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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科学家,我无法理解那些伟人的行径。
“我们已经摇摇欲坠了吗?”钱启明转移着情绪。
“是的。”总理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军方有人泄露了我们的军事计划,学者泄露了病毒的新发现。”
“什么发现?”
“对不起,钱院长。过多的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两点。今天清晨,美国航母上发现了新的病患。”
“美国航母不是一天前就全部……”
“病毒的潜伏期有可能和艾滋病,狂犬病潜伏期相同,这么一来数十年以内,人类将不得安宁。这一点,美国也刚刚知道。不过另外一点,美国早就知道,我们才刚刚得知……”
“是不是丧尸能奔跑?我听吕国增提过几句。”
“奔跑算什么?就算丧尸能持枪又能如何?我们早就知道极少数变异者能奔跑。只不过为了稳定民心我们剪辑了视频,封锁了消息。”
还有更严重的?钱启明屏住了呼吸。
“丧尸能够食用动植物长久生存下去。它们不会因为我们的封锁而自然死亡。总之,它们和我们生存方式正在逐步统一。”
钱启明呆站在原地。他自己对这个句话下了注解:
丧尸不再是垂死的人类,而是另一种可以脱离人类生存的生物。
“这个病毒带有智慧。”自己的前辈,北京工业大学的病毒教授曾毅院士绝不会危言耸听。
“钱院长。在这扇门前,我想问你一个几十年前问过你亲生父亲和钱先生的问题。”总理将对话推入尾声:“你站在哪一方?”
还是空无一人的走廊,钱启明还是感觉到无数的枪口指向自己。
父亲可以选择回国或留在美国,可而我有吗?总理,你也清楚这个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吧。
“我想我的选择应该和钱先生一样,为中国效忠!”钱启明回答道。
总理摇摇头:“我换个问法。你愿意为本届政府效忠吗?”
“我愿意。”钱启明铿锵有力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总理笑了笑。这自信的微笑让钱启明汗毛直立。他根本就知道我别无选择。
现在,站错队就意味着死亡。
“拿去吧。”总理一手推开门,一手递过那写着绝密的大信封:“我们让你的父亲失望了。但不会让你失望。”
钱启明回以微笑,他再次推回了信封:“从钱先生接走我的那一刻,我就只认定一个亲人。”
总理点点头,将信封收回后推开了门。
钱启明跟了进去。他心中默默的背诵着成年后钱先生告诉他的最后几句话。
“1968年10月5日,萧光炎被关进牛棚。在经过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后,12月10日晚箫光炎服用巴比妥自杀。当天美籍华人甄素慧被拉到化学物理所要求继续揭发丈夫的罪行。四日后,饱受屈辱的甄素慧与女儿萧洛年一同自杀。”
钱启明走进了大厅,关上了门。
人民大会堂中央大厅里座无虚席。这场面就像召开新一届代表大会一般。可和普通会议不同的是,每一条走廊每一个过道都站满实枪荷弹的军人,他们手中的枪口来回瞄准着座位上的人。
钱启明伏在三楼侧面的红漆栏杆上俯视着大厅。他看到了白发苍苍的前总理们,头顶反光的前军委副主席们。以及前主席们。
他看到了纵横政坛几十年的常青树也看到了带着手铐晚节不保的政治家。
他看到了总理口中那一个个家族的长者和子女。
他看到了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这些人有的打着点滴,有的坐着轮椅,还有的直接躺在病床上。
这是要干什么?誓师?批判?审判?选举?
总理指了指三楼尾部看台,然后在警卫的陪同下向一层走去。
尾部看台上,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让钱启明稍许安慰。
中国所有顶尖科学院的代表们几乎都来了。
无须怀疑,政府遇到的难题一定比总理描述的多得多。
钱启明整了整衣领,抚了抚鬓角。
钱先生说的不错,在这里,学术永远无法脱离政治独立存在。
钱启明整理完毕后,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无论是福是祸,我都将见证历史。
新世界将在这里开始。而我,没有站错队。
古老的城墙环抱着千年的古都。
郑源秋坐着警车缓缓通过永宁门一侧的通道。
他透过贴着黑色窗膜的玻璃紧张的望向窗外。
最关键的时刻,总是容易出问题。这是师傅的教导。
当整个警车完全穿过永宁门后,郑源秋才松懈下来。他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上了眼。
我,进入了围城。
钱钟书《围城》里说过,城里的人想出去,城里的人想进来。
今天以后,只有人想进去,没有人想出来。
一旦西安警备区完全接手西安市,那么清城,立刻开始。
“进城了。”搭档赵崖把着方向盘回头看着专家。
“那就好,那就好。”专家将身边的妻儿搂在怀中,呆滞的望着窗外。
郑源秋没有回头,他依旧闭着眼睛回忆着昨夜到今天的一切。
“宁可无功,不可无过!”这是局长昨夜凌晨演讲的开头语。
“被百姓捉现行的犯罪分子,派人过去。能现场击毙的就直接击毙,罪证不足或者程度不够的带上警车,找个地方偷偷放人。只把那些对社会存在严重威胁并且还没达到处死标准的带回关押。明白吗?”
