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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很好,”刘宁整了整衣领:“面对我们的不是没脑子的丧尸!是真正的敌人!全体人员,按计划行动!”
他把对讲机塞进腰中。
“曲光,安排好这两位志愿军。”
“是!”
“其余人,上车!”刘宁冲着周穆成点了个头,消失在大殿中。
孔旅长走至曲光身边,冷冷盯着他问道:“曲光,你确定让他替你持枪?”
曲光郑重的点点头。
孔旅长瞅了一眼周穆成。
“好吧……好自为之!”
孔旅长走入大殿。
曲光将惊魂未定的俩人叫到机枪前。
啪!
只剩五盏灯笼还顽强的亮着。
丧尸阵又向前一步。
“听我说!听我说!”曲光紧紧抓住俩人的手。
“我们猜到它们会进攻,可没想到是这种方式。周穆成,手机一定要保护好,里面有所有兄弟给家人录的视频!明白吗?来,拿着我的手枪。”说罢,他把枪塞进周穆成腰间。
周穆成眼角看着楼下的丧尸,木讷的点着头。
“看着我!看着我!”曲光将周穆成的脸托住:“我这辈子走的最长的十里路就是和你们一起。你们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兄弟!”
朱晓清惶恐的瞟向楼下,不住的点着头。
“你们不是志愿军,你们是军人了!周穆成,你要加入红旗护卫队,记得吗?!”
啪!
啪!
周穆成忍不住再次扭向丧尸。
那领头的丧尸试探的步伐越来越快。
即使灯笼不再灭,它们也会前进。它们就像渡过鳄鱼河的非洲牛羚。无论进化了多少年,无论这条河里死过多少同胞,每次都会有一只牛羚第一个冲进河中。
几万年的进化让它们知道这条河将会死伤无数。可总有一只牛羚会勇敢的带领队伍进入。
周穆成转过头,端详着曲光清澈的眼。
你是那只牛羚,可我不是。
“我们的兄弟在地铁通道里等我们!这里的飘扬的国旗一定是整洁鲜艳!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一定要记住!明白吗?我相信你,兄弟!”曲光含着泪花说出这句话。
周穆成轻轻点了点头。
啪!
曲光的脸模糊起来。
“扣动扳机!掩护我们!不要打到旗杆!不要打到纪念碑!打完这一梭子弹,立刻回到上午的坦克里取弹夹!不要冲出去!明白吗?”
朱晓清惊愕的叫道:“弹夹那么远?”
曲光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还有,无论谁活下来要给后人讲这里的故事,记住把我描述帅点!”
说完后,他咧嘴一笑,把自己的对讲机丢给周穆成,跑入大殿。
朱晓清双手握住枪:“穆成,就看我们的了。”
周穆成把对讲机放在栏杆上,摸了摸腰中的手枪。
打爆自己的头,我就不会变成丧尸了。
城楼下,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声。坦克和装甲车从端门启动,开到了城楼券门前。
城楼上,除了周穆成和朱晓清再无他人。
啪!
暗黪的首都,只剩最后这抹红光。它就像一支蜡烛,立在满地汽油的北京,燃至末端,便会将整个城市烧成废墟。
眼前,是几千……几万……也许几十万只头颅。这些头张着血盆大口,却不再哀嚎。它们贪婪的留着口水,仰视残光的逝去。
饕餮盛宴开餐铃即将敲响。
周慕成食指缓缓贴上扳机。手指,竟然比生铁还要冰凉。
还是要死吗?
躲过了五棵松的鬼门关,穿过了长安的黄泉路,最终要淹没在广场的忘川河。
他想起了被在五棵松桥被炸烂的男人,想起桥下板砖的大学生,想起了给自己佩戴手环的女孩,想起了李素熙被轮奸的朋友,想起了紫罗兰长裙少女……
蓦然间,他释然了。
也许死在这里,是游戏的GOOD END。
他看了一眼朱晓清。
他聚精会神握着机枪,安如磐石。如果不是不断翻滚的喉头出卖了他,周慕成真以为他幻化成了英雄。
红光下,他惨白的脸清秀俊美。如果世界再给他多几年,他应该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歌手。
可我呢。
多几年又会如何?终究只是无名之辈。
但如今,我却能死在这里。死在祖国的心脏,心脏的心脏。
尸体可以盖上五星红旗,名字可以刻入英雄纪念碑,事迹可传颂千年……
丧尸组成的潮水激烈的荡漾。
顶上的红光更暗了。
周慕成左手拨开了腰中手枪的保险栓。
没入丧尸的海洋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我认命……
对讲机晃了晃,传出刘宁的声音:“空军正在轰炸顺义疫区和救援核炸区,有两架直升机正在赶来!大家准备出击!记住,把它们引开这里,保护天安门!”
兹……
灯笼开始闪烁。
兹……
……
闪烁……闪烁……
鸦雀无声。北京从未如此安静过。
啪!
世界一片黑魆。
……
承天启运;受命于天。
这是承天门的含义,是这座古楼最初的寓意。
周穆成不再惧怕,一切都已注定。
他瞄准了广场。
军队和丧尸同时撕破了宁静。震天撼地的厮吼声响彻北京。
杀!!!!!!!!!!!!!!!!!!!!!
