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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棋的手指头可是被这孩子攥了许久,等到没力气了才放开,这么一折腾,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刻。
安念棋才有机会喘口气儿,泡了个澡出来之后,安念棋便去他们住处前面的书房去找韩子卿和温青两个。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见温青稚嫩的的读书声:“吾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二从心所欲,不逾矩。”
听到这里,安念棋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子背书还头头是道。从窗外瞧见或则平日里笑嘻嘻的小子一脸正经的模样,安念棋一下子还真有点儿不适应了。
听着他背得差不多了,安念棋就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示意教书先生平身之后,安念棋就在温青身后正在一脸疲惫的批阅文件的韩子卿坐下。
过了半刻,教书先生的声音便又徐徐从前面传来,韩子卿把手中的卷轴放下,皱着眉头按了按穴位,轻声舒了口气看向安念棋,问道:“你事情都办完了?”
安念棋轻松的点了点头小声笑道:“办的还算不错,很顺利,你怎么样,还在处理这些公文吗?”
“唉,是啊。最近南部的浔州河发大水,很多民宅都被冲垮了,庄稼什么的更是一团糟,眼看着就到了农忙季节,这些靠着种地生存的人,都多多少少要一些钱来购置新种子。”韩子卿叹了口气,满脸的忧愁。
他本就不喜欢处理这类的事情,眼下更是碰见了连皇帝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却推给他来让他想……倒不是他不以天下为己任的问题,而是他即使有心,有的时候也甚是无力。
想到这里韩子卿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弹了弹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你别看这么多,有一半都是类似的事情,这两年收税已经很少了,皇宫里除了宴请宾客一直都没有铺张浪费的时候,就连后宫的那些娘娘们的月钱都克扣过半了,国库里实在是亏空了。”
安念棋听到这里,不仅暗暗佩服,这个国家的上层竟然这么清廉,不加税不说,还克扣自己的钱,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样做虽然能有效的为百姓造福,可是一旦遇到了问题,恐怕就要摇摇欲坠。
比如说现在,浔州河水患,周围的居民遭了殃,现在虽然雨已经不下了,可是由于排水的设施比较简陋,积水迟迟的得不到缓解,把种庄稼的地都泡烂了,百姓不仅颗粒无收,眼瞧着就要到了农忙季节,连再次种地的种子都买不起。
这样的时候,就应当发挥国库的作用了,可是现在国库亏空,实在是叫人不知道如何解决。
安念棋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看了看韩子卿桌角摆着的地图,俯下身去看了看,然后转头看了看想偷偷搂住她的韩子卿,装作没看见一般往旁边挪了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排水还不是很完全是吗?”
韩子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咳嗽了两声,回答道:“没错,地里都泡烂了,现在不仅收不回来庄稼,种也种不了。”
安念棋没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看浔州河的地形,看了半晌才看明白,这浔州河北侧是高山,河流的源头从山上流下来,直接流到地势低洼的盆地里头,的的确确是容易积水的。
然而问题之所以多年以来都没有爆发,完完全全是因为这浔州河地处西侧,植被又少,周围实在是干旱,平时需要从河里引水才能供得上庄稼的基本需水量。
可是不想,近日来突然天降大雨,连绵多日才停下,这样一来倒是不用引水了,湍急的水流再加上雨水一齐把整个洼地给结结实实的淹了……由于地处低洼的地方,疏通排水这个方法是指定行不通了,这样看来,的的确确是个难题。
安念棋想到这里,便转头问道:“有浔州河附近的地形图码?”
韩子卿愣了愣,便从桌子底下的架子上摸起一个图纸,放在桌子上,平摊开来:“喏,这个是目前为止以来最精细的一个。”
安念棋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看起来能够攻克的地方,可是她的目光还是移到了平时的引水渠道上,看着看着,眼睛便是突然一亮,转身便指着那些渠型的边角问道:“那若是把这些引水的渠道挖得更深一些,改正一下水流来回的方位,顺水不就能顺的快很多吗?”
韩子卿听她这个话,猛地起身问道:“你是说改变已经被淹了的引水渠道,让他们变成出水的路子?”
