到潮阳县宣读我的手谕,即刻将县尉赵玉龙开释。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赵玉龙一案就此了结,这是按察使孙大人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最终一句话是为蓝大人您的前程。有什么想法,您尽量提出来,如果赵玉龙不便在潮阳任职,我即刻把他调出来另作安排。您本人的擢升嘛,孙大人和我已有了想法,请放心,本府说话是算数的。”
知府孟旭光的这番表演出乎蓝公所料,蓝鼎元又气又恨又觉得十分可笑,在这种场合下又不能发作,呆呆地坐着,许久默不作声。知府孟大人再三追问,半天,蓝鼎元道:“听说按察使孙大人就住在孟大人府衙中,下官请求当面聆听孙大人的教诲,不知可否?”
“很好很好,”知府孟旭光高兴地说,“今晚按察使孙大人设宴,请蓝大人赴宴如何?”
“请也好,罚也好,我都乐于接受。只是有一句话我不能不说,柴大肩、季丰秋两位农夫不能白死,他们是无辜的百姓呀!”
蓝鼎元拧起脖子,死不回头的样子。
孟旭光立即拉下脸来:
“蓝鼎元呀蓝鼎元,你还要折腾?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还心不死呀!”
“孟大人没听说吗,我蓝鼎元是条‘金枪鱼’,撞破脑袋不回头!”蓝公转身来到办案的条桌前,秉笔展纸,立身悬腕,洋洋洒洒写了起来,胸中的气韵,顺着五指化成一行行文字,不多时便将赵玉龙一案的证词、口供、抄件写了一遍。蓝知县放下狼毫,指着那一片淋淋漓漓的文字说:“知府大人,这是我呈给您的赵玉龙骗杀无辜一案的案卷,您可以再烧,我可以再写,案卷就装在我的肚子里,是永远烧不尽的!知府大人若不受理,下官接着呈给按察使大人,按察使大人若不受理,下官便呈给刑部尚书大人,刑部尚书大人若不受理,下官只好上呈当今皇上了。”
知府盂旭光气得直拍大腿:
“好话孬话说了一大片,我的牙都磨去了半截,你把本府的话当成狗叫了!”说罢,拂袖而去。
站在一旁的知府文案章仲达无可奈何地说:
“好好的事情,弄到这步田地,蓝大人,你……你……”
蓝知县回到公馆,一夜没有合眼,他知道摆在面前的将是—场多么深重的灾难!是贬官?是流放?是受刑?甚或是抄家杀头?一切都在面前潜伏着,一切都有可能,像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时时眨动绿色的眼睛,窥视自己,伺机扑上来一口将自己吞掉,后退一步,天高地阔,此刻回头还来得及。但他不能后退,他的良知不允许他后退!他秉笔展纸,一口气写下三份呈文,第一份呈给广东总督,第二份呈给刑部尚书,第三份留作备用,有必要时呈给皇上。三份呈文收拾妥当之后,已是黎明时分,蓝知县觉得应该写一封家书留给母亲大人,他用冷水抹了把热昏的头脑,振笔疾书:母亲大人膝下敬禀:
蓝鼎元自幼倔犟,顽劣乖拗。不惑之年仍无长进,屡屡冒犯上司,最终酿成大祸。儿万死不足惜,只念慈母,含辛茹苦,年逾花甲,还要遭此伤痛,儿罪孽深重,痛心疾首,含泪东望……
蓝公再也写不下去了,掷笔长叹,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
10
放下知府衙门的封帖,蓝鼎元将夜间所写的呈文、家信等匆匆收拾妥帖,密封之后交给跟随的衙役翁馗保管,并作了相应的安排,然后跟随知府派来的差役来到孟大人的客厅。
“蓝大人,昨儿晚上你我都是戏言,可不能当真哟!”孟大人劈面第一句话,使蓝公感到愕然。孟旭光接着说,“赵玉龙骗杀无辜一案,就照蓝大人您的意思办理。法重如山,决不允许徇私舞弊!”
“孟大人的意思……”蓝知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孟旭光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按察使孙大人的意思。孙大人还称赞你呢!赞你蓝大人聪慧清正,难怪有闽中才子的美誉。本来孙大人已安排妥当,设华宴招待蓝公,可惜总督大人有事急招,孙大人快马赶往广州去了,只能有待来日了。”
蓝知县渐渐悟出其中的奥妙,心头一阵高兴,朝着知府大人深施一礼:“下官谨遵台命,即刻将赵玉龙解至府衙,交给大人审断。”
“不不不,赵玉龙一案,由蓝大人您主审,就地判决,无须解来州衙。为便于审讯起见,赵玉龙的官职、功名一律革除,公文即日到达潮阳。蓝大人尽可以放心。”孟旭光着重加了一句,“这件事是按察使大人一手裁定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孙大人的美意。”
蓝知县带着原告、被告、衙役等匆匆赶回潮阳县,潮阳县衙署吏役一片欢腾。书办姚克中讲了如何智赚知府衙吏、俾使释放赵玉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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