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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看了白氏一眼,婆媳这么多年,她还能不了解白氏是个什么人?文素将宋纩一纸诉状告上官府,她能对文素有好脸色、说好话?到时候不说说服文素和解撤诉,别人家豁出命鱼死网破。宋老夫人虽然不想叫白氏太难看,到底孙儿的事更重要,“你还在禁足,这件事交给老三媳妇就是,不用你操心。”
白氏脸色难看,却知道宋老夫人决定了的事没什么回旋的余地,只得不甘不愿的答应了下来。有了这个插曲,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宋老夫人恹恹的摆了摆手,一大家子便都各自散了。
在这件事上,白氏是小人之心了,兰氏纵然更心疼自小没了爹娘的宋缜一些,宋纩也是亲侄子,哪怕私心里觉得宋纩这事做得混账,也不会愿意看着侄子就这么毁了前程,所以兰氏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去跑。
文素状告宋纩和杨氏并非一时冲动,她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宋纩,确实有待价而沽,日后能过得更好的心思,但实在不曾想到杨氏会这般心狠手辣。从前文素还指望着宋纩的心意,可经历了这件事,文素算是明白了妻妾之间的鸿沟,更何况是不能生养的小妾,所以,哪怕拼掉宋纩的情义,文素也要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换取一个保障。
有了这样的心思,兰氏找上文素时,文素半点都不肯让步,宋家要求撤诉,可以,休了杨氏明媒正娶迎娶她过门。
要说文素状告宋纩的事人证物证俱全也谈不上,可谁叫宋纩明年要参加科考,名声上面一点都输不起,兰氏不敢做主,只将文素的要求传达给宋老夫人和白氏。宋老夫人抚着茶杯沉吟,白氏却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怒道:“反了天了,她文素这些年吃的、用的哪样不是宋家的,有这么大脸要求做纩儿的妻子!”
宋老夫人看了白氏一眼,道:“那你想怎样?”
白氏缩了缩脖子,底气也弱了些,“母亲,她文素不过是一介孤女,咱们怎么能让她牵着鼻子走?何况就算咱家容不得杨氏,长孙媳的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
宋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这般能耐,自去跟她谈啊!”
白氏自然恨不得自己去谈,不用说兰氏肯定不曾用心去谈,否则他们堂堂国公府,还能让一个没名没分的孤女耀武扬威?
兰氏脸色也不好看,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结果人家还觉得她没有尽心,顿时再没有多管的心思,道:“既然如此,就请二嫂亲自去谈吧,我才疏学浅,实在帮不上忙。”
白氏心里咯噔一下,侧目一看,果然宋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才想说话,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你亲自去谈,我倒想看看,你能谈出朵花儿来!”
白氏吐了口气,连忙接了下来,儿子的事自然是她亲自去办才放心,也有心将这事办的漂亮,说不定宋老夫人还能免了她的禁足。
白氏一鼓作气换了体面的衣裳去见文素时,宁熹正待在院子里喂鱼。宁熹这个年纪生子在这个时代来说不算小,但宋缜对上宁熹那副乖乖的小模样,总觉得她很小,生怕她待在家里无聊,特意让人在院子里弄了个小小的池子,养了些睡莲又养了些金鱼。因为担心宁熹和将来的孩子不慎落水,小池子凿得很浅,底上铺了漂亮的鹅卵石,清清澈澈的十分喜人。
一大早宋绾来过一回,带着宁熹准备的礼物去了宋五爷家中,宁熹送走了宋绾,原本学着管家的事也不让她忙了,没事也只能修剪修剪花枝,在院子里养养鱼。过了午后日头大了,宁熹有些坐不住,将手里的鱼食放回罐子里,准备回房,却听得宋绾来了。
宋绾跟宋清萍要好,这会儿就赶回来自然是放不下兄长的事,宁熹想着外头开阔些,想来对于放开心胸也有好处,便接着坐下来,道:“请四妹妹过来坐吧!珍珠,去取些冰镇的绿豆汤来,给四妹妹解暑。”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锦囊
宋绾很快就进来了,在宁熹身边坐下,眼圈还是红红的。宁熹瞧着宋绾穿的还是出门时的那一身,想来是回来就直接过来的,不由微微皱眉,道:“怎么?谁欺负四妹妹?”
