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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遗怔怔看着他。
莫逆俊朗的五官带着笑意,神色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走罢,世遗。”
语毕,他径自转身走进房中。
厉胜男被金世遗抱进房中,她不知道莫逆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心中不详的感觉却是越来越重。
金世遗按照莫逆的指示将厉胜男抱进房中。
莫逆让厉胜男半靠在床上,他坐在她身侧,他俊朗的五官略显病态,但却挂着阳光般的笑意。
“胜男,别生气。”声音如同是平日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厉胜男生气时的那样,带着些许宠溺,也带着些许求饶的意味。
厉胜男瞪着他。
莫逆抬手,也不顾金世遗就在他们身后,修长的五指在她精致的五官游走着。指尖,是化不开的眷恋。
难怪西门牧野会用三尸脑神丹来控制血滴子,三尸脑神丹是毒,关键却是血滴子身上的蛊。这种蛊毒要解,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蛊引出体内。
厉胜男体内的蛊,若是发作三次,就得再次服下三尸脑神丹。否则,体内的蛊因为没有毒血的滋养,就会钻进她的脾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今夜循着笛声寻去,发现西门牧野并无要杀他之意,但他却是中毒了。
“这蛊毒,要解也不难。”西门牧野手中把玩着笛子,冷然说道。
莫逆抬头看向他。
西门牧野轻轻一笑,蹲下身子,“你就是让我最出色的血滴子背叛我的人?”
虽然他身受重伤,很狼狈地趴在身上。但是输人不输阵,他咬着牙,勉力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是呢,你就是西门牧野?”全然一样的语气。
西门牧野哈哈大笑,站起了身子,“果然好胆识!”
“阁下过奖了。”
西门牧野回过身子,“我在你身上种了蛊,你知道么?”
“自然知道。”
“你不怕?”
“怕啊!”这种蛊,他怎会不怕?
西门牧野看着莫逆,忽然一笑,笑得让人心底发麻。
“其实,这种蛊要解,很容易。”
莫逆猛地抬头看向西门牧野,知道他定有下文。
西门牧野没有看向他,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下三尸脑神丹的药,你自然能得救。”
“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下三尸脑神丹,你自然能得救。”
想起今夜西门牧野所说的话,莫逆的嘴角又毫无声息地溢出鲜血。他在归隐谷时,曾听师母说过,异域有人养蛊,有一种蛊尤为毒辣,称为阴阳蛊,要以毒血喂养之。种在男子身上的,为阳蛊;种在女子身上的,为阴蛊。这种蛊的解除,阴蛊须得以种了阳蛊之人以血为引,将她体内的阴蛊引至自己体内。而种了阳蛊之人,阴蛊引致他内体时,便是两蛊在他体内交战之时。阳蛊的解法亦是相同。若要解除这种蛊,须得一人生,一人死。故,这两种蛊统称为阴阳蛊。
莫逆脸上笑意不减。
难怪西门牧野完全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他想活下去,要不就心甘情愿地成为血滴子,要不,就以厉胜男的性命为代价。无论他选的是哪一条路,对于西门牧野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损失。只是可惜,西门牧野却是错估他了。
他愿以他莫逆的性命,将她体内蛊毒解除。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受西门牧野的控制,她会如同所有的姑娘那般,有着平静的生活。
厉胜男感觉着莫逆的五指在她的五官轻柔的游走,而他的嘴角却是不断溢出鲜血。
“莫逆,你究竟怎么了?”她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眼泪控制不住似的往下滴落。害怕,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但是此时,她心中却有了害怕这种久违的情绪!
莫逆另一只手慢慢探了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没事。”
“你想做什么?”心中的恐惧无法抑制,因为莫逆此时脸上的神情,让她觉得此时此刻,两人就要生离死别了。
“莫逆……”她浑身动弹不得,红唇轻颤着,“不要……不要……”
她是厉胜男,她从来都不怕死,她只怕,会失去自己深爱的人。
“胜男,你睡一会儿吧,醒来一切都好了。”
“那你呢?”
莫逆紧紧握着她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但是还是得狠下心。他在她五官上的手移至她的眉心,指尖凝聚真气,一点,“我?我会好好的。睡吧……胜男。”
莫逆话音未落,厉胜男就已经昏睡过去。
“莫大哥……”金世遗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莫逆。
莫逆没有看向他,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在厉胜男的掌心一划,红得刺眼的血便已流出。然后他又在自己右手的掌心一划,掌心与厉胜男的重合。
豆大的汗水不断地在他的额际滑落,他闭了闭眼,然后抬头看向金世遗,“世遗,你去帮胜男运功。”厉胜男昏睡着无法运功,而他体内的阳蛊才刚种下,若是弄巧成拙,厉胜男性命难保。只好让金世遗去助她运功,一旦她血气沸腾,体内的阴蛊因为周遭环境突变,自然会另择处所。
金世遗还在犹豫着。
莫逆看向金世遗,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世遗!你还在等什么?!”
