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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不等凤君反应,小王爷拉起姮娘就往外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
第9章 君心不可知(八)
小王爷头也不回,就这么拉着姮娘回了自己的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按坐在了桌前,他伸手一捞,捞起她腕间青紫的那只手,稍稍一握,疼得姮娘嘶地一声叫,那皱起的小脸呲着牙,看得他不厚道地又想笑,使劲憋住正色道:“嗯,骨头没问题,别乱动了,你再等会,我去找找看那东西有没有带在身上。”
姮娘见他回身翻箱倒柜地一阵摸,好半天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罐娟丝质地的圆盒。将圆盒打开,里面是半透明的膏状物,已用去了大概小半盒,小王爷指了指她被捏青的那只手腕,让她乖乖伸出来,自己则揩了半指的膏药,轻轻往她腕上抹,“啧,凤君那小子下手真够重的,来来来,我替你上点药,很快就能好。”
姮娘默然,那个阴晴不定的游凤君大概真的有毛病,这样的人自己当真还要去招惹?若是小王爷再晚来一步,她一点不怀疑自己的这只手要废。心里忍不住想要将他八辈祖宗轮番问候一遍。
再抬头,小王爷哼哼唧唧地冲她挑眉毛,“小丫头,荣幸不荣幸,本王可是王爷,亲自替你上药,受宠若惊了吧?”
然而并没有,她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反倒有些好奇意外,“你是王爷,怎么也需要随身带着伤药?”
小王爷不同意了,“你该不会以为,京城来的王爷便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吧?我的拳脚功夫可不赖,刀剑耍得也还成,就是对上当年的凤君也是能过上几招的。”他拍拍胸脯,好不得意,“男人嘛,提枪抡棒的哪能没点伤,若是留下了疤,那才更有男子气概呢。”这话说得颇为豪气,只是配着他那张幼/齿的娃娃脸,模样看起来便有些滑稽了。
姮娘却是在这番话中抓住了重点——当年的凤君?怎么侯爷如今不如前了吗?
说起来,游凤君这镇远侯确实当得清闲了些,整日赏花听曲,养了一院的伶伎供自己消磨时光,这些日子里她也从萝裳那儿了解到,侯爷辖下的藩镇远离京师且并不富裕,手中也没什么实权,这么看来侯爷应当不受当今圣上的重用才对,但侯爷府中的情况却并不落魄,相反近乎奢靡,每年从朝廷领到的俸禄数量大得惊人。这实在很矛盾,看似不受重用的侯爷,享受的待遇却不寻常。
她其实一直很好奇,萝裳也曾说侯爷如今不比从前,小王爷今日也提当年。
当年……游凤君与小王爷为莫逆之交,萝裳也说想当初还在京城时,两人常在一块干缺德事,那便说明侯爷也曾常驻京城,是犯了什么事吗?才会被远调?可转念一想,这待遇又对不上啊。
有些话她不好直接问萝裳,显得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的,要被瞧出破绽。所以若要套话,眼前的小王爷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姮娘想着套话不好太过突兀,至少得有一个过渡,于是情真意切道了一句谢,抬起伤腕转了转,真假掺半地啧啧称赞:“这膏药真管用,冰冰凉凉的,才刚抹上好像就好了点呢。”
小王爷说那是,眼角眉梢都是笑,盖上盒子轻俯下身,欢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这也是我从京城里带来的好东西,别的地方可没有,怎么样?京城可是个好地方,新鲜玩意儿多得很,小丫头要不要与我一块去瞧一瞧?保准你乐不思蜀,再不愿意回来了~凤君那小子欺负你,别跟着他啦,投奔我好了,我可一定不会欺负人。”
姮娘眨眨眼,心想这家伙果然还是觊觎她的美貌。但他明着来,更不以势压人,似乎还挺顾忌她的感受,真难得,若是放在寻常这便无不令人好感倍增。他一个王爷真想要她一个小小舞姬,还不是件勾勾指头的小事,可他不,似乎打算动之以情、循循善诱,或许只是觉得新鲜一时兴起,很快会忘,但他的眼中确实并无轻贱。
既然他话里提到了游凤君,那她就顺势往这话题上引,微微垂眸,抿了抿嘴,一脸的心有余悸,“方才真是吓到我了,侯爷从没这样过,好吓人,我以为这只手一定要断了。”
小王爷想到什么,娃娃脸上犯了愁,前一刻还贬低,这会儿却又安慰道:“没事了,别怕了,你……别怪凤君,他应当不是有意的。”
姮娘眸光闪了闪,咬着下唇复又道:“侯爷从前不这样,萝裳姐也说侯爷变了许多。”
小王爷唉唉叹了声,惋惜道:“那件事后,凤君确实变了许多。”
“那件事?”姮娘暗道一声好,趁着这个势头往下问。
“你不知道?”小王爷看她一眼,倒是纳罕。
姮娘使劲摇摇脑袋,一脸求知欲,“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王爷转着眼睛噢了一声:“也对,你这丫头似乎是凤君到了这儿才收入府中的。”想想又觉得不大对,“但你们这群小丫头,平日里不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能传出朵花来么?怎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晓?”
