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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金属刺进胸膛里,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会被冰冻。梦里的我,手里的簪子带着恨意刺进了面前人的腰际,然后带着血红拔出,再刺进去,反反复复,手上沾满了属于人类体温的液体。
整个世界不是一片血红,而是大片大片的黑色,手上和身上的血发出血红色的亮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男人冰冷的吐息在我耳边,“是你杀了我,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是你杀了我啊!”
属于人类的体温渐渐地冷却,然后是大片大片的冰冷。
我不由地抱紧自己,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真的杀了人了。
那不是梦,我是真的亲手杀了人了。虽然以前一直幻想着,若是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杀了那对狗男女,但是到了真实的时候,我怕了。
那种属于杀戮的快感,我真的怕控制不住。
然后是压面而来属于道德的批判。我,怎么可以拿人命不当一回事呢?我怎么可以说自己爱上那种杀戮的感觉了呢?我,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的苏媛么?
青墨近来照顾我,很是疲累,就算睡在外间,也没有被我吵到。
然后,惊到我的是屋顶落下的人影。
“谁?!”我顾不得自己刚刚的悔痛,立刻警觉起来。
来人只是安静地站在五步之外,静静地看着我。
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有蒙面,是师兄。
我勉强扯开一丝笑,“师兄?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呢?”
师兄沉默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话,“那不是你的错。”
他看见了我刚刚在哭泣,他一直守在外面?我瞬间收紧手臂,将自己埋进去。在师兄面前,我完全不需要伪装。他是我记忆中的大哥哥,可以暴露一切我的弱点,可以放肆让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会包容我,安慰我。只有他,不会伤害我,这一点,我可以确信。
“可是……可是我杀了人啊……”我嘶哑着嗓子,不敢喊出来。
我怕我喊出来,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然后一个怀抱将我包围,声音从上方传过来,“我宁愿你忘记了。”
可是怎么可能忘记得了?那么血腥,那么冰冷,刻在我骨子里的道德时时刻刻反抗。
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完全没有印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规规整整地躺在床上,脸上连哭过的痕迹都没有。昨天晚上是梦?
见到师兄的时候,他也是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我的梦?那也太真实了。我有些搞不清真实和梦境了。
一直到启程前,我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师兄说上话。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一个未婚女子,总是不能和男人靠太近。
这一次回京,除了我受伤之外,其他人都平平安安,外带半路拐回师兄一枚。
回京的路上,居然意外地平静,连一直咋咋呼呼的小燕子都没有出现不一样的状况。某一次照面的时候,居然在这只燕子脸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真的吓得我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倒是再也没有梦见杀人的场景了,这算不算另一个方面的好处呢?
再有一个就是永璟和永璂,被我为了保护皇阿玛的“英雄”气概刺激到了,天天找师兄教导武艺,然后皇阿玛看得高兴,指点福康安也加进去给永璟和永璂磨练。于是,每天晚上,就有两只被累趴下的小芝麻包吃着饭也能睡着。在我严令回京前不许再进行这么大的运动量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善。
终于回到皇宫,突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离开七年都没有这种感觉啊!
皇额娘和兰馨包着我,将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个遍,要不是还碍着还有外人在面前,早就将我剥光了检查了。
咳咳,这个外人,是皇阿玛。
该不该说皇阿玛有所长进呢?知道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皇额娘,虽然怎么看都像是请罪来了。
在皇额娘控诉委屈的目光中,皇阿玛终于顶不住,借口还有朝政要处理,溜走了。
不带这样的,把我一个人丢给两只母狼!皇阿玛,你太不厚道了。
容嫔
自从回京后,我就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虽然最近宫里一直在忙着关于新疆和卓来京的庆典,但是皇额娘仍然腾出手来监视我吃那些又苦又涩的补药,连兰馨每每到了吃药的时候,都会放下手里的绣活来监督我。
至于么?我只不过是倒了两次药就被你们当重点防范对象了?
当然,很快,事情有的时候堆积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你真的想挤出时间,也是不大可能的。比如几天后的迎接回部的和卓的宴会,比如即将到来的兰馨的婚期,比如皇阿玛的万寿节,再比如……额,快要过年了。
算算时间,啊,你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快呢?
从江南回来之后,永璋被安排进了礼部,永珹去了吏部、永瑢和永璇去了工部,上书房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于是,皇阿玛下了朝,不再往上书房凑,而是来了坤宁宫。永璂和永璟下了课是往坤宁宫没错,永瑆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往坤宁宫凑,于是,坤宁宫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父子妻女和睦的样子,让经常来请安的各位贵人咬牙切齿。
似乎忘了什么?为什么总觉得最近宫里好安静啊。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么?我收了收衣服,总觉得冷空气要来了。
阿里和卓这次来,皇阿玛没有脑抽,亲自去迎接,而是让礼部和户部的尚书外加两个皇子顶着历练的名头去瞧瞧。
当然,晚上的宴会没有少。宫内宫外都在讨论那个浑身香味的公主。
我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花鸟组合最近安静过了头啊。然后感叹还没有出口,那边又是一声“好,太好看了!”差点没把喝茶的我呛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冒出来。他是带了飞行器了么!
