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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个动作就能挣脱他的束缚,光是这一点,便让他忍不住频频侧目。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想,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每每他这么问到,临娘都会一脸奇怪的看向他:“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曼陀罗的花精,你怎么这么健忘?”
他能看到她的原身,他也知道她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可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却不是这个。
他莫名的有些烦躁,低下头去,慢慢的环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只见,轻轻的吸了一口。
临娘的身上僵了僵,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挣扎和大骂,逐渐的,她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
那一晚,他得到的是女子意外的殷勤和缠绵,让他几乎忘记了此时是何时,身处的,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第二日醒来,枕边已经没有了人,琴案上也缺少了一把琴,他所能触及到的,只有临娘那淡淡隐于空气中的香气,和怀中疑似残留的温度。
她又走了。
如此不负责任,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出,他便觉得甚是惊恐。
近日来,他似乎掉进了这女人莫名的圈套里,越陷越深。
“玉不休,究竟是你糊涂了还是我听错了?”释修彼时抱着自家新娶进门的念夫人正你侬我侬的,然后听他说了这话,便转头有些奇怪的笑了。
“你这分明跟当初的我一般无二啊。”
那个叫姚念的女人也点点头一脸轻松的说道:“嗯对对,玉老弟,你这就是爱上了这个姑娘。”
“简直放屁。”玉不休罕见的爆了粗口。
他怎么可能爱上临娘,况且……谁是你的老弟?想当年他在战场上和释修一起称王的时候,这女人还没出生呢。
释修这重色轻友的混账,就因为这四个字,便将他一掌打出了魔界。
连释修那样的不开花的老铁树如今都芳香四溢,而他还在苦苦追着眼前的临娘,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夕不同于往日了。
这一掌可是不轻,让他兜兜转转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枕在一个女人的膝盖上。
这种魅惑而诱人的香气,让他瞬间就辨认出了来人:“临娘,这是哪里?”
“魔界之外的须臾河畔。”酥麻入骨白嫩的双手,在他的额头之前停留了一刻,随即离开,指了指前面。
须臾河畔……
听到了这样熟悉而陌生的地名,他忍不住起身,扶着额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感受到了心底传来的恐惧和疼痛,便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坐像端庄典雅的临娘,总觉着她此时此刻的气质与表面娇媚入骨的样子并不相符,反而有些熟悉的影子,划入了他的脑海。
“临娘,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心底隐隐的感觉到了不舒服和奇怪,因为这个地方对他的意义,的确是非同小可的,而且当初他也发过誓,他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不知道。”她的回答很直接:“很奇怪是吧,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临娘缓缓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琴,之前断掉的弦此时此刻已经补上了另一根,却看起来并没有原先那般好看了。
“怎么?这里对于你来说,有什么记忆吗?”临娘的眼神中充满了清淡的魅惑,让他瞬间就有些恍惚了起来。
“嗯,有。”他慢慢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一个随从曾经死在了这里。”
“随从?”临娘站在一片漆黑的须臾河畔,仿佛都能看见有徐徐的黑烟从河底传来。
这是个不祥之地,她脚下所站着的地方,也不知究竟埋葬了多少个人的傲骨和热血,她氤氲的眼神中藏着莫名的情绪,半晌,接着说道:“玉不休,你这个人很奇怪,一个随从而已,死就死了,你怎么到今日还记得。”
“是啊,一个随从而已,我从前对她还那样不好,她死了之后,我或许应该早就忘记了她的模样,可是……”他的目光变得深远而怅然:“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围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魔咒?”临娘似乎愣住了片刻,随即冷冷的勾起唇角,然而转头的瞬间依然是勾人的一笑:“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一个连尘埃都比不起的人,纠缠你直到今天?”
