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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师兄非常顺手地接过陈太医手里的绷带和药,动作娴熟地为我包扎伤口。
太医这种时候是不会打扰我们,提着药箱就离开了。云纱和七月互相望了一眼,也行礼退下去了。
我的右手放在桌上,我便左手托着下巴,看着师兄认真地为我包扎。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将师兄当做孩子看待。和云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乐意和他一起玩,捉弄他。而师兄却不一样,他那个时候比我还像个大人,整天里正儿八经的,闹脾气了,都是他哄我,下山采购的时候,也会记得给我带小点心,比先生要细心多了。
那个时候,我照顾永璟,师兄照顾我们三个,套娃娃一样。
我毕竟是个成年女性,很多时候都会将师兄当做小孩子,做一些现在想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好像,一直到永璟生病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师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年代,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能够撑起一个家。
永璟四岁的时候,发了水痘。那一年,我九岁,师兄十一岁。
在现代,十一岁的小孩能做什么?不过是乖乖上课,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师兄都已经能在先生不在的时候,担起一个兄长该做的是事情。
虽然大部分的事情还是有下人在,却都是师兄一个人在调度。请医生,安排人手,处理残余物,甚至以自己已经出过痘了为由亲自去照顾永璟,从擦洗喂饭到哄他入睡。而我只能在门外干耗着,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我们都没想到,师兄说了谎,等先生回来之后,永璟好了之后,师兄病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特别愧疚。师兄当时作为一个外人都能为永璟做到这个地步,而我这个亲姐姐却无能力为,害得别人替我受罪。
我当时就在想,这是我欠了师兄的。
我的师兄温柔体贴,虽然偶尔会冷冰冰的,但是别有风味。
“师兄不生气了,我下次不会了。”我握住师兄要抽离的手,冲他撒娇。
师兄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愈发心虚。
“……阿滢”师兄叹一口气,将我揽进怀里。
我靠在师兄的胸口,听着师兄的心跳声,特别安心。
“让我套那个方严的话,这边自己受伤,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师兄抚着我的背,冷冰冰地说。
额,看起来师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我连忙表忠心,“没有没有,我这真的是不小心。谁知道居然真的会有人胆敢挟持皇玛嬷。”
师兄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畏缩了,从小到大,每次师兄生气,认错的都是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师兄不要生气了嘛。”
“……阿滢,我总觉得我看不透你。”师兄叹着气,将我的头按在胸前。
虽然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但我没有反抗。空气里满是静谧。
“师兄……”我无话可说,不管是前世的事还是未来的事,我都不能告诉师兄。都说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而我这个秘密却是必须永远保守。
我知道师兄是可以相信的,我才是那个不被自己信任的人。
“告诉我,阿滢,你想要什么?”师兄用低低的声音蛊惑我。
真是要命的声音,我整个人软在师兄的怀里,视线朦胧。
“来,阿滢,告诉我……”师兄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真的有冲动把什么都告诉他。可是不可以,我告诉自己,不可以。
我避开他的眼睛,垂着眼帘,“……我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谎话说出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师兄只要记得,阿滢不会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坚守自己的立场,似乎自从成亲之后,师兄老是喜欢用这一招来套我的话。
“那总可以告诉我那个方严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师兄立刻换了个话题。
“嗯,我如果说他其实是小燕子的哥哥,你信么?”我笑意盈盈,看着师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师兄恍然的表情一闪而过,露出似曾相识的笑容。“既然阿滢这么有信心,那我等着看好戏好了。”师兄似乎想到什么,笑容里多了一丝其他意味,“皇阿玛大概还要再山东呆几天,处理一些事情。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么?”
“诶?!师兄不需要在御前呆着么?”我抬起头,刚好能看到师兄衣领下的肌肤。我才十六岁!我还会长的!
