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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只是政府的缓兵之计。如果有,那么我们老老实实在游轮上享受,如果没有……那么……”
“那么如何?”
“那么我们……”程仁杰腾地坐了起来,兴奋的举起了拳头:“就是海盗!”
林旭豪轻蔑的哼了一声,打开了淋雨:“别忘了,各国的军舰和航母正在四处游荡。你要是海盗,他们就是海盗王。再说,这艘船不到五万排水量。远处的伊丽莎白皇后号九万排水量,维多利亚号载客量是这里的三倍。海上随便一艘船都能碾压你。还想当海盗?”
“逆刃号。”程仁杰还沉浸在幻想中:“你看过那个漫画没?我是要成为……”
程仁杰的话被水声淹没。林旭豪将头迎向水幕,忘掉了一切。
另一间屋中,梁家声咬着浴室的牙刷撕下贴着脚腕皮肉的袜子。
小保晴子。
他转身杀死咬住自己脚腕的歪头丧尸后捡起了那张胸牌。
狗日的。
率先冲出的两名同伴似乎看到了自己靴子上的破洞。一路上,他们两人总是审视着自己。
没想到这一口咬的如此深。
我感染了吗?
不……如果感染了我早就变成丧尸了。
梁家声撕下餐桌拿来的餐巾将脚腕层层裹住,然后走到镜前。镜子里的脸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峻和凶悍。
我,会变异吗?
胡克推着弹药车用手掌擦了擦鼻梁上的眼镜。
末日,就在五棵树桥的西方。
事物最美妙的瞬间要么是诞生,要么是灭亡。
灰烬,浓烟以及烈火射入西方的空中,天地为之变色。熊熊大火在整个北京西部蔓延,那滚烫饥渴的怒火越来越张狂,它甚至开始反噬这条太空坠落的陨石残影。
高楼,街道和密集的居民楼一个接一个被大火吞噬。半空中的烟雾越发浓烈,越发丰富。
这五颜六色的气尘中有蒸发的人类,有粉碎的文明。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将地面上的物体冲击到百米高空,更多的人类残肢和建筑残片从黑云中泻下。
看着一架又一架的轰炸机结队扑向西方,胡克认定这个全中…国最重要的城市很快将土崩瓦解,成为废墟。
朱晓清吃力的将沙袋堆在胡克身边。
“别偷懒了!再不加把劲,就不仅仅是北京的末日了。”朱晓清拍了拍手上的灰,帮胡克将车上的弹药卸到地上。
胡克回过神,一边装卸弹药一边用眼角偷瞄着桥上整装待命的军队。
“我们守不住的。”
“是吗?”朱晓清吃力的放下一箱弹药:“听说丧尸要经历数次传染才能进化到可以奔跑。这个阶段可能需要几天。”他又拍了拍手上的灰,伸向另一箱:“守得住。起码这里守得住。”
四环上的五棵松桥位于长安沿街线。沿着桥下的这条宽阔的马路向东穿过三环,二环便可抵达天安门广场。如果继续东行,就能路过国贸,最后进入通州,到达河北燕郊。
这条北京最核心的道路,防守自然最为严谨。
桥西马路几百米外人群正在聚集,钉死在地下的几十条破胎器被人群覆盖。这非常危险。
如果有疯狂的司机从远处驶来,他根本看不到隐藏在人群脚下的钢针铁链。
可人群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身后。所有人都隔着栅栏直勾勾的盯着坦克上站立的秃顶男子。如果不是十层栅栏和栅栏间的持枪武警,这些人可能会撕碎秃顶男子。
栅栏原本放置在路中隔离两向车流,如今它们横跨在马路中,足足十层。
即使是跨栏运动员也没有能力跨越它们,更何况间层中都有持盾的特警阻拦。
男子站在坦克上,隔着十层栅栏和特警对人群不停歇的呼喊着。
扩音器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几句话。
回家吧…
政府不会放弃你们…
病毒不会战胜我们……
他声音嘶哑,语调平淡。苍白无力的话语一小时以来没有劝走任何人。
胡克知道,这个区长的作用就是站在这里。这就能带给群众无穷的安慰。
区长坦克的后方歪七扭八的横放着几辆公交和铁丝网。这些特制的铁丝网焊着锋利的铁钩,它们能绞住任何试图强行突破的敌人。
如果真有丧尸越过这一切,它们依旧穿不过桥下。地雷,汽油桶和更多的枪火会让它们前功尽弃。
这里守得住。
朱晓清将最后一箱弹药堆在地下后踢了一脚还在发呆的胡克。
“别发呆了!快递来了!”
胡克顶顶眼镜,看到从引桥推着小车奔跑的孟紫伯。他衣服上印着2401的白纸来回摆动着。
自从孟紫伯被提升为队长后,2401小队都背地里称呼他为快递。
胡克将另一辆满载的推车拉到身前:“你看看他,运了十几趟了还健步如飞,不愧是快递员。”
巡逻的三架直升机从头顶越过后,孟紫伯总算跑到了桥中,他向趴在桥边沙袋上的连长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气吁吁的来到两人身前。
“差不多了!还有两车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队长。”胡克指了指桥东侧正利用齿轮拉上物资的其它小队:“为什么别的自愿军都是轻活,我们要是重活?”
