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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明闻言脸色一变,快速的按照我的要求拨打电话,我们两人在一起合作多年,彼此默契已经达到了某个高度,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说罢我给连明指了三个人后,带上鸭舌帽下车独自前往金皇洗浴,穿越街道,从旁侧的胡同绕了一圈,路上发现了两扇铁链缠绕的旧门,分别在金皇洗浴右侧和后方。
给连刃发送短信后,正准备让徐福龙带人开始大规模行动时,突然听到胡同中传来呼喊声。
“哎,哥们!”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人向我走来,胳膊上花花绿绿,光头,走在大街上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将手机揣入兜里,压低帽檐迎着他走去,故作惊讶道:“你找我吗?”
“对,你是干什么的?”男人的语气生硬,携着凶狠。
“我是。。。。。。”
拉长声音,未等话说完我已距他不过三米,猛地拔腿而起,如猎豹般压低身体冲了过去!
“你。。。哎呦!”
男人话音未落,我已将他撞倒在地,迅速骑在他身上反手扼制臂膀关节,捏住喉咙,动作干脆简洁,一气呵成。
“我什么我?说!是不是金皇洗浴的人?”
男人痛叫欲呼救,但我掐住他的气带,除了“呃。。。呃。。。”的声音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蠢,他说不出话我问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没有看清我的模样,我俯身低声在他耳边道:“我是来处理私人恩怨的,如果你敢呼救,那我就送你回老家!明白吗?”
男人听到我的话立刻停止挣扎,眼中透着惊恐,其实这是一种常态,大多数的犯罪集团在警方没有拿到证据前并不惧怕警察,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警察必须要讲究证据,而且不敢私动武力,相比起来,他们的同行和其他犯罪人员威胁要比警察大的多。
毕竟都是人,没有不怕死的。
我缓缓松开手指,男人剧烈的咳嗽几声,求饶道:“大哥,你是哪条道上的,我不是你的仇人,别,别杀我!”
我狠声道:“老虎是不是在金皇洗浴里面?你是不是他的人?”
“我。。。我不是!”男人惊慌否认道:“我今天是跟着老大出来办事的,来踩点而已,跟金皇洗浴的人并不熟!”
闻言我嘴角抽动“你们老大是哪个?”
“林县关五!”
我呵呵一笑“原来是他。”
“你认识我们老大?”男人惊喜异常“大哥你相信我了吧,我们跟老虎没关系,只是过来做生意。”
“嗯,我相信你!”
说着我掏出手机给连明发送短信,男人趴在地上关节被反锁,根本看不到我的模样,我拍拍他的后脖颈“既然是五哥的人,我就放你一马!告诉我交易的时间,我可以等你们办完事再动手,算给五哥个面子。”
“七点十五,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五哥已经进市区了!”男人毫不遮掩的答道:“兄弟,还不知你是哪位,回去我也好有个交代。”
“我。。。。。。”
说着我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从前方跑来,低声道:“我是牡市的阎王!”
男人一惊,刚想喊叫,我立刻再次掐住他的喉咙,待得二队两人将其铐住,我从警员手中接过枪对准他的头,将他手机拿到手中,翻看找到了联系人“老大”的电话号码。
正文 第六章 戚老
“别说话,敢喊一声我就开枪!”我阴着脸说道,气势逼人,手指扣着扳机。
男人惊愕,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未敢吐出半个字。我对压铐他的两人眼色示意,随后两人将其押走,小心翼翼绕过金皇洗浴的视野范围,消失在远处的街口。
我给廖云海拨打电话,让他利用基站锁定“老五”的手机信号,准备确定他的位置,实施突击拦截,同时令他派遣一队出警,强势包围金皇洗浴!
廖云海是牡市警局的刑侦副队长,一个四十岁的老家伙,办起事来中规中矩,不过有时他的执着又可爱可敬,比起孙治和徐福龙两人,我对他的印象要好的多。
我寻着路口绕回警车,打开门坐进副驾驶,连明对我轻轻点头,眼神瞟向洗浴门口。我看向车窗外,果然刚刚在门口放风的三人不远处,皆有熟悉的便衣警员暗伏着,随时等待动手的指令。
我不紧不慢的用刚才被抓捕男人的手机给“老大”打了过去,提示音响了几声,对面便接通。
“喂?豹子,咋样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手表口头查着秒数“一。。。二。。。三。。。。。。”
“什么?你大点声!”对面扯着嗓子喊道,电话里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人群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喧嚣混乱。
“豹子?你他妈干什么呢!”
“喂,你是豹子么?!”
我一手电话开着,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机拿出,短信发来,廖云海和徐福龙已经出动,我微微一笑,将豹子的手机挂断!
随后给孙治发短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行动。
连明就在我身边无聊的抽烟看着我的举动,他不会怀疑,亦不会阻拦,只是在我结束手中动作后,才将烟递过来询问。
“青哥,为什么不等他们交易的时候在动手呢?那样人赃俱获不是更好吗?”
