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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又是一声。
赵桑榆不自觉笑出声,想到前世爷爷也总喜欢这般,青檀又说前身和章荀之的关系很好,她大胆地伸手往前摸了摸,扯住一角衣袖,又问:“是太翁吗,可是生颦儿的气了?”
“哼!”章荀之甩开袖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难为赵大小姐还记着老夫。”
“不记得了啊。”赵桑榆苦恼地揉着额角,语调微扬,挟着少年人的天真,“太翁不知道颦儿是失忆了吗?”
章荀之立刻黑了脸,“嘭”地一声放下茶杯。
翠羽吓了一跳,悄悄扯了扯赵桑榆的衣袖,“小姐。”
赵桑榆又摸索着拽住章荀之的衣袖,歪头笑着又道:“不过刚刚听太翁生气,颦儿觉得好熟悉呢,太翁以前一定常常生气。”
声音异常肯定。
“哼!”
这一次,语调终于没有之前有气势,赵桑榆甚至听出了些许不自在。
她拽住章荀之的手腕,“太翁,颦儿给您赔不是啦,您不生气了好不好?”
去岁末,章荀之告老,得当朝皇帝准许后便回乡祭祖,此次刚回京城就听说了赵桑榆的事。
他不清楚始末,便在见了皇帝后第一时间来了宁国侯府。
原本他以为是赵广清见他告老,欺负她们母女,哪曾想竟是这丫头自己搞出来的事情。
他又气又心疼,在赵桑榆进门前已经足足骂了章启悦两盏茶的时间。
更是打定主意把赵桑榆带回太傅府好好教养。
只是一见赵桑榆样子,见她撒娇,他又心软了。
这一辈子,他只得了章启悦这么一个女儿,孙辈更是只有赵桑榆这么一个女孩。
自小就疼着宠着,仔细教养着,哪曾想只是短短不过半年,竟生出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章荀之脸色更黑。
他站起身,“颦儿今日跟我回府教导,启悦,你着人立刻准备。”
“今日?”
章启悦有些惊讶,“父亲今日刚回京都,桑榆的事,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是啊!”一直是透明人的赵广清紧跟着站起来,,“岳父大人路途劳顿,还是先休息为重。”
“过两日!”章荀之背过手,冷眼看着章启悦,“颦儿自小受你母亲教养,乖巧懂事,举止有度,从未有过出格之举,可这不到半年时间,竟是出了这般严重之事,你还敢开口过两日。”
转身,他又看着赵广清,“宁国侯爷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教养女儿,老夫却不敢休息,颦儿的事,就不劳宁国侯爷费心了。”
章荀之年少成名,不及弱冠就三元及第,历任三朝,更曾是当今和先皇的老师,其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此刻他发了火,赵广清和章启悦都乖乖闭了嘴。
赵桑榆扶着桌子站起来,伸出手摸索,“太翁。”
章荀之扶住赵桑榆的胳膊,语气淡淡,“颦儿可是不愿意去?”
“不啊。”赵桑榆拽着章荀之的衣袖摇了摇,“颦儿虽然不记得很多的事,但是一听太翁说话就觉得亲切呢,颦儿自是愿意去的。”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章荀之是她第一个本能觉得亲切的人。
这种感觉,她从未在章启悦和赵广清身上感受过。
而且与其说前身是落水受伤,不如说是被人打成重伤,最终香消玉殒,导致了她这个外来人出现在这里。
但是所有人对于前身为何受伤却一直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敢说。
她曾试探着打听过,却是一无所获。
若是离开这个什么地方,她或许才能更多了解原身为何被打死的事。
——
城门外,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一众人影从城门口掠过,扬起漫天烟尘。
有两人骑马跑在最前方,皆是一身锦袍劲装,上绣暗纹,夕阳的余晖下,丝丝暗纹闪烁着金光,勾勒出的是或鹰或莽的形状。
不需多言,道路两旁的百姓就自动往两边靠拢,眼含敬畏,为他们留下跑马的空间。
左边那位抬手扯了一下缰绳,看着右边的年轻男子,“五哥,城中人多,既然我们已经进城,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还是慢下来为好。”
左边的年轻男子颔首,声音朗润温和,“七弟所言极是。”
赵桑榆身形微顿,本能地循着七弟的声音转头,心,止不住跳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秀眉微蹙。
这声音,好熟悉!
“小姐。”红袖扶着赵桑榆,轻轻唤了一声。
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微微使力,迫使赵桑榆转身。
赵桑榆回过神,下意识又去看红袖,可惜她失了明,眼睛上蒙着布,什么也看不见。
她叹口气,顺着红袖的力道进了车厢坐下,翠羽及时递了杯茶在她的手中。
“小姐喝茶。”
马蹄声响,车厢外年轻男子朗润的声音又响起,“此次清查江南一带舞弊案,还要多谢七弟鼎力相助。”
七弟朗笑,“一家人,五哥说的这般生分,倒是叫弟弟惶恐了。”
年轻男子也笑了,微一拱手,“是为兄的不是,明日早朝后,为兄亲自摆酒,向七弟赔不是。”
“这可是你说的,五哥,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你那院中桑榆树下的九酿了。”
五哥失笑,“九酿可不行,那是只有在八月后才可开坛,此时若给了你,少不得要被你骂五哥一句小气,拿一些残品渣滓来糊弄你了。”
“那五哥你……”
“我这里,倒是那玉泉此时最好,不知七弟可愿意赏脸。”
“这可是五哥你说的,为弟就却之不恭了。”
……
马蹄声渐渐远去,五哥和七弟的说话声也逐渐听不见,赵桑榆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她捂着心口,秀眉微微皱着。
这个七弟是谁?
