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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他还是个孩子,不要这样……我和萨克都因此时都发疯似地在这片坟地里寻找着什么,一直不知疲倦地找着,希望找到,可又害怕找到,无论怎样,结果都一样悲惨。
整整一夜,我们整整找了一夜,都已累得筋疲力尽。可是,已经像恶狼一样红了眼的祭司,这时,把愤怒的矛头再次指向了我。
“只有首领的佩刀能调动鹰族的军队,是你,丢下阿卜杜拉他们回来,他们一定出了事,你为什么不听首领的话,为什么?”
他的法仗已经指到我的脖子上了,这冲动的家伙,只会把错怪到别人身上。他的这一偏激举动,反而使我冷静下来。
“长老说了什么?首领在这里吗?你在找什么?找首领?还是易卜拉欣?他们两个人——都没死!”
我举起又回到我手里的那只军表,说,“易卜拉欣来过这里,但我们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他应该没死,至于首领,她根本没来过这里,调动军队的事应该不是首领。”
祭司就像一团火,炽烈得会把每个人烧得体无完肤,但又是那样地痛快淋漓。
“长老说他们接到了首领的印信,命令天山以南所以骑兵立即出发赶往阿拉布通,小首领偷偷跟了来,他们还没跟蒙古军会合,就遭到了大队清兵的伏击,全军覆没,你为什么要把首领的印信——配刀交给阿卜杜拉,是你葬送了几千骑兵的性命,是你杀死了小首领,是你辜负了首领最后的嘱托,是你——”
萨克都因声嘶力竭地大吼,眼中燃烧着火焰般仇恨的血丝,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的祭司,在那张扭曲的疯狂面孔下,只剩下一副经不起任何风雨的驱壳,脆弱地随时都会倒下。
“配刀落到了葛尔丹手里,怎么会?”
“……我说过了,他们都没有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不能随便把死字说出口,你听到了吗?祭司大人!”我重重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但,这无异于去叫一头狂怒的狮子安静下来,其结果是,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受伤。
我的话刚出口,只觉头上重重地一击,一股滚烫的液体顺流而下,身子顺势倒在了已经腐臭的清兵尸首上………………突然!我听到“隆冬”一声,心跳的声音……………………
天呐!诈尸!
我惊恐地跳起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的祭司,心道:不对,不是诈尸!
我马上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咚咚隆隆”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猛然警悟,天呐,比诈尸还恐怖,是马队,大队人马朝这边奔过来了。
无论是清军还是蒙古军,如果被发现,我们都死定了。
“快上马,走!”
不管萨克都因有任何反应,我一边命令,一边呼唤哈苏,可是,已经晚了,来不及上马了。他不顾一切反抗的同时,已经看到离我们不到百米远的清军骑兵,似乎这才醒悟过来我的话。同时,他抓住我的手,朝黑暗的草原狂奔而去。
我们不知疲倦的奔跑,但两条腿还是敌不过四条腿,马蹄声越来越近,马队已经发现了我们,而前面,黑暗中,我们不知道的是,隐藏了一道悬崖,几乎是在毫无知觉中,我们,掉了下去。
然后,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仿佛永恒的黑洞……
就这样,我和祭司的命运,走上了不同的岔道。
而那个时光隧道的洞口,似乎也离我越来越远,大漠,离我也越来越远,戈壁中的海市蜃楼,渐渐在我的梦中消失无踪……
然而,首领的模样在我的梦里却越来越清晰,这似乎预示着我不久就会再见到她吗?
我不知道,但一个相别不久的朋友,却真实地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年轻的法兰西神甫——费因。
我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寻找我的手表,看时间。
伸手摸电话机上的留言按扭,以为还在二十一世纪家里,习惯性地听电话留言,看有没有人找我出诊,可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第十四章 康熙病危
第十四章 康熙病危
反而,这一动,浑身痛的像被撕裂一样,这一痛,让我忽然清醒过来,我在哪里?
我还在帕米吗?好象不对,可是眼前明明是在帐篷里,帐篷里的陈设却不太对劲,不是鹰族的风格。
这座帐篷很小,陈设的东西也很奇怪,中不中,西不西,也有点像军帐,清军的刀枪,弓箭,铠甲,一张四角红木桌,桌上却摆放着鹅毛笔,羊皮纸,皮革面的圣经……
“小姐,您总算醒了,很高兴再见到您,我是您忠诚的费因神甫啊!”
