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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过来,陪我说会子话。”黛玉拍着床缘,示意宝玉过来。
宝玉放下手中的包袱,走到床缘边坐下,只听黛玉问道:“二哥哥,你怨不怨我?”
“怨?”
“本来,你可以先回京中看着二嫂子和你们的孩子出生的,因了我,你留在了这里?”
“颦儿说的哪里话。”宝玉笑了起来,“若不是颦儿告诉我这铜矿的内幕,我在这里还不是盲人摸象的,而且还会无功而返,即使回京,只怕也是几个月后,也误了你二嫂子的产期了,这事,怎么能怨到颦儿的身上,对你呀,我只有感激。”
那天,她睡得不沉,但,宝玉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的,知道,这里的事处理完后,他要走了,她有点不舍,毕竟,在一起呆了几个月,而且,这重要的几个月,都是他在照顾她,让她很窝心啊。轻靠在宝玉的肩膀上,“二哥哥,你回了京,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的事,也不要告诉他,我生了孩子的事。”
宝玉有些为难的,“你是知道的,你的话,我没有不听的,可……如果真的按你所言,你以后,让人担心啦。”
“有什么好担心的。”黛玉抬起胖乎乎的脸,“要知道,想当初,我可是风云天下的林大当家呢,什么能难住我?”
宝玉轻叹一声,正待说话,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风猛地刮了进来,茗烟一脸疲惫且焦急的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二爷、林姑娘,快走!”
“茗烟!”宝玉急忙上前,抱着浑身无力将要倒下的人,“怎么了?”
“叶总兵……叶总兵和沙无忌,他们是一伙的,一伙的。”
闻言,宝玉震惊难挡的,“你说什么?”
茗烟气喘吁吁的,“叶总兵接到令牌,假装和善,问及了我们的住处、打听了情况,我要他见令牌如见西王爷的出兵拿人拿赃,不想,不想,他明着答应,实际上却是将我药晕了。”
“那你……那你……”
“他们以为我药晕了,其实,我留了个心眼,趁他们不注意,我逃了出来,不分昼夜的赶回来报信。”似想起什么的,急忙推着宝玉,“二爷、林姑娘,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怕,他们马上就要进山了。”
“不!”宝玉抱住茗烟,“要走,我们一起走。”
黛玉急忙从床榻上下了来,“对,我们一起走。”
“没用的,林姑娘。”茗烟有些痛苦的笑了笑,“那个叶总兵,狡诈得狠,首先就问了一些我们的情况,好在,我没有向他透露你的身份,只说,你是我们请的做饭的一个妇人。可是,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了,他都不会放过你的,听他的意思,只怕,这个小山村所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所以,你们快走,快走。”
“好,走。”宝玉一把扶起茗烟,“马在院中,我们这就走,一起走。”
“不了。”茗烟推了宝玉一把,歪歪斜斜的坐到椅子上,看了眼茅屋,“你们快走,我还要通知其它的村民们快跑。”
“我们一起去通知。”
“没用的,你们听,马蹄声,他们来了。”茗烟推开宝玉,“你们快先走,二爷要留着性命,为我报仇。”语毕,已是往院外跑去。
“二哥哥!”
黛玉痛苦的叫声,将宝玉从震惊中叫醒,“颦儿,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痛,痛死了?”
“啊!”宝玉惊叫一声,明白,按那稳婆之言,黛玉只怕是要生了,可现在,不谈稳婆了,这里的人只怕都要丧命了,咬了咬牙,大声叫道,“茗烟,你一定要活着,活着来见我。”
跑出院子的茗烟霍地回首,声音哽咽之极,“二爷,保重啊!”
宝玉双眼泪直滚的一把将早就收拾好的细软抱到怀中,冲出屋外,放在马背上,接着,再次冲进屋中,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剪刀插到脚靴中,然后,不加迟疑的一把抱起阵痛中的黛玉,出了茅屋,上马而去。
跑了不过二百步开外的,回首看去,果然,有一队人马已是进了山村,片刻后,那里是一片火的海洋。继而,似乎发现了他,似乎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赶来,耳听得他们叫道:“还有一个,不要让他跑了,快追、快追!放箭、放箭!”
宝玉大吃一惊,急忙快马加鞭的,往山的深处跑去,只要跑到林中,才有可能躲过这些人的追踪,要不然,在官道上,他和黛玉二人共乘一骑的,只怕是跑不过那些人的。
再看看在怀中痛得死去活来的黛玉,耳闻着身后的利剪破空而来,宝玉急急的搂着黛玉,只觉得背部一阵阵痛楚,知道,只怕是中箭了,可,中箭了也不能停下,宝玉咬了咬牙,狠狠的抽打着马儿,马儿一阵痛嘶,疾飞入林,不分东南西北的,乱闯一阵。
“二哥哥,我……我不行了……”
黛玉的声音越来越弱,更惹得宝玉心慌,四顾查看下,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山洞,急忙打着马儿过去。
“真的是山洞!”
