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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所处之处极远,越是往上,便越是费力,四周的空气渐渐仿佛凝结,仿佛一块块的冰,冻的是四周空间。
风开始呼啸,那是天穹之上的罡风,越往上越强烈,越是深入,就越是恐怖。
曲滔身躯在罡风之中艰难前行,仿佛有无数到锋锐的钢刀击打在他身上,衣衫已经烂掉了,身上不时冒出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他几无所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双翅振动,一点点的朝前挪着。
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已挂满寒霜,发丝间眉毛上尽是雪白,四周冷的彻骨,仿佛能将钢铁都给冻裂。
这里仿佛已经不属于人间,没有半点人间的暖意。
罡风越来越恐怖,曲滔身上的白痕已经变成殷红之色,渐渐的有血渗了出来,但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死死的硬抗着四周的一切。
“噗!”
“噗!”
“噗!”
片刻之后,身上蓦地炸开血花,一朵朵的还未散开便已凝成冰花,晶莹剔透,被那罡风一绞,就散成了齑粉。
“哼!”
曲滔痛哼一声,脸颊上陡然间出现一条血口子,血水渗出的瞬间就已凝结,下一刻瞬间有散落。
柴刀上的刀芒忽明忽暗,被罡风绞动的已快难成形。
他不知还离那边有多远,就这么硬撑着往前,死死的盯着远处。
盏茶时间过去,他已快成了个血人,一道道的血口子布满身躯,看起来很是吓人。
曲滔此时此刻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胸中躁意难耐,遍体生疼难忍。
蓦地,视线一暗,已是看不到远处,视线恢复了正常。
远视能力时限已到。
便在此时,一道罡风席卷而来,似重锤一般击在其胸膛,顿时一道豁口裂开在其胸口,血如泉涌。
曲滔只觉胸口剧痛,眼前都为之一黑。
“噗!”
身后有罡风席卷,一股让人惊悚的锐意袭过,曲滔身后一边的鳞翅齐根而断,身形陡然歪斜,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大地坠落。
“啊!”
曲滔大吼一声,吼声音却是片刻间就被罡风淹没,他极不甘心,只觉胸中怒火难填。
小妹的音容在还在脑海回荡,他却要面对这种残酷现实。
他没有控制内气再幻化出双翅,而是任由身体就这么快速坠下,头一次恨自己弱小,关键时刻却没能将小妹留下。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曲滔笑了,却更像是在哭。
“嘭!”
身躯砸落在镇首俯的场中,地面碎裂,被砸出一个深坑。
“咳!”
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内腑受到震动,已是伤的不轻。
此时看去,就见他身上伤痕累累,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般,没有一处的皮肉完好,伤痕最深之处几可见骨,整个人就像是个血葫芦。
血已染透周身地面,还一个劲的往外冒。
感受到身体上流逝的血液,还有体内渐渐微弱下去的内气,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救治,指不定会就这般昏死过去。
一个念头,复原能力在身上显现出来,百分之两百的修复力作用于自身,身上所有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的伤口快速愈合,血也不再流了。
复原能力第二次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用了,他却一点都不后悔。
拨弄开覆盖在身上的砂石,挣扎着起身,抬头看向天穹,原地杵立片刻,思绪繁杂。
默然一叹,便朝原本主堂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看到了小叔和婶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像是在沉眠,气息悠长。
在两人身旁站定,曲滔捏紧双拳,上面根根青筋绷起,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那种无力感,还有愤恨,以及难以抑制的怒,糅杂在一起,在胸中翻腾不休。
也不去管其他人,曲滔将两人抱起,一手夹着一个,再度化出双翅,身形一振间就拔地而起。
……
是夜,月胧星稀,四野无声,曲家小院房中。
木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曲滔坐在桌边,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出神。
一声轻吟让他一惊,赶忙起身,就见婶子从床上撑起婶子,揉了揉眉心,抬头见他神色紧张,便诧异道:“滔儿怎么了?”
曲滔呼出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先前回来时他检查过,两人的确是在昏睡,身躯无伤,只是不知要等多久才会苏醒而已。
接着曲盛也动了下身子,起身拍了拍脑门道:“怎么跟喝了酒似的。”
说着抬头见一桌饭菜,笑着对曲滔道:“下次让你婶子做就是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居然睡到现在。”
曲滔此时是真的松了口气,原本沉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他生怕两人将他遗忘。
曲盛又对沈氏道:“滔儿做了饭菜,去叫……”
说着声音一顿,疑惑抬头,“我想说什么来着?”