“我……”说到这个话题,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气势,似乎颓然了许多:“她是个很温柔的姑娘,但是长得却并不好看。”
“只是不好看而已吗?”临娘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仅仅这一眼,他便心虚了起来。
“实话说,长得是很难看。”他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苍白。
他原本是不愿意提起往事的,然而每每面对这个临娘,他控制自己的能力就急速下降,恨不得将自己憋在心里的罪过统统告诉了她。
“我那个时候,是个特别肤浅的人,为人残暴又强势,比现在更加喜好美色。”他将心底尘封的往事缓缓道来,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冷意便爬上心头:“所以那个时候,若不是她的能力太过出色,像她那样的人,我根本不会留下。”
正文 番外四:临水照花
“那你还真是肤浅。”临娘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待这件事情。
“她是个很忠心的人,而且很优秀,我派给她的任务,她做的毫不逊色于那些男人。”他想到这里,由衷的夸赞道:“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实在差劲,只因为她的容貌便对她恶言相向,直到她因为我死去,从没给她好脸色看。”
“你就只因为这些,觉得自己愧对于她吗?”
“我……”他感觉到自己很狼狈,又感觉此时此刻的临娘有些咄咄逼人:“自然并非如此,她有一个妹妹,长得很美。”
临娘的眼色一冷,然后轻声说道:“哦?看上人家妹妹了?”
“对,后来,她的妹妹因为我的原因,也死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这是他灵魂最深处的那一场最黑暗的噩梦。
“为什么死了?”临娘的声音飘向了远方,仿佛已经随着思绪淡淡消散。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一阵阵冷意顺着心底爬上来,可是背后却流下了汗珠,冰冷的空气拂过他的面容,让他逐渐窒息。
“因为你辜负了她,对吧。”临娘轻轻的笑了起来,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丝残忍,让他瞬间感觉自己变得渺小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临娘的琴声已经消失不见,他才轻声的答道:“对。”
“即便如此……”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双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你的那个侍从,还是甘愿为你而死吗?”
“对啊。”往事重提,他的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抽痛了起来。
他已经无法开口问临娘,为什么会料到这些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湿润的脸。
他竟然哭了,他向来是个没心的人,然而到了如今,他竟然还有眼泪这种东西?还真是稀奇。
“你觉得,她恨你吗?”
“恨之入骨吧。”他目光略有些怅然,看着黑色的须臾河,似乎只要闭上眼睛,那个他一直忘不掉的人,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后来她为什么还是忠心于你?”临娘轻轻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摸上他的侧脸,随即向下滑落,抱在他冰冷的腰间。
“我想,她大概比任何人都要爱我。”他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悔万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似乎在那一瞬间裂开了。
爱到即使恨之刻骨,却依旧不忍离开和背叛。
或许是因着环境渲染的原因,他的心就那么疼,疼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在身后抱住他的人的呼吸了,他心里突然一慌,赶忙转身,看着顷刻之间虚弱的不像样子的临娘,泪痕自眼底滑下来:“临娘?临娘!你怎么了?!”
临娘娇媚的唇色逐渐发紫,整个人都变得颓然了起来,但是却依旧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景色。
“曼陀罗的花期,只有四个月而已,早就该到了。”临娘淡淡而笑,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般:“我到了快要离去的时候了。”
“无论是这个身体,还是这张脸,都要再次埋没在尘土之中了。”
临娘的眼神中,最多的是痛苦和不甘,她苍白而灰暗的手臂,轻轻的抚上他的面容,眼神中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是无尽的眷恋和不舍,一时半刻之后,便只剩下恨意和执念。
为什么她的眼中会有这样的情绪?玉不休有些吃惊的紧紧的抱住她,感觉就像马上要再次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般,无助而落寞。
“你不会死的,临娘,你不是花精吗?花精的寿命和普通的花的寿命是不一样的,你不要怕,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我这就会治好你,你依旧会和以前一样美丽。”
“你所在意的,只有我的容貌吗?”临娘顿了顿,半晌便再次笑了起来:“那若是我这样死去,你会不会因为眷恋我的容貌而记住我呢?”
“你……临娘,你究竟在说什么?”他又气又怒:“我若只是在意你的容貌,我便定会因为其他的原因离去,然而这几年,无论是打还是骂,我有没有离开你半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又不是贱,世界上好看的女子千千万万,他为何非她临娘一个不可?
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是因为她的脸,还是因为她的性格,他都从来没这样在意过一个女子,这样,她还不明白吗?
“不行……”临娘眼中划过一丝纠结和无奈,她深深的望着他的脸颊,摇了摇头:“我活不了了,你就像是从前那样没心没肺是最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忘记我,不用体会到我说的那种爱情的痛苦了……”
临娘突然手紧紧的抓上他的手臂,有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