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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茂一边把桂花糕捧到叮当的面前,一边得瑟地问:“小叮当,看在这桂花糕的份上,你下山之后,会不会想我?”
“不会!”叮当说着,却飞一般地抢过了桂花糕,揣在了怀中。吃的可以留下,人,还是不要!
秦茂早就习惯了叮当耍无赖,没关系,耍无赖他更行!
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叮当的身边:“听师父说,你这次下山,还要去做沐家公子的童养媳!这怎么可以?小叮当,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别让那小子占了便宜,稀里糊涂地被骗上了床都不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叮当大笑着打断了,她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将一肚子的心花怒放憋了回去,佯装正经脸:“什么童养媳!秦师兄你不要乱说,我可是下山去捉僵尸的!”
内心的潜台词是:秦师兄你不知道啊,人家沐公子可是我要寻的凌曜转世,如果真能承你“吉言”,那我可是开心死······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小叮当,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的是不是,想来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自幼同吃同睡······我是说,同练功,感情岂是旁人可比的!”
秦茂蓦地凑了过来,一张阳刚俊朗的脸在叮当面前突然放大,他温热的气息中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小叮当,你这一走,咱们不知道几时得见,为了表达依依惜别之意,你就让我亲一下吧!”
“唉哟”一声,水花四溅,秦茂的嘴没碰到那娇小的柔软,却冷不防被叮当一脚踹进了河里,喝了满口的河水。
秦茂怒气冲冲地从河中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看见一个鲜红的背影欢快地向着山下跑去,边跑边对他喊着:“谢谢师兄的桂花糕!”
☆、第七十三章古镇僵尸之吻
叮当在屋顶上躺了许久; 寂静的夜里她隐隐地听见了沐若凉咳嗽的声音; 想起自己怎么挑来选去地,偏看中了他那屋子附近的房顶,还真不是有意的。可是在这般安静的夜里听着; 仿佛觉得自己离他很近。
陌生的地方; 只有那一弯月色是自己熟悉的,叮当就这样躺着不知不觉地睡去。睡着了,她偶尔会不自觉地蹬落在一块半块的瓦片,在静夜里听着格外地清晰。
沐若凉一向浅眠; 听到些动静便睡不着,于是披着衣服走出了房间。顺着那落地的瓦片向上看去,他便瞧见旁边的屋顶上; 月光底下仰面朝天地睡着个红裙子的姑娘,这般幕天席地的,她倒睡得安稳。
沐若凉一时看得有些发愣,他从未见过叮当这样的女子; 活得那般恣意洒脱; 只是······好像脸皮比较厚,会常常让他觉得不自在。
夜风拂过; 带着满满的凉意,他又一次不自觉地咳了起来,虽然极力地压抑着,怕惊醒了叮当,却还是将沐安引了过来。沐安慌着将件外衣披在沐若凉的身上:“公子; 这夜里湿气重,您身子弱,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屋吧。”
沐若凉一边应着向屋里走,又一边指了指屋顶的方向:“去给叮当姑娘加床被子。”
于是,叮当最终是被一个巨大的声响吓醒的,醒的时候,就看见沐安抱着床被子,“人仰梯翻”地躺在地上,呲牙咧嘴。
这日,叮当白天养足了精神,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与沐若凉双双出了门。
虽是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时候,可是,叮当此时却并不是沐家真正的少夫人,因此,她也不可能享着少夫人的福,却不做她该做的事。今天,她便要去那僵尸出世的地方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出了沐府,便一路向着郊外的老蝠山而去。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若是在镇子最繁华的地段,此时或许还能看得见一些亮着的灯火,然而越到了郊外,便越是灯火稀少。待到两人靠近老蝠山的时候,四周已几近一片漆黑。
一路上,沐若凉就在给叮当讲着前些日子,这桃花镇老蝠山所发生的事。
桃花镇上前些时闹的僵尸,并不是别人,正是甄淼的亲生父亲,甄府的当家人甄明。甄明的年纪与沐韫谦相仿,平时身体并不差,那日不过喝了些酒,早早地便回房睡了。次日,府中下人迟迟不见他起身,敲了半天房门最终只得撞门而入,结果,却发现甄明意外地猝死了。
甄家请人来验了尸,一无中毒迹象,二无他杀的外伤,只能认命,为甄明办起了丧事。就在出殡的那一日,出殡的队伍深入老蝠山时,人们突然听见棺材里有响动。众人大骇,几个抬棺的大汉连忙放下了棺材,就在此时,棺盖突然从里面被掀开,甄明就这样出其不意地跳了出来!
出殡的人们被吓得四散逃窜,鬼哭狼嚎,却终究逃不出死神的召唤。此时的甄明,已经不再是甄明,他力大无穷、脸色泛青,手上的指甲长如利刃,行动间身形灵活异常、快如闪电!
