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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月是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其实她进入出版社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从毕业到现在,她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但她也感到迷茫:因为这和她想象中的生活不一样。
徐念月想找轻松一点的生活,想选择一家轻松一点的出版社类工作,可是老家那边的传媒文化环境,毕竟没有京城这么浓厚,出版社也是少得可怜,很多也不太对口。
再加上徐念月已经干了这么久,也算是积累了一定的作者资源,工资也是好不容易涨到能够勉强活得好那么一点的地步,要是回去的话,这些可就全都没有了。
而且,一想到家里还缺钱,徐念月就是内心叹了口气,每个月还要再寄一点钱回去,生活压力太大了,虽然她长得也还可以,也不敢轻易谈恋爱。
生活压力大,这是生活再京城需要忍受的第二件事情。
“前方到站,望京路,需要下车的乘客……”
广播很快就是响起,等到伴随着地铁嗞的一声和很明显的减速后,徐念月松了一口气,收起内心的胡思乱想,徐念月走下了地铁,那凉爽的温度让她感觉分外清新。
随后,又是裹挟在匆匆的上班人流之中,徐念月朝着出口走去。
出了地铁站,徐念月在路边一个早餐店买好了煎饼果子,这种食物一开始的时候她是吃不惯的,只是时间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进入了仰头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刚好有一辆电梯停着,她连忙挤了进去,按下21层,这种刚好碰到停的电梯,概率还是很小的。
电梯里的每个人都是在低头玩着手机,没有人说话。
徐念月之所以会成为一名编辑的原因,是因为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看各种各样的小说,无论是男生的还是女生的,她喜欢看小说,她喜欢那些小说里面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凭着对小说的热爱,总算是进了行。
但是将兴趣变成工作,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徐念月感觉自己的兴趣很快就是消磨下来,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小说已经千篇一律同质化的时代,甚至就连一本出彩一点的小说都找不到。
而且,现在青春小说大行其道,但这些青春小说,她都读吐了,基本每一个青春小说都一样,都是堕胎、三角恋,严重一点的还有生死恋。
虽然知道这是市场喜欢,徐念月仍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厌倦和厌恶,她希望能看到一样完全不同的小说,在她的印象之中,小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在几年之前,那个时候很多题材都很出彩,为什么现在就这样了?
这一段时间,她都在搜寻不一样的小说,但很可惜的是,这些小说,就好像是绝迹了一样。
正在想着,叮咛一声,电梯到了21层,徐念月走出电梯,直接来到自己的公司,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只是可惜的是,她伸手去按指纹的时候,总是按不中,等按完之后,已经是九点过一分了。
看来下次自己要提早来了,徐念月心里告诫着自己,随后走进了公司。
“早。”
有人打招呼。
“早。”
徐念月也是回着招呼,不过一名踩着高跟脸色冷漠的女同事仿若没看到一样,哒哒哒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而且,她顶头上司——一个中年妇女,见到自己来了,当即就是说道:“念月,将这里的稿件拿回去,进行整理一下,该改的改,该删的删,精修。”
徐念月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走过去将东西拿回去,这些是印刷样品,看下有没有问题,让她不爽的是,这些不是她的工作。
职场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不将你当人看的上司,这是生活在京城需要忍受的第三件事。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徐念月打开电脑,吃自己的煎饼果子,随后打开那本书,这是一本短篇小说,随后就是开始翻阅起来。
虽然是短篇小说,徐念月也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因为要是没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上司肯定会拿自己出气,这是有过先例的。
将样品还给上司,徐念月开始自己的工作——审稿。
点开邮箱,开始审阅起那些投到邮箱里的稿子。
第一篇是《放开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点开文档,开始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徐念月就摇了摇头,不行,水平不过关。
叉掉,下一篇。
一篇篇的看过去,徐念月看得很仔细,希望能挖掘出一篇好小说出来,但最终只能继续叉掉。
偶尔有一两篇合格的小说,徐念月犹豫了一下,将它们保存起来,继续看了起来。
她所在的出版社是一家叫阡陌出版社的小出版社,公司不大,在京城只能算是一个小出版社。
而且,现在出版社之间的竞争压力也非常大,最好的出版社应当是顾简明所在的新文艺出版社,因为挖掘出了顾简明这么一个写青春文学很拿手的作者,使得新文艺出版社一下成为了出版界的翘楚。
因为光是一个顾简明的青春小说销量,就能秒杀掉其他小型出版社基本一半作者加起来的销量。
看了一上午,徐念月叹了口气,关掉电脑,和同事去吃饭。
吃完饭回来休息一会,看了一下圈子论坛相关的动态。
第48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论坛动态里面,基本上全都是关于销量书籍畅销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关于剧情的探讨。
“我要哭死了,水洛年华竟然将男主给写死了,为了保护女主被车撞死了,天啊!”