前身为什么对他的反应比其他人的还要大?
看红袖刚才的样子,宁国侯府定是和这些人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前身为何……
而且感觉,前身似乎很喜欢这个七弟。
赵桑榆皱着眉,暗暗记下了这个七弟的声音。
红袖又扶着云嬷嬷进来,遥遥看了一眼远去的那群人,远去的五哥和七弟同时转身,往后看了一眼。
“五哥看什么?”七弟笑着问。
韩奕摇头笑了一声,“没什么,那辆马车似乎是宁国侯府的。”
“哦?”韩岭挑眉,“这么说,车里坐着的,定是那位赵大小姐了。”
韩奕郝然,“让七弟见笑了,快些走吧,父皇还等着你我复命呢。”
——
红袖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秦大哥,我们走吧。”
秦药吆喝一声,马蹄声响,车轱辘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压出咕噜噜的声响。
赵桑榆抚摸着云嬷嬷刚刚塞进她手里的发簪,质感温润,细腻光滑。
“云嬷嬷,这个发簪就是你要过来取的东西吗?”
“是啊。”
云嬷嬷接过赵桑榆手中的簪子,插在她的发间,赞了一句,又道:“这个啊,是郡主当年出嫁时,皇上添妆,大人亲自雕琢的物件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这簪子突然间就断了,我啊就拿来这鼎真阁修,正好今天顺便来拿了。”
云嬷嬷口中的郡主自然是赵桑榆的外祖母,当年名噪一时的韶华郡主。
据说韶华郡主当初女扮男装,和章荀之一起入学、考试,甚至进入官场,若非当年章荀之被北狄公主看重,当时的太宗皇帝差点指婚,世人还不知那个最喜芙蓉楼的百花酿,人皆称赞的玉面探花郎是个女子。
后来韶华郡主朝堂请婚,皇帝做媒,亲自添了世上仅有的一块的粉色暖玉作妆,韶华郡主的父亲亲自雕了一套妆奁,其中就有一枚桃花簪。
韶华郡主日日佩戴着,据说后来韶华郡主仙逝,这套首饰就做了陪葬。
赵桑榆摸着头上的簪子,上方的花瓣朵朵盛开着,她细心低数了数,每一株皆是5瓣。
“这是……外祖母的桃花簪?”
作者有话要说:干巴巴的小剧场:
被球砸了的小桑榆太特么疼了,终于,小桑榆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瘪着嘴,眼泪簌簌而下,见到漂亮小哥哥走过来捡球,她刷地一下站起来,一边抹泪一边说:“韩奕哥哥,颦儿不是故意哭的,是颦儿太疼了,哇……”
韩奕:“哦……”
长大后的赵桑榆,MMP,真特么为当年的自己丢脸!
☆、第五章 赐婚
“是啊,是郡主的桃花簪。”云嬷嬷理了理赵桑榆额前散落的碎发,“这一套首饰啊,因为是大人亲自雕琢的,所以郡主一直爱惜如命,生前时时戴着。后来她仙去,大人本打算用这套首饰作陪葬的,还是郡主说颦儿小姐喜欢,以后留给您,等到您成婚的时候戴上,一定比她生前还要漂亮。”
“留给我的?”
赵桑榆很惊讶,如果不是因为看不见,他还真想仔细看看这个簪子到底有多好看。
她没有前身的记忆,对于自己的身世还是一知半解,有关于章荀之和韶华郡主的事,还是章启悦偶然说起的。
首饰的事她也是知晓的,但却从没有听章启悦说过韶华郡主把首饰留了下来。
赵桑榆干脆拔掉头顶的簪子握在手中,“云嬷嬷,那这簪子……”
“还有您刚刚说的大人是太翁?”她不确定地又问。
云嬷嬷借着赵桑榆的手摸着簪子,“是啊,世人都以为郡主的这套首饰是老爷雕琢的,但其实是大人亲手做的。后来郡主仙去,我就奉命把这套首饰收了起来,还是春祭日后听了当今的圣旨,这才想着把这套首饰拿出来,本想着和郡主说道说道的,没想到这簪子却无缘无故断了。”
说着,云嬷嬷又抽出簪子感怀地看了看,戴在赵桑榆的发间,仔细看了看她,“好在这鼎真阁的师傅手艺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郡主啊,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簪子了。”
赵桑榆不自在地摸着桃花簪,“云嬷嬷,但是我现在戴着这个,不好吧。”
虽说这东西算是祖上遗物,但她毕竟不是真的赵桑榆,带死人的东西,怎么也都觉得有些别扭。
而且刚刚云嬷嬷还说什么成婚、圣旨的,总不能是她的身体刚好转,就有一个圣旨赐婚在等着她了吧。
“嬷嬷,”赵桑榆又一次拔掉桃花簪塞到云嬷嬷的手里,“外祖母的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我不能要。”
“胡闹。”云嬷嬷又把簪子戴在赵桑榆的发间,仔细端详着她,“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这东西是郡主吩咐了要留给您的,这玉啊,最养人了,是有灵性的东西,我们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