金世遗从未见过脸上总是挂着爽朗笑意的莫逆有这么严厉的神情,一愣,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依言坐下,拿起厉胜男的另一只掌心,与她掌对着掌,将真气徐徐输入她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流淌,莫逆的嘴唇上的淡紫变成深紫,而脸上脸色灰白。
忽然,他喷出一口黑血,一直与厉胜男重合着的手掌放开。
金世遗见状,赶紧收回内力,然后将一直靠在床头的莫逆扶起。
“莫大哥,你怎么了?”他的神色焦急,虽然他不懂医理,但是一看就能看出莫逆已身中剧毒。
莫逆顺着金世遗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在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丹药服下。他闭了闭眼,然后张开,“我没事,世遗,我得走了。”
金世遗一愣,“你要走?那胜男呢?”情急之下,竟直呼厉胜男的闺名。
莫逆侧首,看向躺在床上的厉胜男,眼神深邃而迷离,带着满满的不舍。他记得与她表明心迹的那夜——
“莫逆,你许诺了,就不会再有机会后悔。”
“胜男,我不后悔的。”
胜男,我不后悔的。虽然仅是半年的夫妻情缘,但之于他,却仿若千年。厉胜男,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他的心中。他不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否在第一位,他只想,好好地守护着她。
那日,在客栈,她脸带羞意,却故作冰冷地说道:莫逆,我是妖女。
那夜,在厉家庄,她眼底闪着脆弱,与他说道:莫逆,我是血滴子。
如果人曾经拥有过幸福,失去后,要怎样才能忘怀?他总是在想,在他跟前的姑娘,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如果没有灭门之恨,她会如同待在闺中的姑娘那般,有着温婉如兰的性情,平淡却也幸福地生活着。厉胜男是血滴子也好,妖女也罢。她总是厉胜男,那个莫逆心中所深爱的厉胜男。想要待她好,想要与她一起相伴一生的念头,在他莫逆的心中,从来都不会因为她的过去她的身份而动摇半分。
莫逆痴痴看着那个平躺在床上的女子,双脚似乎是被黏住了,无论如何也踏不出去。有那么一瞬,他忘记了所有,只想这样陪伴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到天之涯、地之角。可是他不行,他身中蛊毒,性命危在旦夕。若是让厉胜男看到这样的他,以她的性情,又如何能看得开?
“莫大哥?”金世遗在旁轻轻唤他,将他的思绪拉回。
莫逆身子晃了一下,回神,转头看向金世遗,勉强笑道:“胜男身上蛊毒已除,但是身子亏损,会极其虚弱。世遗,我知道你要去找谷姑娘,但是在此之前,代我好好照顾她。”若是可以,照顾李胜男的事情,他绝不会假手他人。但是此时,他怕是不成了。
“那莫大哥你呢?”金世遗看着莫逆脸上的神色,虽然莫逆的脸色较之刚才已经好些,但是脸上的灰白,唇上的深紫,无不显示着他此时性命堪忧。
莫逆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笑中有着欢喜也有哀伤,而放在身侧的双掌握紧,再握紧。从她身边走开,是他此生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他此时却必须要这样做!心头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眷恋,此时都化为淡然一笑。
“好好照顾她,我不会有事。”说着,便强行提气,飞身离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得他无法妥善安排好一切。胜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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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逍遥白云外
半年后,洛阳丐帮总舵——
“呜呜,小师父,你真的要走吗?”江南拉扯着金世遗的衣袍。
金世遗将自己的衣袍拉回来,失笑:“江南,你已经成亲了,怎的还是这副模样?”江南三个月前娶了震鹰镖局总镖头李鹰的女儿李沁梅。
江南哭丧着脸,“成亲怎么了,成亲就不可以觉得难过吗?小师父,你找回我的小师母后要回来看我们啊。”
金世遗闻言,轻声斥责:“江南,别坏了之华的名节。”他去找谷之华,只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过得可好。一想到自己连累她亲手杀了孟神通,他心中就阵阵愧疚。
金世遗看向厉胜男,抱拳道:“厉姑娘,多谢你相传北冥神功助我化解体内魔功。”
半年前厉胜男蛊毒已解,他并未向厉胜男隐瞒莫逆的离去。他本以为厉胜男会难过,谁知她得知后,却是一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模样,安心地留在洛阳的丐帮总舵养伤。三个月前,她传他北冥神功,助他化解体内的魔功。但是条件却是要他与她一起,去杀了西门牧野。
厉胜男一双明眸徐徐看向他,淡声说道:“我传你武功,你助我杀西门牧野,这是交易,有什么好谢的。”
金世遗微微一笑,说道:“不论怎样,若非厉姑娘,我体内的魔功定然无法解除。你可以看做是交易,但在我金世遗心中,你与莫大哥对我的相助之情,我此生难忘。”
厉胜男听到他提及莫逆,心中一震,脸上却仍是冷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