“能详细点吗?”郑源秋在人群中询问。
“电话通讯中断,百姓无法报警。所有警员都在沿路巡逻,我们人手极为不足。遇到拦警报案的百姓一定要仔细询问,不要轻易浪费警力。警局前示威喊冤的能不管就不管,除非他们冲击警局。对于需要侦破,调查的案件,一律只记录不出警。对于犯罪分子已被百姓制服的,再去处置。凶杀案,抢劫案,强奸案,纵火案,拐卖案是非常时期最多的案件。这些犯罪分子如果抓住,当场击毙。如果逃脱,只记录不追踪。至于偷窃,诈骗,斗殴等,不接警,不调查,不追捕。菜场,超市是保护的核心区域。清楚了吗?”局长看着郑源秋,这是他最喜欢的警员。
“明白!”郑源秋对着自己敬佩的局长回答道。
“同志们。时隔几十年,犯罪分子又一次猖狂起来,这一次将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我要你们放下道德观,甚至忘记警察誓言。不要为了少数人的公道影响大局。只要不出现大规模暴动,暴乱,不出现有组织的大型犯罪团伙,我们就是胜利。今天,你们要保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明白吗?”
“明白!”警员异口同声的高喊。
“好!按照刚才分配的任务,立刻行动!几小时后,军队将会接管西安。警员必需服从军队指挥。巡逻警察开枪前,需用无线电向最近军方汇报。另外……”局长再次望向郑源秋。
“负责接人的,下午一点前,必需将名单上的所有人接到四医大!散会!”
车,顺着人群缓缓驶向四医大。车后座的一家子是郑源秋最后接到的专家。
郑源秋眯着眼看了下手表。正午12点30。
起码,进城了。
“喂,你看,什么都学美国。”赵崖指了指高楼上的显示器。
显示器上滚动着字幕:“……一旦病毒入,非政府人员不得在露天出现……”
仰天法则。
郑源秋听局长提过。这是美国德州率先使用的暴力法规。
“什么都学美国的。也不知美国现在怎么样。”赵崖自言自语着。
“也许美国早就发明了抗体,正等着中国灭亡。”郑源秋侧头望着赵崖。
“他妈的。要是这事是真的,老子就退警从戎。”
郑源秋哼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警车停在第四军医大学正门时,几名持枪武警拉开车门,将专家一家接走。
郑源秋拿出笔,在名单上划去最后一个名字。任务,圆满完成。
“呼。终于可以抽烟了。”赵崖点燃一根烟,将车驶向城墙内的新城区总局。
“你父母在城内?”郑源秋问道。
“是的。几辈子都在城内。当年我还想让他们卖了老屋去新区买房。我奶奶死活不同意。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真没错。”赵崖咧嘴笑着。
我乡下的父母,还安好吗?郑源秋一阵难受。
赵崖感到了自己的失言,赶忙劝道:“万一出现病毒,乡下地广人稀肯定比咱这安全。而且,河南农民多,饿不死。”
郑源秋懒得和他贫嘴。他望向窗外一对步履蹒跚的老人。
早上,郑源秋看到一对老人跪在军车前喊冤。细听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子女将他们赶出家,逼老人回老家。
后来,又看见一对男女在路上撕扯。原来这个拥有房产的男人将留宿的名额留给了外面的女人。
赵崖在车里破口大骂,恨不得下车开枪。郑源秋则异常淡定。
师傅早就告诉过自己,人类的善良,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郑源秋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历史,永远是那么相似。
近千万人口的西安市拥有一万多平方公里的领域,而城墙内的古城区面积不过11。3平方公里。
11。3平方公里的地域内,军方要求进行人口控制。换句话说,军方打算保城内,弃城外。
墙外意味着什么?郑源秋不知道。但他知道师傅讲述的故事正一个接一个发生。
1997年西安。师傅因在震惊全国的董雷12。1武装杀人案立了大功,被政府提拔。可师傅不但没有接受提拔,反而申请离职。几年后,师傅如愿退出警局,成为了警校讲师。
十年后,师傅将郑源秋拉到市局局长的家门口,要求给他安排工作。
郑源秋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不仅仅因为他优秀,更是因为他具备这个时代早已缺乏的正义感。
入警之前,师傅总是拉着他彻夜长谈。也是那时起,郑源秋才知道人性和他想象的多么不同。
“你说错了。”师傅摇着头:“善恶不是与生俱来,或后天形成。也没有你所谓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