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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利的起身坐好,脑袋里却不停地揣测着不二断掉一半的话究竟是什么,最后定位在傻与笨之间,二者择其一。
那天的婚礼格外成功美满,尽管两天之后渡边姐姐就搬离了这里随着丈夫一起到新宿的新家去住了。不过,临走那日清晨,我将亲做的红豆丸子交给他们夫妻,因为手不巧所以做工粗糙了些,可是渡边姐姐依然笑得明媚。
“渡边姐姐再见,我会想你的。”我递上餐盒时说。
但随即,渡边姐姐便弯下腰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眯眯的纠正道:“该换称呼了哦,玖纪。”
“嗯?”我歪头想想,叫姐姐不对吗?
山崎哥哥揽过渡边姐姐的肩膀,和善地提醒我,“应该改口叫山崎姐姐喽。”
我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大家一起笑,似乎全然忘记了分别所带来的不舍与寂寞。隔天我收到了婚礼时拍的照片,那里面不二笑得安静优雅,而一旁的我则是掐着脖子笑得一脸纠结。
身边人渐次离开我的世界,看着不二的脸,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十。盛夏传奇
日历被扯掉揉成团扔进了房间角落的纸篓里,毫无知觉的,新的一年已经来临,光秃的枝杈重新长满嫩芽,刺目的阳光宣誓般叫嚣着崭新的年路,雨水渐渐充沛,汇聚成汩汩的湾流淌过那些少不经事的单薄时光。
国三。
国三?马上就要到国三了,时间怎么会过的那么快?还有一段距离呢,不怕的。
这样的思想一直延续着,直到我真的成为了国三生。
国三很忙,铺天盖地的卷纸,大家埋头于数字和英文之间,抬起头抄着黑板上必须要烂熟于心的计算公式,低下头写着一篇又一篇呆板乏味的英语作文,教室里充满了卷纸上泛出的油墨味道,闻久了会觉得有些刺鼻。我拿着不高不低的分数,听着繁复啰嗦的告诫,有时一头扎进题海就挣扎着出不来,而有时面对密密麻麻的文章,就会格外怀念上野公园里悠闲的时光和清透的花香。
这一年的网球部算是历来实力最强劲的一届,那些原有的正选且不提,新加入的二年级个个实力不俗,甚至破例接收了一个一年级叫越前的超拽小鬼,当然,他的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当国三进入中期时,不二他们的网球生涯似乎也逐渐走入了决定性的尾声,进军全国第一。
说来惭愧,开赛那么久,我真正成为观众去看过的比赛几乎没有,只是听着校园广播里传出的日渐激烈的赛况为不二他们偷偷捏了一把汗,又或者听不二对我说:“一切都还好。”
昨日接到南木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今天圣鲁道夫与青学有一场排名赛,裕太会去参加,如果有空的话下午1点在赛场正门**。
青学与圣鲁道夫,不二与裕太,无论前者后者,狭路相逢,无可幸免。
上午听课的效果极其差,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看着黑板上方的钟表,目光扫过老师手中的教鞭,在脑海里进行着艰难的抉择。
翘课然后落跑。
当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校门后,便一股脑的向赛场的所在地跑去,同时我竟对自己如此的决定感到兴奋不已。后来想想,一向胆小的自己在那天午后穿着明显的青学制服,顶着毒辣的太阳,不顾人们惊异的目光,从午后拥挤的马路上嗒嗒跑过了街角的商店,路口的电话亭,拐角的公园,一切熟悉的景象在那一刻都因为我放肆的举动而变得寓意非常。仿佛是我期盼了许久的,理想中的自由。
这或许是我学生时代做过的最任性的事情,但我从没后悔过。
裕太的对手并非是不二,而是一年级的越前,同样优秀、同样执着梦想的少年。
比赛很精彩,我站在安全小角落里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小球在空中来回跃动然后划出优美的弧度,他们怦怦的击球声结实有力,汗水流过泛热的面颊蒸腾出彼此灼热的激情与活力。
南木站在人群中欢呼,为裕太加油,而我却保持着沉默,一边希望青学可以顺利晋级,一边又矛盾的不希望看见裕太失落的脸。
二人的比赛进入白热化,胜负难分,圣鲁道夫的队员情绪高亢似乎已然胜利在望,而不二这边则是面色凝结,气氛显得略有沉重。难得看见他露出如此阴郁的表情。
我的手指紧紧绞在铁丝网上,心中的鼓点不由得加快起来,那日裕太离开时决然的目光忽然在我的眼前闪过,他要的是胜利,要的是认可,要的是做自己。可要是就这样赢了,真的好么?