“费因……”
我默念这个名字,我的法国朋友中有姓这个姓的吗?二十一世纪好象没有,如果我还在三百年前,那么,好象是有这么个朋友。
那我现在应该是在清军大营中,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把我当奸细关起来呢?唯一可以解释原因的,就是眼前热情的神甫了。
“其实我们耶稣会早已经有会士来到这神秘的东方传播福音,见到了大清皇帝,虽然我丢了我们法兰西皇帝路易十四陛下写给大清康熙皇帝陛下的亲笔书信,可是,幸好我见到了这次跟随皇帝西征的白锦老师,他把我引荐给了皇帝陛下,陛下恩准我留在他的军营里,供他随时差遣。”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我现在就在清军大营,而且,康熙御架亲征,他也在这里,这个前无古人的千古一帝,我可以见到他吗?
天呐!曾经见过无数熙朝的国宝古董,可就算再怎么值钱的文物,也不可能见到历史上活着的真人吧?如果外公也在这里,一定会高兴得发疯的。
“康熙皇帝陛下也在这里吗?”我虽然懂得中国的礼节,还是顺着费因的话问道。
“是啊,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召见我了,听我的老师说,他病了,病得挺厉害的,朝廷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老师判断可能是疟疾,可是那些朝廷的大臣们根本不相信我们外国人说的话,根本不听我们的意见,再这样拖下去,恐怕……”
费因这家伙,竟然毫无顾忌地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幸而说的是法语,若是被奸细听去,让葛尔丹知道,后果可想而知,如果传回京城,那不天下大乱才怪。
我惊出一身冷汗,康熙病了,对,无论是野史还是正史都有这一段,虽然知道他不会死,可是,葛尔丹的几十万大军正虎视眈眈,康熙多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到时候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上帝呀!我真是一难未完,一难又起,首领生死未卜,现在我又陷在清军大营里,真是前路渺茫啊!
“那我伤得重吗?年轻的神甫?”
“唔,还不太重吧,就小腿骨折,不幸中的万幸,是不是?对了,你是怎么……”
“这个说来话长了……呵呵!”我干笑两声,连忙打断他的话。
这可真够万幸的,这下子那里也去不了,首领一定在蒙古军营,这下真是,近在咫尺也没办法去找她了。
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我还活着……
萨克都因还活着吗?他在清军大营吗?
这是我获救后最想知道的事,可结果,令我很失望,费因告诉我他们在我跌落的悬崖下根本没找到其他的人,他不在这里,难道是被蒙古军俘获了吗?
我不能肯定,但在我可以走动后,我查遍了清军大营,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希望他没死。
祭司生死未卜,首领不知所踪,这一切,我也许要负上全部责任,是我丢下阿卜杜拉他们中途折返回来,首领的配刀也交给了阿卜杜拉。
他们出了事,配刀被葛尔丹拿到了,可是,为什么战场上没有阿卜杜拉他们的尸体呢?易卜拉欣也不见?
也许……我思索着事情的前前后后,觉得还有什么被我漏掉了,为什么鹰族骑兵还没到葛尔丹的军营就被包围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心中疑惑,只能肯定一点,现在就扮成传教士,才能在这危险的战场上生存下来。
幸而费因挺聪明,把我救下后就让当地的牧羊女为我换上了传教士的黑长袍,否则清军一定当我是葛尔丹的奸细。
头发也长了不少,原先染黑的部分干脆剪掉,留下原本的棕红色卷发,用绳子束好,一张一直没洗干净的脸,还真像那么回事。
军营的大夫是大内太医院出来的,医术精湛,我的腿好得挺快,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
我的病好得挺快,可康熙的病却越来越重,前方战事吃紧,愁云密布下的清军大营,连马的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已经没有大碍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了,记得要小心走动,两个月后才能跑跳。”
军医乐正良脸色一次比一次惨白,这次简直是像马上要赴死似的,三魂少了两魂。
“大人,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是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的事,你不要胡乱猜疑,这可是要被——”他惶恐地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他知道我懂医术,生怕说漏了嘴。
我动了动嘴,没有再问什么,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必难为他了。
不如,直接去找个知内情的人问问吧,再这样下去,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没命。
在这里,我和费因都是外来者,身份低微,只好埋着头做人,连走路都不感抬头。
所以军营里有些什么人,我跟不弄不清楚。
张军医走后,我也跟着他出了军帐,见他往康熙的大帐走,我便小心地跟了上去,假装是他的长随,竟没有人拦我,直至医帐前,我停在外面,没有进去。
帐内,一个低沉却极其威严的声音正在威胁着帐里所有的人:“……若圣上有个好歹,你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大人,皇上用了洋教士的药,前两日已经有起色了,可不知为何,这两日这病来得更凶猛了,或许是洋药和奴才们给皇上服的汤药相冲,也或者是……”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们必须想办法,这是救皇上,也是救你们自己,不管什么用什么药,用什么办法,皇上的御体才是最重要的,国之所系,再耽误下去……消息一旦传到葛尔丹的耳朵里,那就更不堪设想……”这个人的语气平和,但话语间却让人不寒而立。
“大人,能用的药都已经用上了,太子殿下还从京城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