嘶哑而凄惨高呼后,城楼正中的券门开启,领头的坦克从门中冲出!
它车前的大灯照亮了雪白的金水桥。耀眼的白光下,它栽进涌来的丧尸群中。
周慕成和朱晓清的枪口同时迸发出火光,丧尸随之怒嚎!
噢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这报仇的挑衅野蛮高亢,整个城楼都在颤抖!
周慕成扣死扳机,瞄向黑暗海洋来回扫射。
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所畏惧。
他咆哮着,像一名英勇的战士。
战争狂热。我喜欢这种感觉。
轰!!!!
嘣!!!!!
手榴弹和迫击炮形成朵朵火球似烟花,腾起,飞溅,然后散灭在汪洋大海中。
坦克在烟花下起伏前行,溅起血色的浪花。碾压,撞击,率先冲出的坦克开足马力向大海深处驶去。
一辆,两辆,三辆…它们鱼贯而出。
八辆坦克就像摩西的神仗,在污浊的大海上劈开一条道路。装甲车顺着坦克留下的肉泥轨迹紧随其后。装甲车的灯前,被坦克碾成肉酱的残肢在污水中翻滚,扭动。几百只断臂,像海面伸出的触手,不甘心的朝天挣扎,抓握。
“快!快!开火!”
“它们冲上房顶了!狙击组请求……”
“引开它们!带走它们!”
装甲车压过履带碾出的涟漪,车上的军人伸出了枪口。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条条金光闪闪的弹道在海面迸出,又被浪尖搅尽。
“小心!小心!”朱晓清扯着嗓子在周穆成耳边吼叫。
周慕成的枪口不住下压,几乎打中坦克。因为他看见几只丧尸已奔过金水桥,正试图向上攀登。
打头的坦克在对讲机里惊恐的呼救:“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它们,扑上来了!”
丧尸群踩着同类的身体爬上了坦克。仅仅一瞬间,坦克便被丧尸淹没。它们一个叠一个,一个盖一个,把坦克按入深渊。
“往前开!往前开!开足马力!不许停!死也给我把油门卡住!”
坦克像被蚁群围攻的甲虫,盲目的挣扎。一片蚂蚁死去,新的蚂蚁替上,庞然大物被这蝼蚁折磨着无处可逃。
“西单,东单从藏身处出击,切断它们的援兵!机枪手!狙击手!朝坦克开火!朝坦克开火”
周穆成调转枪口,瞄着坦克疯狂的射击。
源源不断的丧尸在车头聚集,它们用身体垒成肉墙阻止坦克的前行。
击穿一排,又起一排。源源不断,无尽无止。
终于,坦克的大炮轰出了导弹。导弹擦着纪念堂,射向空中。
“不许开炮!不许开炮!给老子把弹卸出来!谁他妈也不许开炮!保护建筑!保护建筑!”
丧尸并没有被炮火吓退,可没有什么能阻止不怕死的敌人。
推动的尸体越来越沉,密度越来越大。最终,坦克高高翘起,开上了尸体组成的小山。
后面是压烂的肉泥,前面是叠起的肉坡,周围是涌动的肉海……、
它孤帆一只,无路可逃。
“它们……它们在…呕吐……”
这是第一辆坦克发出的最后一句话。
机枪的子弹声令周穆成耳膜嗡鸣。他大声吼道:“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吐!丧尸在往里面吐!”
吐……
它们知道如何传染。
车灯中,趴在坦克上的丧尸正从口中呕出污物,洒向每一个缝隙。人肉和胃酸混合的粘液快速覆盖住坦克全身。
第一架坦克停止了。第二架,第三架正顽强的推动车前两米多高的尸堆。
丧尸从四方爬上车前的尸堆顶,像跳水一样用头砸向坦克。那些聚集在坦克两侧的,则用手和头钻进履带,阻止战车前行。
它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疼,什么叫死。
一架,接着一架停下来。车尾腾出的黑烟弥漫整个广场。
更多,更多,更多的丧尸立在坦克车头。
一辆紧跟坦克的装甲车在肉泥上打滑,重重的撞在坦克尾部。丧尸跳了上去。
转瞬间装甲车被推翻了。车门被砸开,军人被拉了出来。轰的一声,军人拉响了身上的手雷,和丧尸一同成为碎片。
另一辆装甲战车发疯般原地打转,试图甩开车身上的丧尸。可惜它最终侧翻在血泊中。
“飞机!飞机来了!”
两架黑色的直升飞机从天安门楼顶呼啸而过。它们立刻开足火力向下狂扫。旋转的枪膛排出的子弹如雨点般铺天盖地砸下。
加油啊!加油啊!
周穆成按动扳机的手指失去了知觉。
哒哒哒哒哒哒……咔……
子弹用完了。
周穆成喘着气,呆呆的注视着广场。他看到了曲光。
曲光被丧尸从车中拖出。他的眼牢牢盯着国旗。
转瞬间,他被扯成碎片。拽下他头颅的丧尸兴奋的挥舞着战利品,消失在车灯光圈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