我扯了帕子,厌恶地看着那一双没有丝毫自觉的花鸟组合。丢人,太丢人,要是让回部知道我们的公主都是这种德性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哦,不对,那个小燕子已经不是格格了,只是个普通的婢女。不过这种宴会上,普通的婢女都能登堂入席,真是太降低档次了。
余光瞄到皇玛嬷厌恶的表情,却隐忍着没有发作,我就知道,这个小燕子恐怕又要倒霉了。
那含香出场的时候,我确实被惊艳到了。场上随着含香的动作,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那含香一身白衣翩翩,又是铃铛又是白纱,异域风情甚是浓重。要是红色就更好了,火焰一样,而不是现在,流动的白雪。不过看宫里的女人的脸色也知道,不为接受啊。不过我这个受现代文化洗礼的现代人欣赏地很高兴,到了古代,我还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这种偏现代的舞蹈呢。
嗯,看着皇阿玛看得这么起劲,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真的要把这样的女人收到宫里来吧?看着皇玛嬷完全接受无能的表情,没有了晴儿的热情解说,皇玛嬷对这含香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坏了。我觉得皇阿玛说不定有好戏看了。
“阿里和卓!你这个公主,联已经听兆惠将军提过好几次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实在美得不像人间女子!朕自认见过的美女,早已车载斗量,可是,像含香这样的,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阿里和卓立刻笑着回答, “她是我最珍贵的女儿,也是我们维吾尔族的宝贝。她出生的时候,天空全是彩霞,香味弥漫,我们的星象家说,回部的贵人降生了!”
皇阿玛盯着含香,目不转睛,“是吗?”
皇阿玛,不让我觉得,你后宫三千佳丽,结果却是没有见过女人……
一段激烈而美妙的舞蹈之后,含香突然舞到舞台正中,对着皇阿玛匍伏在地。那些男舞者全部整齐划一的跪倒,音乐乍停。 全场掌声雷动。
皇阿玛亲自上前,去扶起了含香。
我抚额,这下,就算想拒绝都不能拒绝了。
“起来吧,含香公主。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含香被动的抬头。神色中有一股凄绝的美艳。
我坐在位子上冷笑。这样视死如归又是怎样?既然已经答应到大清来和亲,就应该做到。公主做到她这份上,实在是不懂事。
阿里和卓走到皇阿玛身边,一脸正色,“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部对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把我这个珍贵的女儿,就献给皇上了!”
阿里和卓这话一出口,满座惊愕。
令妃变色,皇后变色,妃嫔们全部变色,太后也震住了。 等到皇阿玛的和平宣言说出口之后,所有人都很是无力。
皇上选妃,每三年挑选一次八旗秀女,由户部主持,每年挑选一次包衣三旗秀女,由内务府主持。不管是什么时候,秀女身家清白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进贡的美女,也要经过内务府检查身世,就算今夕何夕也不例外,虽然是捏造的。除此之外,秀女的年纪也很重要,一般是十四到十六……我想这后宫,还没有那个女人是二十几岁才入宫的。这在宫外,都已经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现在阿里和卓把一个老姑娘送进宫里来,皇阿玛居然还一副没见过女人一样的急色,真的是把我shock到了。
或许,我应该快点把何夕送上去了,看看,中原女子和异域女子,哪个更能勾人一点。
当晚,含香被赐住宝月楼。第二天传出小燕子、紫薇大闹宝月楼,搅了皇阿玛温香软玉夜。我就奇怪了,这小燕子最近不是安分许多了么?挺着个大肚子还这么能闹腾。
没有两天,又传出,小燕子小产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和皇额娘讨论陪嫁嬷嬷制度,正说到陪嫁嬷嬷制度的各种弊端。我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皇阿玛脑抽了,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麻烦皇额娘上中宫笺表。
皇阿玛黑着一张脸进来,我和皇额娘连忙迎上去。和皇额娘对视一眼,我笑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了皇阿玛生气?皇阿玛难得来一次坤宁宫,总得让和滢多见见皇阿玛的笑颜才能让和滢放心啊。”
皇阿玛自从江南回来,又开始宠幸令妃。虽然今夕一样受宠,但毕竟是住在坤宁宫偏殿。来了坤宁宫,不去皇后这儿,反倒是去偏殿,皇阿玛自己也不好意思。令妃怕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再次爬上去的。那晚宝月楼被闹了之后,皇阿玛是歇在延禧宫的。
皇阿玛有些尴尬,“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