姮娘听罢眨眨眼,纯良又美好,“大概是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跳好舞。”
小王爷噗嗤笑出声,说:“那你若单独为我舞一曲,我就考虑考虑告诉你。”
“王爷想看什么舞?”姮娘答应很爽快,生怕慢了他便要反悔。
摸着下巴嗯了声,小王爷表示还没想好,“先记下,等哪日想到了,小丫头你可要随叫随到。”
她自然是点头如捣蒜,表示一定会做到。端正姿态准备听故事。
小王爷醒着嗓子,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凤君原本是我朝的大将军,浴血杀敌、骁勇善战,尸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却因为一场战役伤了经脉再握不了刀枪而不得不让出将军之位,皇兄惜他昔日战功赫赫,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封他为镇远侯,留师京中,但凤君似乎触景伤情,请命远守边疆,这地方太平,出不了乱,镇远侯这称谓也就叫着好听,但也不过是个闲职,凤君整日闷在这么个小地方里无所事事,时间久了性格上有些扭曲也是可以理解的……”
…………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期间偷偷码字,同事脑袋突然探过来,Word打叉半天关不掉,对方一脸懵逼的看过来,于是正经脸装没事,从容地将Word最小化,好尴尬……尴尬……尬……
然后作者君发现,掩饰尴尬原来真的会不由自主地咳一下。
第10章 君心不可知(九)
何止是性格扭曲,怕是心理都跟着扭曲了吧。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姮娘暗搓搓地想着,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游凤君给她的那种怪异感觉,被小王爷这么一挑,她有种顿悟的感觉,对,就是扭曲。
特别是发生了今日的事,想起来她心底忍不住有些怵他。
“就是这么回事。”这话题似乎有些沉重,小王爷摇摇脑袋,不欲多说,转了话题道:“你这几日别往凤君那跑,免得再被那小子欺负。”
即便他不说,她也不敢再去了。但他方才那过激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吃味?还是单纯的占有欲,类似即便我不喜欢你,但也容不得你与别人的苟且?
摸不准,猜不透,但姮娘觉得还是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然而这人明明前几日,还打算将她打包送给小王爷暖床来的,难不成……因为是兄弟便没关系?想到这,姮娘忍不住一个哆嗦抖到底。
小王爷看了哈哈又是笑,“瞧把你给吓得。怕什么,有本王护着你呢。”话罢拄着下巴想了想,娃娃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指向墙角比手画脚地表示道:“我看干脆收拾收拾住我屋里来得了,我当然不会乘人之危,哝,让丫鬟在那角落再铺个榻位,我吃亏点,高床软枕就让给你了。”
姮娘一个白眼差点没翻上天灵盖,有些嫌弃,当她三岁小儿么,羊入虎口还能剩下骨头渣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严肃问:“我看起来这么蠢?”
他也肃然着脸,颔首道:“有点。”末了自己最先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别那么认真啊小丫头,开个玩笑嘛。”
真是一点没有王爷样,反倒更像哪个富贵人家养出来的纨绔子弟。
待了好一会儿,姮娘起身意思意思福个身,这就要离开。
小王爷倒也没拦,将那盒药膏往她手里塞,“拿着,给你了,”指了伤腕复又道:“大概还要再涂个俩三回,往后磕到碰到就用这个,比那些瓶瓶罐罐要管用得多。改日我让人再从回京城给你捎几盒来。”
这话听着不大对,要不要那么惨,好似她日后必定离不了这东西了。面上表情不由显得古怪,抬眸看他一眼,他情真意切,不容推拒。她道着谢,将东西收下,姑且当做关心的话听吧。
待姮娘走后,小王爷从怀中勾出香囊,举在眼前晃了晃,冷香漫漫。原本看那小丫头喜欢,他回屋里找来又一个,打算今日再给她,但方才的事,大概给她留下了阴影,怕是连原本的那一个都不会再带了吧。
将锦囊一收,随手往桌上抛,自己则回身整个往床上扑,骨碌一下又翻过了身,扣着双手往脑袋下枕,盯着帐顶愣了会儿神,想起小丫头的一颦一笑,蹙眉低首间都那么的牵动心魂,打定主意定要从凤君那将人讨到手。
…………
刚到院门前,姮娘就觉得院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安静、太安静了。住满女人的院子里安静成这样,只能说不寻常,院里哪日不是叽叽喳喳,娇声笑语的?这会儿却好似空院。
大概是姑娘家的第六感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气息,姮娘惦着脚尖打算溜,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姮娘……”
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分明平静,却听得她脊背发凉,那是游凤君的声音,他来干什么?若说是赔不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不情不愿转回身,从脚趾头到头发根都在叫嚣着不想进去,不想进去……可借口没听到吗?这好似不太说得过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去,她这会儿早将任务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了,她发觉自己现在实在有些怵他怵得慌,真够没出息啊。
哆哆嗦嗦进了院,抬眼偷偷一觑,只见间间屋门紧闭,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