“不会吧,我在追的那个,最多只是将女主给写成残废了,也没你的那么惨啊。”
“你们那个还好一点,这本东风尽的新书,男主爱上第一个女主,女主全家意外身亡,爱上第二个女主,女主哥哥挂了,虽然看得很虐心,但总感觉怪怪的。”
都是类似于这种的讨论,徐念月叹了口气,她总觉得,青春小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又是看了一下,徐念月又是继续工作起来。
接连看了好几篇之后,徐念月看到了一个名叫“小楼夜听雨”发过来的一篇文档。
“小楼夜听雨?这个名字很有诗意。”
徐念月点开看了起来。
“五年了,坐在计算机前,头一次找不到写作的坐标。
在连载《猎命师》的几个月里,我一直没有间断过独立故事的创作。《爱情两好三坏》杀手、《少林寺第八铜人》等,创作的幅度持续扩大,依旧不受限于类型的羁绊。
……
“故事是我的翅膀,从来就不是我的囚牢。
只要等到对的风,我就可以开始飞翔。
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过去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母亲的卧病尤其冲击家里所有成员的生命,我在病床旁打开记忆的门,细细碎碎记录下关于母亲与我年少轻狂的一切。日复一日,就在我用键盘倾倒心酸甜蜜的往事时,一种名为“青春”的洪水再度淹没了我。
“那就写一段关于我们的故事吧。”廖英宏戴上军帽,笑笑。
“是啊,将我们的故事记录下来吧。”许博淳在美国留学,在bbs的班板写下。
于是我发现背脊上,悄悄生出了一对翅膀。
“我再想一下。”我搔搔头。因为风还未起。
然后,她捎来了一通电话。”
这是整个故事的开头,在看到这开头的时候,徐念月楞了一下,这种新颖的开头看得她一愣。
“这是说作者自己是一个作家,还是说小说中的主角是作家?而且这个开头看起来,好像是自传。”
徐念月来了兴趣,她开始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故事,应该从那一面墙开始说起。
1990年夏天,彰化精诚中学国中部,美术甲班二年级。
一个坚信自己杂乱的自然卷发终有一天会通通直起来的男孩,由于太喜欢在上课时乱开玩笑、爱跟周遭同学抬杠,终于被赖导罚坐在教室的最角落。
唯一的邻座,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柯景腾,现在看你怎么吵闹!’赖导冷笑,在讲台上睥睨正忙着搬抽屉的我。”
第一人称?
徐念月微微蹙了蹙眉,现在市场上的第一人称并不太流行,不像前几年,现在流行的是第三人称。
“于是故事的镜头,从那一面涂鸦拙拙的墙壁,悄悄带到沈佳仪清秀脸孔上的小雀斑。
我的青春,不,我们的青春,就这么开始。”
……
“坐在沈佳仪的前面是什么感觉?”
“很俗套的,就如同爱情小说里的九十九个公式中的第七十二种老掉牙,相对于沈佳仪的功课优秀,我是个学校成绩很差劲的荒唐学生。”
“我必须痛苦承认……难堪,窘迫,很不自在。”
……
“怎么说沈佳仪是个欧巴桑呢?沈佳仪实在是个无敌啰唆的女孩,我必须一直强调这点。
沈佳仪住在遥远的彰化大竹,但是搭早班校车的关系,沈佳仪总是到得很早,七点就坐在位子上温习功课。
每天早上我骑脚踏车去学校,摇摇晃晃、睡眼惺忪将早餐摔进抽屉后,我习惯立刻趴在桌子上睡大头觉,但沈佳仪会拿起笔朝我的背轻刺,一刺,再刺,直到我两眼迷蒙地爬起,回过头跟她说话。”
……
“纵使沈佳仪的学业成绩再好,在棋盘上的胜负可不是同一把算盘。很快的,我就以风林火山之锐取得了绝对优势,我打算将沈佳仪的所有棋子一一解决,只剩下孤零零的“帅”,用细嚼慢咽的“剃光头”局面划上句点。
‘柯景腾,你今天作弄许志彰的表现,真的是非常幼稚。’沈佳仪摇摇头。
‘幼稚的话你干吗笑?’我拄着下巴。
‘拜托,谁看了都会想笑好不好!’沈佳仪反驳。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笑了出来,我跟廖英宏跟杨泽于怎么会被罚,连许志彰也不例外。妈的,到了山上还要被罚半蹲是怎样!’我瞪了沈佳仪一眼。
‘强辩,没收你的马。’沈佳仪一说完,竟真的将我的‘马’硬生生拔走。
我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疯了吗,哪有人这样下棋?’
‘你那么强,被拔走一只马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在怕了?真幼稚。’
‘这跟幼稚有什么关系?算了,让你一只马也没差啦,我迟早把你剃光头。’
‘剃光头?’
“是啊,就是砍得只剩下帅一颗棋。超可怜,呴呴呴呴,超惨!”
‘好过份。’沈佳仪迅速将我的‘车’也给拔走,毫无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