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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吸取了教训,他把幼犬头朝下按在地下,捂住它的嘴鼻,割开喉管,血液四溅。
该离开车库了。
这血腥味不知道会吸引什么东西。
两人把四团肉放入背包准备离去时,张帆突然站住了。他兴奋的拉住周穆成指向一辆车。
一辆鲜红的轿车。
高档,漂亮,奢华。
那又如何?
周穆成记得曲光的车被推翻,头颅被丧尸高举。这车库好车挺多,没有哪一辆比军方的装甲车结实。
张帆兴奋的跑向那辆车,温柔的爱抚。周穆成仿佛看到他爱抚徐若楠时的表情。
“这是电车”,他小声的说。
张帆放下背包,取出装备。他示意周穆成戒备。
周穆成瞅了眼车头,一个T字形的符号,下面写着TESLA。
“数千颗钴酸锂电池。质量最好的!”张帆兴奋的说着,声音有些大。
周穆成赶忙用手电四下查看。
“血味太重了。走吧!”
张帆没有理会,他仔细检查了一会后才怏怏放弃。
“太复杂了。明天吧。”
回到屋中时,已是下午两点。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中间那户储物的屋子,把狗倒挂在浴缸上方。
食物,永远不能被人看见。
张帆说的。
等放光血,俩人要携手解刨,去毛。上次雪纳瑞积攒的经验,能让这次工作加速不少。
“腌制的方法昨天我看了书,小狗没什么肉,今晚给若楠炖了吧。”张帆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她会愿意?”
“我来劝她。”
劝她?我没成功过。
俩人简单的确定了下明天的工作,便各自回屋。
张帆将会在屋里给应急灯充电,明天架设到地下室。他说搞定这台车,冬天就能熬过。
周穆成回到屋中。一会儿,张帆送来了徐若楠睡前煮好的饭。
白米和一袋腌制的白菜。
“对面是个姑娘。”张帆兴冲冲的告诉周穆成。
“我刚才看到了!是个年轻姑娘。很漂亮!等几天,我让若楠写个大纸牌,和她介绍我们的情况!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肯定需要一个伴。”
周穆成没说话,他接过了食物。
“我……”张帆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我对不起你,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一个人。”
周穆成点点头。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若楠不愿意。”
周穆成看着他。
“我头发长,不方便,你帮我剪掉吧。”
这时周穆成才注意到张帆扎紧的长发散开。
他同意了。张帆坐到椅子上后,周穆成取出剪刀。
清秀的长发男子额头的脉搏清晰的膨胀,稀疏的胡茬从脸颊蔓延到凸起的喉头。
剪刀头发着寒光。
只需扬起,插下,眼前的男人就像那条拉布拉多一样,瞬间暴毙。
没什么区别。除了肉不能吃以外。
不过……
为什么不能吃呢?
封文谦不是吃的挺好吗?
周穆成抬起剪刀。
……
咔嚓……
最后一剪刀下去,长发成为了短发。
“谢谢,兄弟。”
他叫我兄弟。
朱晓清也是这么叫我,胡克周俊也这么叫我,曲光也是这么叫我。
他们也许都死了。
“明天见。”张帆扫干净地后,把周穆成的装粪便的垃圾袋提走。
他会把这些放入后面那栋居民楼一层住户的卫生间浴缸里。他说发酵后,能当肥料使用。
随便吧。你在这个小区建立一个王国我也不是国王。
四点。周穆成洗漱完毕,瘫在沙发上。
睡前,是一天最难熬的时光。
那些人在这段时间会集中出现。孟紫博,胡克,周军和朱晓清……善良的姚婵书和卢厚城夫妇……封文谦,犊子,大头,老古和素熙也时不时参合进来,当然出现最多的是那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还有刘宁,曲光,钱启明……
这些人离场后,不知名的家伙也会在脑海游荡一圈。带领难民冲击五环的叛军,死在五棵松地铁站的志愿军,还有响箭特种队,红旗护卫队,还有最后被自己害死的清理部队那名军人……
等这些人消停后,父母老师同学好友又接踵而至。他们在哪?他们活着吗?他们想我吗?他们知道我也活着吗?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时间指向十八点。徐若楠起床了。
他们会不会起床来一发?会戴避孕套吗?
不,他不会,因为套子都他妈在我这里。
周穆成从沙发上坐起,点燃一支烟,站到窗前。
天色渐暗。无论是丧尸还是暴徒都开始骚动了吧。今晚又有多少人的眼睛被扣去?有多少女人要被强奸?