我接过连明剩下的半根烟吸了两口,坦然道:“金皇洗浴内的顾客太多,交易地点又是地下的棋牌室,肮脏混乱。如果我们冒然冲进去,很容易遭到反击,亦或者老虎会挟持人质威胁我们,仅凭着一个楼梯口,难道要打攻防战?
别忘了两年前南区的凶杀案,要是再出现伤及无辜的情况,局长不得扒了咱们警局上下的皮!”
“老虎有那么大胆子吗?”连明憨笑着。
我轻轻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连明悠闲的倚靠着座椅,显然没有将案子当回事。自从我任职牡市刑侦队长以来,接手案子无数,无论什么奇案、凶案都能够从容侦破,如若闲庭信步,类似这种只能称得上小案子罢了。
十几分钟后,悦耳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纷纷响起,手机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孙治:老虎到手。
徐福龙:已结束。
廖云海:邓队,咱们又立一功!
警车已包围金皇洗浴,一队的警员整齐有序的进入金皇洗浴,很快就看到几个带着头套的男人被反手铐出,塞入警车之中。
路旁的行人驻足观看,聚集拥挤。
孙治从人群中走出,一米八五的个头,浑身肌肉凸显,硬汉的体型却有一张娃娃脸,看着像个孩子,弯眉小目,总是让人忍俊不禁。
他走到我的车旁,打开后门直接坐了进来,我注意到孙治警服胳膊处透着殷殷红迹,嘴角抽动,喃喃询问道。
“受伤了?”
孙治低头撸起袖子,十厘米左右的刀口映入视野,肉皮外翻,血汩汩的流淌着。
“让那个老虎给咬了一口,没什么事。”孙治将衣服脱下在胳膊上缠了几圈,面色冰冷不在理我。
我对连明示意一眼,随即车辆立刻发动前往医院,想着这边的事情忙完,趁着戚雅还未醒来,买好早餐继续去陪床,时间刚刚好。
到达医院后,连明和孙治去缝针,我则拎着米粥和包子走回病房,刚刚进门,就看到一位六十有余的老者坐在床边,看着戚雅熟睡似猫。
老者身材矮小,白发苍苍,面如萎草,却独有一双狼眼炯炯有神,好似能看穿世间万物,每当见到这双眼睛,我都会下意识的心生防备。
这是戚雅的父亲,我的丈人——戚国华。
戚老向我看来,示意不要说话,怕吵醒自己的女儿。我微笑点头,蹑手蹑脚将早餐放入餐盒,正欲坐下,戚老却指了指门外,将我叫了出去。
我和戚老的关系一向很不错,虽是丈婿,但平时却如好友一般,每当警局有疑难案件,我都会去戚老家喝上两盅,向其寻求经验。
戚老是位退休的老刑警,从警一生,没留下什么名声,因为妻子早亡,如今他独居在当年单位分发的四十平米小房内,偶尔会去老年社团画画,闲情逸致,令人羡慕。
我曾跟戚雅商量过欲将其接来一起生活,但被戚老严肃的拒绝,理由是要守着亡妻的灵魂,说我那位丈母娘的鬼魂还在家里陪着他。
当时听到这番话我不禁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后来想想也就作罢,随他去吧。
戚老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消瘦的身型显得笔直挺拔,虽然他极力遮掩,但那岁月压垮的脊背还是看得出弧度,夕阳垂暮。
我扶着戚老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过,沧桑的声音喃喃道:“又去办案了?”
“没参与,看看而已。”我抱起臂膀,倚靠着墙壁回应。
“小雅刚生完孩子,你多陪陪她。”戚老劝道:“工作上的事别总惦记,该放手的时候就放一放,权力不要攥的太死。”
我听着他已经重复过千百遍的话,如往常一般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您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不是趁着戚雅没睡醒就赶回来了,没问题的。”
戚老瞟了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年轻人风华正茂,心比天高,像你这般年纪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本事占七分,运气占三分。我不担心你的能力,只是你的性子太傲,容易被人针对的,枪打出头鸟。”
我淡笑听着戚老的话,毫不在意。
“牡市是个大池塘,水混的很,曾经的邪门歪道,现在都转行做了实体,但他们骨子里的性子难以移改,你要小心,位置越高,越容易阴沟里翻船。”
我抿着嘴唇,回应道:“戚老,您知道自己女婿的名号吧,难道牡市还有敢跟我作对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水里能看到的都是小鱼,真正的杀机在水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以后你就会明白。”
我嗤笑一声,狂傲道:“牡市五个区,东南西北加上市中心,嚣张违法的我已经解决了十之八九,剩下那个‘一’,我有信心几个月内将其清除。。。。。。”
戚老也笑了出来,眼神含着说不出的意味“小青啊,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你吗?”
“哦?”我好奇道:“这个您还真没提过。”
“因为你跟我年轻时的性子很像,只不过我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狠劲,你不过是个小队长时,我就瞧得出来你非池中之物,嫉恶如仇,敢打敢拼。果然你也没让我失望,二十多岁就平定了牡市的混乱,坐上刑侦队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