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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曾想。
原来,竟是这样。
因为毫无目的,所以才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不图分毫,才让人心慌,才让人想找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怎么会有人愿意不图一切地为你好?
原来,只是因为,太爱你。
仅此而已。
可是,我又做了什么……
李世民赶到的时候,我正抱头缩在一旁的角落里,泪水早便干了,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空气,却又像是在望着过去的自己。
长孙无双是瞒着李世民跑到这儿来,所以并未多待,早便离开了,离去之前还不忘告诉我说,碧螺她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来,她得知刘黑闼便是当年的刘墉后,曾尝试多番劝解刘黑闼降唐无果,最终心灰意冷,以死相求,却落得人去楼空。
李世民走到我跟前,矮身蹲在我身边,轻轻环住我的肩膀,将我拥在怀中,声音低沉压抑,“你都知道了?”
我抬手推开他的身子,然后默默起身,在刚刚的圆桌旁落座,然后笑得有些突兀:“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一定要看我痛苦地活下去你才甘愿吗?”
李世民似乎有些生气,说出的话却刻意压抑了那番怒火:“呵,你当真不知?自我将你自熊耳山带回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爱你了吧?”
爱我……
我蓦地笑出声来,“秦王还真是说笑了,若当真是爱我,又怎会容忍那个人一次次地伤害我?如今,又害死了我的碧螺!”
李世民上前扶住我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碧螺的死当真是我意料之外,我本是打算带她一路去寻你罢了!”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无所谓了,人死不能复生,再争这些原因又有何用?
“如果我离开这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后无论输赢,都不要伤及对方的性命?”
如果,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对他的恨少一些,能够让他活命的机会大一些,那我可以去做。
“涵儿,如果你答应让我找人将你护送离开,那我便也答应你的请求。”
李世民声音柔情似水,听到我耳中,却让我禁不住浑身一颤,“让我想想……”
回到太子府中,我特意找来一件紫色的流苏长裙,然后找了府里的张妈妈帮我将流苏里侧的衬裙裁到刚刚过膝的位置,然后放了些热水沐浴,换好衣裳,便等着李建成自府外回来。
天色暗地较早,屋外的树枝沙沙地晃了几遭,我才终于听到那道稳重的脚步声,踏在院内的石板上,亦轻轻落在我心底。
那人轻轻打开屋门,然后良久没有动静,我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回身,灯火摇曳中望见了毗沙门眼底那抹惊艳与痴愣。
抬步走到他跟前,我面带微微笑,故意问道:“怎么?我这裙子不好看么?在我们那儿,每个夏天几乎都会这么穿的。”
“在别人面前穿?”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暗哑,我勾住他的脖子,明知故问道:“自然,有问题吗?”
李建成却一手托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前,说出的话却又颇为孩子气了些。
“我不管你们那儿到底是何风俗,但是今后,这幅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他的目光幽幽,似乎被我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到。
我抬手抚上他的眉,并未回应他之前的话,只冲他笑笑,在他眸中还看到了自己柔波婉转的模样,“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李建成又靠近我一分,眸中压抑的情绪愈发明显,声音有些暗哑低沉,“你这算是在勾引本太子吗?”
我有些得意地抬头,勾住他脖子的手一紧,“这副样子,我也喜欢。”
似乎被我打败一般,他伸手掐上我的脸,无奈道:“不许再来调戏我,大夫说过你的身子虚寒,咳……房事不宜频繁。”
我却在眸中蓄了点泪水,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悲悲切切道:“我知道了,原来毗沙门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李建成认命地凑到我面前,吻上我的眉心,声音轻柔异常,“傻不傻?”
明明是装得委屈,可是听到他这句话,泪水蓦地就落了下来,我不配你待我这般好,我怕今后会是因为自己害你失了这储君之位,甚至失了性命。
那人将我一把抱到塌上,搂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头,他的怀抱温暖清新,我掩了掩双眼,声音却努力装得轻快一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许偷偷亲我,听到没?”
闭上眼睛,似乎当真要睡过去一般,身后那人轻笑一声,将锦被拉到我身上,轻轻盖好,然后伸手护在我身前。
夜风呼啸而过,室内却是一派缱缱温然。
如果能够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可惜我知道,魏征说的不无道理,或许只有离开我,你才能真正地放开自己的手脚去争上一次。
只是没成想,我和你,就连半年都算奢侈。
那么这辈子呢?