曲滔给其端饭的手一抖,牙关暗咬。
“怪了。”
曲盛嘟囔一声,接过了饭菜。
沈氏不知何时落下泪来,看了眼里屋,不觉间口中喃喃:“我怎么心里空落落的。”
“婶子,先吃饭吧。”曲滔劝道。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曲盛与沈氏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两人不时朝里屋看去,那里是小妹原本睡的地方。
饭后,沈氏按耐不住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有匆匆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花袄。
那是曲婵换下的。
“这……这是谁的?”沈氏拿着花袄神色紧张。
曲盛视线落在那花袄上时,也是神色一怔。
曲滔手捏着桌子一角,那桌角在他手中化作碎屑,涩声道:“那是小妹的,小妹叫曲婵,是小叔和婶子你俩的闺女,今年七岁,好看的紧。”
沈氏身子轻颤,满脸的泪,她仔细翻看着手上的花袄,不敢信道:“怎么会,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曲滔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长长的吐出,似乎要将胸中的郁意全部排空。
“小妹被人劫走了,小叔和婶子你们被人抹去了记忆。”
说这话时他闭着眼睛,不敢看两人的神色。
半晌无声,两人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件花袄,似乎在回想,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半点关于曲婵的记忆。
见此景,曲滔胸中更痛,只能艰涩的解释,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给二人说清楚,来龙去脉种种也对二人详细说明。
最后,他在两人泪眼之中保证。
“小叔和婶子在家中安心等着,我定会将婵儿带回来。”
说完不敢再看两人神色,只是这个夜对曲家来说,是个不眠的夜。
102。埋头赶路,林间水潭(第二更,求订阅!)
曲家遭逢大变,一日间小妹被掳,小叔和婶子没了记忆,其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第二日,他问过沿街邻里,却无人记得曲婵。
他问过祝洪、宋知,曲婵依旧被人忘却。
倒是他乃天骄之资这事,两人还曾记得,只是昨日发生的种种已是记不起大半。
两人邀他数日后一同前行,去那妙归谷修行,他拒绝了。
“可知天门?”他问祝洪。
后者摇头,宋知也是如此,并未听闻过,这让他只能叹息,但已经打定主意,这九溪镇,他无法再留下来了。
两人无可奈何,曲滔这等天资,却注定与他们无缘。
曲滔求了祝洪一事,便是自己走后,托他多关照叔婶,祝洪应允,算是结下善缘。
回到家,就见叔婶枯坐,婶子有泪,小叔默然,显然昨夜从曲滔那听来的话,他们已经信了,里屋的种种,更是让他们知晓,自己曾经有个女儿。
只是这曾今却是如何都记不起来。
“我明日就走。”曲滔道。
沈氏抬头,眼泪婆娑。
“闺女到底去了哪?”
曲滔咬牙,再一次回答。
“被一个叫天门来的强人掳走了,我会将她寻回来。”
曲盛也没了往日的果决,遭逢大变,似乎都老了不少,原本哪怕身残之后已经挺拔的脊梁都弯了。
“莫要逞强。”这是他对曲滔以往说过最多的话,是对其的关心,还有一些忧虑。
“今生不将小妹寻回,我誓不为人!”这也是曲滔重活以来头一次发誓,也是发的最重的誓。
他从怀里取出一物,那是枚骨片,上面有着血色,递给曲盛。
“深山东边三四十里处,有一前人所留的阵势,这是控制那阵势的关键,将之埋在心口,用心头血浇灌,便可控制那阵势。”
这是他昨夜回来之后取下的。
“日后若是城中有危险,你和婶子就去那阵势之中躲避。”
曲滔又将在那猛虎帮中得来的一些药留下,帮着小叔将胸口隔开,把骨片埋入其中。
曲盛知道曲滔的决心,没有再劝,对他来说,蓦然多出个闺女,让他不知该如何接受,又知晓闺女被人掳走,更是让人心忧。
曲滔今日什么没有再熬炼自身,就这么陪着叔婶。
……
曲滔走了,在沈氏婆娑的泪眼和曲盛殷切叮嘱下离开,背着个不大的行囊,别着柴刀,头也不回的冲劲深山之中。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两人那担忧的面容,从而不愿再远离。
站在一根粗木顶梢,他回头望去,九溪镇若隐若现,只是朦胧可见,他却似乎能看到叔婶还站在家门口眺望。
“啊!”
一声怒吼惊天,四周粗木摇曳。
“不能沉浸在这种愤恨与怒火之中,更不能被这满腔怒意冲昏了头,小妹还在等着自己,天门!定会被我找到的。”
他再深深的回望一眼,似乎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深深地刻印在脑中。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路不知处,他更是不知该往何方,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埋头赶路。
沿途所有猛兽之流见之则杀,只求能寻得卡片来强以自身,奈何冬日里猛兽大多回窝猫冬,这一路也没见着多少。
凶兽之流就更是踪迹难寻了,至少一天下来赶路百多里,也没见到半个影子。
四周依旧是山林,仿佛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山脉起伏间,能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是夜,他在一处大石之下过夜,也不管四周隐隐绰绰的诡物,就那般犹自沉浸心神,默默调息。
第二日,依旧艳阳高照,初雪快速消融,路途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