“皇阿玛有阿玛伺候着,用不着我。”师兄话里似乎有些阴郁。
是被排挤了么?我若有所思。“那我们去爬泰山吧!近也近,要是皇阿玛找人,我们不在就要挨骂了”
知画
我们到底没有去成泰山,因为五阿哥做了件傻事,让方严溜掉了。
皇阿玛震怒,几乎要将五阿哥拿下入狱了。他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五阿哥明明看上去是挺聪慧的,但做起傻事来一件比一件离谱。要娶一个下九流的市井混混为嫡妻,皇子嫡福晋;大晚上被人告状强抢民女;现下居然被一个原本该被诛九族的犯人骗得糊里糊涂要反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死不承认,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的名声,是为了他着想!这样的不孝子,他当初居然还猪油蒙了心,以为是个好的,就差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他了,他怎么不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居然还被这不孝子硬生生气晕过去。
当然,这一切不是他的错,都是老五不懂事,以前也太会演戏了,一切都是骗他的,对了,还有一直说他好的令嫔。都是那个该死的令嫔,一个劲地说老五孝顺,哼,这二十年分明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忤逆不孝,识人不明,自以为是……皇阿玛是越想越生气,连连摔了太医好几碗药,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把五阿哥软禁起来,不许他见任何人。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五阿哥已经彻底被皇阿玛放弃了,连带令嫔也被皇阿玛厌恶上了。
为了不要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我们只能安安分分呆在方家,第二天就急传皇阿玛的旨意立刻启程前往江苏。皇阿玛这是一刻都不愿意呆在山东了。
去江苏就一定要去苏州林园,看苏州林园最方便的就是海宁陈家。
车架急行半个月,就到了海宁陈家。海宁陈家在江苏也算是个大家族,尤其是三次接驾,这个在整个大清也是独一份。这一次,皇阿玛照样在他家停留。
陈家因为前两次接驾,已经驾轻就熟,迎接我们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不安以及谄媚讨好,倒是更像是真正的主人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好友。这一份轻松洒脱倒是感染了很多人,难怪皇阿玛喜欢到他家来。敢把皇帝当朋友的气量,也是难得的。
男人们跟着皇阿玛在外厅,女人们在内厅说话。
“老佛爷一路可辛苦了?正好这一季的雨前龙井刚刚摘下来,嫩着呢,老佛爷和娘娘尝尝看。”中国人做客第一件事,喝茶。
“嗯,确实不错,回味无穷。喝了这茶啊,哀家就想起你那四个女儿。哀家第一次随皇帝南巡的时候,她们给哀家表演了一次茶艺,倒是哀家朕印象深刻啊。四个姑娘都已经很大了吧?怎么不见她们呢?”皇玛嬷一脸回忆的表情。
陈邦直的夫人林氏立刻笑道,“小女粗鄙,不敢让她们惊扰了贵人,就让她们在后厅等着传唤。”立刻让在一边伺候的小丫头去叫人,一边又和皇玛嬷搭话,“老佛爷说的可不是,这一转眼啊,女儿们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妾现在想想啊,就觉得很是舍不得,恨不得女儿永远都不要长大,做妾的小棉袄。”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皇玛嬷的共鸣,“可不是么?这日子啊,一晃眼就过去了,像和滢这样,才回来几天啊,哀家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就嫁人了。”
林氏立刻转头看我,“这便是和滢公主么?果然是端庄秀丽,听说额驸是和大人家的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被晴儿和和嘉相互用眼神打趣着,我也只能做娇羞状,“陈夫人太夸奖了,皇玛嬷指的额驸自然是极好的。”
令嫔突然就接上去,“可不是么?钮祜禄额驸对我们公主可好了,紫薇都羡慕极了。”
我真是很恼怒令嫔,总喜欢把我和紫薇放在一起比。我们能比么?一个嫡女,一个私生女。她这是在变着法儿地提醒皇玛嬷还有个紫薇没人家。
那边四个姑娘已经鱼贯而入,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我不得不暂时放下刚刚的心思,转过头去看四个姑娘。我看着,确实都是清秀漂亮的,因为还是未嫁女,身上那股子青涩的味道,很是迷人。
“这是妾的四个女儿,知琴,知棋,知书,知画。”
“这海宁所有的灵气都叫你们陈家占尽了,怎么j□j出这样的姑娘?比我们家的格格都不遑多让啊。”皇玛嬷笑得一脸慈祥。
“老佛爷谬赞了,妾可不敢当啊。”林氏立刻推脱,“公主格格们都是人中之凤,妾的女儿太过小家子气,上不了大台面。”
“陈夫人也过谦了,汉人家能j□j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姑娘,也是少有的。虽然是小家碧玉,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和我们满人的格格可不一样。”庆妃是这次出巡伴驾后宫最高位者,她都笑着说了,这场面必然是和谐的。
皇玛嬷笑眯眯道,“你这几个女儿可许了人家?”
“知琴,知棋,知书是许了人家的,就是知画还小,未有人家。怎么,听老佛爷的话,是要给小女做媒啊?”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这琴棋书画四女在上次南巡是给皇玛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这知画都已经几岁了,怎么还说小?看上去都已经十七八了。像我,十五就订了亲,十六嫁的人,今年也才十七。
皇玛嬷可不管这么多,笑着朝知画招招手,“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知画参见老佛爷,老佛爷万福金安。”知画虽是汉家女子,但规矩学得不错,可比已经在皇宫生活好几年的夏紫薇还要标准。
“多大了?可念了什么书么?”皇玛嬷少有的温柔。
“回老佛爷,十七了。知画识字不多,爹只教了《女四书》《女戒》和《唐诗三百首》。爹说,中国人不能不懂中国的历史,还