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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的宠溺,嘴里念念有词:“珍儿乖,一会儿就有饭吃喽!”
“你家珍儿最爱吃什么啊?”顾九跟她说话。
“小鱼……”莲姑傻笑,“珍儿爱吃鱼!”
“那我就做鱼给珍儿吃!”顾九弯下腰收拾梁雷送过来的鲜鱼。
她虽然擅长做饭,却并不擅长杀鱼,弄得浑身都是水。
“笨!”莲姑咧嘴笑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脖子上的围巾小心的把娃娃绑在背后,撸了袖子走过来,说:“我来!”
“你会杀鱼?”顾九有点犹豫。
“笨!”莲姑又笑他,伸手把菜刀夺过去,把鱼按在菜板上,三两下拍死,紧接着剖腹刮鳞,动作娴熟,很快,便将一条鱼处理得利落干净。
“哇,莲姑你好棒!”顾九拎着鱼去烧,莲姑跟在后头,扯了柴草点火,很快,便把火烧得旺旺的。
顾九倒油下锅,将鱼煎了一阵,放汤炖煮,很快,鱼香混杂着米饭香气,在小厨房里氤氲开来。
不知是这家常的气味,勾起了莲姑脑海里曾有过的记忆,她晃悠着身子,开始轻声哼唱着一首民谣。
“毛娃哭,住瓦屋,毛娃笑,坐花轿,毛娃醒,吃油饼,毛娃走,唤花狗,花狗伸着花舌头……”
顾九从未听过这样的民谣,这样的温柔,悦耳,动听,她扭头看着莲姑,莲姑脸上浮着幸福的笑容。
很难想像,一个疯妇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顾九现在明白,为什么云千澈一直让这三个人在一号监出入。
对比地藏院的四疯子,这三人可以说跟正常人没有太大不同。
小糖豆很明显是有点儿童多动症,智商稍微比同龄人低一点,按说不影响生活,不知怎么竟会被送到这里来。
从莲姑对布偶的在意来看,应该是意外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思子成疯。
至于老何,顾九想不通他为什么总要认为自己是一枚果子,但除了觉得自己是一枚果子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妄想症。
如果在现代,他们根本算不上精神病,至多是心理隐疾,经过疏通治疗,完全可以重返社会。
从这个角度来说,云千澈在这里所做的事,真的算是心理治疗的先驱者了。
只可惜,这个先驱者不为世人接受,反被人骂成呆子药痴,想一想都要为他抱屈。
也不知他在冥王府过得好不好,讲真,那位冥王才是真正有病的那一个,明显的强迫症洁癖,还目中无人,哪如云千澈可爱?
他要是能回来就好了。
她现在性命无忧,生活愉快,两人正好可以切磋一下治疗心得,被他叫了一声师父,也不能白叫,她总要教他一点实用的本领才好。
但云千澈这种贤惠又有趣的美男子,不是她想就能来的。
当天晚上,顾九没等来云千澈,等来了他的哥哥。
“我们王想见你!”冥羽像片羽毛般落在她的门前,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大半夜的,你走路带点声好吗?”顾九一脸惊悚,“这样子,好像鬼有没有?”
冥羽面无表情回:“穿上衣裳跟我走!”
“我得梳梳头!”顾九拿出镜子。
“没有这个必要!”冥羽摇头,“我们王不会管你长什么样!”
“但他会在意我长成男人样还是女人样!”顾九轻哼。
冥羽眨眨眼:“你果然是只怪物!”
“你们家王表现得这么明显,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好不好?”顾九轻哼。
冥羽撇撇嘴,没说什么。
顾九对着冥羽梳头发,看一眼,梳一下,最后,梳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发型。
她把头发高高盘在头顶,扎成一个髻,没有簪子,她折了一根筷子代替,又找了根跟冥羽一样的蓝色布条缠上。
对镜对照,镜中人白净面皮,蓝布条随风舞动,倒像一个弱冠美少年。
顾九觉得自己仙气飘飘。
看到面前这个复制自己的小怪物,冥羽面无表情的酷脸上,终于出现一道抽搐的裂缝。
“好了,大人前面带路吧!”顾九笑得甜美无辜。
冥羽无语转身。
他在前面飘忽不定,顾九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进入地藏院,果然见一号监前又多了五条人影。
云北溟一如那日般端坐在白色雕花座椅上,椅子下照旧铺了白地毯,他一袭白袍,面容淡漠,看到顾九,目光在她身上一掠,即转开去。
“人呢?”他看向冥羽。
“他就是!”冥羽指着顾九。
顾九上前跪拜:“参见冥王!”
“你……”云北溟皱眉看她,“是那只鬼?”