下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飘浮的丝丝青草香渐渐溢出烤焦的味道,网球轻快地从裕太手边划过,落地。最后一局,裕太还是输了。
树荫的暗影伸展至球场边缘,抬起头却看见温暖的光线爬上了裕太久违的笑脸,那是微微懊恼之后总算释然的模样,从前零落的时光重新拼凑成一幅色彩明丽的图画,场地中间二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仿佛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完结。
盛夏华年,微笑蔓延。
接下来的比赛不二理所应当的成为赢家,只是胜利的过程让我感到有些心惊肉跳,变幻莫测的世界,澄湛如洗的蓝天,青学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夺得了胜利,一切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事后接到了南木的电话,她告诉我说,现在裕太在网球方面的训练程度几乎翻新了一倍,整个圣鲁道夫都知道裕太正以超越他哥哥不二周助为目标拼命地努力着。
超越他哥哥……
裕太能这样想代表着什么?我搁下电话之后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不二兄弟之间的芥蒂焕然冰释,心里面沉重的东西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打开窗子,外面夜色沉沉如许却无缘由的多出了一丝温柔。
青学一路光彩晋级,我却再没有机会去看任何一场比赛,就连成为全国冠军的那一场决赛我也只能通过录像一赌他们胜利的风采。
——“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们青学了。”
——“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又有动力超越自己了。”
——“你们可要小心,王者立海大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随时恭候。”
锦旗飘扬,奖杯被紧紧握在手中,他们疲倦的面容仍然有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连续数年蝉联第一的王者立海大终于被青学所取代,赛场中央双方凝视了几秒钟之后终是笑容诚恳,相互拥抱,世界被定格在最光彩的那一秒。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提起青学的光辉战绩,不二这一届的网球部始终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不朽传奇。
梦想圆满达成,我与包括不二在内的所有人都面临了同样的事情,升学考。
其实想留在青学念高中是很久以前就成型的想法,我从来都未提起过,日子一天天逼近,这个想法也越发明显起来,只是父母更希望我去另一所寄宿学校,所以我始终在两者之间游移不定。
“不二,念高中的话,还是会在青学么?”填写志愿的当晚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不二,等着他回答的那几秒钟掌心渗出了一层潮湿的汗。
“嗯,应该是这样吧,那笠原你呢?决定好了么?”电话那端传来不二带着暖意的声音,我犹豫了片刻支吾说大概吧。
“如果高中还是在一起的话,好像也很不错呢。”他的声音化成电子讯号传达到我的四周的介质中,看似平淡的话却剧烈地震动了耳膜,我看着书桌上静静平摊的空白表格霎时间有了落笔的决心。
我得为自己的梦想勇敢一次!
带着这么执着的信念,我终于走入了考场。
——若是那些花朵从没开过,世界则覆为黑白,流经的年岁在木桩上刻下了老旧的轮回,每一道圈层都牢固的截断了彼此年轻的光影,你的笑,你的眼,你的温柔,还有你的名字。像是烙印在每一帧回忆里留给我的独一无二的标记。
十一。夕色终礼
时光盛开,岁月静好。
考试过后的几天我一直赋闲在家,过大半夜才睡下,正午阳光打眼才不情愿的起来,整个下午耳朵里都塞着耳机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音乐,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阳光在白花花的棚顶处每时每刻变换的角度,偶尔会错觉,再这样下去空气中那些微小的物质就快要把自己一点点分解了。
但若真是那样,也挺好的吧,一直都无忧无虑的。
成绩放榜。
日光扬扬洒洒地投射在街道拐角处,一片模糊的阴影中不二身体斜倚在树干上放松不失优雅。想起国一那年冬天,我带着得意的口吻对不二说,我已经和你一样高了。如今再一对比,还真是大言不惭。
年少的骨骼已经有了成年的轮廓,沾染着稚气的眉眼此时也已经变得成熟而分明,岁月荏苒,不二的变得日渐美好,为他开心的同时,却也同样微微的沮丧起来,我终怕有一天只能去仰望他,而无法触及。
我考取了青学高等部,把他约出来自然也是出于此,想着怎么才能好好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却不料天不作美。
春末夏初是个多变的季节,前时还是阳光普照一片微醺的样子,彼时已经雷声阵阵大雨倾盆,高而厚实的云朵中泻下无数条透明银线,湍急的人流在身边交错移动,喧闹的声响随后渐渐归于平寂,全世界只有雨滴垂落的击奏声音,街道上笼罩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我们连忙跑到最近的公园中,可惜每一个房檐下都挤满了人,毕竟谁也预料不到生活中的那些顺理成章的事情会在何时就突然改变了走向。
无奈躲到了儿童滑梯下,由于事先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于是我和不二理所当然的被淋成了落汤鸡,看看彼此样子还真是有些狼狈。但心里始终还是开心的,所以无语了几秒后又指着对方哈哈笑了起来,渗透进衣衫里的冰凉的雨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温暖的错觉。
“笠原,恭喜你,”狭小空间里不二的声音格外真切的传入耳朵,温润潮湿,“我知道,你考取了青学呢。”
“诶?!我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的帮忙啊。”
说话期间,一只灰色的猫迈着骄傲的步子贴着边缘行走,茶色的眼珠扫视我们一圈之后,十分迅速地把身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