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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一个人也没有砍死。
春屏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现在留在顾九脑海里的,仍是一片空白。
事实上,有关顾府的很多人很多事,在顾九脑海里都是空白。
二小姐顾九思本来就是一个心思单纯咧咧的女孩子,在山里住惯了,压根不知人心险恶。
她都没有注意到的事,穿越而来的顾九,就更无从知晓了。
但她思来想去,觉得这对母女入府后虽然偶尔与人有口角之争,却并无深仇大恨,便算恨她们,杀死已是极致,像现在这样,用食人魔撕食方式虐杀,实是太悚人听闻!
被人害得这么惨,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又是被什么人害的,顾九觉得这位九儿小姐的人生,真是悲惨至极。
当然,现在换了她,这人生,就该重来了!
顾九捏紧拳头,胸腔之中,暴戾之气翻涌。
“想什么呢?”云千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这个样子,好像要吃人!说好了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呢?”
顾九被他一叫,从回忆中猛醒。
“你确定赵世勇会遭灭口吗?万一那疯子突然心情好,不想灭他,他可就要来灭你了!”云千澈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事上,有些忧心忡忡,“而且,就算他遭灭口,接下来又怎么玩?你可别指望他会护着你,他要是受不住脚底抹油,你同样性命堪忧!我这个小大夫,可护不住你啊!”
顾九见他满面愁容,不由哑然失笑。
“你看起来比我还焦虑不安,为什么?”她问。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云千澈摇头,“突然很怕失去你!”
“噗!”窗外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顾九循声望去,就见檐角青影一闪即逝。
“宝儿姑娘,下来歇会儿吧!吊了那么久,你家公子会心疼的!”顾九冲她叫。
“咕咚”一声,那青影从檐顶直直坠落,好在她轻功了得,虽然落势狼狈,落地之时,却如飞鸟一般,轻飘飘悄无声息。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朱宝儿好奇的看着她,“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发现我是姑娘!连我们公子都拿我当男人!”
“那是因为旁人只看到你的英气,却没看到你的灵秀之气!”顾九看着她笑,“宝儿姑娘目如秋水,眼波盈盈,我一眼便瞧得出来!”
“你又怎么知道她叫宝儿?还知道她是我的人?”云千澈的问题似连珠炮一般抛出来。
“不解释!”顾九叹口气,“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身上还难受得要命,宝儿姑娘,你可以借一身干净衣裳给我穿吗?”
“你叫我下来,就是要借衣裳啊!”朱宝儿好奇的打量她,半晌,忽然掩鼻,“你好臭!”
顾九尴尬得脸都红了。
她怎么能不臭?
身上血水汗水和雪水混在一处,哪怕是大冬天,她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
说起来,云千澈真是难得,她这么臭,他背她回来,给她疗伤,还陪她说了那么久话,做了那么多事,刚刚,还对她说,突然很怕失去你……
这位无辜的大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九对他充满了好奇。
她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云千澈身上。
云千澈背着手,神情凝重。
“病不羞医!”他说,“身为一个大夫,怎么可以嫌患者脏?”
顾九:“……”
朱宝儿带她去洗漱,大冬天的,为她烧热水,准备浴盆,顾九十分感激。
“不用客气了!”朱宝儿笑嘻嘻,“这么多年,难得有人夸我!”
洗漱过后的顾九,对镜自照,微微一怔。
这位古代的顾九思小姐,比起现代的自己,着实要美貌许多。
她摸着这陌生的脸,左照右照,很是欢喜。
虽然承继来的命运比较悲惨,但这躯体还算有可圈可点之处,也算是一种另类补偿了。
美貌令人心情愉悦。
顾九越看越美,笑意盈盈。
门外,朱宝儿看得痴痴呆呆,跑到云千澈那儿,跟他咬耳朵。
“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被食人魔撕过之后,这位二小姐变得怪怪的?”
“瞎说什么实话?”云千澈拿眼瞪她,“不要这么说我们小九儿!去,快去做饭,小九儿一定饿坏了!”
“小……九儿……”朱宝儿惊得浑身乱颤,连走道都踉踉跄跄。
云千澈则端了一些糕点在炭火旁烤,见顾九出来,忙殷勤招呼:“小九儿,快来,先吃点零嘴儿填填肚子,饭马上就好!”
顾九本来就有点冷,听到小九儿这三个字,身上鸡皮疙瘩乱冒。
但炉火儿听到这话,嗷嗷了叫了两声:“公子,脸呢?”
第6章做个活死人
云千澈一本正经摇头,“有妇,脸不脸的,无所谓!”