安念棋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想的的确确是的,这样第一个问题可能就有所解决了。”
韩子卿爬上前去仔细看了两眼便惊喜的道:“嗯,想法是很好,可是实施起来却有些困难,因为积水问题,现在人力很难做到,不过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他就且将这个方法呈上去,让那些平时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的大臣们好生商议,也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写好了奏折,韩子卿就将卷轴压在了桌子底下,舒了口气……可算是完事了,越是临近这样要放任他自由的关头,就越是忙得不得了。
韩子卿转头看着这两日明显因为各种事情而劳累的明显有些消瘦的安念棋,不禁心疼的拽住了她的衣角。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赴宫宴
安念棋有些疑惑的看向韩子卿,却发现他眼里都是疼惜的意味,便立刻转过了头笑了笑:“怎么了?”
不想再给她任何的压力,韩子卿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宫宴我们两个穿什么好看。”
安念棋听他说这个话,不禁无奈的嗤笑出声:“你脑子里是不是从来都是这些事?怪不得连个奏折都批的浑浑噩噩的。”
“什么叫脑子里都是这些事,可全都是你好不好?”韩子卿不赞同的挑了挑眉,然而穿什么衣服,的的确确是个问题。
去宫中参加宴会,可不能穿的像是平时这样随意,不仅得穿得正式一些,还要好看,压得住别人。即使韩子卿是个大男人,本身不喜欢在衣服上跟别人争奇斗艳,可是却不得不尊重这个事实。
他可以穿的不好看,可是他的小王妃不可以!
看着韩子卿异常坚定的眼神,安念棋不禁无奈的皱了皱眉,半晌才回答道:“好好好,我们今晚回去好好跟碧桃她们说一说。”
韩子卿闻言,便满意的抬头笑了笑,点了点头,抬头看去,便看见教书先生时不时的把目光扫向他们二人,便瞧了瞧窗外的天色。
果然该到时间了,眼瞧着温青这一天的书要念完了,便示意教书先生近日可以到此为止,就和安念棋笑着对视了一眼,一同起身,就和教书先生客套了几句便带着温青出了书房。
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安念棋舒了一口气,坐在了正厅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正在一旁说说笑笑的韩子卿和温青二人,再看看自己……倒真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是有了尽头的。
明日宫宴之后,等待着他们两个的就是将眼前这一切放下,去寻找新的生活。
韩子卿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吃完晚膳之后,两人早早睡下。
许是太疲倦了,安念棋头一次没有进芥子空间修炼,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她意外地醒的很早,而韩子卿还没有醒来,安念棋悄悄地翻了个身,就能看见他安静而姣好的睡颜。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这么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了。
不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她对他的感情变了怎么的,她就是觉得韩子卿的这张脸,愈发的妖孽了起来,就连平日里穿的那件白色的睡衣,只要他往床上一靠,什么都不用干,安念棋的目光就被他妥妥地吸引过去……
虽然也排除不了她喜欢他的可能,可是她还是觉得韩子卿似乎真的是变得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了,就是从她从李元君手里夺回韩子卿的意识之后,他不仅连修为都不再被她看的清楚,就连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很多。
虽然他的性格和从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安念棋趴在一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睡熟了之后安静的眉眼,对,就连他眼角的弧度,似乎都变得妖孽了许多……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摸上了他的眼角。
摸了两下,便向下滑去,似乎是想摸摸别的地方,却被韩子卿一下子抓住了手腕,他闭着眼睛轻声笑了笑,唇角勾起了戏谑的弧度,调侃道:“我原以为我的夫人看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上手了。”
安念棋听了他这个话,就突然红了脸,赶忙把手抽出来,翻过了身去,不再跟他说话。
韩子卿见状忍不住笑了,抱着胸侧躺着着安念棋有些凌乱的后脑勺,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别跟我闹别扭了。”
安念棋闭了眼睛,冷哼一声,然后就装死不说话,或许是醒的太早,闭着闭着眼睛,安念棋就又有些困意,不一会儿便神游太虚去了,意识模糊之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转了一圈,然后进入到了一个温暖的范围里,就这么呆了一会儿,便彻底失去的意识。
似乎好久都没睡这么好的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尽午时了,安念棋睁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便一个激灵,缓缓地坐了起来。
说好的早起呢?说好的早起收拾东西,然后选择傍晚宫宴的衣服呢?她昨儿个的志气,都喂狗吃了吗?
看着本该属于韩子卿的位置上只有乱糟糟的薄被,安念棋就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不叫她,就任由着她这么睡下去,不行不行,安念棋摇了摇头,便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便服,紧接着又洗了漱,便直接奔向大厅。
看看这天色,感情她连早饭都省了,直接吃的是午饭。
一脚踏进大厅,便看见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