他突然想起了对面的女孩。他拿起望远镜偷偷看去。
透过窗帘缝隙,他看到了地板上的衣物。
是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衣物。她借着倾斜的阳光,在地板上偷偷晾晒衣物。
等我。姑娘。
抽完烟,周穆成躺倒床上。张帆说他每天睡前要健身,读书。可周穆成做不到。
你有女人,我没有。
他拿起书就开始胡思乱想。尤其是书中出现女人。
那些女人摆出各种淫荡的姿势在书上跳跃。即使带着耳机听音乐,那群女人还是发出震耳欲聋的呻吟。
体内的燥热随着呻吟越发激烈。
还是不够饿。
周穆成咒骂,批判自己。
饱暖思淫欲,等冬天到了,饿着了,就好了。
可此时此刻这股炽热的欲望难以压制。
他捧起书。
张帆给自己电台时顺便赠与的书——贝尔格里尔斯的《荒野求生》。
每个字,都要千辛万苦的读出来。
绝对不能自慰。
起码在冬至日来临之前。
每天的压力,令身体疲惫不堪,如果再损失点精气,身体会垮掉。
一滴精,十滴血。
身体绝对不能出问题。一点小病,足以致命。我和张帆,任何一个人病倒,另一个就会成为国王。
绝对不能。
他念出声,念出书里枯燥的字。
欲望真的可怕。这种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本能根本无法压抑。要找到纾解的方法。否则早晚意识要被其主导。
真羞耻。
自己的女人就在不远处,她——一个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正和一个小卖铺的店长睡在一张床。
而自己,则只能卷曲在被子里,被欲望折磨。
忍受这所有的折磨只是为了生存。
你的信仰是什么?你的责任是什么?你的追求是什么?他扔下了书,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我不知道。
小时候他想成为一名航天员,或者环卫工。
后来,他的追求是考上清华北大,为国争光。
再后来,他想成名,想发财。
一无所成。
他总是嘲笑那些电视节目里诉说梦想的人。
“我只是想唱歌。”“我只是想演戏。”“我只是想养家人。”“我只是想有钱”……
去你妈的。
想唱歌在家里唱啊,想演戏去街头演啊,想养家去路边收垃圾啊,想有钱去抢劫银行啊……
都是扯淡。
他们要唱歌,要在舞台上唱,要能养家糊口,要万众宠爱,要扬名立万……他们所谓的梦想要建立在健康之上,自由之上,富裕之上,荣耀之上……
他们哪有单纯的梦想?那些梦想背后是无数的条件。倘若梦想那么单纯,早就能实现了。
周穆成翻了个身。
钱启明的理想很单纯,曲光的责任很单一……可我呢?我要的太多太多。
但现在,简单多了。
活着。
可以不自由,可以不快乐,可以没尊严,可以没道德……
活着。
活着,不需要女人。活着,需要张帆。
脑海中的那群人彻底消散后,周穆成终于困了。
张帆只是自己活下去的棋子,仅此而已。有什么羞耻呢?
他搂住身边的提莫,轻吻一口。
眼角又有些湿润。
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并不孤独……
我会在你身边……
他告诉提莫。
小安是人类的救世主,孟娜佳则是许长生的救世主。
两个月前,许长生躺在地窖冰冷的水泥地上仰望着丧尸狰狞的面孔。
当老太太的头探入地窖时,孟娜佳出现了。她手持削尖的钢管,将老人踹倒,接着刺穿她的头。
这些许长生并没有看到。他脚腕重重坠到地面后,很快晕了过去。
从昏迷中醒来时, 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沉沉的睁眼环视,发现自己还在人世。
窄小的地窖里挤着几个陌生人。他们戴着口罩,围着他的腿,满脸关切。某个瞬间,许长生以为自己来到了医院。
只有白衣天使,才会那般关切的看着自己。陌生人?不,不会。他永远不会忘记逃亡途中砍死路人为自己争取时间的那些家伙。
梁刚托起他的头,让他看到自己的脚。
骨折处,鲜血染透了包裹的纱布和毛巾。脚连着脚踝歪在一边,裂成条状的骨头和肉皮勉强连接着小腿。脚上的袜子鞋已被剪开,整个足部白的就像玉琢的石雕。
“长生,兽夹几乎打断了骨头。伤口上全是细菌……”梁刚眼中充满血丝,他一直没有休息。
一个戴着笑脸口罩的男子拿着针管在他的小腿上注射药物。
“伤口清理了,血也止住了……不过……”梁刚压抑着语气中的伤感:“接不回去了。”
奇怪。
若是以前,想到会截肢,自己一定痛不欲生。可此时内心一片平静。
“所以我残废了。”他咧着惨白的嘴唇笑着。
“残疾,不是残废。”一位妇女手持药物,抹着眼泪。
许长生细细打量着这些陌生人。每个人额头都滚着汗珠,眼神里充满疲惫。他们不是医生,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
“谢谢大伙……你们还有很长的路……留下我……只是救世……“
“别说话了!”角落里传来冷酷的打断声:“喝下药。”
许长生循声望去。他第一次见到了孟娜佳。
孟娜佳穿着黑色的运动衫,深色牛仔裤,肤色黝黑。她带着两层口罩,最外侧还蒙上了黑色的纱巾。看上去,就像一个忍者。最吸引人的是她圆圆的脑袋。上面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