“无所谓……”小唐豆学着他的腔调,摇头晃脑,倒是学得有模有样,朱宝儿被逗得哈哈大笑。
大家笑成一团。
顾九完全一头雾水。
但这气氛不错,轻松愉悦,虽然她小命堪忧,但既为心理学专家,自然会做心理调适。
她便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笑声中,一只白鸽凌空飞过,将消息带向不可知的远方。
顾九在忐忑之中,等待着她不可知的命运。
等待的时间,倒也安静。
赵世勇阴沉着脸养伤,梁雷时常过来察看,虽然面色狰狞,一时却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一天很快过去。
夜,很快就来了,漆黑,冰冷,狂风刮过山林,发出凄厉的尖啸。
天透院一号监,赵世勇的狞笑声,比风声更渗人!
“顾九思,刺客呢?灭口的刺客在哪儿呢?”他恶狠狠的逼近顾九,手中雪亮匕首,冷冷的横上她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割破她的皮肤,鲜血汩汩而出。
这让顾九不自觉又想起初入地藏院一号监时的情形,死亡血腥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隐隐作呕。
但不管她心里有多紧张,面上却仍是风波无痕。
“杀你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顾九斜斜的觑着赵世勇,眉宇间一片淡淡嘲讽,“大人等不及要死了吗?”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耳光掴过来,顾九早有防备,歪头避过。
赵世勇跳脚怒骂:“死丫头,睁开你的眼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快亮了!”
“天亮之前的那段黑暗,才最可怕!”顾九心跳如鼓,面不改色,“那个时候,人睡得也最沉,才是真正的杀人放火天!”
“还真是伶牙俐齿!”赵世勇咕咕笑,“顾二小姐,要是等到天亮了还见不到刺客的影子,本大人就把你这伶牙俐齿一颗颗拔下来,看你还……”
他说到一半,东北方向突然火光冲天,继尔,有惨叫声响起:“救命啊!杀人了!”
赵世勇的喉结滑动着,将尚未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连滚带爬躲到窗帘后,紧张的向外窥视。
顾九悬着的一颗心,在这时,总算回归原位。
她不出声,只平静的读取着赵世勇脸上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精彩,满面暴戾之气如潮水般逝去,只余惊惧恐慌,很快,恐慌又渐变成愤怒和怨怼,绝望、不甘,沮丧等各种表情在他脸上交织,碰撞……
但他强力压抑着,不见棺材,不肯掉泪。
“怦”地一声,有人撞门而入。
是梁雷。
“怎么样?”赵世勇冲到他面前,死死的盯住他的脸。
“死了!全死了!”梁雷一头一脸的血,“姐夫,住在你院子里的人,全被杀光了!脑袋滚了一地啊!”
“看清什么人了吗?”赵世勇急急问。
“是他的人!”梁雷咬牙,“那招数,那套路,绝对错不了!”
赵世勇心中的怨怼愤懑之气,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全线爆发,喷薄而出!
“楚夫宴,我全家!”他指天恨地,咬牙切齿咒骂。
楚夫宴……
顾九眸光微闪。
这个名字很陌生。
前身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她牢牢记住这三个字,不动声色,继续倾听。
梁雷哭丧着脸叫:“姐夫,他为什么要这样啊!这些年来,我们拿钱供着他,巴结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哪里对不住他了?就因为这个贱丫头,他就要我们的命,他还是人吗?”
“他本来就不是人!”赵世勇喘着粗气唾骂,“他是疯子!除了疯子,谁能做出那么多惨绝人寰之事?人命在他眼里算什么?就是一只蚂蚁,一根草!这孙子,做事从来只想着自己,一定是上次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惹他发烦了!可他也不想想,要是做得太过走了风声,上头查下来,还不是我顶包?我……”
“姐夫!”梁雷听他口无遮拦,忙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往顾九身上瞄了瞄。
顾九淡笑:“我只关心自己的命,不操心你们那些破事儿!好了,现在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
“那又如何?”赵世勇粗声粗气问。
“如何?”顾九挑眉,“大人不想保命吗?”
“本大人保命法子多得是!”
“可如果不想放弃手里这差事,你就只能跟我绑在一块儿!”
“你……”赵世勇再也硬气不下去,闷声回:“要怎么绑?你不死,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必会再派人来刺杀!不要以为你会些巫蛊邪术就了不起,你要真有能耐,也就不会进我这疯人监了!”
“大人此言差矣!”顾九轻哼,“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我一开始输,是因为没想到他们会疯到这种程度,才被他们暗算,现在有了防备,必又会是另一种格局!”
“另一种格局?”赵世勇撇嘴,“个儿不大,口气不小!”
“秤砣虽小压千斤!”顾九眯眼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