宋绾听宁熹温和又担心的问话,哇一声哭出来了。
宁熹摆摆手,周围的丫鬟都退开了些,宋绾也不小了让下人瞧着她痛哭留了,到底是不好看的。宋绾大哭了一回,捶桌子道:“我、我怎么知道娘能这么蠢啊!大哥、大哥可是被娘害惨了……”
“……”所谓儿不嫌母丑,宋绾虽然活泼些,但从来不是没有礼数不讲孝义的姑娘,白氏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才会让亲女儿大哭骂他蠢。
不用宁熹问,宋绾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白氏嫌兰氏办事不用心,将差事抢过来,亲自去见文素的事,宁熹早晨就听说了,大约是心疼儿子的缘故,白氏马不停蹄的就出了门,算起来这个时候估计也已经回来了。于是宋绾从宋五爷家回来,去宋老夫人那里请安,刚巧就遇到了白氏在那里哭闹。
这种事长辈们不会让宋绾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掺和,但一时让白氏气坏了,没来得及将宋绾赶走,宋绾就将前后听了个全乎。白氏从兰氏手里抢了差事,自以为管家多年,颇有些手段,见了文素不说低服做小说好话,拿着威逼利诱的那一套,先将文素里里外外嘲讽了一遍,再许了好处,叫文素撤了状纸,全没在意文素脸色变来变去,眼中升起怨毒的怒火。
自然而然的,白氏以为文素会痛哭流涕,老老实实撤了状纸,安安分分进宋家做个侍妾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文素只冷哼一声,道:“我文素自轻自贱,哪里配进宋家的门,只能委屈宋大公子给我陪葬了!”
白氏再是心大,听到这句话也知道得坏事,哪里敢再乱说什么,忙不迭跑回府来,求宋老夫人出山,救一救宋纩。
宁熹叹了口气,这件事上,文素无非就是求个依靠,可到了文素这份上了,以前想要的求不到了,宋家注定是得罪死了,若得不到想要的想叫她松口谈何容易,更别说白氏自作聪明的使出威逼利诱这一招。只瞧着宋绾这模样,宁熹叹了口气,道:“来,这个给你,你想法子交给文素,这件事或许有转机。”
宋绾愣了一下,手里被宁熹塞了个布包,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不由有些疑惑,道:“三嫂,这是什么?”
宁熹见她不哭了,递了张帕子给她擦脸,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宋绾接了帕子胡乱抹了把脸,连忙打开看,只见布包里薄薄的一张纸,展开看,却是一张卖身契,按了手印,上面的名字是文墨。
宋绾不明所以,“文墨是谁?”
“文素的弟弟啊!”宁熹解释道,“文素父子俩跟文家断了往来,原因是当年去文府参加寿宴,文素的弟弟,也就是文墨被族兄带着到处玩,弄丢了,文素的母亲因此伤心过度离世。文家虽然为此道歉,也补偿了文家父女,可到底文先生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刚巧那时二叔为大哥请先生,文先生就离了文家进了国公府。”
所以严格上来说,文先生并不是宋纩的启蒙先生,只因着先前的几任先生都换得匆匆,没能传授什么课业,才将文先生称为启蒙先生。
宋绾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卖身契,道:“三嫂,这不会是你假造的吧!文素姑娘已经够可怜了,可别……”话还没说完,就让宁熹弹了一下额头,“胡说什么,虽说我对文素没太多好感,也要替孩子积德啊!这孩子在世子的庄子上做事,上回去庄子上刚好见过,先前见到文素就觉得有些眼熟,这回发生了许多事才记起来,这才问你三哥将他的卖身契取了来。”
宁熹做这件事也是出于对文素的歉疚,就算有宋缜的那一番话,宁熹厌恶杨氏,可到了文素身上,想过得好,甚至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其实谈不上什么错,那孩子的事既然无法挽回,文素身上,既是举手之劳她就帮一把。只是想到白氏坏事的本事,宁熹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四妹妹去求一求三婶出面,可别叫二婶去办了,我这里可没有第二份卖身契了。”
宋绾破涕为笑,并不恼宁熹的话,只笑道:“我知道,便是娘跟我哭,我也得求着祖母、求着三婶去救大哥。”
宋绾牵挂着宋纩,不好意思的冲宁熹笑笑,端起绿豆汤一口喝了大半碗,便捧着布包着的卖身契去寻宋老夫人和兰氏去了。跟着宋绾的两个丫鬟冲宁熹行了个礼,抱着手里的两个木匣子跟着宋绾去了。
“年轻真好啊!多么有朝气和活力!”宁熹望着宋绾的背影,想到自己如今出个门都要里外几个人护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阿秋和青枝扯扯嘴角,红杏连忙恭维宁熹:“三奶奶这话说得,三奶奶明明比奴婢还小两岁呢!”
红杏这话倒是提醒了宁熹,虽然卖身为奴的下人就是主子的所有物,不说婚姻,就是生死都是主子说了算,但一般人家都不愿损了阴德,丫鬟下人到了年纪都会给个恩典,或是指了人,或是自行婚配。红杏今年十八,作为丫鬟来说不算大,倒是青枝和阿秋,过了年都二十了,再耽误就有些晚了。
青枝是宁家家生子,又是自小跟着宁熹的,宁熹知道青枝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想来过了年父母就会来求恩典,便向阿秋道:“阿秋也有十九了吧,可定过亲了?”
阿秋愣了一下,没想到宁熹思维一下子跳到了这里,不过主子问起,阿秋还是老实答道:“回三奶奶的话,阿秋不是家生子,早年虽定过娃娃亲,但奴婢既然卖身为奴,自算不得数了。”
宁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有中意的少年,我给你做主!”
“……”便是阿秋作为专业过硬的大丫鬟,自认为脸皮不薄也红了脸,嗫嚅道:“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