有胆小者,早已被这场尸变活活地吓死,逃跑的,又怎能逃得过那犹如鬼魅的僵尸。凡被他抓伤者,顿时血流如注,而血腥的味道又成为这黑夜中极致的诱·惑,吸引着甄明更加疯狂地扑咬。
据侥幸的生还者说,僵尸咬人,最爱咬人的颈项,被咬的地方会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僵尸对人血的甜美有着不可抗拒的渴望,他会吸干人的血,让人像躯壳一样死去。
沐若凉在这样湿凉的露气下再次一阵阵细碎地咳着,叮当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其实,你不必陪我来的,你在沐府等我消息就好。”
沐若凉倔强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爹请来的,我怎能任你一个女子孤身涉险?更何况,外人皆知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深夜独自外出,岂非多有不便!”
叮当愣了愣,她倒是着实没有想过这些。他这个人,虽是看着清冷,思虑却极是周全,也不知他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是不是就累在了思虑太多。
叮当想了想,忽又问道:“既是甄府上下少有生还者,那么,出殡那日甄淼在哪里?”
“说来也是蹊跷,”沐若凉眸中带着疑惑,“我后来也问过她,淼淼说,她爹出殡时,她刚好不在出殡的队伍里。”
叮当未语,沐若凉又再说道:“你莫非是怀疑她有什么古怪么?”
古怪自然是有的,她爹出殡这样重要的日子,甄府只她一个独生女儿,她却刚好不在,这怎么能不奇怪。只是无凭无据,叮当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便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天,暗沉沉的,惨淡的星光被茂密的树林遮挡,只听见偶尔几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气潮湿而窒闷,周遭的压抑仿佛盖着一口巨大的锅,暗不见底,又神秘低沉。
夜色昏暗,万籁俱静,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连昆虫的叫声也听不见,脚下的小路越来越窄,叮当抬眼,望不见那漆黑的尽头。
沐若凉指了指不远处:“就是这里了。”
那些被僵尸害死之人的尸体早已经被家人领走了,血迹也已被连日的雨水冲刷得看不见,前面,孤零零地立着甄明的衣冠塚,冷冷的星辉下显得诡异而凄凉。
叮当掏出个罗盘,仔仔细细地搜寻了半天,如她意料中的那样,并没有发现半点鬼魅妖邪之气,她一边探寻,一边暗暗地思索:若非妖鬼,这僵尸到底是什么?
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一个身形从她的背后慢慢靠近,遮挡了全部惨淡的星光······
叮当起初以为是沐若凉,但就在对方靠近的时候,她发觉不对,沐若凉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味,可身后那人,却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不,那不是人,是······僵尸!
叮当听见沐若凉惊叫着:“当心!”同时,她已急急地向前掠了出去。
身后的僵尸扑了个空,叮当回过头来看见他的样子的时候,忍不住作呕。
这僵尸也不知在何处躲了这些日子,身上又是淤泥又是血渍,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他双目深陷,面色铁青,眼圈发黑,唇色发乌,他向叮当伸着两只手臂,长长的指甲又黑又脏,好似还爬满了许多小虫子。
叮当忍不住一边呕得连内脏都要吐出来,一边哭出了声。沐若凉在夜色中看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听着叮当的哭声心下焦急:“他弄伤你了吗?”
“他丑哭我了······”叮当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当是凶险,却没想到首先挑战了她恶心的极限。
那僵尸哪由得他二人在此聊天,讨论他的美丑,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扑了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腥臭味的旋风。叮当一把推开沐若凉,自己也向一边闪躲的同时拔剑回刺。
让叮当意外的是,僵尸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并非血肉之躯,一剑劈下去,他不会疼,而且,他浑身僵硬,剑痕在他的身上,不过像一块被砍过的老树皮。
可是僵尸对叮当的攻击则完全不同,他力大无穷,身形变化又是超乎常人的诡异,没有固定的招式路数,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这样的对峙,完全没有公平可言。僵尸出手又快又猛,被他击中不是骨折就是吐血,而叮当的剑往他的身上招呼,他却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情势下,叮当只能一味地仗着自己的好轻功,不停地与他周旋,想要伺机寻找僵尸的弱点。
然而,在漫长的缠斗中,见鬼的符纸试过了,见鬼的铃铛也摇过了,叮当除了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外,真的没有别的词来形容自己。那僵尸的注意力半点不曾被符纸和铃铛影响,只是坚定不移地扑杀着眼前的活物。
关键时刻,叮当是时候拿出师父给的打狗棒了!她瞅准机会,结结实实就是一棒子夯下去,只听见打在他僵硬的身体上发出“梆”的一声,那僵尸似乎是停顿了一下,叮当又接二连三地敲了好几下。
她觉得,再敲下去,棒子都要断了,可是那僵尸却像是被舒活了一翻筋骨,见叮当停了棒子,又一次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叮当欲哭无泪,心中忍不住默默地“问候”着师父:您老忽悠人不是罪,您不能把徒弟的命不当命啊!从前在矛山时,叮当每次问师父,到底有没有捉过妖,师父总是一边做着葛优瘫,一边高深莫测地回答她:“你道这世间妖最可怕么?错了,最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