宝玉欣喜若狂的跳下马,将准备好的包袱斜挎肩上,再一把将黛玉抱了下来,直往山洞中走去。
越走越深,眼见黛玉已无了气息,这方发觉,已到洞的最深处了,宝玉仔细看了看,这里只怕时有猎人来落脚的,因为,有茅草铺成的铺,还有一个铁壶用支架架在柴火上,山洞中,有一天然经过的小溪。
宝玉急忙将黛玉放在草铺上,见黛玉已是晕厥过去了,心中大惊,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黛玉仍痛苦的蹩着眉,他急忙着想将他的大氅解了下来替黛玉的草铺铺上,这方发觉,拉不下来了,原来,利箭透过大氅,已是射入他的皮肉了,咬了咬牙,反过手,硬将利箭从背部拉了出来,活生生的带下一大片血肉,只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如此,扯出三支利箭后,只觉应该没有了,这方将大氅解下来,铺到草铺上,复将黛玉抱了上去,“颦儿、颦儿,醒醒,你一定要支撑住,一定要支撑住。”
在宝玉的一阵阵呼唤声中,黛玉睁开了眼睛,“二哥哥,我,我不行了。”
“颦儿,颦儿,你是最坚强的,你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你不能放弃的,否则,否则,他会死的,会死的,你忍心么,忍心么?”
“不!我不想他死!”黛玉惊声尖叫着,仍是止不住那阵痛的阵阵袭来,再次痛晕过去。
痛晕的黛玉神思瞬间似乎飞走似的,来到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阴暗之极的,似有黑、白无常来到她的面前,“绛珠,你的情缘已是了了,该走了。”
绛珠?情缘了了?什么意思?可现在,她不能走啊,她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呢,如果她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胎死腹中么?“不,不,我不能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他不能死的,不能死的。”
“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与那孩子无缘。”
“不!”黛玉摆脱黑、白无常的手,“我不是你们地府的,我是太虚的,所以,你们无权接我。”
“咦!”黑无常叫了一声,“你居然知道你是太虚的。”继而,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既知道是太虚的,就应该知道,所有三界的一切事物,临死都得到我地府报到,然后,再由各界的司神领回,所以,你得先到我地府报到。”
“走了!”白无常推了黛玉一把,示意黛玉该走了。
“不!我要生下那孩子,求求你们,让我生下那孩子再走。”
上一次接她就接出问题来了的,这一次,可别又出什么问题的好,“管你是天界的神也好,魔界的魔也罢,阎王叫你三更生,你就活不到五更。走罢!”
黑无常的一句话方毕,一声温润的声音响起,“且慢!”
寻得声音,黑、白无常急忙作揖,“哟,原来是林判官,您怎么也来了?”
“爹爹!爹爹!”黛玉激动的扑到林如海的怀中,“爹爹!爹爹,你还好么?玉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玉儿,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林如海摸着黛玉的头发,转头看向黑、白无常,“她,你们只怕惹不起的,如果她现在死了,三界必将大乱。”
黑、白无常听了,诧异的相互看了看,“可……可……”
林如海摆了摆手,“一切后果,由我担当。”
“林判官,虽说她是您的女儿,可你也不能置地府的规矩而不顾。”
“我现在,考虑得更多的,是如何让她活着,如何免除三界的大乱,相信,到时候,大王自会明白我的苦心。”林如海轻拍着黛玉的背,看向黑、白无常,“二位卖我一个面子,感激不尽。”
“不是我们不卖林判官的面子,只是您应该知道,生死薄上的日子岂能更改?”黑无常抖了抖手中的铁链,“如果误了带她走的时辰,这个罪过,谁都担当不起。”
“太虚警幻允了她百岁寿辰的。”
“那不过是警幻允她,我们大王,可没有允她。”黑、白无常相互看了眼,继而,“得罪了!”
眼见二人到了黛玉的面前,想套了她走,林如海似乎早就知道他们是严格遵守着地府的章法的,一把将黛玉抱过身后,一手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挡在了黑、白无常的面前,“如果二位不听我劝,那就只有得罪了。”
黑、白无常二人一看,是‘定身牌’,大吃一惊,相互看了一眼,“我们自是斗不过您手中的定身牌,可如果就这样让她跟你走了,我们也不好交差。”语毕,继续抖了抖手中的铁链,“如果判官有救她之心,到了大王的殿上,再说罢。”
“那就对不住了!”林如海微蹩眉头,口施咒语的,终是将黑、白无常定住,“如果大王要怪罪下来,你们如实说即是了,到时候,我自当回来领罪。”语毕,一把抱起黛玉虚弱的灵魂,“玉儿,坚持住,爹爹帮你复位。”
“爹爹!爹爹!”
“玉儿、玉儿,好孩子,你会没事的,相信爹爹,你会没事的。”那个怪老头,找到他,要他来救她,起初他还不相信,不想,居然做实了。
黛玉伸出手,摸向林如海那熟悉的容颜,“爹爹,他们不让我生下您的外孙,不让,我要生下他,我要生下他,我要让他姓林,为我林门争光。”
林如海的眼中升起水雾,“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