“这些自愿军都是自愿到五棵松体育场集合的,他们都是老北京,年纪比较大。再说危险品那么运太危险了!”
“孟长官,其余青年志愿军都在西四环路上,而我们在桥顶,请问这任务是不是你主动申请的?”朱晓清问道。
胡克横了他一眼,意思是——还用问?
“不要说累!你看看这些军人!他们才是最苦的人!我们来的时候这些障碍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只是打打下手而已,算的了什么呢?”孟紫伯擦了把汗,撩起袖口开始搬下一箱箱手雷。
“志愿军起码也是军!”胡克叉着腰:“把我们当奴隶使唤?我看上去像什么?黑人?”
朱晓清露出整齐的牙齿憨笑着:“就你这瘦胳膊瘦腿还能当奴隶?”
胡克伸手摸了下朱晓清光滑的脸:“我也许不适合当奴隶,但你太适合当男宠了。”
“2401!”骑摩托的巡逻军人打断几人短暂的闲聊:“还有你们几个!快点搬!都他妈兵临城下的还打哈哈!”
“对不起长官!”孟紫伯哈了个腰转身瞪着胡克。
胡克横了眼孟紫伯,不情愿的把手伸向车篓:“孟队,我一定亲手给你的尸体披上国…旗。”
巡逻军人刚准备继续前行时对讲机了发出了消息。
丧尸蔓延至八宝山。
距离五棵松仅仅两站而已。
巡逻军人没有说话,他骑着摩托顺着四环向南驶去。
和他擦肩而过的是两张疲惫不堪的脸。周俊和周穆成将最后两车推至桥中后发出变态的叹息。
“哎呀哎呀我的娘啊!终于空了!我们的车厢空了!”
周穆成一屁股坐在地下,掏出香烟靠在路上纵横交错的沙袋前。
“然后呢?盒饭什么时候发?”胡克将弹药箱撂在地下发出嘣的一声。
“你轻点!还有你!这里不让抽烟!”
孟紫伯左指一下右指一下让周穆成怒火中烧。他掏出火机点燃香烟报复般的深吸一口重重吐出。
朱晓清赶忙说:“队长,地铁的车箱搬空了,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
孟紫伯狠狠瞪了眼周穆成扭头走向桥东:“我去问问领导接下来的安排,你们赶紧把这两车搬完。”说罢,他侧着身子钻过堆积在地上的沙袋,又翻过中间隔离带消失在马路对面几辆战车后。
周穆成目送他离去后转头说道:“跟着他,你们能成为英雄,当然啦,也就是个无名英雄。是要好死,还是想赖活着?”
“我宁可成为狗熊。”胡克脱口而出。
“你们两位呢?”
朱晓清毫不犹豫的坐在周穆成的身边:“我不想死。”
周俊挠了挠头:“我想回东北。如果战死在那,我也认。”
“好!”周穆成兴奋的猛拍了一下大腿,“诶哟我操!”肌肉刺骨的酸痛让他牙咬的咯咯响。
“哈哈哈哈!”胡克咧嘴笑着:“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馊主意你就说!”
周穆成一边揉着腿一边说道:“地铁站口上挂着炸弹,我亲眼看到士兵装了上去。地铁将要封闭了!如果我们此时不跑,必死无疑。就算熬过了今天,也熬不过明天。”
“可是看上去防守还是很严实的。”朱晓清说。
“要有先见之明啊各位!”周穆成语重心长的叹道。
先见之明。
周穆成从六点就在不断的细心观察。
来时的路上,军车沿路将物资倾泻到四环路上,军人和志愿者垒起了沙袋,布置了防线。不仅仅是外车道,另一向的车道同样筑起了壁垒。
整个四环路就像是长城,桥就是烽火台。沿路沙袋堆积起的城墙每隔几米露出一个垛口架设机枪。和长城的设计一模一样。
四环每座桥下通往城内的大路都铺设隔离栏,破胎器等障碍。这和桥西下的设置几乎完全一样。
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四环。
“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周穆成对他们说道:“军队想让我们背水一战,封死了我们的退路。万一丧尸冲进道路,我们无路可逃。你们看看,无论是这一侧还是另一侧,都有武警持枪站在隔离栏后,一旦我们向城内逃跑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射杀我们!”
周俊听到这嘴唇发干,他和周穆成推车从辅路进入四环时就发现入口处正在铺设金属屏障。
“咱们身下,”周穆成指了指自己屁股下的水泥:“北大大学的高材生正在搬砖,搅拌车就在他们身边倾倒水泥。如果我猜的不错,清华的那几组人将会砌墙把桥洞封死。”
“也算是学以致用。”朱晓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啊。他们学校都毁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应该的。而我们家还健在,凭什么让我们这些人干粗活?”周俊愤愤不平。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三环也会这样!上面说过标靶行动,还记得吗?”
“标靶行动不是围绕感染区的战争计划吗?”
“对!但是对于北京而言,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