“回王,小人正是那只小鬼!”顾九语气恭卑。
云北溟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
他的身形高大,顾九只到他。
她有泰山压顶之感。
可说也来怪,云千澈的身形跟他几乎一样,却从来没给她这样的感觉。
“还真是……小……”云北溟缓缓吐出几个字,似是感叹,又似鄙夷。
“跟王比,小人自然是微尘一粒!”顾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24章回忆太恐怖!
泰山压顶的感觉不好受,她心跳加快,有点气息不顺。
“你有读心之能……”云北溟垂着眼敛看她,他的睫毛黑浓长翘,这样俯首审视的目光,让顾九浑身不自在。
“是有这么一点小能耐……”顾九不自觉又退了一步。
“那你来猜一猜,现在本王心里在想什么?”云北溟淡淡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如果顾九说对了,云北溟会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对于一个权高位重的王爷来说,这极危险。
可如果顾九说错了,又等于自打自脸,什么读心猜心,完全是自吹自擂。
顾九犹豫了一秒,最后,鼓足勇气抬起头,仰视云北溟。
面前这双黑眸,似清溪又似深潭,乍看清澈,再看却幽深难测。
顾九扬唇轻笑。
她刚刚真是想多了。
两次会面,她均被这位王的强大气场威慑,心跳如鼓,步步后退,她哪里能猜得透这位王的心思?
在这样的人面前,不需要任何花头,做个老实人就好。
“小人猜不出王在想什么!”顾九认真回。
“不是有读心之能?”云北溟语气平淡,无任何起伏,亦看不出喜怒。
顾九侃侃而谈:“人心有深有浅,不谙世事的孩童与历经风霜的人心是不同的,升民小民市井匹夫跟浸淫官场商场的官爷巨贾,心机深浅又各有不同!”
“所以,读心这种事,不能一概而论!就拿这疯人监的人来举例,我很轻易的就控制了梁雷,可对于赵世勇,却是绞尽脑汁,方才险胜。”
“王之心机胆识,比他这种跳梁鼠辈,不知又要强大几千几万倍,我对付一个赵世勇已感捉襟见肘,又哪敢以小人之心,度王爷之腹?”
云北溟听完她的话,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能耐不大,奉承话倒是说得有条有理!”
“并非奉承之语,而是推心置腹之言!”顾九满面诚恳。
天地良心,她说的全是掏心窝子的话,面前这男人气场八米八,她哪敢拿他开涮?
“伶牙俐齿的……小鬼……”云北溟轻哼一声,转向肖猛,问:“那他的心,你能读到吗?”
“能!”顾九自信回,“但有一个条件!”
“本王不喜欢没做事先提条件的人!”云北溟淡漠回。
“王误会了!”顾九摇头,“我说的条件,是想请王在我催眠之前,先用以前的态度,跟肖将军叙一叙!”
云北溟垂着眉眼俯视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前日催眠,肖将军之所以在中途醒来,是因为他个人的意志力太弱,无法与惨烈的回忆抗衡,如果王肯降尊纡贵,以猛先锋的待遇与他谈谈心,他必将勇气倍增!”顾九缓缓道。
“本王……有那么大的力量?”云北溟扭头看了肖猛一眼。
“有!”顾九笃定道:“在肖将军的心里,您不光是他的主人,还是他的神,他的佛,他的信仰!”
“本王……答应了!”云北溟缓缓走向肖猛。
肖猛跪他脚底,热泪盈眶。
“王的侍卫,可能要回避一下!”顾九道,“人太多,会影响我的催眠效果!”
“这不行!”冥风急急道,“我们是王的贴身护卫,从未离过他身旁!”
“你们王是冥王,我是小鬼,你们怕什么?”顾九哭笑不得。
“小鬼难缠!”冥风仍为上次被她反将的事耿耿于怀。
顾九耸肩,看向云北溟。
云北溟没回头,只做了个手势,六名侍卫皆默然退出,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在催眠开始之前,我想先向王说明一件事!”顾九看着云北溟,一字一顿道:“我知道肖将军的回忆,将涉及军事机密,但请王放心,我这个小鬼,惜命,对这些秘密,没有半点兴趣!”
“这些军事机密,本王没打算避着人!”云北溟冷笑,“所以,你不必担心本王会杀人灭口!”
“谢王爷!”顾九微微躬身,接着道:“那就请王爷跟他谈谈事发前的一些情形吧,这有助于他的记忆恢复!”
“好!”云北溟在肖猛面前坐下来,将当时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顾九在旁听这对主将属下对话,对两人肃然起敬。
其实云北溟并没有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谈及边关激战,他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
当时血狼族与暗影国勾结,屡犯边境,为护佑边民,北冥军不论严寒还是酷暑,皆枕戈待旦,不敢松懈。
为永绝后患,云北溟制作周密的作战计划,兵分两路,由青狮军大将霍青山和肖猛密袭血狼谷,白虎军大将白子谦则向暗影军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