☆、大结局之曲终人未散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当日我在李建成面前和他说着那些断情决意的话时,心底就是这般感想。
我告诉他说自己从始至终都是秦王 府的人,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都是做戏罢了,只不过如今自己累了,不想再演下去了。
当时的我望着那人逐渐冰冷的双眼,身体的温度也随着一起消失殆尽。
对不起……
我爱你,可惜,却不得相守。
小汐陪我一同离开了长安,李世民派人将我们护送到了山东,为了摆脱李世民的手下,我和小汐利用难民制造了些许骚乱,然后趁着夜色向西北逃了出去。
当时的小汐肚子明显已经隆了起来,所以我骑马带她回了玉皇庙。玄真还是那副清瘦的样子,见到我时明显有些愣怔,经我催促,这才连忙跑去请了大夫。
玄真将我们安置在一家较为相熟的老两口的院子里,老人家无儿无女,也喜欢热闹,所以我和小汐在这儿住的倒也自在和谐。
只是前来为小汐诊脉的大夫见我脸色不好,顺带着为我瞧了瞧,然后起身眉梢带喜地叫我莫要操劳,注意安心养胎。
我的心差些揪到喉咙,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我才猛地抱住小汐,明明离开他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是如今,却似决了堤的洪水,无论如何都收不住它。
“小汐,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小汐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拍着我的背的手异常温柔,“好啦,没事了,还有我陪着你。”
我微微阖上双眼,终是点点头,稳下了情绪。
……
后来,听到长安城的消息时我已经学会平心静气。
再后来,小汐生下了一个儿子,粉粉嫩嫩,白白胖胖,小汐为他取了名字叫长安。在我待产的时候,他已经能绕在我身边,小身板晃晃悠悠地爬来爬去了。
我生产的那一夜,正赶上深秋的夜里,玄真请来的产婆头上却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小汐抱着长安站在一旁,急得踱来踱去。明明天气凉得出奇,我的身子却烫地厉害,因为生产的疼痛,我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眼睛使劲闭着,手指狠狠嵌入身下的棉褥里,却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似乎在对我说,勇敢一点。
毗沙门,原来,我是真的想你了。
在我晕过去的前一秒,终于听见产婆惊喜的声音传到耳中,小汐亦随着有些哭腔地叫了出来,“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也对,之前的我就想要个女孩来着,她不必参与所有的阴谋争斗,只需要找个喜欢的人,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就够了。我的孩子,就叫她……安然。
望残月恨带笑,叹昔人今已老;
回首梦归处,雨亦潇潇。
一道刺眼的光摄入眼中,我抬手遮上额头,胳膊竟酸疼地厉害。
一道惊喜的女声传来,陌生却又无比熟悉,“醒了醒了!”
我努力地张张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雪白的墙壁,干净纯蓝的床单,透明的窗帘半开着,显出窗外车来人往的热闹场景。空调开的有些凉,我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江辰的姐姐和养父母此时正侯在我的病床边,紧张地望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唤了句:“涵涵?”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假。这莫不是我和江辰结婚当日遭遇车祸后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虽是如此想着,可是心底却仍觉得,自己仍是待在那个有些简陋的院子里,并且,我刚刚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我听见自己有些空洞干涩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只见江辰的姐姐两步走到我跟前,坐到我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却难掩惊喜,“涵涵,你说什么呢?你只是刚刚顺产完,身子太虚,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
我的心猛地一抽,有些惊恐地抬头,对上他们的眼睛,想要从那眸子中瞅出半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涵涵,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晕过去再醒来都像是失忆了一样?”
我的手无力地搭在床上,心底的话没法儿向任何一个人诉说,只能有些疲累地阖上眼,道了句:“对不起大家,我有些累,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
江辰的姐姐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有些担心地望了望江辰的爸妈,最终搀着两位出了门。
我的脑袋疼得厉害,在我缩在床上的那一刻,脑中忽地闪过几个场景。
我看见有一个青衣女子将孩子交给身边的老夫妇,然后眉心紧蹙,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安,我还看得出来,她直奔而去的地方正是那唐宫,城门中央还刻着明晃晃的‘玄武门’三个大字。
我看见城门内那片刺眼的鲜红,弥漫在那青石台阶上,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看见那名女子走到一个卧倒的身影跟前,然后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出,似乎要撕裂整个世界。
我看见倒在她怀中那名男子,本是眉目如画的脸庞却被喷吐而出的鲜血覆盖,那双漂亮的眼眸却紧闭着,似乎不舍得睁开一般。
我看见在她身后,有一抹玄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似乎要将她刻进心底。
最终,那名女子似乎没了灵魂一般起身,艰难地抱起地上身子已经冰凉的男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连一瞥都没有赏给经过的男子。那个玄衣男子的身体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